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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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匿名舉報唐煜生研究組的研究項目不合法地進行人體實驗。 舉報里說得有板有眼,什么研究組故意讓人染上瘧疾,將基因改造過的蚊子在人體上進行非法實驗,甚至說研究組的科研成果也是剽竊其他研究組的。 這件事在業(yè)內鬧得沸沸揚揚。 這不僅關系到唐煜生和整個團隊的聲譽,貝康的股價也應聲大跌。 唐煜生一開始本不想理會這樣的無稽之談,但是國際協(xié)會一直在給貝康施壓,易先哲也是左右為難。 唐煜生到底不希望易先哲為難,于是難得松口,同意接受協(xié)會調查。 兩天后,國際協(xié)會指派的調查組已經到了貝康,整個實驗被迫陷入停擺。 調查組來的時候,非常強勢,當場要求關閉實驗。 小顧性子急,不準他們關閉實驗,于是和調查組的人員起了沖突,失手打了對方一名調查員。沖突升級,雙方僵持不下。 這下即使研究組有理,也說不清了。 事后,唐煜生親自去找了調查組。 那樣傲氣的一個人,在局勢的逼迫下,不得不向對方賠禮道歉。雙方好不容易達成和解。 但實驗,是無論如何都要關了。 實驗關閉的那一刻,縱使男兒有淚不輕彈,研究組里很多人還是哭了。 自己的心血付之東流,誰都很難接受,更何況是因為子虛烏有的罪名。 “老大,就這樣關了嗎?” “老大……” 眾人心里又氣憤又難過,只能把希望寄托在唐煜生身上。 而他站在實驗室門口,一言不發(fā)。許久以后,才輕輕說了一句“都回去吧”。 霹靂在電話里告訴駱蒙這件事前因后果的時候,恰值兩場戲的間隙。 那邊化妝師在幫駱蒙整理造型,她舉著電話問:“為什么會突然有人舉報?這明顯就是誣陷?!?/br> 霹靂說:“我猜這也沒別人了,肯定是梁時承搞的鬼。他一直對老大懷恨在心,逮著機會報復呢?!?/br> 他媽的怎么又是他! 駱蒙在心里罵了一聲,又問:“你們老大現在怎么樣?” 霹靂嘆口氣:“這事對老大打擊挺大的,畢竟實驗都是他的心血。這一關停,不知道什么時候才能重啟。老大這幾天都挺沮喪的。但他又是那種什么都不說的人,估計現在正在自己舔傷口呢!” —— 一連幾天,唐煜生都沒離開貝康。 實驗關停,研發(fā)三組的人都被他趕回家了。偌大的辦公室里如今只有他一個人,不復往日的熱鬧。 除了要應對調查組無休止的詢問調查外,其余的時間,他幾乎沒怎么睡。 整日整夜地坐在辦公室里,想思索些什么,心卻始終靜不下來。 上次見過梁時承后,他便知道梁時承會再次出手,卻沒想過來得這樣快。 不過,梁時承向來都是用這樣卑劣的手段。 這點,唐煜生倒是不意外。 他只是很內疚。 因為他的個人恩怨,耽誤了實驗,耽誤了整個研發(fā)三組的人,也拖累了貝康和易先哲。 關閉實驗確實讓他難過,但他更怕辜負信任。 組里十幾個人,這幾年一直死心塌地地跟著他,毫無怨言地走在一條不知道什么時候能有結果的道路上。他們叫他老大,無條件地信任他,將所有的時間和精力都交付給他。 有時唐煜生壓力也很大,他怕辜負這些人的信任,也怕自己撐不下去。 所以這些年,他從來不顯露疲憊,從來不表現失落與沮喪。 不是他不會,而是他不能。 他只是隱藏得太好了。 如果只是他一個人,大不了重新開始。但如今是十幾個人,他肩上的擔子比誰都重。 倒是易先哲,并沒有把這事放在心上,轉而安慰他:“老唐,你放心。你沒做過,過幾天調查組調查完,實驗就會重啟?!?/br> 唐煜生的聲音染上幾分倦,垂眸,“只怕有了這一回,還會有下一回?!?/br> 易先哲摸了摸鼻子,“梁時承這貨還敢有下一回?你放心,交給我,我收拾得他服服帖帖的?!?/br> 唐煜生問:“你能怎么收拾他?” “嘿,”易先哲從煙盒里取出一根煙,剛想點上又放下,有些激動地說,“小瞧我是不是?唐博士,我告訴你,你對總裁我的力量一無所知?!?/br> 唐煜生弓著身,雙手拼成塔狀,聲音低沉,“那能讓他滾嗎?” 易先哲胸有成竹:“當然,而且是三百六十度的那種滾。” —— 因為電影拍攝進入最后沖刺階段,拍攝進度日復一日地緊張。 駱蒙連續(xù)兩天熬大夜,實在是抽不出時間去見唐煜生,但她心里始終記掛著這件事。 第三天晚上,拍攝間隙,鹿其彬買了杯咖啡給駱蒙,忽然問她:“等電影殺青了,想不想一起去旅游?天氣暖和了,可以去日本看櫻花,或者去海島潛水?!?/br> 駱蒙沒搭腔,腦袋里想的都是霹靂給她發(fā)的消息—— 【女神,你來勸勸老大吧。他都好幾天沒睡了,我們也不知道怎么安慰他?!?/br> 【老大就是心思太重了,什么都自己抗。他今天還跟我們說,要是實驗重啟不了,會給我們引薦其他的實驗室或研究所。他這不是趕我們走嗎?我們跟了他這么多年,哪還習慣其他地方??!】 【科研就是老大的信仰,是他的命。我們真的挺擔心他的?!?/br> 見駱蒙不說話,鹿其彬又問:“你怎么了?” 駱蒙這才回過神來,秋水似的眸子里寫滿了心不在焉:“什么?” 鹿其彬笑了笑,又建議道:“殺青后想去西班牙的格拉納達嗎?一起去看阿爾罕布拉宮。” 駱蒙依舊沒回應,她站起來,臉色不大好,“抱歉,我有點事。”隨后匆匆離開。 那杯咖啡還留在桌子上,駱蒙一口沒喝。 此時鹿其彬臉上的笑就像這杯咖啡,一點一點地冷下去。 —— 駱蒙是在貝康天臺上找到唐煜生的。 他獨自一人站在冷風里,雙手抄在褲兜里。暗夜中看不清他的神情,卻在他周身染上一層冰冷的屏障,從前那股生人勿近的氣息此時更重。 在駱蒙心里,從認識唐煜生的第一天起,他就是堅定的,是無堅不摧的。 心懷信仰和夢想,孤獨冷漠,傲世脫俗。 但此時的他,卻難得的顯露出幾分不屬于他的疲憊和倦態(tài)。 “還好嗎?” 駱蒙走到他的身邊,小心翼翼地問。 唐煜生不說話。 這幾天,他的心情很差。冷漠反而是他的保護色。 駱蒙又繼續(xù)說:“這件事不是你的錯。” 許久,唐煜生才開口,聲音啞而澀:“如果這件事是我一個人,倒沒什么。可如今組里有十幾個人,他們信我,跟著我,我不能耽誤他們?!?/br> “你知道他們?yōu)槭裁唇心憷洗髥幔俊彼龁枴?/br> 風吹得他的衣角獵獵作響,他自嘲般地笑了。眉眼的愁容有短暫的釋放,聲音卻有些沉,“因為我年紀最大?!?/br> 駱蒙也笑了,轉瞬又搖搖頭,“是因為他們敬你?!?/br> 唐煜生神色微動,幽深的眸子里有異樣的光。 駱蒙繼續(xù)說:“你知道霹靂這么多年為什么愿意死心塌地地跟著你?放眼全世界,研究機構那么多。他有學歷有能力,為什么偏偏選了你?” 唐煜生偏過頭,唇抿成一條線。 “因為霹靂說他在你身上看到了一種堅定,是那種無論遇到什么事情都不會放棄的堅定。他說科研本就不易,而保持一顆堅定的心就更加不容易。 “這么多年,大家早就把這個研究組當成了家??蒲袑λ麄儊碚f,不再是一份工作,而是一種信仰。 “你怕辜負他們,他們也怕辜負你?!?/br> 唐煜生眸色更深了。 駱蒙望著他,眼神如冬日的暖陽,“我知道,你有自己的信仰。別放棄,堅定地守住它。以后還有什么事,也別一個人抗。你要知道,你身后還有一大群人?!?/br> 其實見到駱蒙的一瞬,唐煜生的心情已經好了不少。 此時又聽她說了這樣一番話,心里更是浮起層層漣漪,像是某個柔軟的觸點被不偏不倚地擊中。 駱蒙不是那種浮于表面的安慰,她是真的懂他。 有句話叫人生得一知己,足矣。從前覺得俗氣,如今他卻實實在在地體會到了。 眼底是細細碎碎的光,他伸出手,將對面的人一把拉進了懷里。 “誒,你擠著我了。” 不遠處忽然有道熟悉的聲音。 唐煜生驀然轉頭,然后就看見了秋千后一排整整齊齊的腦袋。 這幫家伙,竟然學會了偷看。 “出來?!彼f。 命令一下,秋千后的腦袋一個一個地乖乖站起來,像是訓練有素的兵,整整齊齊地排列在唐煜生面前。 眾人忙著撇清關系: “老大,我剛才什么都沒看見啊。我有夜盲癥,一到晚上就看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