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二十九 咱不反抗一下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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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天瀛接過大刀,當(dāng)機(jī)立斷,轟的一聲奮力砍在了一棵無比粗壯的樹干上,不料樹干堅(jiān)硬如鐵,一刀砍下去,樹皮淺傷一分,倒是連天瀛被一股大力反彈出好幾丈遠(yuǎn)。 大妖精湊過去,盯著被刀砍過的痕跡好一會兒,才道:“有封?。俊?/br> “沒錯?!边B天瀛提刀又砍在另一棵樹上,“看來神仙妖魔都是一個德行,自以為有封印或結(jié)界在就可以萬無一失,殊不知他們遇到了我?!?/br> 大妖精聽出了他話中的狂妄,不過連天瀛穿破木繁樹的結(jié)界都不在話下,想必解決這個封印也不是問題,于是他倚靠樹干,抱著雙臂,以聊家常的口氣問他:“喂,你和木神到底發(fā)展到哪一步了?” 連天瀛提著刀,在方圓十步內(nèi)的樹干上每棵都砍一刀,每次都使盡全力,每次都被彈出去幾丈遠(yuǎn),震得手臂酸麻樂此不疲,“拜過堂,成過親,入過洞房,她已經(jīng)是我的人了?!?/br> “成親?什么時候?” “在長佑,跟她拜堂成親的是我?!边B天瀛大刀不停,毫不隱晦的說,“舟箏的幻境里,或者應(yīng)該說太貞分境里入的洞房。怎么,話說到這個份上了,你還對我的女人不死心么?依我看,那個黃雀兒好像對你挺有意思的,你干脆要了她,也省得咱們在這里橫沖直撞瞎碰運(yùn)氣?!?/br> “你這是打算把我賣了?”大妖精哼了一聲,“叛徒?!?/br> “……”連天瀛沒有說話。 他動作很快,只幾句話的功夫又在每一棵樹上砍遍了第二刀,然后招呼大妖精:“哎,你過來?!?/br> “怎么了?”對于連天瀛的吩咐,他現(xiàn)在可是一點(diǎn)都不敢遲疑,幾乎是立刻躥過來的,“嚯,果然是……妖?” “不像?!边B天瀛用刀刃托起從樹干的刀縫里鉆出來的幾縷長長白白的頭發(fā),道,“是個神仙?!?/br> “???” “閃開?!?/br> 大妖精趕緊跳到一邊,連天瀛再次掄起胳膊,卡卡兩刀連續(xù)砍在那個寸長的刀縫上,刀縫又大了些,成了一條一指寬的口子。 “別砍了,小心傷到他?!毖垡娺B天瀛又掄高胳膊,大妖精難得生出一分憐憫提醒他。 連天瀛不聽,沉甸甸的一刀又砍了上去。 啪啪啪啪啪! 不料,未待連天瀛的刀碰及樹干一星點(diǎn),粗大的樹干忽然之間四分五裂,不砍自破,隨之于一陣碎末飛屑白煙滾滾中木訥訥走出一個鶴發(fā)童顏的白衣女子來,然而她走出不過兩步,便像泄盡力氣,忽然跌倒在地,虛弱得連聲痛呼都無。 大妖精沒來由的心底一軟,本來已跳遠(yuǎn)避禍的他下意識又要跳回去,這時連天瀛理智的拉住他:“先看看再說?!?/br> 敵我不分,這話說的沒毛病。 但是二人一抬頭,鋪天蓋地的黑影漸低漸近,樹干被粉碎腰斬,是巨大的樹冠朝著三人的位置傾軋而下。 “放開我!” 情急之下,大妖精一把掙開連天瀛的束縛,飛身而去,打橫抱起地上的白發(fā)女子,閃電般的、險(xiǎn)之又險(xiǎn)的逃離了樹冠之下。 轟! 巨大的樹冠枝折葉落,塵土飛揚(yáng)。 “你沒事吧?”大妖精低聲問懷中的女子。 一個低頭,一個抬頭,四目忽然相撞。 他:“你是……” 她:“我……” 旁邊的連天瀛見狀,輕輕嗤笑一聲,“風(fēng)流大妖精?!?/br> “說誰呢?!贝笱莺莸闪诉B天瀛一眼,“她是魚族圣女,難道你不認(rèn)識?” 連天瀛驚了一瞬,然后垂目看向白發(fā)女子,那白發(fā)女子也在看著她,眼神一如她的渾身氣質(zhì)—木訥無力。 繼而是失望。 兩個男人很快明白過來,她這是在逐一認(rèn)人而已。 連天瀛斂去本就不多的笑意:“我那時常年在雪墟禁足不出,哪會認(rèn)識什么魚族圣女?不認(rèn)識。” “怪不得。”大妖精根本不在意連天瀛認(rèn)不認(rèn)識她,方才不過隨口一問,很快他全部的注意力又回到了圣女身上,緩慢又字字重音道,“你怎么在這兒?” 并非他不識趣不知禮不把懷中的圣女放下來,而是現(xiàn)在的她太虛弱,他絲毫不懷疑,自己一放手,她又會像剛才那樣立刻摔在地上。 “我……”她道,“……找……小萬。” 大妖精心底隱隱一痛。 連天瀛也不說話了。 許久之后,她才重新積攢了力氣,神情空洞,軟弱無力的說出了第二句,“……我想他?!?/br> 大妖精微微哽咽一下,“好。我?guī)闳フ宜?。?/br> 然而這時,衣袂翻飛的逼近聲已從四面八方的nongnong夜色中呼嘯而來,顯然,是方才樹干的爆破聲驚動了林子里的其他人。 “拼了?!贝笱а腊l(fā)狠擠出了這一句。 被嚇得四處逃竄的搖光,夜間只接待妖精的古怪規(guī)矩,樹干里藏著魚族圣女,種種跡象表明,長青林的純靈凈氣早已不復(fù)存在,這,是一處藏污納垢的邪祟之地。 連天瀛似乎笑了一聲,提刀砍在最近的一棵樹干上,力氣不像之前那樣大,卻也不弱,嚓嚓嚓!刀縫迅速膨脹擴(kuò)散,很快,啪啪啪的一串爆破響,下一刻,又是一個白發(fā)白衣的人物從樹干里軟綿綿的倒了出來。 這個人,連天瀛正巧認(rèn)識。 卷珠蠻凈。 據(jù)說他已經(jīng)死了,連天瀛還曾為他“哭靈”來著。 連天瀛走過去,用腳尖踢了踢他的腿,“果然死透了。” “這這……”大妖精驚詫不已的、僵硬的低頭看向懷里人,“你是說,他們都是死人?那她……” “圣女是活的?!?/br> “……???” “人在你懷里,她有沒有呼吸你自己還感覺不出來么?”連天瀛睨了他一眼,然后舉步向另一棵大樹走去,揮起了刀。 一個又一個死人從樹干里接連不斷的倒出來,有男有女,有老有少,有熟人但更多的是生僻面孔,尸身柔軟完整,卻不再是白發(fā)白衣的形容,由此可見,圣女和蠻凈的本來面貌便該是如此。當(dāng)連天瀛第八次揮起刀時,四面八方已密密麻麻圍滿了人,嗚嗚泱泱,一清水的妖精。 唔,這是準(zhǔn)備興師問罪了。 大妖精嘖了一聲,“這群雜/碎?!?/br> 連天瀛卻微微笑著,向著人群揚(yáng)起雙臂,態(tài)度瀟灑不羈:“請吧?!?/br> 請開始興師問罪吧。 大妖精汗顏:“咱不反抗一下了么?” 連天瀛:“別了,還是少受點(diǎn)皮rou之苦吧?!?/br> 大妖精:“……” 但事情發(fā)展很快超出了二人的預(yù)料,只見眾魔姿態(tài)甚是卑微,雙手抱拳,齊齊整整朝連天瀛九十度大鞠躬:“恭迎三魔君幻境易主,洗心歸來?!?/br> 大妖精的腦袋嗡的就懵了,“什……么玩意?幻境易主,洗心歸來?這……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連天瀛搔了搔下巴,“我明白了?!?/br> 原來從一開始,舟箏就不是墓地幻境的真正主人,或許在舟箏的心里是,在不明真相的人心里也是,但事實(shí)卻是,舟箏掌控墓地幻境只是假象而已,待到連天瀛進(jìn)入,魔族暗里cao作使連天瀛一步一步接手幻境,并意外吞并了木繁樹的太貞分境,使兩境合二為一。 不得不說,魔族的手段何其高明,先騙過舟箏,騙過眾人,后瞞過了木繁樹。 不過他自己也算同流合污者,畢竟他做盡手腳也騙了木繁樹,讓木繁樹以為幻境的主人是她。但他自覺自己的本意不壞,墓地幻境的本質(zhì)邪大于正,像木繁樹那樣靈力純正的人還是少接觸為好。 他卻不怕,他本就是六界異類,若說邪惡,誰比得過他呢。 “你,你明白什么?”大妖精眨巴著眼睛問。 連天瀛嘴角一勾,“當(dāng)然是我成了魔界三魔君的事實(shí)?!?/br> “三魔君英明!”眾妖精忙忙奉承一句。 大妖精牙齒咯咯直響:“一群妖精,喊一個神仙‘三魔君’,這世道怎么亂成這樣了?” 連天瀛對大妖精的話不以為然,將手中的刀挽了個刀花,嗖的插/進(jìn)一棵樹里,道:“你們主人呢?我要見他。” 顯然,這是群籍籍無名的小妖,你看我我看你了很久,然后才有一只臉上長黃毛的小妖精走出來,朝連天瀛拜了拜,道:“回三魔君,您是想見二魔君嗎?還是想見我們夜林主?” 連天瀛聞言一怔。 二魔君不是錯央平初嗎,可他已經(jīng)死在我的幻境里,怎么還有一個二魔君? 于是問道:“二魔君他還活著?” 小妖道:“三魔君玩笑了,二魔君當(dāng)然還活著,小妖們這次出來迎接三魔君,就是間接奉了二魔君的意呢?!?/br> “間接?”連天瀛端出一副魔君身段,捉住字眼問,“那給你們傳話的是誰?” 小妖:“當(dāng)然是……” “是我?!币箍罩型蝗豁懫瘘S鸝鳥一樣好聽的聲音,一道淺淡的黃影倏然飛近,“三魔君還有什么想知道的,問我好了。” “恭迎夜林主!”眾妖恭恭敬敬齊唱一聲。 黃雀兒緩緩落地,視線落在大妖精懷里的圣女身上,笑容微微一收,并不掩飾自己的不悅,“還抱著不放?” 大妖精心有不忿,嚷道:“果然是你!你特么引我們來這里到底想干什么?刨尸嗎?好,給你!都給你!” 大妖精忽然隔空發(fā)難,將所有尸體一個接一個的統(tǒng)統(tǒng)拋向黃雀兒,黃雀兒紋絲不動,自有后面那群小妖精主動出手將飛過來的死尸一一接住,輕手輕腳平放在地,碼成整整齊齊一長排。 顯然,他們很“珍惜”這些死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