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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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要是考中了童生,那便是有了功名,就是沒有何家,也能給自己撐腰了的。 “既然柱兒下場了,又有把握能過,你們抽個空把平日里習(xí)的書給他寄一份過去,寄到書院里頭?!?/br> 往日他們也是寄的,不然嚴(yán)柱兒也不能在這個年紀(jì)就府考了的。 幾個都點(diǎn)點(diǎn)頭:“娘放心,我們待會兒就去備一份?!?/br> 三餅還捧了捧他:“娘,那些從縣里來的書生們還夸你和我爹了,說咱們爹是好官,清官,娘也是菩薩心腸,救苦救難,如今縣里的人好些都會些周律了,說得頭頭是道的,有衙門的引導(dǎo)宣揚(yáng),還有那些大街小巷的婆子耳通,可不敢再有那等愚昧無知欺負(fù)良家婦女和弱小的人了?!?/br> “就柱兒他那個繼母和親爹,因著在戶薄上被登記過說他們倆一個待親子不慈,一個待繼子不慈,每年有這種人家的,衙門都會派人去做登記,敲鑼打鼓的宣揚(yáng)開了,讓人知道這戶人家的品行,再登門問他們可有改善,柱兒的親爹和繼母前幾年倒是做得好好的,戶薄上也一直登記著他們改了這壞毛病的事兒,結(jié)果柱兒下場前,有婆子聽到他那繼母陰陽怪氣的說話,給一下告到了衙門里,又得了個打回原形的批語?!?/br> 針對這種有不良品行的,衙門也是有規(guī)矩的,若是不慈,便要每年登門,一直到弱小成人,若是不孝,便要一直追蹤到父母過世等。 只要發(fā)現(xiàn)了這些情況,衙門首先便會把人帶了回去,好生教訓(xùn)一番,責(zé)令他們改正,定期尋訪,還有讓婆子們多注意查看,若是放回去不改正,又得被帶到衙門關(guān)上幾日,等有了悔改之意再放回,若是再有,便要直接判去罰役了。 百姓怕官怕進(jìn)衙門,不止是畏懼,更是丟臉,一進(jìn)去十里八鄉(xiāng)都傳遍了,更何況那罰役也著實(shí)嚇到了不少人。 罰役,可是苦罰,便是罰去開荒背石的,沒有月例不說,還得被管教,被罰了役的回來整個人都脫相了,還沒人敢跟他打交道的,有幾個人放著好好的日子不過想去開荒背石的?家里再是貧苦那也是有房舍有田地的。 聽三餅一說,桌上幾人頓時笑開了。 這繼母也是,分明柱兒不等幾年便要長大了,偏生這會兒忍不下去,非得過過嘴癮兒,忍上幾年,等柱兒大了,怎么也得念她幾分好,尤其這個繼子還有功名,等他長大了娶了媳婦,還不得孝敬她幾分么? 米仙仙一直覺得這些人真是半點(diǎn)不會想,非要展現(xiàn)自己的丑陋來作甚,生怕別人不知道你惡毒不成,好好待人,往后那才有福享。 用了飯食兒,幾個餅餅回房里給柱兒備下了書籍,更多的是那些注釋,都是幾個餅餅學(xué)過的,被何平宴這個進(jìn)士老爺給挑出來的。 送出去的時候,米仙仙想了想,還在里邊夾了兩張銀票。 過了兩日,米仙仙母子幾個便要啟程去京城了。 走的那日,交好的人家都來送了行,何家?guī)Я瞬簧俚难绢^下人,還有一隊(duì)護(hù)衛(wèi)上了路,他們這群人浩浩蕩蕩的,光是箱籠就是五六箱。 米仙仙母子、廬月母女相繼上了馬車,往京城趕。 他們一行人眾多,路上倒也安生,走了一日,過了平城,到了涼州地界兒,夜里找了個驛站歇息。 先前便有護(hù)衛(wèi)前去驛站里定好了位,等他們下車,便有驛站的人出來把他們給迎了進(jìn)去。驛站里邊,除了他們外,還有另外兩隊(duì)人。 聽說他們是平城府來的,趕往京城,家中那位是正三品的大理寺卿,有個打扮利落的女子走了來,開口就道:“原來你就是那個出了名兒的容不下人,從鄉(xiāng)下來的何夫人?!?/br> 米仙仙:“...” 鄉(xiāng)下人怎么惹你了?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在20200223 23:55:38~20200224 23:54:45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茄子香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xù)努力的! 第153章 秉持著好聲好氣不易得罪人的原則,米仙仙忍著心中的不悅,不想板著臉丟了相公的面兒,丟了她堂堂正三品夫人的大度,端著她何夫人的矜持,柔柔一笑:“你是誰?” 若不是因這個正三品夫人的高帽,她定然張口就來一句,你誰啊你? 張口就是出了名兒的容不下人,還從鄉(xiāng)下來的,祖上幾代都是貴人不成了? 米仙仙有顧忌,大餅二餅三餅身上有功名,都含著臉兒不好在大庭廣眾下跟一個女子計(jì)較,四餅沒這顧慮,他只知道這女子的話實(shí)在難聽,不是甚好話,小臉一板:“你誰啊你,大晚上的沒漱口是不是?你祖宗幾代都是哪家的貴人啊,說來給我們聽聽?還瞧不上鄉(xiāng)下人,你祖宗要有鄉(xiāng)下來的,你是不是還瞧不起你祖宗了?瞧不起自己祖宗,你這是不孝,該天打五雷轟的!” 他小嘴叭叭叭的,一張口就沒個停歇。 那打扮利落的女子哪知道幾個大人一句沒開口,這個最小的已經(jīng)罵了起來,還一口一句她不孝順祖宗,忍不住躁紅著臉兒:“你、你胡說!” “我乃國子監(jiān)祭酒汪祭酒的嫡長女,你小子實(shí)在是沒規(guī)矩,果真是鄉(xiāng)下人,就是毫無教養(yǎng)可言。”汪明月頭一回被人大庭廣眾的罵,氣得惱羞成怒。 米仙仙臉一沉:“汪姑娘,還請注意自己的身份,我兒還年幼?!?/br> 就差明擺的指出來她一個年長的跟年幼的計(jì)較了。 幾個大餅也一臉不虞的看著她。 四餅小聲問旁邊的三餅:“三哥,國子監(jiān)祭酒是幾品官?” “從四品。” 從四品?四餅頓時得意了,他驕傲著頭顱,指著汪明月說:“一個小小的國子監(jiān)祭酒的女兒而已,我還當(dāng)是哪家的貴女張口閉口就瞧不上自己老祖宗是鄉(xiāng)下人的,敢問你汪家?guī)状遒F???” 真是反了她了,一個從四品官的閨女,她還敢在正三品夫人面前放肆! “你!”汪明月一張臉紅得都快要冒煙兒了,汪家一行,一個年長的婦人走了過來,正要開口,四餅已經(jīng)把目光放在她身上了:“這位夫人,你也是要來說你瞧不上鄉(xiāng)下人么?” 汪夫人帶笑的臉一僵,很快又恢復(fù)如初,抿唇笑了笑:“小公子真是會開玩笑?!?/br> “我女兒并非是瞧不上鄉(xiāng)下人,只是一時言語不當(dāng),夫人公子們莫要同她計(jì)較了?!?/br> 汪家祖籍涼州境內(nèi),汪夫人這回是帶著兩個女兒回鄉(xiāng)里祭祖,趕回京城時恰好在這驛站里碰到了米仙仙母子幾個。 見他們不接這個臺階兒,汪夫人眼里閃過一抹不高興,本該示弱的話也變了幾分意味兒:“夫人大度,想來也非京中盛傳的那般囂張跋扈,容不得人,那些傳聞我一貫是不信的?!彼辛苏惺郑骸懊髟?,快同夫人陪個不是,夫人不會跟你計(jì)較的。” 她盡直安排著,全然沒顧米仙仙同意。 何越正要開口,米仙仙朝他輕輕搖頭,對汪夫人的輕視并沒有上心,只開口問了句:“夫人和小姐這張口閉口就是我容不得人,囂張跋扈,敢問夫人,我這頭一遭進(jìn)京,到底是如何囂張跋扈?是如何容不得人了?” 汪明月?lián)屜染驼f:“京城里都這么說!” 她要是個好的,怎么會人還沒進(jìn)京就有傳聞了? “如此看來,汪夫人和小姐是沒有親眼見到,只是聽到傳聞了?”她張口就來:“我大周律法中有提,毀人清譽(yù)、污蔑清白者,若是事實(shí),可被罰板子,如今汪夫人母女張口就說我容不得人,囂張跋扈,不如回頭我一狀告到大理寺,讓大理寺來審一審如何?” 說著,她又捂著嘴兒笑了笑:“哦,對了,如今新上任的大理寺卿正是我家老爺?!?/br> 汪夫人被嚇得背心都是汗:“哪、哪里如此嚴(yán)重的?!?/br> 她家老爺好面兒,又掌管著國子監(jiān),最是需要以理以德服人,作為國子監(jiān)祭酒的夫人,汪夫人平日里出門也很是謹(jǐn)言慎行,輕易不與各家夫人們往來深交,倒是在京里薄了個好名兒,都說她端著得體,進(jìn)退得宜,出了京城后,汪夫人難免放松了幾分,再者,這何夫人的名聲在京城也確實(shí)有些不好聽,她們母女也確實(shí)沒說錯。 正三品大員在京城里也屬大員了,是有一席之地的,且這大理寺掌管京城治安、刑獄,位九卿之列,一貫是由當(dāng)今心腹擔(dān)任。何平宴正值壯年,卻一躍由小小的地方知府成了大理寺卿,幾乎圣旨一下,各家就紛紛打聽起來。 出身清貧,二甲進(jìn)士出身,從一方縣令、知府,又提拔成大理寺卿,每一步都是實(shí)打?qū)嵉母呱?,前途一片光明。他被議論得多,隨即的,便是米仙仙這個何夫人也不時被人提及。 出身鄉(xiāng)野,村婦一個,定是大字不識,長相粗野,上不得臺面的,各家夫人在說及新上任的大理寺卿年少有為時,對他這個原配夫人便很是不屑,一副看不上眼的模樣。 汪夫人母女便是這其中之一,覺得米仙仙出身鄉(xiāng)下,哪怕成了官夫人,但一入京,在眾人貴夫人面前還不知得多低下,她們是見過不少隨著夫君上京后在諸位夫人里說不上話的夫人們,低著頭,夾著尾巴溜了的,便是汪夫人自己,那也是數(shù)十年才得了如今的名聲。 打從心里,她們就先給下了定義。 也就是因?yàn)檫@份打從心底里的輕視,汪夫人并沒有把她看在眼里。這會兒子交鋒,她已經(jīng)知道了米仙仙不好惹,當(dāng)下要張口,汪明月?lián)屜鹊溃骸斑€大周律法,你一個鄉(xiāng)下來的認(rèn)字么,還口口聲聲提甚么大周律法。” 汪夫人心里一顫:“明月閉嘴!” 在汪明月不敢置信的目光里,汪夫人不忍心的撇開眼,呵斥著:“你看你說的甚么胡話,還不快給何夫人道歉!” 米仙仙卻很是大方的擺擺手:“不用了。” 汪夫人面上剛一松。 只聽她又說了起來:“道歉就不用了,等回京了讓汪姑娘多讀點(diǎn)書吧,姑娘家甭管鄉(xiāng)下人還是城里人,見識淺薄了都容易惹人笑話,還大庭廣眾的說出來,還是國子監(jiān)汪大人的嫡女,說出去也實(shí)在是丟人了些。” “對了,也不知道汪姑娘定親了沒有?若是定了,那更得好生讀點(diǎn)書了,不然這丟的可不止是汪家的臉面,還有夫家的臉面了?!?/br> 她還似模似樣的搖頭嘆了口氣兒,一副真心實(shí)意的模樣。 汪夫人險(xiǎn)些要暈倒。 米仙仙每說一句,汪夫人都覺得她的脖子被人給掐住一般難受,等她說完又見她還一副為她們好的模樣,整個人都發(fā)暈,又恨不得上去撓她幾下。 她就這一個嫡長女,張口閉口被她一個多讀書給下了定義,以后哪里還能嫁個好人家,更何況,汪明月已經(jīng)在議親了,若是那家人聽了這話,萬一反悔了,她們汪家可就丟人丟大了。 堂堂國子監(jiān)的嫡長女,誰都覺得汪明月承繼父輩,才學(xué)過人。遠(yuǎn)超京城一眾貴女,這也是汪夫人跟人議親的資本。 但其實(shí)汪明月只是會認(rèn)幾個字罷了,她打小就不愛讀書,許是承了汪夫人這點(diǎn),甚么詩詞歌賦更是不會,不過汪明月倒是學(xué)會了汪夫人粉飾太平的本事,多年來也沒人發(fā)現(xiàn),還在京城得了個才女的名頭。 驛站大堂里,不少人都忍不住低低笑出聲兒。 他們還以為這大理寺卿家的正三品夫人是個軟柿子讓人拿捏的,沒想三言兩語就把汪家母女說得啞口無言,灰溜溜的回了汪家隊(duì)伍里。 四餅還在母女身后高聲說:“這位汪jiejie,我這里還有本周律,你要是不信盡可來拿去瞧瞧,相信你識字定然是能看懂的對吧!” 先招惹了他們,哪里這么容易溜掉的。 汪家母女背影一僵,走得更快了些。 汪家隊(duì)伍受這母女兩個也被人排擠,戲謔,也沒好意思在大堂里多待,很快相繼回了樓上房里。 趕了一整日的路,何家這邊倒是吃得高興,尤其是四餅,估摸著是吵累了,連著吃了幾碗飯,大餅何越幾個想安慰安慰他們都無法,只得看了一眼,也用了飯食兒。 次日,何家正要趕路的時候,大堂里除了他們一行便沒人了。 “昨兒不是還見這驛站里都是人么,怎的這會兒沒人了?!泵紫上陕v騰的用著早食兒,旁邊經(jīng)過的驛站小二順嘴答道:“夫人有所不知,昨兒卻還有另外兩撥人,一撥是趕往京城的,今兒一大早就趕路走了,另一撥兒是一家商賈家,在驛站里歇一晚,一早也趕回家了?!?/br> 汪家的事兒昨兒鬧得大,那汪家許也是沒甚臉面見人,又不想跟何家碰上,便早早走了的。 米仙仙聞言點(diǎn)點(diǎn)頭,她是知道這驛站也不時會收容過往行人的。 汪家急著趕路,何家可不急。廬月昨兒趕路不舒坦,到了驛站就到房里歇息去了,汪家的事兒還是后邊聽四餅繪聲繪色講的,正想看看那汪家母女,汪家卻先一步走了。 米嬌嬌這個小人還睜著朦朧的眼,坐在娘親廬月懷里鼓著嘴兒,說要給姑奶奶報(bào)仇。 米仙仙笑著摸了摸她的小腦袋:“好好好,姑奶奶等著?!?/br> 何家一行是天大亮了才出的門兒,米仙仙也不想再跟那汪家隊(duì)伍遇見,還讓人走慢一些,如今入了秋,天時涼了下來,只要趕在入冬前進(jìn)京就行,也不用擔(dān)心天寒地凍的了。 那汪家許也是打的這主意,連著好幾個驛站都沒碰到他們?nèi)耍珵榱烁渭义e開,汪家上下就免不得吃苦,那汪夫人和汪明月都是嬌生貴養(yǎng)的,不過幾日就受不住了,幾個庶女不敢喊苦,汪明月卻是說甚么都不干了。 “娘,那家不過是鄉(xiāng)下來的,你怕他們作甚的,搞得咱們灰溜溜的,我不要趕路了,你讓我歇息一日吧。” 汪夫人往日都縱著她,哪怕是汪明月不愛讀書也由著人,但這回她卻紅了眼,對這個女兒滿心不滿:“我們這樣趕路為了甚,那還不是因?yàn)槟悖 ?/br> “你說你好好的發(fā)甚么瘋,非得去招惹她一個鄉(xiāng)下來的潑婦,還想歇息,你該慶幸這回只是在驛站里遇上,沒人認(rèn)識咱們,這要是在京城,你還有甚么名聲可言?你還想不想嫁人了?” 汪明月被一頓罵,也紅了眼眶:“我怎知道那潑婦如此小性兒的,看來京城的傳聞果真沒錯?!?/br> 她去的時候汪夫人不吭聲,如今卻是都往她頭上推了? 汪明月心里不忿,但這些話她卻不敢明說。 汪夫人縱她,那是她有心縱著,她可不敢當(dāng)真惹惱了她。 汪夫人心里也恨,恨米仙仙沒而給她臉,讓她下不來臺,如今宛如那喪家之犬一樣匆匆回京,原本他們應(yīng)該優(yōu)雅從容的返回京城的,還能得一句她辛勞了,但如今汪夫人冷眼看著,這些隨行的怕是對她們母女已經(jīng)有意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