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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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王話雖如此,但眉間傲氣卻一如從前,絲毫沒有被迫做事的不耐。 反而有幾分迫不及待看好戲的揶揄感。 許清源劍眉微動。 難不成是華京城的華京城的李斯年與阿彥另有打算? 長公主并起兩指,夾起許清源的劍身,將佩劍回于劍鞘,說出自己與寧王的打算。 許清源剛剛舒展開來的眉頭再次緊緊蹙起,道:“他是個瘋子,你難道也瘋了?” “且不論華京城剛經(jīng)歷六皇子之變,阿彥焦頭爛額忙著處理后事,無暇分心分兵去阻擋入關(guān)的北狄大軍?!?/br> “單只說那些心思叵測的世家朝臣,他們?nèi)袈犝f北狄南下,必會第一個反出華京。不等北狄兵臨城下,他們便會聯(lián)合起來要了阿彥的性命?!?/br> “她是阿彥,我的女兒。” 長公主神色淡淡,不見悲喜。 “她的命運(yùn),自出生的那一刻起便塵埃落定?!?/br> 天家子女,生而尊貴,生而艱難,一生都在刀尖之上起舞。 長公主平靜道:“若她連這件事都熬不過,便與承璋小六沒甚區(qū)別?!?/br> 哪有那么多的安逸讓他們來享受? 先祖?zhèn)兣G斬棘揮灑熱血定下的江山,作為后人的他們,注定要用鮮血澆灌,以生命來守護(hù)。 天邊月色孤冷,書房內(nèi)一時無話。 許清源帶著厚厚繭子的手指緊緊握著腰中佩劍,閉眼又睜開,眼底恢復(fù)往日的清明沉靜。 “傳信華京城?!?/br> 許清源道:“北狄即將入關(guān)?!?/br> 昭武郡的急報(bào)飛快送到程彥手中,程彥看完信,隨手扔進(jìn)熏香爐內(nèi)燒為灰燼。 李斯年從背后抱著程彥,下巴抵在程彥柔軟的肩頭,道:“你怕嗎?” “怕?” 程彥笑了笑,抬手覆在李斯年略顯冰涼的手背上,道:“若是在以前,必然是怕的?!?/br> “可是現(xiàn)在,我知道我不是一個人,心中便不那么怕了?!?/br> 李斯年在她身邊,她總是格外安心。 生死她與李斯年都在一處的,她有什么好怕的? 若能以她的性命,換得北狄全軍覆沒,這門生意對于她來講,似乎也是劃算的。 程彥道:“我為大夏的第一位女帝,亦是古往今來的第一位,我的登基大禮,自然要與旁的帝王不同?!?/br> “召集中原之地所有的百姓,讓他們前來華京城觀禮?!?/br> “我既為第一位女帝,自然要好好擺一擺女帝的排場?!?/br> 若無緣無故將百姓召集華京,只會引起百姓的慌亂,與北狄的懷疑,倒不如利用這個借口,讓九州之人知道她繼位為帝,也可減輕北狄的防備——大夏的天子忙于應(yīng)酬,中原之地的防備必然空虛。 這是他們一舉吞并大夏九州之地的大好時機(jī)。 程彥一一安排下去。 中原之地的百姓陸續(xù)趕到華京城。 華京城是千年來最大的國都,然而中原之地的百姓實(shí)在太多,城里安排不下,京兆尹便將百姓們安排在鈞山。 登基大禮如火如荼準(zhǔn)備著,千里之外,北狄入關(guān)。 第120章 昭武三郡已失, 再沒有城池險(xiǎn)關(guān)能阻止北狄的鐵騎。 北狄入關(guān)南下,九州為之震動。 華京城作為九州之中,中原腹地, 便暴露在北狄鐵騎之下。 前來觀女子登基大禮的百姓們惶恐不安, 北狄人的戰(zhàn)馬還未抵達(dá)華京城,華京城便先亂了起來。 那些心思不安分的朝臣世家與藩王們, 見如此境況, 心思又開始活泛起來。 然而不等他們做出什么動作,便被七殺與羅生的暗衛(wèi)們料理了。 暗衛(wèi)們行走于夜幕之中,悄無聲地地做著不能曝光于陽光之下的事情。 兩大暗衛(wèi)忙碌起來, 袁行帶領(lǐng)的禁衛(wèi)軍,與崔振波麾下拱衛(wèi)京師的南軍亦沒有閑著。 一個穩(wěn)住藩王世家, 一個鎮(zhèn)壓華京城內(nèi)的□□, 讓原本即將不攻自破的華京城,再度恢復(fù)了往日的秩序。 而程彥新成立的女子官員, 亦派上了大用場——安撫人心, 穩(wěn)定后方。 華京城初定,程彥再無牽掛, 交代一番后, 帶著崔振波分給她的三萬軍馬,趁著夜色, 揮師北上。 她不能在華京城等著北狄人打過來。 華京城是大夏國都, 夏人心中最為神圣的地方, 一旦北狄兵臨城下, 夏人的心理防線便會為之崩塌。 倒不如迎難而上,在清河郡阻截北狄兵馬。 清河郡的百姓大多被召集到華京城觀禮,只剩下本郡的兵馬生無可戀地守著郡城——北狄來勢洶洶,且人多勢眾,清河郡的這些兵馬,莫說抵擋北狄了,只怕北狄攻打過來的時候,他們還不夠給北狄人塞牙縫的。 士氣萎靡不振,乃是兵者大忌。 程彥思來想去,覺得自己很有必要做些什么,來震一震清河郡士兵的士氣。 于是程彥帶著兵馬臨近清河郡時,她讓士兵們暫時停下休整,待休整結(jié)束后,讓前鋒部隊(duì)在馬尾上綁上樹枝。 戰(zhàn)馬狂奔,樹枝揚(yáng)起風(fēng)沙,聲勢浩浩蕩蕩,猶如千軍萬馬一般。 守在城樓上的士兵們看著漫無邊際的援軍自中原而來,眼前一亮,個個奔走相報(bào)——陛下沒有拋棄我們,派了援軍前來支援清河郡。 士氣回升,但這仍然不夠。 一旦援兵入城,軍隊(duì)數(shù)量便會被清河郡的士兵們得知。 程彥便以軍隊(duì)太多,不宜全部進(jìn)城為由,只帶領(lǐng)一萬人馬進(jìn)入清河郡,至于剩下的將士們,則駐扎在離清河郡不遠(yuǎn)處的一座小山上,與清河郡形成掎角之勢,來抵御北狄人的強(qiáng)攻。 清河郡的士兵們夾道歡迎程彥的援軍,駐守在清河郡的郡守是崔家的人,看到大將軍趙懷山帶兵前來,更是老淚縱橫。 程彥扮做親衛(wèi),跟在趙懷山身后,將一切盡收眼底。 她是偷偷來清河郡的,若是讓華京城的人知曉他們的女帝在這種關(guān)頭不在華京城,只怕會以為她丟下他們獨(dú)自逃跑了,故而她來清河郡的事情,知道的人并不多。 崔郡守分外激動,親自將以趙懷山為首的眾人迎進(jìn)郡守府。 然而當(dāng)眾人走到他面前時,他忍不住向趙懷山身后的兩個親衛(wèi)多看了幾眼。 趙懷山的這兩個親衛(wèi),未免也太好看了些。 一個清俊無儔似謫仙,另一個張揚(yáng)熱烈,如生在人間的富貴花。 兩個人氣質(zhì)完全不同,但當(dāng)二人并肩而立時,氣場又分外相合。 崔郡守頻頻看去。 趙懷山步入書房,揮手讓書房中伺候的人盡數(shù)退下,開門見山道:“想來你已經(jīng)看出來了,這位是陛下,另一位,是陛下的夫郎,寧王殿下?!?/br> 崔郡守微微一驚,連忙跪下行禮。 程彥笑道:“無需多禮?!?/br> “我來此地不宜為外人得知,此事你萬不能告知別人,外人若在,你只管將我當(dāng)做大將軍的親衛(wèi)便是。” 崔郡守知曉天子離國都的嚴(yán)重性,不等程彥說完,便連連點(diǎn)頭,眼中泛起淚花。 天子不僅沒有拋棄清河郡,更是親自來此,天子如此,他又有甚么好怕的? 大不了與北狄人拼個你死我活罷了。 這般想著,崔郡守直向程彥表忠心。 程彥笑了笑,道:“忠心的話,先不著急說,只是我有一事告訴你,你莫要聲張?!?/br> 崔郡守拍拍胸脯,道:“陛下請講。” 程彥道:“我次次前來,只帶了三萬兵馬。” 崔郡守楞在當(dāng)場,半日沒有回神。 ——南下的北狄軍隊(duì),最起碼有二十萬大軍,天子只帶三萬兵馬前來,這不是來找死嗎? 半晌后,崔郡守終于回神,哆嗦著抬手去擦額角的汗,下意識道:“臣馬上派人送陛下出城?!?/br> 程彥莞爾,眸中精光輕閃,道:“但我身邊帶了一人,有他在此,可抵十萬雄兵。” “誰?” 情急之下,崔郡守沒再用敬語。 程彥牽起身旁李斯年的手,笑眼彎彎,道:“斯年。” 有他在她身邊,莫說北狄只來了二十萬兵馬,縱然二百萬,她也不怕。 她深知這個人的能力,經(jīng)天緯地,逆天改命。 是夜,郡守府的書房中,眾人徹夜長談。 次日清晨,崔郡守趁著北狄人還未抵達(dá)清河郡,便將清河郡所有兵馬召集在校場。 臨近九月,秋老虎比盛夏時還要熱烈,直直穿過云層,揮灑世間,刺得人睜不開眼睛。 程彥換上盔甲,按了按腰中佩劍,扮做小兵,跟著崔郡守走上點(diǎn)將臺。 程彥目不斜視地看著崔郡守,聽崔郡守說著昨夜她教他說的話。 “兒郎們,北狄南下,必然經(jīng)過清河郡,我們本郡的兵力不多,與北狄硬碰硬無疑是以卵擊石?!?/br> 陽光烈烈,崔郡守雙手抱拳,遙向華京城的地方行了一個軍禮,而后起身,聲如洪鐘:“幸蒙天子不棄,派遣大將軍率領(lǐng)十萬大軍前來支援清河?!?/br> 駐守在鈞山的南軍本是戍衛(wèi)華京城的,數(shù)量并不算多,若說多了,清河郡的士兵們只怕也不會相信,故而程彥只讓崔郡守說十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