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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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位兄長很是勸他低調(diào)一些,在自家兄弟面前吹吹大話也就得了,在親朋面前還夸下???,萬一沒過不是丟人得很。 不過兄弟兩個勸不住。 何敬在進場那日,格外的神清氣爽,驕傲自滿,提著自己的小籃子就跟兩個兄長揮手,叫他們回家等著好消息就是,他身子骨好,連著幾日考下來依舊是精神抖擻的,何楠兄弟兩個原本很是猶豫,沒敢問他考得如何,生怕傷了他的心,反倒是何敬家去后一歇了歇,醒來就跟他們拍著胸脯保證絕對沒問題,讓他們放心。 還讓他們?nèi)グt封,準備喜錢。 這樣的情緒也讓下人們都感受到了,他們倒是很想四公子能考上的,何家向來大方,能給報喜隊發(fā)喜錢,對府上的下人也甚少吝嗇,只要四公子考上了,他們就能得上一筆銀錢了。 歡歡喜喜的聽他的指令去包喜錢去了。 到了放榜這日,何家上下早早就起來了,還把前門給灑水掃了一下,歡歡喜喜的等著報喜隊登門報喜。 何敬沒讓下人去看放榜,還穿了身新衣裳,讓何楠兄弟也換了身新來,說是喜事得穿個新,之后便拉著兩位兄長等著了。 他在前廳里還坐不住,隔一會便讓下人去外邊看看人來了沒。 科舉報喜向來是大事,整個府城的人都關(guān)注著,半晌的天,大房那邊還派了個丫頭來問,問說小孫子何敬考上了多少名兒的。 各種吹鼓打鑼的聲音在大街小巷響起來。 到了晌午,報喜隊的鼓鑼聲已經(jīng)沒了甚動靜兒了,何府的丫頭暗地里悄悄的傳著信兒,還不時抬頭打量緊緊關(guān)閉的房門。 “聽說啊報喜隊已經(jīng)把在府城里的秀才老爺們挨個走了個遍,如今已經(jīng)家去了,那些早早就走了的,自有下邊的衙門負責通傳報喜的。” “就是可惜了咱們小公子沒上榜的...” 說著丫頭們也不住噤了聲。何敬早早就把自己給關(guān)在了房里邊,如今何楠兄弟兩個正在勸。 “小餅,敬兒,你先出來好不好,就算沒考上又如何,咱們還有的是機會,你才這么小就已經(jīng)是童生了多厲害啊?!?/br> “是啊,趕緊出來吧?!?/br> 兄弟倆翻來覆去的說,好一會兒,里頭才傳來個氣鼓鼓的聲音:“我不出來。” 他臉都丟盡了哪里還敢出來的! 何敬原本對兄弟兩個不讓他提及院試的事情還不能理解,如今這會兒院試沒考上,宛如一巴掌被狠狠打在了臉上,躁得慌。 “我不出去,我就要待在房里!”他在里邊直跺腳。 何楠兄弟兩個最怕的就是他想不通,受了打擊,如今聽他在里邊能跑能跳,聲音洪亮的也放心了,不勸了。 冷冷的扔下句:“行吧,你不出來就不出來吧,夜里吃晚食兒了你要是不出來我讓人給你端到房里了?!?/br> 作為一個兄長,何楠覺得他簡直是盡心盡力了。 小餅不想出門,怕丟臉,他就讓他待在房里,他要是不想出來用飯,也給他端過去,對他是再順從不過的了,說完,招了招三弟,兄弟倆頭也不回的走了。 又吩咐人先去大房那邊報個信兒,讓下人把那些紅封都給拆了,準備好的喜布也給放進庫房里頭,還不忘讓人去放榜處再確認一下。 都這會兒了,放榜的地方早就沒人了,何家的下人來回看了三四趟,見上邊確實沒有他們四公子何敬的大名,這才回去回了話。 何敬先前還在房里鼓著氣,好一會兒沒聽到房門外邊的動靜后兒,他側(cè)側(cè)了臉,傾耳聽了會,果真是寂靜得很。 “人呢!” 沒一回,有丫頭的聲音遠遠回了來:“小公子,二公子三公子已經(jīng)回前廳了?!?/br> 這就走了? 四餅抬腿就要朝外走,手剛一觸到門一下又縮了回來。 不行,他還不能出去! 二哥三哥實在太過分了,娘讓他們來護著他下場,讓他們好生照顧他這個弟弟的,結(jié)果他都沒考上,兩個兄長都不知道多關(guān)心關(guān)心他的。 就不能多說幾句么? 興許在勸一會,他就能出門了! 繞是他再是氣得在房里走圈也沒用,先前他不敢面對人,讓伺候的下人都離得遠遠的,這會身邊連個可以說話的人都沒有。 何景性子跟何敬不大對付,一聽何敬沒事,轉(zhuǎn)頭就變了臉:“早就跟他說了他考不上就是不聽,不聽也就罷了,反正考過了就知道了,非要出去顯擺,他是知道不好意思了,二哥,咱們要是出門,別人還指不定要問呢,我都沒臉的。” 何楠臉上很是平淡,還告訴他:“不出門不就行了?!?/br> 何楠喜歡考校各類書籍,整日待在書房的時間很多,若不是有那相熟的同窗邀約著,一日里也是難得出門的。何景不,他打小性子活潑,如今長大后雖說不如小時候喜歡往外跑,卻也不喜整日的待在家中。 他最怕的就是別人問他,他弟弟怎么沒考上秀才的。 天知道他怎么知道。 他倒是知道,對何敬的學問水平也很了解,但架不住他這個幼弟自己沒有這個認知,打從考過了童生后那尾巴都翹上天了,別說他們兄弟兩個,這時候怕是他們娘來了都勸不住的。 攤上這么個弟弟,他有甚么法子呢? 劉氏在一直沒人來報信的時候就猜到事情怕是不如意了,好不容易等何府那邊來了人,把何安這個當大堂哥的招了來,跟他說:“二房那頭都回話了,說是沒考上,小餅性子犟,這會怕是指不定心里怎么難受呢,我這個當奶的問著他怕是不會說,你們打小一塊兒長大,你過去勸勸,讓他下回再考就是?!?/br> 何安身上有個秀才功名,如今在府城里當個教書先生,日子倒是平淡得很,他自己倒是樂在其中,在娶妻后,身上的青澀也早就褪去,一身變得穩(wěn)重踏實起來。 他才從書院里回來,聞言臉上遲疑起來:“勸小餅,這就不用了吧?!?/br> 他倒是跟著大餅何越一塊兒長大,二餅何楠、三餅何景也稱得上,但是四餅... 打小就又懶又饞還不愛動,除了粘他二嬸外跟其他人都不親近,待到□□歲的時候性子突然變了,比三餅何景還活潑好動的,尤其是那一張嘴能把人給氣活的。 勸他?何安怕自己忍不住先摔門而出。 反正這種事也不是頭一回了,何安不覺得教了幾年的書就能去撩那只小老虎的胡須了。 “怎么不用,你小堂弟沒考上,你們這些可都是過來人,有經(jīng)驗的了,你們說的話肯定比我老婆子說有用,我們這是差輩兒差得多,你見哪家的小輩兒甚么都跟長輩說的?” “就是你爹,還是我親兒子呢,你看他甚么時候?qū)ξ艺f過實話的?每回問都是好好好,他那一身疲倦好甚么好,好不好我瞎嗎看不到的?!?/br> 人上了年紀就愛念叨,劉氏也不例外,平日里多是張氏婆媳在她跟前兒,這婆媳兩個是一個比一個話少,劉氏跟她們說著沒甚意思,難免對著膽大兒的何安,就多說了幾句。 張氏這會兒就坐在一旁,聞言是一言不發(fā)的。 她回來日子不長,生怕做過了又讓何家把她送回去吃苦受罪的,如今當著婆母劉氏的面兒是向來不輕易開口的。 不過張氏心里是有些想法的。 她如今是學聰明了,遇事也不咋咋呼呼的了,出了老太太的房里,就指使兒媳婦楚荷去說:“你奶說的話別過心,你跟安子說一聲,叫他過兩日再去的,誰知道那頭這會兒是甚么光景,我記著那小餅的脾氣壞,免得讓你男人去被罵了?!?/br> 老太太壓著她,張氏轉(zhuǎn)頭就有樣學樣的壓著兒媳婦楚荷。反正楚荷得孝順著她這個當婆母的,不然就是不孝。 不過張氏雖說在兒媳婦跟前兒覺得她這個當婆母的要高一頭,但她分得清,可不敢把人壓狠了,又沒那手段,也只有在說話的時候想著壓一壓的,爭一爭上風。她這許久沒家來,一來兒媳婦已經(jīng)接了管家勸,張氏生怕楚荷不把她這個當婆母的放在眼里,便想著殺一殺楚荷的威風,好叫她知道她張氏哪怕犯了錯,但只要一日是這何家大夫人,她這個當兒媳的就得恭著敬著的。 楚荷也不欲跟她在這等小事上爭長道短的,輕輕點了點頭,待見這個婆母跟斗勝的公雞一般昂首挺胸的走了,略有些無奈的扯了扯嘴角。 她想在說話上別矛頭,那就讓她別。 “夫人這脾氣可真是...”身邊的丫頭都不知該說甚好的。 當初張氏家來,楚荷還沒如何,娘家娘楚三娘子卻急得很,再三叮囑讓楚荷莫要跟張氏起了沖突,先看看這婆母的性子再說,生怕楚荷吃了虧。還給楚荷身邊的丫頭們說了好些回,讓他們眼尖些,若是張氏敢欺負她閨女便立時回去通報。 她一個當親娘的,跟張氏可是同輩兒,別人怕,她可是不怕的。 楚家那邊擔驚受怕了好些日子,生怕這張氏不好相處,但最后處了才知道,這張氏那就是個缺心眼的。 就這種說話做事都擺在明面兒上的人最是一目了然,比那些心理藏事兒的笑面虎可強多了,都不用楚三娘子出手,楚荷這個兒媳婦就能把她給哄得團團轉(zhuǎn),偏生還讓張氏以為每回都是她這個當婆母的占了上風。 楚荷壓根沒把張氏的話跟何安說,只讓他夜里前過去走一趟。兩家血親,二房有事他們大房哪有不出面的道理。 “行,我一會兒就去。”何安對楚荷的話還是聽得進去的,在下晌后往何家走了一趟,這會兒何楠兄弟正在用晚食兒,見他來,讓下人又添了副碗筷來。 何安也不客氣,坐下后還四處看了看,小聲問兄弟兩個:“小餅呢?” “房里呢?!焙尉捌财沧靸夯厮骸八阑畈豢铣鲩T,非說甚么丟了臉,讓我們給端了飯菜過去也就罷了,他還讓廚房給做了四五個好菜,跟他考上秀才似的。” 別人家落榜了別說吃了,只怕哭都哭累了,他們家這個倒好,除了覺得丟臉別的一概沒有感覺。 丟臉他還大吃大喝的。 何景覺得之前他那一番安慰簡直就是浪費口舌,白說了! 何安:“...” 何安不意外。就跟他跟他奶說的那般,小餅用不著別人勸。 何景放了湯勺,問他:“你是來勸他想開點的?” “把心放肚子里吧,他好吃好喝的好得很,估摸著過兩日丟臉也丟習慣了,也就出門來了?!?/br> 何安點點頭,把四餅何敬的事兒給放下,問他們:“小餅考過了,你們準備何時回京城?!?/br> 何楠回他:“先不回去了?!?/br> 京城來的家書已經(jīng)到了,米仙仙除了跟他們說了淮南郡主宗闌之的事,另交代讓兄弟兩個去尋了大伯何志忠,讓他幫著找些人重新修建在老家的房舍,要用上等的磚瓦來修,這事兒必須得由何志忠來出面交涉,何楠兄弟幾個雖說打小在鄉(xiāng)下長大,但起房舍這等大事卻是沒經(jīng)過手的。 米仙仙也知道何志忠要管著兩家鋪子忙不開手,信上也明確的說了,那些鄉(xiāng)下的走動由他去出面說項,給何楠兄弟指個門路,一樣一樣的交代下去讓他們兄弟去辦就是。 再不濟,把四餅派上用場也是行的。 何楠道:“大伯幾時有空,我們要過府上問過大伯才好做決定。” 何志忠那可是個大忙人,成天在外的忙個不停,就是何安這個親兒子對他的行程也是一知半解的。 何安誠實的搖頭:“這個我也不知,我爹如今在府城鋪子里多,往常也是夜深了才得空家來,那時候我都睡下了?!?/br> “那今兒你就先別睡了,等大伯回來把這事兒給他說說,問問大伯何時有空,趕明兒得了大伯的回信兒再過來通知一聲兒?!焙渭倚值苓@般說道。 何安突然就覺得這滿桌的飯菜都不香了起來。 他正想開口,見兩個堂弟目不轉(zhuǎn)睛的盯著他,何安到嘴的話只得咽了下去,換成了:“行,我今日就跟我爹說。” 何楠兄弟也不盯著他了,還給何安夾了兩筷子菜,叫還不夠的話只管開口,讓廚房人立時給做。 “不了多謝?!焙伟矊@種給個巴掌給個甜棗的路子再熟悉不過,早前她二嬸還在的時候最是喜歡這種,何安沒少上當受騙的。 如今她二嬸去了京城,又輪到她的兒子,他的堂弟們來了。 何安也沒忘了來的目的,依然盡職盡責的去四餅何敬房外說了會兒話,四餅沒讓他進去,兄弟兩個隔著門說了兩句,何安便走了。 回了大房,把何家的事給劉氏說了說,讓她安了心。 張氏還不知道,只以為她兒子當真沒去大房,兒媳婦楚荷不敢違抗她這個當婆母的話,也沒管這些。夜里,楚荷已經(jīng)披上了寢衣在床上躺了好一會兒了,何安一直坐著,半點沒有要歇下的意思,她不由得問道:“這么晚了怎的還不睡,明兒不是還要去書院嗎?” 何安穿得整整齊齊的,聞言擺擺手:“你先睡,我還有事兒?!?/br> 他說的是真的,楚荷一愣,嗔道:“有事兒,你有甚么事兒是我不知道的?大夜里的你不睡你想做甚么呢,趕緊睡吧,省得明兒沒精氣神兒?!?/br> “真不能睡,我有正事呢,你先睡。” 何安是個先生,往日里早就歇下了,今兒為了等他爹,先前她還特意讓人泡了壺濃茶來,這會兒就著濃茶喝上兩口,又有些精神兒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