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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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陸老頭把筷子往桌上重重一拍,“行啦, 都好好吃飯。一天天累得慌, 連吃個飯都不安生?!?/br> 陸婆子憋了一肚子氣, 話也沒吃幾口就回了房。 陸老頭知道老伴心里不舒坦,也跟著一塊進屋。 陸婆子見他跟過來,心里舒服點了, 嘟噥道, “老頭子, 你看看你給老三娶的什么婆娘。我一個當(dāng)婆婆的還不能說她幾句了?!?/br> “行啦。是人家的錯嗎?不是你兒子懟的你說不出話來嘛。”陸老頭抽出煙袋鍋子, 點燃后狠狠吸了一口, “老三啥性子, 你又不是不知道。他就是不肯吃虧的主。你說那話不就是嫌大丫幾個吃得多嘛。他將來還要指著那仨閨女孝敬, 他能讓你欺負了?” 說實話,陸老頭還真沒指望老三能掙到大錢。主要老三根本不是個能吃苦的。出去一趟,吃吃喝喝, 買買東西,手頭剩下十文, 都算他會過日子了。老婆子生氣不只是兒子掙錢不給她, 還因為家里多了仨個娃吃飯。 要說還是陸老頭了解自己的老伴。 陸婆子確實心里不怎么舒坦。她兒子一個俊秀小伙娶個寡婦都夠吃虧的,更何況這寡婦還帶著仨閨女。尤其是看到二丫一頓飯就吃掉八個饅頭,她心疼得直抽抽。早就憋了一肚子火了。 又聽到老三敷衍她, 她心底的火蹭蹭直往外冒。沒忍住,就沖于娘子發(fā)去了。最后被兒子罵?;饸獠粌H沒消,反而越攢越多。 陸婆子氣得心口疼, “這孩子的性子咋這樣呢?不肯吃一點虧?!?/br> 陸老頭嘆了口氣,無奈地看了眼老伴,“我看不是老三的問題,是你心養(yǎng)大了?!?/br> 陸婆子瞪圓眼睛,“我心怎么養(yǎng)大了?” 陸老頭吸了口煙袋鍋子,吐出煙霧,慢條斯理道,“咱家老三已經(jīng)有大半年沒問我們要錢了。你還不知足嗎?你還想讓他像老大老二一樣聽話,你這不是為難自個嗎?” 陸婆子捂著心口,更疼了,她一個當(dāng)娘的,辛辛苦苦把孩子養(yǎng)這么大,居然連他掙的錢都摸不著。這也太憋屈了。 “行啦。你想想他之前過的那十年,花了咱多少銀子,我還得跟在他后頭擦屁股,咱們家全跟著他一塊丟人,十里八鄉(xiāng)誰不知道紅樹村有個潑皮無賴叫陸時秋啊。你再看看現(xiàn)在,他也不出去折騰了,也不干那缺德事了。這還不好嗎?” 陸婆子張了張嘴,深深看了眼自己的老伴,“你對老三的要求還真低啊?” 陸老頭理所當(dāng)然點頭,“你要是對他現(xiàn)在不滿意,你就想想你之前過的那十年,你就會像我一樣知足?!?/br> 沒有對比,就永遠不知道現(xiàn)在的老三有多好。 陸婆子臉上一言難盡。 陸老頭嘆了口氣,“你也別被老大媳婦攛掇幾句,就去找老三家不自在。雖然都是親生的,但我欠著老三,所以咱們家的碗是端不平的。你要真為她好,就讓她趁早死心。咱家才能早點過消停日子。” 陸婆子若有所思。 外面,陸時秋非要拉著兩個哥哥喝酒。其他人全被陸時秋攆出去了,陳氏到灶房處理海貨,洪氏想聽墻角,沒想到陸時秋讓大丫守在門旁看著,誰也不許靠近。 陸時秋把成親時剩下的半瓶酒拿出來,吭哧吭哧連喝三碗。 陸時夏好酒,見他這么糟蹋,就有些心疼,忙攔住他,“三弟,你這是干什么?” 陸時秋扒拉開他的手,“別管我,我心里難受?!?/br> 陸時夏和大哥對視一眼,不知道該說什么才好。 陸時秋打了個酒嗝,臉上已經(jīng)有些發(fā)紅,“不瞞大哥二哥,我啊,一直羨慕大哥二哥?!?/br> 陸時春有些不自在地搓了搓手,“三弟,你大嫂那人你也是知道的,她就是嘴上不饒人,心不壞的,你千萬別放……”說到一半,想起剛剛被三弟噎住的話,忙改了口,“別生她的氣。” 陸時秋搖頭,“我沒生她的氣。我知道她是嫌家里多三個丫頭吃飯。但是我不服。她這話說的就不對?!彼割^給兩人算賬,“大哥,你有三個兒子,宏一九歲,宏三六歲,宏五三歲。加起來就是十八年,就算他們一人一天只花兩個銅板,這十八年也花了家里十三兩銀子。而我呢?我沒孩子,沒花家里錢。就這大嫂還不滿足。心咋這么硬呢?就因為咱娘偏著她,她就把這個家當(dāng)她自個唄?把我們一家當(dāng)外人唄?” 這話臊得陸時春恨不得鉆到桌底下去,尤其是老三最后反問的那個‘唄’,更像是扇他的臉。 陸時春扶住陸時秋的胳膊,“三弟,我代你大嫂給你賠不是。她就是個娘們,心眼就針尖大小,你千萬別跟她一般見識?!?/br> 陸時秋推了推陸時春,“大哥,咱爹為啥偏疼我,你知,我知,三弟,四弟都知。弟弟有時候就想,如果我也能有自己的親生孩子,我寧愿不要這份偏袒。說實話我羨慕你們,有親生兒子,將來有孝敬人,我呢?仨閨女,還不是我的。我心里的苦誰知道?!?/br> 這話說得陸時春和陸時夏都跟著難過。他們都是男人,兒子就是傳承,就是他們的根。三弟卻連個根也沒有。怎能不苦? “我為啥不樂意像你們那樣拼死拼活掙錢?”陸時秋赤紅著雙眼看著兩個哥哥,“你們掙錢是為了給兒子蓋房子,給女兒嫁出去,給兒子張羅媳婦。我掙錢有啥用?” 陸時春和陸時夏張了張嘴,覺得他這話說得有些不對。可細細一琢磨,好像也沒錯。 他們掙錢不就是為自己的下一代嘛。老三沒有孩子,可不就沒盼頭嘛。 陸時秋激動得拍桌子,“以往大嫂給我氣受,我一個大男人也沒必要跟她計較,但是她往后還這么干,我好不容易下定決心領(lǐng)回來的仨閨女怎么辦?她們本來就不是陸家人,聽到大嫂那一句句指桑罵槐,心里得多難受。大哥,二哥,婆娘該寵的時候要寵,該管的時候得管。下回再這樣挑撥離間,弟弟我不介意拿對付外人的法子來教她們做人,你們信不信?” 剛剛還哭得傷心欲絕,這會子就威脅上了,陸時春都看呆了。 同時心里又琢磨,原來老三是給他們面子,所以才沒有直接對他婆娘動手,他還是顧念兄弟情份的。 想通后的陸時春立刻表態(tài),“三弟,你放心。我以后會管好你大嫂,不讓她瞎說話。” 陸時秋沖著他笑了笑,給他倒酒,“大哥這么說,弟弟我就放心了?!?/br> 三兄弟痛痛快快喝了一場,似乎感情更好了。 陸時秋腳步蹣跚躺到炕上,問四乙要藥,卻不想被它拒絕了。 理由是【醉酒會降低jingzi質(zhì)量,不利于孕育胎兒,不發(fā)放?!?/br> 陸時秋也沒有堅持,他雙手背在腦后,聽到耳邊傳來大嫂尖叫聲,翹了翹嘴角。 他婆娘可不能像二嫂那樣被人欺負,哪怕是他娘和大嫂都不行。太丟他的臉。 陸時秋爬起來,從自己的秘密點取出木匣,將這幾天掙的三兩多銀子放進去。 三百兩?可真難掙啊,這得掙到猴年馬月呢? 陸時秋思想放空的時候,門被人敲了幾下,他嚇了一跳,趕緊把木匣塞回秘密點。 重新躺到床上,他輕聲咳了咳,“進來吧?!?/br> 大丫端著熱水進來,放到他腳邊,“娘說讓你洗洗再睡。” 陸時秋揉了揉她腦袋,這娘們事就是多,腳放進溫水里,他愜意地瞇了瞇,真舒服啊。 他突然睜開眼,看著攪著雙手站在一旁的大丫問,“現(xiàn)在還有人欺負你嗎?” 大丫搖了搖頭。 陸時秋很滿意,沖她笑了笑,“以后有人欺負你,你就跟我說,我給你出頭?!?/br> 大丫一愣,眼睛有些發(fā)紅,抿了抿嘴,點了點頭。 【感恩值 1】 陸時秋笑了,這是個好孩子。 等大丫出去,于娘子收拾好碗筷進屋,躺到床上還主動往他身邊靠了靠。 陸時秋自然發(fā)現(xiàn)了,側(cè)過身打量她,被她看得臉都紅透了,“你想分家嗎?” 于娘子還沒來得及回答,陸時秋就翻了個身,雙手枕在腦后,“算了。分家一點也不好。家里啥事都得你干,孩子也沒人看?,F(xiàn)在就挺好。” 于娘子心里很甜,抱著他的腰,“只要你向著我,我就不覺得累?!?/br> 陸時秋頭有點暈,之前可沒這個待遇。她對他總是淡淡的,現(xiàn)在居然主動抱他,他想了想,估計是之前說的那番話起了效果,卻也沒打算告訴她真相,主動攬著她,“你是我媳婦,我對事不對人。只要你是對的,我肯定給你出頭?!?/br> 于娘子輕聲‘嗯’了一聲,唇角不自覺翹起。 二房這邊,陳氏正在鋪床,聽到大嫂哭叫聲,手下意識抖了兩下。 陸時夏坐在旁邊瞅見,聲音有點悶,“三弟剛剛在飯桌上說了,以后誰要欺負他媳婦和孩子,他非饒不了?!?/br> 剛剛在飯桌上,看到三弟為三弟妹出頭,陳氏心里羨慕又是嫉妒。婆婆每次心里有氣,都拿她撒氣。她男人從來沒有為她說句公道話。沒想到老三那個混不吝居然肯護著三弟妹。 聽到他這話,她來了氣,一屁股坐到床上瞪他,“我什么時候欺負她們了?” 陸時夏撐著腦袋,深深看了她一眼,“沒欺負最好?!钡降资墙Y(jié)婚好幾年,對枕邊人也算多有了解,“三弟為什么不單獨找大哥,偏偏拉上我。說明他在提醒你。你別不知好歹?!?/br> 陳氏來了氣,說到底三弟敢這么囂張,還不是公爹偏心,她就想不通了,公爹怎么那么寵老三,幾乎啥事都由著他。 每回她問她男人,她男人就像鋸了嘴的葫蘆,一句都不肯說。 她定了定神,試探著問一句,“老三都敢跟婆婆杠,咱爹居然沒罵他,咱爹怎么那么慣著老三呀?” 陸時夏把她從床上扯起,脫了鞋子躺到床上,背過身去,“累了一天,你早點睡吧?!?/br> 陳氏氣得干瞪眼。又是這樣! 第二日,洪氏看到陸時秋明顯躲著走。 陸時秋冷哼一聲,看來是真學(xué)乖了,一扭頭發(fā)現(xiàn)他娘正看著她,腆著臉沖她笑,“娘,你昨晚睡得挺好唄?紅光滿面的?!?/br> 陸婆子瞪了他一眼,“叫大丫三個出來吃飯吧?!?/br> 陸時秋撓頭,沖她身后的陸老頭看了一眼。嘖,還是老頭厲害。 陸老頭問陸時冬,“你是一個人進城考試嗎?” 兩年前,陸時冬考上童生,卻止步于院試。這次進縣城直接參加院試。 參加院試的學(xué)子必須五人互結(jié)保單,再加兩名本縣秀才作保,才能參加考試。光作保一次就得五兩銀子。 這也是為什么世人都說科舉燒錢的原因。 陸時冬搖頭,“我跟幾位同窗一起去。到時候就在先生家匯合?!?/br> 陸老頭點頭,“那也行?!?/br> 陸婆子有些不放心,叮囑道,“給你帶的盤纏一定要拿好了?!?/br> 陸時冬應(yīng)是。 等送走陸時冬,洪氏忍不住又開始跟陳氏咬耳朵,“你說小叔這次能中秀才嗎?” 陳氏搖了搖頭,“我也不知道?!?/br> 院試考三天,陸時冬回來后,就把默寫好的卷子給先生看。用先生的話來說,若是學(xué)政官是個實干派,他百分百能中。若他是注重辭藻,那陸時冬基本上就沒戲了。 院試是由學(xué)政舉行的考試,而這些考生對朝廷派下來的學(xué)政官根本就一無所知。 能不能考上,完全就是聽天由命。 陸家上上下下都很緊張。就連孩子們都變得老實起來。 第22章 中秋佳節(jié)這天,陸時秋帶著二丫再去縣城找活干。 中秋晚上, 縣城有燈會, 游人眾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