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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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瞎了你的眼!”秀云怒道。 丫鬟不知她們的底細(xì), 也不敢輕視她們,忙求饒道:“奴婢并非有意……” “秀云……” 那個沙啞的聲音驀地響起, 丫鬟打了個顫, 心里只覺得又刺耳又難聽。 對方年紀(jì)輕輕, 聲音怎么會這樣粗啞…… “是, 姑娘?!毙阍评淅涞卮蛄恐莻€丫鬟。 丫鬟見她不再斥責(zé)自己,心里偷偷緩了口氣。 豈料下一刻, 紀(jì)流蘇便看著她道:“去將她的眼珠子挖了。” 丫鬟聽了這話, 頓時流露出了驚恐的表情來, 疑心自己的耳朵是不是出了差錯。 她若真真犯了什么不可原諒的錯誤, 打個半死不活發(fā)賣出去已經(jīng)極是可怕了。 哪里有一上來就挖人眼珠子的…… “求姑娘饒了奴婢……”丫鬟忙跪下求饒,“奴婢愿意挨板子也愿意扣月銀,求姑娘饒了奴婢這一回吧……” 秀云道:“姑娘,這地方不比京城, 而且這是在別人的府里,挖了她的眼珠子容易,就是不太好善后, 回頭壞了老爺?shù)氖虑?,這不太好……” 紀(jì)流蘇面無表情道:“那就叫她日后都跟著我,等我回到京城,再收拾她。” 丫鬟聽得她們這些語氣如話家常的對話,額上冷汗直冒,身子也隱隱打顫。 秀云轉(zhuǎn)頭看向那丫鬟一臉的不滿:“還不快滾!” 那丫鬟真真是嚇得連爬帶滾地跑出去了。 有了這么一個插曲,竟再也沒人敢討論或是打探。 此地并非天子腳下,興許是這些人日子過于安逸,性子也都似綿羊一般溫吞無害,乍然見到一個狠手段,便嚇得屁滾尿流。 秀云卻從不會把這些雞毛蒜皮的小事看在眼中。 紀(jì)流蘇問:“父親打算怎么做?” 秀云道:“老爺假借姑娘來此地探親,只說我們此行是無意中發(fā)現(xiàn)了葉家公子……” 紀(jì)流蘇望著庭院中的草木未言。 秀云打量她一眼,又道:“最好還要幫他把這里處置干凈,省去那些后顧之憂。” 紀(jì)流蘇不過是個小女孩,表面上紀(jì)家派來的是她,可實際上卻將一切都交代給了秀云。 秀云見她沒話再說,便退下去。 府里來了客人,葉清雋卻并沒有太過高調(diào)地招待對方。 就像是進(jìn)來了一個無關(guān)緊要的人一般,擱在府里一個角落里,甚至再沒有看望過一眼。 這日秀云特意讓丫鬟去邀了云黛與錦意來。 兩個姨娘過來之后,秀云稍一打量,便瞧見一個臉側(cè)帶傷,一個嬌美瑩嫩,兩個女子誰能討得葉家家主的喜歡,一目了然。 秀云道:“二位伺候了葉公子不少時日,也是勞苦功高,我家姑娘在這兒幾日都不曾見過,今日便特意宴請二位,也算是認(rèn)識一場?!?/br> 錦意面色冷淡,云黛亦是一臉茫然嬌態(tài)。 兩個都不似心機(jī)深重的人,秀云心里想了一圈,覺得此地人確實單純。 云黛面上不表,掌心里卻仍出了一手的冷汗。 她先前便總想這女子究竟是個怎樣的人。 又覺對方必然是善良溫柔,生得美貌才能成為家主心尖尖上的一抹明月光,叫家主捧著寵著,更不允許旁人動她一根頭發(fā)絲兒。 可等她進(jìn)去瞧見了對方,卻發(fā)覺對方戴著面紗,是個看不清模樣的人。 湊近了打量,云黛卻能明顯察覺對方體態(tài)嬌小得很…… 幾人興致缺缺地應(yīng)答了幾句,紀(jì)流蘇卻全程沒有開口說過一個字,只有秀云在客氣代自家姑娘問答。 秀云雖言語客氣,卻已經(jīng)擺出了高人一等的姿態(tài),與其說是紀(jì)流蘇想與府里兩個姨娘結(jié)識,倒不如說是特意敲打。 錦意領(lǐng)會到這一層意思,低頭不知想到了什么,卻抬手撫了撫臉側(cè)。 云黛卻聽那秀云忽而引經(jīng)據(jù)典,忽而一段文縐縐的言論,聽得她昏昏欲睡。 她忍著想要打哈欠的念頭,轉(zhuǎn)頭便瞧見錦意臉側(cè)結(jié)痂的地方忽然裂開了道口子,正淌著血。 云黛嚇了一跳,忙提醒了一句。 錦意便拘謹(jǐn)?shù)溃骸版蓊佊袚p,想去擦一下藥,不知姑娘可否應(yīng)允?” 秀云聞言,打量了紀(jì)流蘇一眼,隨即笑說:“容貌對于姨娘來說是極重要的,姨娘快些去吧。” 錦意微微頷首,又對云黛道:“我一人不便,你來幫我?!?/br> 云黛便也隨她去了。 二人離開了屋里,秀云便嘀咕道:“這兩個女子憨得很,跟她們說話仿佛跟榆木疙瘩講話似的,我敲打了半晌,其中一個不領(lǐng)會也就罷了,竟然還想打呵欠,真真叫人無語?!?/br> 紀(jì)流蘇垂眸道:“早些打發(fā)了去,我不想看見這些下作的人?!?/br> 她似在這些妾侍身上看到了某些人影子,青稚的臉上籠上一層淡淡的陰翳。 這廂云黛給錦意上了藥,錦意卻忽然開口:“你待會兒離我遠(yuǎn)些,不管發(fā)生了什么事情都別湊到我跟前來。” 她性子一向冷淡,忽然說出這么句話,任誰都會覺得她這是嫌棄的意思。 云黛卻遲鈍得很,還怔怔的模樣:“這是為何?” 錦意掃了她一眼,道:“這頓晚飯,那位紀(jì)姑娘也是邀請了家主來的,只是她那丫鬟講了半晌的話都不開席,必然是家主有事耽擱了?!?/br> “等今日家主來過,我也就該結(jié)束這一切了?!?/br> 云黛愈發(fā)奇怪。 錦意與蘇玉娘不同,與姜煙也不同,她有什么話不會直說,有什么想法也藏得極深。 也正因為如此,她的性子也極為抑郁,想法也總會極端一些。 云黛無知無覺,自然體會不到她的想法,也不能明白她的意思。 就像方才秀云講話,用的是主母身邊慣用的手段想要敲打她二人。 她們一個心知肚明,麻木得很,一個卻是完全聽不明白,連思緒都不在一條線上,儼然是后者傻乎乎地自心底更自在些。 錦意道:“你以德報怨,我無以為報,也當(dāng)我是……助你這么一回?!?/br> 錦意說完這些話,便又起身回去。 云黛默默地跟在她身后,心里卻仍在想對方話中意思。 仔細(xì)回想她與錦意的恩怨,其實都是些沒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若要她來形容錦意為人,她也是無法形容。 可觀之上回滾落山坡一事,錦意護(hù)得她全須全尾便能觀之本質(zhì)。 這本就是未知的危險,倘若她不推云黛那一把,興許云黛會被狼咬斷喉嚨,又或者她并未將云黛緊緊扣在懷中,云黛興許會一頭磕在石頭上,直接磕碎了腦殼。 云黛覺著她是拿她那一身的傷和那張不知是否會毀容的臉,護(hù)了自己一條命,自然不會再對她生出旁的反感念頭。 回了席間,秀云卻沒有再多說什么,直接讓丫鬟們傳菜。 丫鬟們給云黛與錦意斟上了酒,秀云卻與紀(jì)流蘇使了個眼色。 要解決這些姨娘并沒有什么難的,秀云給紀(jì)流蘇杯子里添了一味毒藥,待會兒紀(jì)流蘇只需淺嘗一口,便會發(fā)出毒性,只需一口咬定是在場兩個姨娘做的手腳就是。 即便葉清雋心里跟明鏡似的清楚,卻也一樣要給姑娘三分薄面,將那兩個姨娘處置了去。 回頭葉府再有其他知情人,再逐個解決就是。 按照老爺?shù)南敕ǎ詈弥苯臃乓话鸦饘⑦@葉府燒了才好。 畢竟葉清雋能活到今日,靠得是葉府,可若是要天子知曉了葉府原主與葉清雋生母的關(guān)系,怕是又要節(jié)外生枝。 秀云盤算得極好,冷冷地打量著另兩位姨娘,打算掐準(zhǔn)了時辰再暗示自家姑娘。 云黛以為這不過就是一場尋常宴席,只是心里卻因方才錦意那一番話而感到有些心不在焉。 是以用膳之時,她的目光也忍不住總留意著錦意。 她心里正忍不住揣測著錦意想要結(jié)束的是什么,想要的又是什么…… 便在這個當(dāng)口,云黛便忽然瞧見錦意抖了抖手指,指間似落了近乎透明的粉塵一般,落進(jìn)了她手邊那酒杯中。 她的動作太快,快到讓云黛幾乎以為自己眼花了。 直到錦意起身,朝紀(jì)流蘇端起了酒杯。 這時外面來了個丫鬟湊在秀云耳邊低語了一句,秀云便暗中拍了拍紀(jì)流蘇的背。 紀(jì)流蘇伸出消瘦的手指將那酒杯捏起。 她動了動唇打算開口說些什么,卻見邊上先前一直埋頭吃rou的姨娘忽然也跟著站了起來。 云黛的動作大了一些,一下子惹得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了她。 秀云詫異道:“云姨娘怎么了?” 云黛空手站起來,既無敬酒的意思,顯得十分唐突。 “想來咱們姑娘也不應(yīng)該只與錦意姨娘喝酒,不如云姨娘一起?” 秀云扯著唇角親自給云黛杯中斟滿了酒,正要遞給云黛,卻見云黛驀地伸手搶過了錦意手中的酒杯。 眾人錯愕不已,云黛卻驚得一身的冷汗,不知該如何銷毀這杯加了料的酒。 她抬眸看向錦意,在旁人將目光挪到她手上前,她便驀地將酒水潑到了毫無防備的錦意臉上。 這一幕總算讓秀云找到了幾分后院里熟悉的感覺。 畢竟后院的女子,本就是這樣陷害謾罵,互撕臉皮。 錦意整個人都愣住了。 因為從她這個角度,恰能看見剛剛從外面走進(jìn)來,正好將這一幕收入眼底的葉清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