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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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暄之后,李斯年又道:“眼下我有一件極其重要之事,需要閣下去辦。” 首領眉頭微動,嗜血的狂熱又在他眸中燃起。 首領聲音低沉,道:“主人請講?!?/br> 李斯年道:“幫我找一個人?!?/br> 首領眸中閃過一抹訝色。 李斯年讓他去找人,這與李泓讓他試探李斯年是否是瘸子有甚區(qū)別? 首領只覺得李斯年輕看七殺,然而李斯年的下一句話,讓他收回了對李斯年所有的質(zhì)疑。 李斯年道:“十幾年前便已經(jīng)死了的寧王殿下?!?/br> 首領微微一怔。 李斯年繼續(xù)道:“他精于易容偽裝,又通五行八卦,尋常人根本尋不到他,普天之下,只有七殺與羅生才能尋到關(guān)于他的蛛絲馬跡?!?/br> 首領看了看李斯年。 他知道李斯年存在,自然也知道李斯年與父親寧王的那些恩怨,找到寧王,多半是為了殺寧王泄憤。 李斯年面上帶笑,聲音依舊是清潤的,而說出來的話,卻叫人不寒而栗:“我要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br> 這句話輕飄飄的,沒甚重量,可首領聽了,卻只覺得徹骨生寒。 李斯年的恨,不是咬牙切齒的恨,是風輕云淡間,便能毀了旁人的一生。 生平第一次,暗衛(wèi)出身的首領突然知道了什么叫害怕。 或許也只有這樣的人,才能將七殺暗衛(wèi)發(fā)揚光大。 首領無聲退下。 李斯年收服了七殺暗衛(wèi)仍嫌不夠,又暗中收服了許多被李泓忽視的朝臣。 查看著那些朝臣們的履歷,李斯年不禁搖頭輕笑。 李泓委實有眼無珠,沒有當天子的才能,這般多的能人異士,竟都被他擱置一邊,不僅不以重用,反而分外打壓這些人,以至于朝政被世家把持,自己身為天子,卻行動受困。 這樣也好,李泓看不上的那些人,都便宜了他與小翁主。 李斯年又陸續(xù)向備受李泓打壓的朝臣們伸去橄欖枝,不過十幾日的時間,他在朝堂上便有了自己的力量。 鄭公向李泓提出安寧翁主的夫婿不能是白身,建議李泓恢復李斯年的藩王身份,當然,只是藩王頭銜,并無實權(quán)和封地,僅僅是為了照顧安寧翁主的面子。 這話剛說出來的時候,哪怕鄭公歷經(jīng)五朝天子,不少朝臣也開口反駁,甚至有言官陰陽怪氣說鄭公年齡大了,照顧安寧翁主的面子,也不是這種照顧法。 但當李斯年暗中結(jié)交朝臣之后,這種聲音少了許多。 忠于李斯年的朝臣們得了李斯年的授意,開口是程彥種植糧食救活了無數(shù)百姓,閉口是長公主在邊關(guān)出生入死,翻來覆去是母女二人皆為大夏立下無數(shù)功勛,原本不同意恢復李斯年身份的朝臣們聽了,也不好再咄咄逼人反駁了。 朝臣們沉默的沉默,說程彥母女二人不容易的說不容易,后宮的崔美人又在李泓面前吹枕頭風,說李斯年不過是個天殘,一個沒有子嗣的藩王,到他這一脈便斷絕了,給他一個藩王頭銜又如何? 這樣的話聽得多了,哪怕薛妃明里暗里說李斯年功于心計,未必真心待程彥,只怕是意有所圖,李泓還是動了恢復李斯年身份的念頭。 丁太后盼了多年程彥成家,而今程彥有了喜歡的人,丁太后雖然嫌棄李斯年是個殘廢,可李斯年的那張臉委實好看,又頗有才學,還能包容程彥,再加上程彥在一旁撒嬌,丁太后一時心軟,便同意了此事,讓李泓成全程彥與李斯年。 李泓見此,只好同意。 李斯年的身份雖然恢復,但僅僅是因為他要迎娶程彥的緣故,他沒有自己的封地食邑,甚至府邸與侍從,大婚時的王府,是丁太后千挑萬選賜給程彥的。 丁太后原本想讓人書上安寧翁主府幾個大字,擔心李斯年面上不好看,便讓人改成了寧王府。 天家宗正們開始過禮擇吉問字。 安寧翁主與寧王即將大婚的事情傳遍天下。 隨著這個消息一同傳出來的,還有寧王是個殘廢,除了臉一無是處,靠著一張臉得了權(quán)傾天下的安寧翁主的心,委實是天下第一軟飯男。 這種流言同樣也傳到了宮里。 每每李斯年轉(zhuǎn)動輪椅出了三清殿,便會迎來宮人們的目光。 這些目光以前是驚艷,現(xiàn)在是看軟飯男的鄙夷。 第93章 李斯年對這種目光頗為不屑。 臉是長在他身上的, 氣度是他自幼練就的,他憑自己本事生的臉,憑自己本事修來的氣度,憑甚么就變成了除了臉一無是處的人? 再者, 臉生得好看也是一種本事, 那些向他投來鄙夷目光的人,大多是吃不著葡萄說葡萄酸,對他心懷嫉妒罷了。 類似這種人, 委實不值得叫人放在心上。 李斯年一切如常, 絲毫沒有因旁人的目光而受到影響。 程彥知道他的本事, 聽了那些傳言, 只覺得頗為好笑,拿著這些事,笑著說與李斯年聽。 李斯年聽完, 眸光輕轉(zhuǎn), 笑道:“小翁主最初看上的, 難道不是我的這張臉?” 幼年初見, 他的小翁主還不是現(xiàn)在的這般沉穩(wěn), 那時的她縱然長在謝元的威壓之下,性格也是頗為活潑的, 在竹林見了,直說他好看。 他的小翁主圍著他繞著看了一圈后, 一手托著腮, 認真對他道:“我以前總想不明白, 周幽王怎就為了一個女子把天下斷送了,如今見了你,方明白幽王的心理?!?/br> “噯,小道士,你若是女子,我倒是愿意為你做昏君的。” 那年的程彥驚艷于他的臉,對他說了許多話。 他本是極為討厭自己這張臉的,這張臉給他惹來了許多禍事,讓他的處境一日比一日難堪。 他討厭別人說他好看,更討厭別人用輕挑的態(tài)度說著讓他做面首孌童的話,可是不知為何,程彥的話,他竟然不覺得討厭。 不僅不討厭,甚至還讓他隱隱有一種自己并非一無是處,最起碼,他還有張臉,有一張讓她驚艷,讓她圍著他看一圈,陪他說話陪他玩鬧的臉。 時隔多年,李斯年依舊能想起程彥那日說的話,以及程彥說話時的語氣與模樣。 小小的程彥,像是一抹溫柔的陽光,照進他灰暗的人生,讓他終其一生,都在追尋那抹光。 想起往事,李斯年笑了笑,對程彥道:“小翁主最初心動的,便是我的這張臉。” “既是這般,旁人說的也不無道理?!?/br> 他就是靠臉讓程彥愿意嫁給他的,他不覺得這是一種恥辱。 只是那些流言,倒也不能不管,說他一無是處,他心中無所謂,但說他的小翁主是見色起意,他便不樂意了。 哪怕他的小翁主最初和現(xiàn)在心動的,的確是他的這張臉。 但他心里知道,和被旁人傳得沸沸揚揚,是完全兩碼事。 他是時候讓七殺查一查這些流言是從哪里傳出來的了。 他只是大婚將近,又不是自此之后不理政事,怎能讓旁人這般搬弄他的是非? 程彥聽了李斯年的話,忍不住笑道:“你長得好看,你說什么都對?!?/br> 一見無法鐘情的臉,再見也不會鐘情。 仔細論起來,她對李斯年,始于見色起意,成于他的權(quán)謀心計,和以他的一路陪伴,婚于心心相映。 想到心心相映,程彥又有些心虛,而今的她,能清楚明白地感覺到李斯年對她的喜歡,可她自己的心境,她便有些不大清楚了。 可轉(zhuǎn)念想了想,她大抵也是喜歡李斯年的。 喜歡李斯年的那張臉,也算是喜歡啊,畢竟那張臉是李斯年的。 見色起意也是一種喜歡。 她就是這般淺薄的人。 更何況,見色起意有一個好處——越看越喜歡。 程彥看著面前清雋無儔少年郎,心中一動,湊在李斯年面前,在他薄薄唇上落下一吻。 世人都道,薄唇之人最為薄情,她才不信這個道理,她信李斯年對她長情。 時間總是在讓人不曾察覺的時候偷偷溜走。 不知何時,金烏西墜,皎月東升,長信宮里的宮女來請程彥與李斯年。 程彥的婚事將近,總愛給她添堵的朝臣們或許是良心發(fā)現(xiàn),近日里安分得很,極少尋她的麻煩,她樂得清靜,便時時來宮里。 寧王府尚在修葺中,李斯年仍住在三清殿,大夏民風開放,沒有男女成婚之前不能見面的規(guī)矩,程彥得了空,便來三清殿找李斯年。 每日她與李斯年玩鬧到飯點的時候,丁太后便會派人來請她。 丁太后年齡大了,喜歡熱鬧,她又是丁太后最為寵愛的外孫女,而今快要出嫁,丁太后總是讓人來請她,與她話話家常。 今日又是如此。 程彥便與李斯年一同去往長信宮陪丁太后。 這些時日,關(guān)于李斯年一無是處的流言傳得沸沸揚揚,丁太后也聽了幾句。 丁太后聽完那些流言,心中頗為生氣。 李斯年模樣好,性格也好,才情更是拔尖,若不是個殘廢,簡直是打著燈籠也難找的夫婿,這樣的一個人,到了旁人嘴里,怎就變得這般不堪了? 她最寵愛的彥彥,更不是甚么只看皮相的草包,若李斯年當真是除卻臉一無是處,這樣的李斯年,再怎么好的模樣,也入不了彥彥的臉。 丁太后越想越生氣,見程彥與李斯年過來了,便有心寬慰他們兩句。 這些傳言,她聽著心里都不舒服,更何況彥彥與李斯年了。 這般想著,丁太后開了口:“彥彥吶,外面?zhèn)鞯脑?,你別放在心上,斯年這般好的一個人,怎是個繡花枕頭?” 宮女們捧來了茶,程彥輕啜一口,看了一眼身邊的李斯年,笑道:“我知道的。” “我才不會理會那些不知所謂的話。” 丁太后見程彥這般,便知程彥的確沒有將那些話放在心上,便又去勸李斯年:“還有你,斯年,你也別放在心上?!?/br> “權(quán)勢富貴都是身外之物,再說了,彥彥是我的心頭rou,你再有權(quán)勢,還能有得過我?你安心等著娶彥彥便是,旁人的話,莫往心里去。” 李斯年眸光微軟,道:“多謝太后寬解。” 丁太后皺起了眉,道:“你這便是見外了?!?/br> “叫什么太后?你跟著彥彥叫我外祖母罷?!?/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