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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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元朗道:“安排我們的人去賣馬?!?/br> 次日清晨,崔元朗梳洗之后,對著鏡子照看許久方出門。 崔元朗早早便抵達了馬市旁的閣樓上,坐在臨窗的位置,有一口沒一口地飲著茶。 閣樓是馬市為馬商們建造的,環(huán)境清靜,利于談事。 程彥與許裳自東方而來,許裳身著淺青色長裙,程彥是嬌嫩的楊妃色,外罩一層鳳仙粉的紗衣。 大夏民風開放,到了夏日,女子們的紗衣多是半透明的,依稀可見雪白肌膚與窈窕身姿。 崔元朗看不見程彥的臉,只看到她不過十三四歲的模樣,身量未完全張開,紗衣的肌膚似雪,光潔如玉,是半大女孩特有的嬌嫩。 崔元朗一口飲盡杯中茶,忽而覺得喉嚨有點干。 程彥與許裳說說笑笑上閣樓。 她聲音很好認,帶著三分養(yǎng)尊處優(yōu)的驕矜:“好jiejie,你再不陪我出來,我便真要悶死了。說起來,我要多喚你幾聲好jiejie,若不然,以后便喚不成了?” “為何喚不成?” “因為以后要喚你好嫂嫂了?!?/br> “你——你個狹促鬼?!?/br> “哎呀,好嫂嫂饒命?!?/br> 程彥笑鬧著往閣樓上跑。 許清源態(tài)度曖昧,八面玲瓏,卻苦了許裳不得不應對崔元朗。 程彥便說她有主意既不得罪崔元朗,又能讓崔元朗打消對她的念頭——程彥的兄長是誰,還不是華京的那幾位,崔家再怎么是當世第一高門,也不敢與有望問鼎帝位的王爺爭。 這種女子們玩鬧的話用在旁人身上,旁人未必會當真,也不會將此事傳出去,大夏民風開放,女兒家打趣兩句算不得什么。 可崔元朗敏感多疑,程彥連日又做了加深他誤解的事情,他多半會以為她來清河郡不單為了兵馬,還有為李承瑛李承瑾與許清源牽橋搭線的意思,許清源已經(jīng)與李承瑛或者李承瑾暗地里結盟,崔家是許清源砧板上的魚rou,只待華京一聲令下,崔家便會被許清源連根拔起。 許裳原本不同意,但架不住崔元朗來得勤,便半推半就應了下來。 程彥踏上二樓的最后一個臺階,正欲轉過屏風往訂好的房間走,迎面便急匆匆走來一人,將她險些撞倒。 崔元朗虛攬她的肩膀,將她扶住:“姑娘,你沒事吧?” 程彥不悅退了半步。 崔元朗眼底的驚艷一閃而過。 他知道程彥貌美,不曾想,竟是這般勾魂奪魄的美。 她美得張揚霸道,宜喜宜嗔。 只是她說的話,倒是讓他心驚不已。 他猜的果然沒錯,程彥不單為兵馬而來,能被程彥喚上一聲兄長的,不是英王便是敬王,許裳若與他們結了親,清河郡便沒了崔家的立足之地。 若想破此局,只能速與叔父傳信,讓他莫在猶豫,盡快促成英王與程彥的婚事。 在世人看來英王與程彥結親是對太子極為不利的事情,但崔家卻不這樣認為。 太子的位置越發(fā)不穩(wěn),越發(fā)自危,才會更依靠崔家。 上次程彥生日時,崔家的人便提起了此事,天子雖未允,但也不曾說不行,他們再添上幾把火,必然能讓程彥嫁英王。 程彥身后雖然是掌兵的長公主,但長公主的兵力大多駐守在北方備戰(zhàn)北狄,崔家掌的兵,卻是華京的禁衛(wèi)軍。 只是若是如此,程彥必嫁英王,少女的第一次,自然給不了他。 崔元朗有些惋惜。 可轉念一想,初經(jīng)人事的少女,也是別有一番風味。 崔元朗打定主意,與許裳程彥略說幾句話,便起身告辭,至于賣馬之事,自有侍從來做。 程彥目光微冷。 他看她的目光,像是能把人拆吃入腹的野獸,他的目光雖然一閃即逝,可那種揮之不去的惡心感還是讓人不寒而栗。 晚間忍冬來回,說崔家數(shù)十人飛馬去華京。 程彥點頭。 等她把崔家一網(wǎng)打盡,必要挖了崔元朗的眼珠子。 半夏有些擔憂,道:“翁主,李斯年讓我們莫管閑事,以免惹禍上身,我們這樣做,會不會不大好?” 程彥道:“華京有母親坐鎮(zhèn),怕什么?” 崔家得知許清源與華京之人聯(lián)合,必然狗急跳墻,可讓她萬萬沒有想到的是,崔家竟然選擇了劍走偏鋒。 第24章 華京。 太傅崔莘海把書信拿給李承璋看。 李承璋看完,半晌無話。 崔莘海道:“殿下,您是未來的天子,有些東西,您必須要割舍。” 李承璋腦海中浮現(xiàn)那個明艷張揚的少女。 少女言笑晏晏,一聲一聲喚著他四哥。 他們相識于微末,相互攙扶著度過彼此最艱難的時刻,可自從她勸長公主逼宮奪位,他們的關系,便再也回不去了。 捫心自問,他心里是怕她的。 他怕她像推翻廢后謝元那樣,將他一并踩在腳下。 李承璋閉了閉眼,啞聲道:“此事便交托太傅了。” “太傅,可......便宜行事?!?/br> 崔莘海微喜。 他要的便是這句話。 崔莘海的身影消失在大殿,宮燈明明暗暗,李承璋陷于陰影之中。 他知道崔家打的什么主意,程彥與李承瑛結親,會讓他的皇位越發(fā)不穩(wěn),可他還是縱然崔家去促成程彥的婚事。 他也知道長公主的心思,甚至父皇的用意,一切的一切,他都知道,可知道又如何?有些事情,是身為天子必須要做的。 屬于他的天下,不允許任何凌駕在皇權之上的東西。 他需要把水攪渾了,引眾人參與奪嫡之中。 只有崔家與長公主相斗還不夠,還有四世三公的薛家,潁水許家,滎澤鄭家,甚至華陰楊家汝南袁家,這些勢力斗得你死我活,他的天子之位,才算真正坐穩(wěn)了。 他沒有一個會替他兵變奪位的好jiejie,他只能自己狠辣。 崔太傅得了李承璋的“便宜行事”,連夜召集門生故吏,商議李承瑛與程彥的婚事。 李承瑛與程大姑娘的事情并非秘密,用心打探,很快便能查出端倪來。 門生將這件事報上來,崔莘海越發(fā)覺得李承瑛與程彥非結婚不可。 程家人雖未擔任高官,可程彥的大伯父程伯平行事四平八穩(wěn),在朝中頗有賢名,程彥的小叔程叔平是郎官入仕,如今正在禁衛(wèi)軍中歷練,兩人皆是人中龍鳳,假以時日,必能封侯拜相。 李承瑛若是娶了程大姑娘,那便是得了程家的助力,而程彥與程家的關系算不得好,長公主的兵力又都在塞外,若她摻和進李承瑛與程大姑娘中間,李承瑛不僅得不到程家的幫助,甚至還會與程家結怨——程大姑娘去年剛被華陰楊家退婚,這時候若再被李承瑛辜負,莫說面子了,連里子都會一并丟了。 程伯安與程叔平素來最寵愛程大姑娘,怎舍得讓程大姑娘受如此委屈? 縱然礙于天家顏面不好直接報復回去,私底下也會偷偷偏向太子李承璋。 崔莘海這般想著,將事情一一安排下去。 安排完這件事,他又著手崔元朗所說的許裳與李承瑾的事情。 清河郡是崔家的大本營,許清源那里不能出任何意外,若許清源心懷密謀,那便別怪他不客氣了。 崔莘海眸子冷光一閃而過,讓門生準備許清源私養(yǎng)府兵的證據(jù)。 上書的官員不能是他的人,要是李承瑛的人,或者薛家的人才有意思。 李泓是宮變上的位,最為害怕的便是旁人再來一次宮變,許清源養(yǎng)府兵的事情必然會引起他極大的不安,崔家在清河郡經(jīng)年數(shù)年,李泓多半會讓崔家的人去查訪府兵一事,這樣一來,便容不得許清源不答應許裳與崔元朗的婚事了。 崔莘海問道:“薛妃的肚子還要多久發(fā)動?” 門生答道:“再過一月,便到了日子?!?/br> 崔莘海頷首,道:“薛家那幫老狐貍,做事片葉不沾身,這次要送他們一個大禮?!?/br> 崔莘海冷笑:“看他們這次怎么把自己摘出去?!?/br> 門生應聲稱是,崔莘海又道:“再過十幾日便是太后娘娘的壽誕,想個法子,讓天子賜婚鄭家女與太子殿下?!?/br> “鄭孟君便不錯,堪配太子?!?/br> 門生猶豫道:“太子妃的位置,不留給咱們自家的女兒嗎?” 崔莘海笑道:“不給鄭家一點甜頭,怎好拉攏鄭家做事?鄭家有餓死中原數(shù)萬百姓的惡習,鄭孟君縱然坐了那個位置,底氣只怕也是不足的。鄭孟君的脾氣又與安寧翁主有幾分相似,張揚潑辣,斷然不會得太子殿下的喜歡?!?/br> 門生直道受教了。 崔莘海道:“從族中選個溫柔嫻靜的,等太子與鄭孟君大婚后,再給太子送過去?!?/br> 李承璋敏感多疑,若崔家事事占了先,只怕會惹來李承璋的猜忌,倒不如暫避鋒芒,不爭這一時的長短——太子妃的頭銜雖好,可也要笑到最后方為好。 ....... 這日程彥與許裳買完馬,兩人說說笑笑剛回到山莊,便有小丫鬟來請許裳。 程彥以為她與許裳說的“好嫂嫂”的玩笑話傳到了許清源耳朵里,許清源要一問究竟,便打趣許裳道:“jiejie這一去可要仔細點。” 許裳手指戳了一下程彥額頭,跟著丫鬟走了。 晚間許裳仍沒回來,程彥便打發(fā)人去問。 沒多久,侍女便回來回程彥道:“不知出了何事,侯爺?shù)脑鹤右呀?jīng)戒嚴了,咱們的人什么也問不出來?!?/br> 程彥秀眉微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