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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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是自家這樣也就罷了, 可全村都是這樣。 他只能將就著睡, 神經都快衰弱了。 好在囡囡病好后, 除了神情蔫蔫的,跟正常孩子沒什么兩樣。 陸時秋讓大丫到灶房燒一鍋山泉水, “當時忙著逃跑, 我也沒想到去娘娘山灌泉水。咱們在島上都喝帶過去的井水,她就不行,你說這孩子的嘴也不知道咋那么叼呢。” 這樣總不是個事兒。難不成以后到京城考試,也把水帶著? 等她稍微懂點事了, 他必須把她的這壞毛病給改了。 木氏看到女兒好了, 心情格外舒坦, “她還小。不懂事。等大了再教吧?!?/br> 就在這時,外面來了人,木氏透過窗戶看過去,沖陸時秋笑, “咱們村的人陸陸續(xù)續(xù)回來了。” 她彎了彎唇角,“終于又能過安生日子了?!?/br> 陸時秋想到自己買下的百畝良田,“那你收拾衣裳,咱們明兒一早就回縣城?!?/br> 木氏看了眼懷里睡得正安生的女兒,“要不再養(yǎng)養(yǎng)吧。囡囡剛好,身體還虛著呢?!?/br> 陸時秋問過四乙,孩子已經沒事了,就是需要慢慢調養(yǎng)。在家也不好開小灶,還不如回縣城,想吃啥吃啥。 “沒事。咱們回縣城好好照顧就成。”他把自己買了百畝良田的事情跟她和盤托出。 木氏驚得眼珠子都快掉下來了,“你哪來的錢?” 陸時秋看了眼外面,沖她小聲道,“我之前去賭坊贏來的?!?/br> 木氏咽了口唾沫,有心想勸他別去那種地方。 就見陸時秋擺擺手,“那地方,我以后再也不去了。我想這錢就跟大風刮來沒什么兩樣,就試試運氣。誰成想咱們月國真的打勝了。眼瞅著地里的莊稼要爛到地里了,再不收今年可就打水漂?!?/br> 是這個理兒,木氏點頭,“是該回去張羅人手?!?/br> 她小聲道,“這事不告訴爹娘嗎?” 陸時秋搖頭,“不告訴。我這是留給囡囡的。” 錢財動人心,他的家業(yè)是留給女兒考科舉的。誰都不能動。必須不能告訴。 木氏以為他是在說,這田產不會分給另三個閨女。她對此也沒意見。她閨女將來是要招贅的,肯定要多置田,才會有人入贅。 兩人商量好了,就向陸老頭提出回縣城。 家里已經收拾妥當,得知老三要回城,陸老頭抽了口旱煙,爽快答應,“行啊。讓你大哥送你去?!?/br> 他嘆了口氣,有種劫后余生的慶幸,“幸好是打了勝仗。咱們折騰一趟也沒啥?!?/br> 陸時秋點頭。 就在這時,柳媒婆登門了。 她進來就握住陸婆子的手,“你們一家都挺好吧?” 陸婆子笑著點頭,“都挺好的。你們家呢?” 柳媒婆坐下來,“好,之前那些士兵來家里抓壯丁,家里的男丁都被征走了,就連我家老頭都不例外。我?guī)е鴥蓚€孫女和三個孫子往府城去。一路上都提心吊膽的。沒想到回來后,他們平安無事。一個個都好著呢。” 陸婆子唏噓,“平安就好啊?!?/br> 柳媒婆點頭,“可不是嘛。還有什么比人活著更值得慶幸的呢?!?/br> 說到這里,她傾著身子,“不過也有沒活著回來的?!?/br> 陸婆子一愣,“誰???” 柳媒婆指了指張家村的方向,“就前段時間,張莫斗不是想找個小伙子入贅嘛。我就給說一家,就住山那頭,家里有五個兒子,窮得叮當響,也養(yǎng)不起那么多。就想入贅出去。我跟張莫斗說了之后。他說考慮幾天。還沒給我答復?!?/br> 說到這里,她重重拍了下大腿,“哎喲,前幾天征兵,也不知是不是那小伙子運氣不好,居然死了。那戶人家就賴上張莫斗家了。非說張丫頭克夫?!?/br> 陸婆子瞠目結舌,“這不是還沒定親嗎?怎么就克夫了?” “誰說不是呢?!绷狡欧朔?,數給她聽,“咱們定親,要么得有媒人,有定親文書或是定親信物。她一樣都沒有,就敢找上門來訛錢。張莫斗能吃那個虧嗎?” 陸婆子點頭,“那指定不能吃那個虧?!?/br> 陸老頭輕咳了兩聲。陸婆子回頭看他,“你咋了?嗆著了?” 陸老頭沖她使了個眼色,陸婆子擰著眉,不明白他啥意思。 柳媒婆把陸婆子的胳膊扯回來,“張莫斗不肯吃這個虧。還說要報官。那婆娘撒完潑,發(fā)現(xiàn)沒撈到好處,就灰溜溜走了?!?/br> 陸婆子擰著眉,“要我說你不就不該給張丫頭說這么個人家?!?/br> “哎喲,老jiejie。入贅啊。但凡餓不死的人家誰肯把兒子給別人。”柳媒婆推了下陸婆子的胳膊,“你肯嗎?” 陸婆子訕笑兩聲,“那咋可能?!?/br> 柳媒婆重重點頭,“可不是嘛。就這個小伙子還是我挑得最好的呢。人老實,不會有花花腸子??上缓谩Hh征兵十幾萬,死了115人,他就是其中之一。你說這運氣得差成什么樣吧?” 陸婆子附和,是挺差的。 她有些好奇,“咦,不是說金國來了十五萬人嗎?怎么咱們這邊死的人這么少?” 就算再不懂戰(zhàn)事,她也知道金國肯定死了很多人,這場仗才算勝利。現(xiàn)在他們這邊死了一百多口,怎么看都覺得不對。 柳媒婆神神秘秘道,“說是臨渝關有個紅衣女鬼把幾萬口子都殺了。反正傳得跟真的似的。我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陸婆子哦哦兩聲。 柳媒婆又把話題拉了回來,試探著問,“你家小四有著落了嗎?” 陸婆子呆了呆,還沒回答,陸老頭搶先答道,“他婚事不急,再讀兩年書吧。” 柳媒婆笑得一臉褶子,拍著巴掌道,“咋能不娶妻呢。陸老哥,你這可是耽誤孩子的終身大事啊。” 陸婆子頗為認同,“我也這么勸他??伤褪遣宦牥??!?/br> 柳媒婆笑了笑,“老哥,上回你說張莫斗要是想跟你家結親,你能考慮?,F(xiàn)在這話還算數不?” 陸婆子驚訝地呆了呆,“啥?他……”她手快搖成殘影了,“不成。咱們老四不入贅。絕對不可能。” 柳媒婆給她一個稍安勿躁的眼神,“別急啊。不是入贅。他呀,是想通了。想把閨女嫁出去。然后從張家族里挑一個男娃過繼?!?/br> 陸婆子和陸老頭對視一眼。 陸婆子是太突然了。陸老頭卻是一副了然。他就說吧,柳媒婆就是無事不登三寶殿的人,她來肯定有事。 他側頭看了一眼老婆子??偸沁@么傻不愣登的。一點心眼都沒有。真是愁人。 陸婆子想到剛剛自己附和柳媒婆的話,有些唏噓,“這個……這個……我也估不了主?!?/br> 看了一眼陸老頭,意思是“咱家他做主”。 柳媒婆笑了笑,開始說起張家的條件,“陸老哥,你也知道張里正只有這一個閨女。拿她當眼珠子疼的。他親口跟我說,會給閨女陪嫁十畝良田,一頭牛和五十兩銀子?!?/br> 陸婆子眼珠都快亮成星星了。十畝良田?那他們家豈不是也有田了? 她家給小五置辦五十兩嫁妝,在附近都是數一數二的。沒想到張莫斗比他們家還闊氣。可真舍得啊。 陸老頭抽了口旱煙,十分不解,“他能給出這份嫁妝,啥樣人家嫁不著啊,他為啥看上我家老四呢?” 他知道自家條件不咋地。屬于不會餓死,但手頭很是拮據的人家。在農民里更是屬于比不上足,比下有余。 以張莫斗的人脈,絕對可以給女兒找個好人家。 柳媒婆見他問得這么認真,也沒有剛才嬉皮笑臉的意思,把話原原本本說了一遍,“他跟我說他只信任你老哥。還知道老四是個好孩子。相信他倆能過好。” 陸老頭沉吟良久,“這事太突然了。這樣吧,你先回他,說我們一家要好好商量。明兒就給他回信?!?/br> 柳媒婆笑瞇瞇應下。 陸老頭沖陸婆子使了個眼色,陸婆子拿了些銅板給她。 柳媒婆明白他們的意思,推辭幾句,笑著接了過來,“放心吧,我指定會好好說?!?/br> 等柳媒婆走了,陸老頭把陸時冬叫進屋來,“上次問你,你說對張丫頭印象不深。那你應該知道張里正吧?” 張里正?陸時冬當然認識。 跟他爹一樣是里正,每年都會來他們家兩趟,問他們村要不要糧食。 張里正家人口少,種的糧食也吃不了。收上來的糧食都是賣給張家村和紅樹村。 陸時冬點頭,“認識。怎么了?” 陸婆子笑瞇瞇道,“他托柳媒婆來說親。想把他閨女說給你?!?/br> 陸時冬有些懵,張里正的閨女?他沉默良久。 陸老頭抽了抽旱煙,“我原想讓你讀兩年書再成親,可是做人也要活泛一點。送上門來的好親,咱們總不能往外推不是?” 陸時冬動了動手指,頭低了下去。 “你先生的女兒已經定親了。你倆不可能了,你得死心?!标懤项^語重心常道。 陸婆子也跟著一塊勸,“老四啊,你瞅瞅咱們村,誰家不都是父母做主啊。別家不說,你就說你二哥吧,他成親前連你二嫂長啥樣都不知道。不也過得挺好嗎?老四,日子是自己過的。你也見過那姑娘一面,估計長得也不丑。你還有啥不放心的?” 陸時冬仔細回憶了下,已經記不得對方長啥樣了。只對她的兩只酒窩很有印象,笑得很甜,笑聲也很爽朗,他抿了抿唇,低低道,“爹娘,你們做主吧?!?/br> 陸婆子樂了,“好咧。老四,你專心讀書。成親的事,爹娘肯定給你辦得妥妥的?!?/br> 陸老頭也有了笑模樣。 第二日,陸老頭就給柳媒婆答復。 在陸時秋到達縣城的時候,兩家人正式見面,在媒人的見證下,寫下定親文書。 當天下午,張又新協(xié)帶著妻子一同前來致謝。 首先是謝岳父岳母一家?guī)е拮雍鸵棠镆黄鸨继?。二是謝他們幫忙收糧食。 是的,陸老頭最終還是幫張家收了糧食。 主要是他們從島上下來,別人還沒回來。 陸老頭組織村里有限的幾戶人家?guī)兔κ崭畹咀?,趕在稻穗腐朽在地里前,搶收完畢。 也得虧這段時間沒有下雨,要不然他們的糧食肯定會爛在地里。 張又新在府城考完試,得知鹽儉縣出了事,本想趕回來,可雁山那條必經之路封了,根本進不來。他只能干等著。 聽說月國勝了,張又新馬不停蹄趕了回來。 家人平安,糧食收完,張又新攜同妻子,帶著重禮親自上門致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