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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細(xì)墨卻又犯了嘀咕:“您帶著她, 行事也不太方便吧?” 若是往日里, 細(xì)墨也樂得去幫別人一把, 似云黛這樣的給她順手捎到京城, 也不過是舉手之勞。 只是這回他們是特意奉了皇命來接三皇子回宮去的。 程微景自然也不是真的什么尋常路人, 他是天子門生,當(dāng)年殿試一舉中了探花。 程微景的祖父乃是天子太傅, 自天子幼年時便一直悉心教導(dǎo)傳授,天子一向敬重程家。 后來程微景爭氣, 中了探花, 天子自也有提攜之意,待他也多有親信,這才選中了他來辦此差事。 “我若是有招納之意, 將她留在我身邊, 同你一樣,做我的小廝,你覺得如何?”程微景說道。 細(xì)墨道:“得了,她那呆頭呆腦的樣子, 也就模樣比我好看一些,我怕她伺候您的時候會把墨水潑您臉上?!?/br> 程微景笑說:“既如此你怕甚,你還怕她有那本事能妨礙我辦事情?” 細(xì)墨這么一想,也就罷了。 云黛第二日早上特意起早,又問程微景何日出發(fā)。 程微景道:“今日便走?!?/br> 云黛錯愕:“這么快嗎?” 程微景道:“去京之前, 我要先去拜訪一位朋友,不過并不會耽擱太久。” 云黛想了想,覺得此舉也是正常,倒也沒多想。 程微景打量著她的模樣,當(dāng)下卻是怎么看怎么順眼了。 少年分明是個姑娘。 原先小白臉的模樣,也變得如梨花般細(xì)膩白嫩。 他倒是好奇她是誰家的姑娘,能嬌養(yǎng)成這副模樣。 她若是先前就是女子打扮,在旁人眼中怕也是顆香噴噴的果子。 任誰撿到的這顆晶瑩剔透汁水滿溢的果子,怕是都舍不得歸還了。 云黛無知無覺,見他望著自己,漆黑杏眸里露出幾分迷惑。 “怎么了?”她仰著小臉望著他的模樣,著實也像個白白胖胖的傻兔子。 “你家里人平時都是怎么喂你的?”程微景摸了摸她腦袋,眼中流露出一絲揶揄。 云黛怔怔地被他摸了一把,竟覺后背微微一寒。 他這熟稔的動作……竟是與葉清雋如出一轍。 “我又不是娃娃,為什么要別人喂……”她訥訥道,似乎很不能理解他這話。 程微景但笑不語。 用過早膳,云黛也沒什么東西收拾,只抱著一個輕便的包袱與程微景一道出發(fā)。 她與程微景同乘一輛馬車,程微景見她總抱著包袱,又問道:“你這包袱這般單薄,怕是裝不了兩件衣服,路途遙遠(yuǎn),天又漸涼,你路上穿什么?” 云黛低聲道:“待天冷了,我便去成衣店里買件厚的穿上就好。” 她往日里在葉府可不是白省吃儉用的。 如今她卻是個不差錢的。 程微景揚起唇角又問她:“你不是沒錢了嗎?” 云黛愣了愣,頓時又想起這么一茬。 “是沒錢了……”她面上微訕,又囁嚅道:“我險些就忘了呢?!?/br> 程微景見狀愈發(fā)忍俊不禁:“這倒也沒什么,回頭天冷下來,我倒是可以借兩身衣服給你穿穿。” 云黛打量了他這長手長腳,再垂眸瞥見自己瘦小的模樣,自然沒把這話當(dāng)真。 云黛坐車?yán)锫龘u輕擺的,竟?jié)u漸又犯了瞌睡。 也不知馬車走了多久,突然一個顛簸,震得她醒來,她一面茫然,一面又含糊問道:“離你朋友家還有多遠(yuǎn),怎還沒到?” 程微景說:“已經(jīng)到了?!?/br> 云黛便迷迷糊糊地去掀側(cè)窗簾子往外看了一眼,只是這一看,她便什么困意都沒有了。 仿佛被人兜頭倒了一桶冰水,整個人瞬間清醒得不能再清醒。 “你莫不是你也認(rèn)得這戶人家的主人?”程微景打量著她的神情略疑惑道。 云黛僵硬地轉(zhuǎn)過頭去問他:“……你先前不是說來拜訪朋友么?” 程微景揚唇道:“確實是拜訪朋友,怎么,你覺得我不能有葉家家主這樣一位朋友?” 聽到葉字的瞬間,云黛眼前徹底黑了。 若說方才還能騙自己是布局相似,那么當(dāng)下便是再明晃晃不過的事實了。 她又回來了…… 她辛辛苦苦絞盡腦汁瞞過了翠翠,騙過了青翡,甚至在家主都找不到她人的情況下,她自己又跑回來了? 云黛看著程微景那張臉,抖著唇,卻吐不出一個字兒來。 她早就該想到…… 好看的人往往認(rèn)識的朋友,必然也是長得極好看的。 “你究竟是怎么了?”程微景手背碰了碰她腦袋,確定她沒有發(fā)熱,卻又解讀不了她這般復(fù)雜的表情。 云黛無比氣虛道:“你現(xiàn)在回頭把我送出去行么?” 程微景疑心道:“你莫不是與葉府的人有過節(jié)?” 云黛遲緩地點了點頭,霧眸幾乎都能擰出水來了。 程微景見自己果真料中,竟也意外:“怪我安排不周到,竟也沒想到這一點,你先前與我說你并非暮州當(dāng)?shù)厝?,我便誤以為你也不認(rèn)識當(dāng)?shù)氐娜肆??!?/br> 他這話原是自責(zé),卻無疑又一次提醒云黛什么叫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這會兒掉頭反而不太合適,不若這幾日你便不要露面,我將你當(dāng)做個伺候的仆人,你便呆在我屋里如何?”程微景又提議道。 云黛一進(jìn)了這葉府便手腳發(fā)涼,一想到家主的目光便覺得身體里的熱氣都沒有了。 這個時候除了點頭答應(yīng),竟也沒了旁的選擇。 她這幅受驚的模樣像個進(jìn)了狼窩的小鹿似的,叫程微景也難免有些后悔。 她怕成這幅模樣,可見與這葉府里的人定然是有著不小的過節(jié)了。 馬車停下,卻是葉榮昌親自來接待的。 葉榮昌道:“家主在廳中等候?!?/br> 程微景下了馬車,卻揉了揉眉心,笑道:“長途顛簸,不知先生能否先安置我入客房換身衣裳再去見你家家主?” 葉榮昌微微頷首道:“自然,還請您隨我來。” 程微景走時又叮囑細(xì)墨道:“你照應(yīng)好王二,帶著她一起來,她今日略有些不適?!?/br> 細(xì)墨撫著馬背怔怔地應(yīng)了一聲,見云黛還躲在車廂里,便揭了簾子催她。 “你怎還不走?” 云黛見他們走了有些距離才謹(jǐn)慎地跳下馬車,卻低著腦袋跟在了細(xì)墨身后。 細(xì)墨走左邊她便跟在左邊,走右邊她便跟到右邊,仿佛黏在了他背上似的。 細(xì)墨愈發(fā)覺得后背發(fā)麻,疑心她這哪里是略有不適,分明是腦子被驢踢了。 只是在外面難免要維護(hù)自家公子的顏面,他便也不好多說什么。 程微景換了衣服才去見葉清雋。 然而葉榮昌并未真的將他帶去客廳,而是將他領(lǐng)去了葉清雋的書房中。 葉清雋穿著一襲淺色長袍,等候他卻有一會兒了。 二人相見,氣氛卻有幾分微妙。 程微景與他行了一禮,又鄭重道:“接下來的談話是至關(guān)重要,能否還請您先出示信物?!?/br> 葉清雋喚來青衣,青衣便端出來一只通體漆黑的錦盒。 程微景雙手接住,掃了對方一眼,便將那錦盒打開。 一塊紋了鳳銜牡丹圖案的圓佩正靜靜躺置其中。 程微景目光微閃。 天子賜給自己的皇子各有一塊美玉。 皇后之子賜的玉佩上面是猛禽與芍藥,蔣貴妃之子賜的是飛鷹與蘭花。 至于當(dāng)年的莊貴妃,在她尚未懷有子嗣之時,便先得了一塊鳳銜牡丹的玉佩。 鳳與牡丹,這并不是尋常妃嬪可以擁有的圖案。 有如此盛寵,當(dāng)年的莊貴妃若不那么固執(zhí),興許就是今日的皇后,而眼前這位…… 程微景心里原先五分相信,在見過這塊玉佩之后,頓時也有了八分。 約是耗了二三個時辰的光景,程微景才回了客房去。 他一進(jìn)屋,丫鬟又殷勤為他換茶,他似想起了什么,便將下人都遣出屋去。 程微景放下茶盞,在屋里巡了一圈,略有些疑心。 “王二?” 他分明是叫細(xì)墨將人安置在屋里,難不成她已經(jīng)被與她有過節(jié)之人發(fā)現(xiàn)并帶走了? 他眉頭微蹙,竟想到了云黛被欺負(fù)得淚光瑩瑩的模樣…… 他轉(zhuǎn)身要叫來細(xì)墨,便聽見衣柜里響了一聲。 程微景抬手將柜門打開,卻瞧見云黛蜷在柜子里,正是無措。 程微景見狀忍不住扶了扶額,甚是無奈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