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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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人打斷話,陸婆子有些不高興,可老三現(xiàn)在出息,她也不能像以前那樣隨意打罵,當即就道,“哦,老三還不知道吧?我和你大哥大嫂商量過了,打算給他說你舅舅家的春芽?!?/br> 春芽?陸時秋有印象,這孩子每次來他們家,都是搶著干活。很勤快,很老實。 可是再好,宏一也不能娶她啊。 四乙說這叫…… 1111討好道,【近親結婚】 “對!這叫近親結婚。將來生的孩子會有智力問題或是身體有缺陷,最要命的是他們的血里還會潛藏疾病?!?/br> 陸老頭煙袋鍋子也不抽了,盯著他看,“你都聽誰說的?” 陸時秋原本想說自己是從書里看來的,可他很快想到他爹和老四都識字,這招糊弄不住他們。他轉了轉眼珠子,“這可是當初給我藥的那個道士說的。他以前也學過醫(yī)。” 陸婆子懷疑的眼神看著他,“真的假的?你什么時候又見過那個道士?” 陸時秋拍了下大腿,“就前陣子啊。我考中秀才,他得知此事,上門恭喜我來著?!?/br> 大家沉默了。似乎在思考這話的真假性。 洪氏急了,“你把親近結婚說得那么邪乎??稍奂胰齻€孩子也沒什么毛病啊?!?/br> 陸時秋撇嘴,智商比平均分低十五,這還叫沒毛病? 他攤了攤手,“大嫂,要是一點影響都沒有。為什么同樣比拼,宏一當年會輸給宏四呢?要知道宏一比宏四整整大了四歲呢?!?/br> 洪氏狠狠瞪了陳氏一眼,陰陽怪氣道,“因為有人陰險唄?!?/br> 陳氏不自在移開視線。 陸時秋擺擺手,“大嫂要是不信,我可以給他們測腦子?!?/br> 大家齊齊看向他,“這怎么測?” 陸時秋想了想,“咱們就拿宏三來測吧。要是宏三贏了,我就同意宏一和春芽的婚事。要是宏三輸了,就當我沒說?!?/br> 大哥所有兒子里,宏三智商最低。 人的智力值范圍是85115。宏三剛好擦邊。再低一點,就屬于輕度智障了。 不過家里的孩子基本上做的都是重復勞動,再加上宏三平時話少,反應比別人慢半拍,不是啥大問題,大人還真沒看出這孩子比其他孩子低。 洪氏不想測,可是話都說到這份上了。她只能咬牙同意了。 “為了讓你們安心,我會公平公正。在咱們村,找三個年齡比宏三小的。這個測試是我自己搞的,你們不能出去告訴別人。要不然孩子知道,會大受打擊的?!?/br> 眾人連連點頭,“應該的。” 兩人達成約定。 洪氏重新坐下來,突然擰起眉,剛剛她不是扯到彩禮錢嗎?怎么跟老三打起賭來了? 她瞪了眼老三,都是他故意打岔,她居然都忘了問。 陸老頭似乎知道她所想,“行了,家里不會忘了宏一的。你放心吧?!?/br> 洪氏這才笑了。 作者有話要說: 么么噠感謝在20200113 12:22:00~20200114 10:53:53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點玉、改個名字 10瓶;暮雨寒霜、今天也是元氣滿滿的一、周16 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xù)努力的! 第94章 談完這事, 陸時秋開始打探于大郎的事情。 說起這事,洪氏滔滔不絕, “哎喲,老三,你是不知道。于家可熱鬧了?!?/br> 于大郎從縣衙出來,心里的怒火再也壓制不住。辛辛苦苦攢了好幾年年的銀子全被老娘花得一干二凈。 花掉的銀子用完就算了, 左右也要不回來。 但是他的三間大瓦房, 他不能不要回啊。 于是到了家, 他就把三弟一家攆走了。 于婆子最疼小兒子,見大兒子這么心狠, 躺在地上撒潑耍賴, 于大郎硬著心腸, 執(zhí)意要把人攆走。 陸婆子重重嘆了口氣, “大家都說, 于大郎現(xiàn)在變了。以前多孝順的一個人吶, 現(xiàn)在……為了那房子, 哎, 六親不認了?!?/br> 陸時秋嗤笑一聲,“這幾年刀口下舔生活, 他要是還像以前一樣愚孝, 那他才是真的腦子被驢給踢了。” 這人腦子有問題。冒著生命危險掙來的錢, 居然全給了老娘。 他娘什么德行不知道嗎?三個兒子當中,他娘最疼的是小兒子,把他當草一樣。 木氏可是給他生了三個孩子。哪個更親都分不清嗎? 第二日, 陽光燦爛,天空碧藍,白云悠悠。 吃完早飯,大丫帶著兩個meimei去了于家。陸時秋也跟過去了。 剛進巷子,就看到于婆子正掐著腰站在于家門口,沖著緊閉的木門破口大罵,附近村民經過也不過來拉架,全是一副見怪不怪的表情。 大丫很生氣,氣鼓鼓地瞪她,“我爹剛回來,你就這么罵他,你怎么那么惡毒?” 于婆子氣得臉色鐵青,嘴唇哆嗦,死死瞪著她,“你個死丫頭,你別以為你認了親爹就把親奶給忘了。你……” 陸時秋輕聲咳了咳,“喲,你老火氣這么足,看來那六十兩沒白花???” 于婆子側頭看著陸時秋,他這是嘲諷自己呢。 陸時秋側著身子上前,“要我說我爹這個里正當?shù)锰昧?。要我說他那么累干什么呀?明明徭役就該安排給外姓人。他何必非要公平公正呢?于嬸子,你說呢?” 他輕飄飄地看著她,嘴角上勾著,明明在笑卻給人一種邪惡的感覺。 他這是在威脅她? 要是她不乖,他就安排于家去挖河? 于婆子攥著拳頭,氣勢減弱,“你不能這么做。除非你爹不要名聲了。” 陸時秋笑了起來,“瞧你說的。我爹公平公正,可你們于氏有念過我爹一點好嗎?整天鬧得村子烏煙瘴氣。分了家還跑兒子門口賣街,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是于大郎的仇人呢?像你這樣破壞紅樹村團結的人,就該攆去挖河才對?!?/br> 于婆子驚慌得如寒蟬般,啞然失聲。 她臉上的皺紋不停在顫抖,面色慘白,色厲內荏道,“我說不過你。我不跟你說了?!?/br> 說著,生怕他真的要抓她去河挖,腳底抹油跑了。 陸時秋嗤了一聲。 大丫一臉欽佩,“爹,你實在太厲害了?!?/br> 大丫最怕人就是于婆子,小時候被罵的次數(shù)太多,以至于她都有了心理陰影,沒想到她爹三兩句話就把她罵走了。 陸時秋摸摸她的腦袋,“行啦,快點進去吧。” 就在這時,院門被人從里打開,于大郎依舊穿著那身舊衣服,整個人比前幾天還要頹廢。 胡子拉碴,黑眼圈極重,眼里全是紅血絲,整個人瘦骨嶙峋,活像一個乞丐。 看到四人,于大郎微微有些驚訝,“你們怎么來了?” 他揉了揉疲憊的臉頰,趕緊打開房門請他們進來。 陸時秋見他這副挫樣,嘆了口氣,率先進院子。 看來于三郎一家收拾得很匆忙,留下不少生活垃圾,許多不要的舊衣服扔得到處都是。屋子里只留有少量家具,還都是上了年頭的。 能坐的凳子只有兩個。 陸時秋想起來了,木氏從這房子搬走的時候,把家具都搬走了。后來就放到于三郎的家里。 于大郎一回來,屬于大丫的房子也沒了。 于大郎面紅赤紅,又羞又窘,不停搓手,“不好意思,家里還沒來得及收拾?!?/br> 大丫擔心地看著于大郎,握著小拳頭,鼓勵他,“爹,你要打起精神。” 于大郎被一個孩子教育,心里覺得窩心的同時又升起一絲愧疚。 大丫沖兩個meimei道,“我們把家收拾一下吧?!?/br> 三丫進了屋就一直觀察于大郎,見他這么邋遢,心里犯起嘀咕,這么忙嗎?連頭臉都不喜。 她點了點頭,拽著二丫的手跟在大姐身后。 于大郎忙道,“不用了。你們好不容易才來一趟,哪能讓你們收拾。爹會收拾的,你們坐著吧。” 扯著大丫坐到一個凳子上,結果大丫剛坐下,凳子就歪了,她整個人摔到地上。 于大郎唬了一跳,忙把人扶起來,“我忘了,這椅子不結實,快壞了?!?/br> 大丫疼得嘶了一聲,揉了揉自己的屁股,看著親爹歉疚的眼神,忙道,“爹,你放心,我沒事。” 陸時秋不想在這滿是臟屋的地方久呆,直截了當開口,“我昨天給大丫許了一門親。男方住在縣城外蘇家村。年十五,是個秀才。家里有幾百畝良田,還有一個蘇家馬場。男方是家中獨子。” 他語氣稱不上有多好,甚至隱隱有些看不起對方,目光也帶了幾分鄙視。 雖然他贏了關司??刹淮硭茉徲诖罄傻淖龇?。 于大郎的難道不知道自己告到縣衙,木氏和孩子將會遭受什么樣的流言蜚語嗎?可于大郎還是做了,就沖這一點,陸時秋就看不起于大郎。 于大郎自然也聽出來了,像一計耳光扇到他臉上,這親事遠遠超出于大郎的期望,得了好處的于大郎知道自己以后都得低陸時秋一頭,心下憤憤不平,可也知道自己沒有資格怪他。 于大郎面色變得更窘迫,搓著手上前,干巴巴道,“謝謝你了?!?/br> “蘇家這條件,我們得給大丫準備豐厚的嫁妝,要不然她嫁進蘇家,會被人看不起,我打算給她出二百兩嫁妝,你是大丫的親爹,多少應該有所表示吧?” 于大郎驚訝地瞪大眼,二……二百兩? 不止他,就連大丫和三丫也是極為吃驚。 三丫不太明白嫁妝跟被人看不起有什么關系,她只是覺得二百兩很多。 而大丫卻是什么都懂。只是她實在想不到養(yǎng)父給她的嫁妝這么多。 于大郎握了握拳頭,看了眼大女兒,她望陸時秋的眼底全是感激和羞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