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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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錯,這女人不是別人,正是佳慧公主。 明明是一國公主,居然落到如今地步,不得不讓人唏噓。 陸時秋正這樣感慨時,就聽旁邊傳來李明彥的聲音,“陸賢弟,真是抱歉,剛剛有點(diǎn)唐突了?!?/br> 陸時秋擺擺手,“沒事?!彼焉蚯嗄珡纳砗缶境鰜?,蹲下身看著他,“你怎么就吃個饅頭???” 沈青墨定定看著他,“這饅頭可以飽腹?!?/br> 陸時秋站起來,看著李明彥,目光中已經(jīng)帶了點(diǎn)不認(rèn)同,“子珍,你既然拿我當(dāng)知己好友,做朋友的勸你一句。沈青墨到底是你兄弟,我雖不知你和沈青墨到底發(fā)生何事。但是你若真不喜他,不如就給他一點(diǎn)銀錢,讓他在外面租個房子。要是被別人瞧見,你的仕途就走到頭了?!?/br> 雖然陸時秋話里是為李明彥著想。但陸時秋更擔(dān)心的是沈青墨。 這孩子還這樣小,估計應(yīng)該沒得罪過李明彥,兩人關(guān)系這樣差,多半還是上一輩的恩怨。 既然答應(yīng)收留,不能這樣苛待呀。 居然就給這么點(diǎn)的孩子只吃饅頭。瞧瞧這小臉,瘦得骨頭都能看到了。 可見下人沒少苛待。思及剛才佳慧公主那瘋瘋癲癲的樣子,這孩子連安全都不能保障。 這已經(jīng)是陸時秋第三次看到這孩子遭人打了,興許是自己也是當(dāng)?shù)?,見不得孩子過這種苦日子。 李明彥目光落在沈青墨臉上,那張面黃肌瘦的小臉,鑲嵌一雙黑曜石的眼睛,或許是因為太瘦,眼睛顯得特別大。就這么直直望著他,眼底充滿了祈求和恐懼。 這是他同父異母的弟弟,比他小二十二歲。 望著這雙跟那人有七分似的臉,他真的喜歡不起他。 李明彥收回視線,聲音微冷,“你若是覺得待在我這兒委屈你了,我可以送你回隴西?!?/br> 陸進(jìn)秋一怔。沈青墨好像不想不回隴西吧? 他不自覺回頭看了眼沈青墨。 果然沈青墨被這話嚇住了,松開陸時秋的衣擺,沖陸時秋鄭重禮了一禮,“多謝陸秀才,我先回房了。” 說完,他才沖李縣令行了一禮,“大哥,是我不好,你別生氣了。” 說完,灰溜溜跑了。 陸時秋尷尬不已,沖李明彥道,“子珍,我先告辭了?!?/br> 李明彥恢復(fù)剛才的彬彬有禮,“我送你出去?!?/br> 兩人剛才相談甚歡的情形一去不復(fù)返。 李明彥看著他離去的背影,默默嘆了口氣。 陸時秋回到家里,把這事告訴木氏。 木氏一聽那孩子遭了那么大的罪,當(dāng)即就道,“這得是什么樣的深仇大恨,才能對自己的親弟弟不聞不問?殺母之仇?” 陸時秋搖頭,“我也不知道。反正我瞧著一點(diǎn)感情都沒有?!?/br> 木氏繼續(xù)縫鞋子,“那這孩子為什么不回家呢?” “可能家里待不下去吧?”陸時秋想了想。 木氏見他心煩成這樣,安慰道,“這是人家兩兄弟的事,我知道你是心疼那孩子,但是你也不知道內(nèi)情,貿(mào)然開口,回頭別辦錯了事。你就當(dāng)不知道這事吧?!?/br> 陸時秋點(diǎn)頭,“也只能這樣了?!?/br> 就在這時,三丫從外面風(fēng)風(fēng)火火跑進(jìn)來,“爹?娘?剛才縣令家又送帖子來了。” 陸進(jìn)秋從床上彈跳起來,“什么?” 木氏也笑了,“不是剛回來嗎?怎么才送來了?” 三丫推門進(jìn)來,陸時秋接過帖子,一目十行看下去,陸時秋疑惑不已,“他約我明天到胡家酒樓?!?/br> 木氏把針在頭皮上劃了兩下,“是好事呀。人家都沒怪你失禮,你可別再摻和人家的事了?!?/br> 陸時秋點(diǎn)頭,“我知道分寸的?!?/br> 他也就是瞧那孩子太可憐了,才一時沒忍住。 三丫見兩人打啞迷,轉(zhuǎn)身就往外走。 第二日,陸時秋如約到胡家酒樓。 李明彥已經(jīng)先一步在雅間等著了。 他是一個人來的,陸時秋到的時候,他正站在窗前看外面的行人。 “子珍,我來了?!?/br> 李明彥回頭,坐過來。 兩人要了點(diǎn)心和酒水。 小二很快送過來,李明彥吩咐道,“我們要談事情,不許任何人打擾?!?/br> 小二忙應(yīng)了。 陸時秋給他倒了酒,“這可是胡家酒樓的梨花白,雖然比不上云中仙金貴,但也是好酒。” 李明彥端起茶盞,細(xì)細(xì)品了一口。 這樣清俊的人,再年輕幾歲該是何等玉樹臨風(fēng)。 可是陸時秋卻覺得他活得不痛快。好像內(nèi)心一直壓著一座沉重的大山,整個人都是清冷孤傲的。 “好酒。” 瞧瞧,明明是稱贊,臉上居然連笑容都欠奉。 陸時秋喝下一杯,把玩酒杯,“子珍,今日找我來,可是有事?” 李明彥嘆了口氣,“文起應(yīng)該聽說過我的事吧?” 陸時秋摸摸鼻子,含含糊糊道,“都是道聽途說。不知真假?!?/br> 李明彥低低一嘆,方道,“多數(shù)都是真的?!?/br> 陸時秋微微挑眉。居然都是真的?看來段清鴻本事了得呀。 旁人傳八卦都是十中存一,他倒好,居然大多為真。 “我是奉元七年的狀元,也是出自隴西李氏。我十六歲時,母親去世。偶然得知母親是被人害死的。兇手是她最親的男人?!?/br> 陸時秋心里一咯噔,最親的男人?那豈不是他爹?殺自己的妻子?他娘的還是男人嗎? 李明彥自嘲一笑,“你一定想不到吧?” 陸時秋確實想不到,“為什么呀?” 兩人有了兒子,為什么要?dú)⑵蓿?/br> “因為我娘娘家已經(jīng)落魄,他需要助力。當(dāng)時太后黨權(quán)勢滔天,他想攀上去。太后提出聯(lián)姻。所以他動手了?!?/br> 陸時秋搓了搓胳膊,“這……” 李明彥聲音帶著點(diǎn)陰狠,“我娘病重之時,她已經(jīng)跟我爹有書信往來。但凡有羞恥心的女人都不會跟一個有婦之夫來往。我娘雖不是后母親手所殺,她并不無辜。” 陸時秋閉嘴了。 瞧瞧李明彥這副容貌,想必他爹年輕時也是精彩絕倫的人物。有那小姑娘芳心暗許,做出出閣之事,一點(diǎn)也不稀奇。 “我娘死后,我尚在熱孝,他就火速娶了她。后來,我跟他絕裂,投奔信王。再也沒有歸家。與父親已經(jīng)形同陌路。” 陸時秋驚訝抬頭,“那青墨為何不愿回去呢?” 李明彥淡淡道,“太后黨敗后,所有黨派都被天皇清掃?;蛩阑蛄鞣牛钍虾靡稽c(diǎn),只是官職被撤。但是我那父親怎能讓王家女再留在位上。就想故技重施。我那好繼母為了保全一雙兒女,懸梁自盡。父親在她百日后再次續(xù)弦。新婦容不下這兩個孩子,趁兩人在外游玩時,引人販子拐走?!?/br> 陸時秋以前聽說過大戶人家爭斗多,但從來沒想過斗爭這么激烈。 想到沈青墨的meimei死得那樣慘。陸時秋只能用一句蛇蝎心腸來形容那個婦人。 “那個婦人呢?就這么饒了她?”陸時秋咬牙切齒道。 李明彥輕飄飄道,“她如何與我有何關(guān)系?” 陸時秋定定看著他。是啊,這個女人再狠,跟他也沒有關(guān)系。這人打定主意不肯回李家了。 “你可以寫信告之你父親,你弟弟畢竟是無辜的。” 就算沈青墨的母親私德有毛病,可她已經(jīng)付出了生命代價。 李明彥定定看著陸時秋,嗤笑起來,“你還真是天真?!?/br> 陸時秋疑惑看著他。 “你以為他不知道嗎?”李明彥涼涼道,“他自小就生在那種地方,明爭暗斗早就如同家常便飯。如果他有心,他會找不回自己的孩子?他只是不敢得罪朱知府?!?/br> 陸時秋眼睛瞪得滾圓,騰得從椅子上坐起來,“什么?你爹知道?” 陸時秋攤了攤手,“我在鹽儉縣都能打聽到的事,那個家大多數(shù)都是他的人,他能不知道?” 他把玩手里的酒杯,“青墨離家時不過七歲,他都能看得明白,所以不肯回去。你卻看不透,只因為你從來沒有在那個地方生活過?!?/br> 壓仰的環(huán)境會讓一個正常人變得格外敏感,一點(diǎn)風(fēng)中草動,都能讓人驚慌。 他父親是這世上最無情的男人,為了他的前程,他可以舍棄一切,包括妻子和兒女。 陸時秋從來沒接觸過這樣心狠手辣的男人。這已經(jīng)不能用心狠手辣來形容了吧?這是六親不認(rèn),畜生不如啊。 李明彥欣賞完他精彩的臉色,似乎人都輕松許多。為了對付那個男人,他失去那么多,最后也只是兩敗俱傷,他現(xiàn)在只想過安靜的生活,“你說的對,我確實不該這么對青墨。他的母親已經(jīng)為自己的識人不明付出代價。與其跟他兩看相厭,不如把他放到外面。” 陸時秋點(diǎn)頭,“你這樣安排是對的。” 李明彥笑笑,“那以后就請你多多照顧他了。” 陸時秋一怔,“我?” 李明彥搖頭,“這孩子天資聰穎,以后他要是有不會的問題,你可以指點(diǎn)他一二?!?/br> 原來只是這個,陸時秋一口答應(yīng)。 陸時秋到家的時候,段清鴻正在家里等他。 木氏給陸時秋拿衣服的時候,小聲跟他說,“你剛走沒多久,他就來啦。” 陸時秋笑笑,“估計是來恭喜我的吧?!?/br> 木氏想了想,“可能是吧?!?/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