第20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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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叫每個學(xué)生都是可造之材。難不成學(xué)生不成材還要怪到先生頭上嗎? 沒多久,陸時秋就接到國子監(jiān)教諭的帖子,這些人都是奉祭酒的命令,跟陸時秋打擂臺的。 說打擂臺那是粗魯點的說法,文雅點叫辯論。 陸時秋啼笑皆非,他沒辦法證明這句話是對的,那些人好像也沒辦法證明這話是錯的吧? 真有意思,還打擂臺。 孔子的人性本善和荀子的人性本惡,至今都沒有定論呢。 陸時秋也不怵這些人,如期赴約了。 于是讀書人的圈很快傳出一條消息,狀元郎是辯論小能手。他腦筋靈活,思維活躍,涉獵極廣,你用這本書的論點辨倒他,他立刻用另一本的論點反駁你。 唇槍舌劍,打了幾回合,愣是把對方辯得啞口無言。 鬧到最后,就連女皇都知道這事了。 這天,她聽底下官員偶然間提起,孔詞要在狀元樓跟陸時秋打擂臺,她靈機一動,來了個微服私訪。 女皇到的時候,這個論會已經(jīng)歪到,陸時秋不堪為師這條上面了。 孔詞指著陸時秋的面門開罵,說他只是打著育嬰坊的名頭,在這里沽名釣譽,為的是招搖撞騙榨取大家的錢財。 陸時秋當即反唇相譏,“雖然我教過的弟子不是個個出色,但都是謙謙君子。你現(xiàn)在空口無憑就想仗著你祭酒的身份否決我的過往,是不是太仗勢欺人了?你沒辦法抹殺我是個狀元,以及我還教出一個狀元這個事實?!?/br> 孔詞氣得臉都青了。他是國子監(jiān)祭酒,走哪都受人尊敬,沒想到他居然被一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當著這么多人的面反駁。 是可忍孰不可忍。他要是不給對方顏色瞧瞧,他還有何臉面當祭酒。 正當他暗搓搓想法子時,站在二樓的女皇眼見天都快黑了,兩人還沒辨出勝負,她打了個哈欠,雙掌相擊,緩緩下了樓。 眾人看到女皇現(xiàn)身,嚇得一個機靈,跪下就磕頭。 有那不認識女皇的人也在別人提醒下叩首,嘴里喊著,“女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平身” 眾人依言起立,緊張的氣氛蕩然無存,個個變得拘謹起來。 女皇似乎也不在意其他人的反應(yīng)。 她漫步走到場中,澄清一個事實,“孔愛卿,陸狀元要辦育嬰坊,前期資金是朕提供的。賬目也將由朕叫人查驗。你不必懷疑他的用心?!?/br> 孔詞嚇得渾身哆嗦,“是臣胡言亂語,請女皇恕罪?!?/br> “不知者不罪。陸狀元為了籌建育嬰坊,連別人誤會他貪財都不在乎。朕對他的決心非常欣賞??讗矍涫莻€教育大家,不知能否做到呢?” 孔詞沒想到女皇竟對陸時秋如此愛護,他額頭滴汗,緊張到難以復(fù)加,好半天才憋出一句話,“臣知錯!” 女皇淡淡道,“朕剛剛聽你們都在辯論,你們辯來辨去沒意思,不如來個賭約。誰勝,誰的論點就是對的。” 孔詞當即表示,“愿聞其詳。” 女皇咳了咳,“朕為你們二人各挑十個學(xué)生。你們回去用各自的方法來教,以一年為期,你們互相考帖經(jīng),誰勝的多,誰就獲勝。你們二位意下如何?” 陸時秋眼睛一亮,立刻跪下,“遵旨”。 國子監(jiān)祭酒被陸時秋架在火上烤,不過他還是道,“陛下,他這次的論點是‘每個學(xué)生都能成材’,微臣認為人品方正的學(xué)生才能成材。您找的學(xué)生務(wù)必合我們兩人前提才是?!?/br> 這話初聽有些道理。 但是仔細分辨,相當于讓陸時秋全挑刺兒頭。孔詞這邊都得是聽話的好學(xué)生。 女皇看向陸時秋,“你意下如何?” 陸時秋點頭,“就依孔祭酒所言。” 女皇示意宮人去國子監(jiān)挑人。 國子監(jiān)的學(xué)生分為三種:一種是官員子弟,一種是皇親國戚,另一種是成績優(yōu)異,考進來的農(nóng)家子。 月國前兩任皇帝留下來的子嗣非常少,留在京城的皇親根本沒有。再加上外戚家的孩子都被女皇叫到宮中當皇太孫伴讀了,不提也罷。 倒是官員子弟,有一部分仗著自己老子的身份,在國子監(jiān)里作威作福。 女皇挑的就是這些刺兒頭,孔詞不敢管得太過,每每只能聽之任之。 很快,二十個人被御林軍統(tǒng)領(lǐng)帶過來。 照理說,孔詞不可能認識國子監(jiān)所有學(xué)生。但是這二十人,他幾乎認識一大半。 左邊十個,成績優(yōu)異,他作為最高長官,在學(xué)生大會的時候,親自為他們頒過獎。 右邊十個,成績一塌糊涂,每每都讓他跳腳。恨得他咬牙切齒,根本無從下手。 女皇示意孔詞看右邊,“這十人,孔祭酒可滿意?” 孔詞拱手,“陛下英明?!?/br> “那就回去準備吧。一年為期。明年今天,朕親自為你們評斷?!?/br> 說完,她擺駕回宮。 底下人皆跪下相送。 等人全走了,這二十位國子監(jiān)學(xué)子面面相覷,“叫我們來干什么?” 孔詞輕了輕嗓子,把自己與陸時秋的賭約如實說了。 左邊十人面露喜意。能得祭酒親自指點,這可是天大的福份。 右邊這十人也是相當高興。因為未來一年,他們不用去國子監(jiān)受罪了。他們自由啦! 陸時秋送完女皇,心里還在嘀咕女皇此舉深意為何。左思右想,都想不通。他也就丟開不管??墒桥ゎ^一看,這些人居然撒歡往外沖。 他當即大喝一聲,“你們是想抗旨不遵嗎?” 十人呆住。 陸時秋撫了撫袖子,在十人面上掃了一圈,“你們前腳走,我后腳就去宮門口求見女皇,說你們抗旨不遵。到時候先打你們五十個大板子,然后再送到牢里待半年。如果你們喜歡這個待遇……”他手指大門,“你們現(xiàn)在就可以走了?!?/br> 十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想到家中長輩每每都被女皇弄得焦頭爛額,只能認慫。 陸時秋向臺下招手。 囡囡跳上來,手里還捧著筆墨,“爹?” “把這些人的身份記錄下來?!?/br> 囡囡點頭應(yīng)是。 陸時秋轉(zhuǎn)過頭看向孔祭酒,對方正在跟他的十位新弟子進行友好交流。 這十位都是勤勞上進的好學(xué)生。個個手里都捧著書,反觀他這邊,一個個吊兒郎當,哪有半分學(xué)習(xí)樣兒。 他首先要教他們的不是知識,而是改變他們的心態(tài)。 心態(tài)要如何改變呢?他把這個賭約當回事,但是這些人可不會放在心上。 陸時秋正在發(fā)愣時,孔詞已經(jīng)忙完了,微胖的臉上掛著慈祥的笑容,“陸狀元?” 明明是笑,但陸時秋卻從中讀出了對賭約勢在必得的嘲諷,他從鼻端哼了哼,“孔祭酒有何要事?” 孔詞笑了笑,故作好心提醒他,“孔某人只是提醒陸狀元。雖然你是狀元,但是你若當官也只能打從六品開始。你的這些弟子家里個個都有來頭。就說左邊那個,他父親是三品,右邊那個是從二品,中間那個是一品。你可千萬悠著點兒,可別為了贏,就下狠手,到時候得罪那么多大官。你可就吃不了兜著走了。” 陸時秋心里哼笑,報這些是嚇唬他唄?當他陸進秋是嚇大的嗎? 他笑瞇瞇沖孔詞拱手,“孔祭酒左右逢迎,陸某人佩服。不過有一點,你可說錯了。我若是真能把這些弟子調(diào)1教好,他們只會感激我。畢竟只要是親爹,就沒有人不希望自己的兒孫成材?!?/br> 話雖如此,但是這世上有幾個長輩能眼睜睜看著自己的兒孫被人呵斥呢? 孔詞失笑搖頭,只覺得這狀元郎真是天真得可愛。仗著女皇那一點點寵信,就得意忘形,分不清東西難北了。 他拱拱手,“那我們一年后見真章。” 陸時秋點頭,笑瞇瞇回禮。 要不是見過兩人見才吵得臉紅脖子粗,還以為他們是一對好友,臨走前依依惜別呢? 囡囡登記完,把名冊遞給陸時秋。 陸時秋回過頭來,“你們回去收拾東西,三日后,到城外育嬰坊找我。不準帶任何下人,也不必帶銀兩。只帶換洗衣物即可。” 十人當即就有人不樂意了,“什么?連下人都不讓帶,你那有下人嗎?” 陸時秋抬了抬下巴,不給面子,“沒有下人。而且到了育嬰坊,什么事都我說了算。我說讓你們回去,你們才能回?!?/br> 十人齊齊瞪向陸時秋,他卻絲毫不給面子,帶著囡囡瀟灑離去。 十人面面相覷。 最沒主意的陳為,急得額頭冒汗,“怎么辦?他這是鐵了心要收拾我們了。” 公子哥打扮的公孫竹白了他一眼,手中的扇子刷得展開,扇了兩下,自以為瀟灑道,“急什么。他只是一個小小狀元,身上半點官職都沒有。只要我們回去找爹娘,還怕沒人給咱們撐腰?!?/br> “對!就這么辦!” 十人立刻回去找家長。狀元樓里的看客紛紛散了。 路上,囡囡忍不住犯起嘀咕,“爹,孔祭酒那十個一看就是好學(xué)生。你真能勝過他們嗎?” 陸時秋笑笑,“你知道什么是帖經(jīng)嗎?” 囡囡點頭。 帖經(jīng)就是意翻開四書五經(jīng)的一頁,只留開一行,其余的都被遮蔽。同時,又用紙隨意遮蓋住這一行的三個字,讓應(yīng)試的學(xué)子讀出或?qū)懗霰徽谏w住的文字。 這種考試方法,要求應(yīng)試者熟讀熟記經(jīng)文,即使是注釋之文也必須熟讀熟記,那些不能熟記經(jīng)文、不辨章句者,根本無法應(yīng)付這種形式下的考試。 “只是比記憶力而已。他們未必沒有勝算?!?/br> 囡囡見父親似乎胸有成竹,她也不像剛剛那樣擔憂了。 第二日,天晴氣爽,萬里無云,不冷不熱,正適合搬家。 陸時秋帶著一家人搬到城外育嬰坊。 正在準備考試的蘇沫陽和方永康也不再待在房里復(fù)習(xí)功課,幫著沈青墨一塊搬家。 這里已經(jīng)收拾妥當,青磚青瓦,院子里水井,屋里有桌椅板凳,床鋪柜子,應(yīng)有盡有。 一共有六進院子。每進院子有十四個房間,其中十間住人,一間是灶房,一間雜物房,一間洗澡房,一間休息室。分為兩排,一面六間,面對面排列。 中間院子是花園,可以種菜。其他部分都是空地,可以供孩子玩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