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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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以禎頓住,臉上興奮和躍躍欲試的表情沉寂下來,沉默了會, 她給鄭嬤嬤和沛公公使個眼色,讓他們帶所有人都下去。 等所有人都離開后,陳以禎方才有些著急地拆開書信。 走之前她跟家里人說過,如果家里有急事,可以讓吳嬤嬤給她帶信,她來銘和園這么長時間,早已流連忘返,但此時緊急傳過來的一封信,卻一下子將她從夢幻般的生活中敲醒。 頓了頓,展開信,粗粗掃過一遍,讀完,神情頓時變得有些奇怪,似乎少了些焦急,多了些遲疑和躊躇。 雙姝端著一盞茶走進來,不動聲色打量她的臉色,見她臉色還不算差,心里就有了數。 不由抿唇一笑,“娘娘,茶來了。” 陳以禎慢騰騰回過神,“哦”一聲,擺擺手,讓她把茶放下,自己卻拄著下巴望向空中一處出神思考,似乎被什么難事給難住了。 雙姝慢慢走過去,輕聲問她,“家里出事了嗎?” 她猜測即便有事,應也不是什么大事,否則娘娘臉色不會這么平淡。 陳以禎放下信,搖搖頭,說:“沒什么,沒什么大事?!?/br> 說著,她把信收起來,既沒讓雙姝看,也沒告訴雙姝究竟出了什么事。 雙姝有些愕然,這還是第一次娘娘將不重要的事隱瞞他們,看來家里的事即便不大,也很讓娘娘難辦啊。 她將茶遞給她,“娘娘,喝點清茶,敗火用。” 來之前,她還以為家里惹了什么禍,不得不求到娘娘身上,所以才沏了一盞敗火茶給娘娘敗火用,如今看來,即便家里沒有惹事,信上的內容恐怕讓娘娘亦煩惱萬分,敗火茶正好用上。 陳以禎接過來,抿一口,悠悠地嘆了口氣。 雙姝輕輕一笑,勸道:“娘娘若覺得心煩,大可擱到一旁放置不管。” 其實依她看來,娘娘為家里做的已經夠多了,家里現在現狀也挺好,一輩子富貴閑人,多少平民百姓想都不敢想的生活,接下來娘娘該為自己而活,而眼前最重要的事就是早日誕下一位皇子。 家里面,除非涉及生死的大事,否則娘娘就沒必要過于cao心了。 陳以禎搖搖頭,卻沒多說,呼了口氣,突然想到:“鄭嬤嬤呢?叫進來,咱們繼續(xù)討論鮮花糕的事。” 雙姝點點頭,“奴婢這就去。” 鄭嬤嬤進來,陳以禎暫時將家里的事放到一邊,和鄭嬤嬤討論起鮮花糕的事。 鮮花糕做起來并不難,銘和園有上好的鮮花瓣,又有御廚當場指點,雙姝和雙陸打下手,一個下去她就琢磨出來了。 做出來的鮮花糕顏色各異,模樣嬌俏可人,陳以禎看著就心喜,尤其是這還是自己親手做的。 她依依不舍地點了一個兔子樣子的茉莉花糕,笑道:“我都不舍得將這些送人了?!?/br> 雙陸攛掇道:“那就留著,奴婢也覺得不舍,這可是娘娘親手做的呢?!?/br> 最主要,娘娘鳳體貴重,親手做的東西,誰有資格吃? 好吧,皇上和老祖宗算兩個,勉強皇太后也算一個,其他人,卻是根本沒有資格。 陳以禎笑著瞥她一眼,搖搖頭,親手將這些鮮花糕分成幾份,挑選其中三份,吩咐他們,“去,分別給老祖宗,太后娘娘,和瑋樂公主送去。” 雙陸撇撇嘴,耷拉著腦袋應道:“是?!?/br> 至于陳以禎,則親手提著屬于皇上那份,出去臨水閣前往皇上的住處。 她到時,皇上還在處理奏折,陳以禎下意識蹙起眉,走上前,埋怨幾句,“皇上,不是說好,坐一會兒就要出去走走嘛,您怎么又不聽臣妾的!” 皇上放下筆,抬頭看見是她,下意識舉手討?zhàn)?,“朕的錯,朕這就出去走走。” 陳以禎嘟起嘴,斜眼瞥他,“臣妾專門給您送吃食來了,您卻提出要出去走走?!?/br> 皇上扶額,嘆氣,他發(fā)現女人真的很奇怪,一邊念叨你不按照她說得做,一邊又說你再這么做是錯的,得,反正身邊有好幾個女人,他已經習慣了。 沒再繼續(xù)這個話題,放下手,看向她手里提著的籃子,“這是什么?” 陳以禎掀開蓋子,給他看里面的東西,眨眨眼,神秘的口吻,“鮮花糕,嘗嘗,哪種花?!?/br> 皇上看她一眼,捻起一塊,放入口中,細細咀嚼,不過一瞬,肯定道:“玫瑰花?!?/br> 陳以禎驀然瞪大雙眼,驚訝地上下打量他,“你怎么知道?難不成身上安裝了什么掃描儀?” 皇上嘆氣,“朕嘗過的鮮花糕多了,何必再多此一舉安裝那個什么,話說,掃描儀是什么?” 陳以禎吐吐舌,沒有解釋,是她掉以輕心了,隨著和皇上越來越熟悉,她在皇上跟前也越來越放松,居然連說話都不仔細斟酌,反復考量了,這個需要注意,切記切記! 她索性掠過這個問題,再睜大亮晶晶的眼睛,問他,“你覺得,味道怎么樣?” “唔……”皇上剛要說還可以,盯著陳以禎亮得有些閃人的雙眼,突然,他意識到什么,頓了下,自然地點點頭,“嗯”一聲,“味道很不錯?!?/br> “真的嗎?”陳以禎眼里的光芒更盛了。 皇上暗笑,“自然是真的?!?/br> “嘻嘻?!标愐缘濋_心地站起身,簡直要在原地轉圈圈,并不忘用滿含期待表揚的語氣道,“這是臣妾親手做的哦。” “哦?真的?皇后如此能干?”皇上眨眨眼,應景稱贊出聲。 “那是當然!”陳以禎“哼”一聲,一臉嬌俏,“沒想到吧?” 皇上搖搖頭,“沒想到,你原來還說你不會做任何東西。” 當初皇上讓她給他做湯羹,但她明言說自己不會做,這距離當時也不過大半年,她就學會了一樣。 陳以禎咳嗽一聲,心虛地別過了眼。 其實她會做簡單的家常便飯,只是當時不愿意下廚才隨便找了個借口推辭了,此時當然不能露餡,于是訕訕一笑,說:“皇上你覺得喜歡就好,喜歡改日臣妾再學新的?!?/br> “哦?”皇上身子后仰,整個人懶懶地靠在龍背上,眼睛自下而上凝視她,門外的光透過來,在他眼底形成一派氤氳的,叫人看不清的朦霧,他輕輕一笑,若有所思,“皇后突然對朕大獻殷勤,說吧,是不是對朕有所求?” 陳以禎頓住,溜圓的眼睛里頭笑意慢慢褪去,粉/嫩的嘴唇輕輕一抿,她靜靜望著他,突然覺得他們之間好似隔著萬水千山,哪怕伸出個手指頭就能碰到對方,但心靈間的距離,卻越來越遠。 她驀然一笑,搖搖頭,說:“皇上多慮了,臣妾只是翻看話本時無意看到鮮花糕的做法,遂就一時沖動,和鄭嬤嬤一塊兒琢磨了出來?!?/br> 沉默了會,皇上輕輕頷首,嘴角的笑意逐漸輕柔,彼此間疏離的氣氛一下子消融,“原來如此,可見皇后是有天賦的,一下子就能將東西做出來。” 陳以禎微微一笑。 從皇上住所走出來,陳以禎面無表情地走在路上,腳下步伐逐快,雙姝和雙陸對視一眼,緊緊跟在她身后,大氣都不敢喘一下。 回到臨水閣,她擺擺手,示意所有人都不必跟進去,然后,走進去,關上了門。 鄭嬤嬤和沛公公疑惑地走過來,問:“這是怎么了?走的時候不是還好好的?” 雙姝和雙陸搖搖頭,說:“不知道,當時我們倆都在外面,不清楚里面發(fā)生了什么,只是娘娘出來就是這個樣子了?!?/br> 鄭嬤嬤捂住嘴,驚恐,“不會和皇上鬧別扭了吧?” 想了想,雙姝嘆口氣,說:“咱們別過問主子的事了,主子心情不好,想辦法讓主子開心才是最為要緊的第一要事?!?/br> 雙陸急忙點頭,“對,是這個理?!?/br> 鄭嬤嬤連連搖頭嗟嘆,覺得跟著這位主兒,早晚要cao心出毛病來。 那邊,陳以禎走后,案桌旁的皇上雙手撐住額頭,雙眼緊閉,保持這個動作一動不動,已經許久,整個人似凝成了一座雕塑,安靜沉寂的氛圍逐漸在室內蔓延。 不知過了多久,突然,榮盛悄悄走了進來。 “皇上?!彼p聲喚道,嗓音壓得極低,寂靜的室內幾無可聞。 皇上卻偏偏聽到了,疊在一起的兩個大拇指微動,又過了會,方抬起頭,沉寂深邃的眼眸冷冷掃向他,冷冽的眼神迫使他弓下腰,悄聲稟報。 “今兒個上午宮里遞進園子一封信,瞧著是往皇后娘娘的臨水閣去的,緊接著娘娘就開始著手準備鮮花糕。” 再之后,就不用他說了,皇后娘娘做好鮮花糕,各自分給老祖宗,皇太后和瑋樂公主一人一份,她自己,則親手提著一份過來了一趟。 稟報完,室內再次陷入沉寂無聲的境地,不知何時,一股清冷氣息在下頭立著的人身周悄無聲息漫上一圈,榮盛不自覺打了個哆嗦。 隨后,他聽到皇上淡淡“嗯”了一聲,這道聲音同樣極輕,幾不可聞,也就,令榮盛聽不清皇上話語里的情緒。 第八十章 這幾日,銘和園處處靜謐, 沉寂, 百花盛開, 卻無人欣賞,偌大的園子,竟恍如空無一人。 這對于過去的銘和園來說是常態(tài), 但自從皇上攜皇后入住, 哪天園子里不是熱熱鬧鬧的, 這幾日不知怎么了, 皇上忙于處理政務, 皇后也不出來了。 陡然沉寂下來的氛圍自然立即就被警覺的管事和宮女太監(jiān)察覺,他們心中猜測, 許是皇上跟皇后鬧別扭了? 不然這幾日皇上怎么不去臨水閣留宿了? 不過這些都不關他們的事,他們只要縮好尾巴, 老老實實, 規(guī)規(guī)矩矩, 就不會出錯。 一連半月下來,便是最活躍的銘和園管事都不得不縮起尾巴老實做人, 生怕有哪點做得不如意, 讓心情不好的皇上撞見, 再把他的職位給他擼了,他雖然想跟著皇上和皇后回宮,但目前來說,能安安穩(wěn)穩(wěn)保住他銘和園管事的職位不被擼就不錯了。 如此過去數日, 就連心平氣和,超然世外的老祖宗都偶然聽聞此事,她詫異問身旁的秦嬤嬤。 “聽聞,皇上和皇后慪氣了?” 秦嬤嬤同樣迷惑不解,“奴婢對事情原委也不是很清楚,只記得那日,皇后娘娘不是命人給您送來幾塊鮮花糕,聽聞當時她親自帶上鮮花糕去給皇上品嘗,誰想,出來臉龐就拉了下來,再后來,兩人就再未主動見過面?!?/br> 老祖宗疑惑地嘀咕:“難道是皇上不解情/趣,沒有夸獎皇后做的鮮花糕?” 秦嬤嬤好笑,“皇后娘娘何至于這般斤斤計較,再說,皇上亦不是那等人?!?/br> 雖然皇后并沒有滿世界嚷嚷鮮花糕是她做的,但她專門巴巴給老祖宗和皇太后送來,可不就代表那鮮花糕所出非常人,不然,若出自普通廚子之手,她們吃慣了鮮花糕,也不是什么新鮮玩意兒,何至于勞煩堂堂皇后再特意送過去。 她都能想明白的事,皇上怎么會不明白,他一向心思玲瓏,既然明知鮮花糕是皇后做的,又豈會做這種不惹人喜的事。 老祖宗卻搖搖頭,不以為然,嘆道:“唉,你不知道,他們老連家的人,一個個都是擰巴性子,有時候鉆牛角尖鉆深了,又不自知傷了人,到時候后悔就晚了。” 秦嬤嬤被唬了一跳,“不至于吧,要不然奴婢去提醒提醒皇上?” 她和老祖宗一樣,都是親眼看著皇上長大的,她一輩子沒成親,說句僭越的話,皇家這些小輩,在她眼里,都跟她親孩子一模一樣,先皇所剩子嗣本就不多,她唯盼望剩下的孩子都能好好的,不要再出什么幺蛾子。 老祖宗卻擺擺手,道:“不用管他們,由著他們去鬧,皇后看起來軟和,其實和皇上一樣,都是一根筋的性子,等時間長了,就回過神來了?!?/br> 秦嬤嬤若有所思,緩緩點頭。 那邊,臨水閣也感覺到自家娘娘心情不是很好,當然,娘娘并沒有隨便亂發(fā)脾氣,只是精神萎靡地待在房間里,干什么都提不起勁兒來。 雙陸發(fā)愁,“這么下去不是個辦法啊,咱們要不要進去開導開導娘娘?興許娘娘就愿意跟咱說說心里話?興許這矛盾就解開了?” 雙姝白她一眼,“你行了吧,不要打擾娘娘了,我看娘娘不止因著皇上的事,更是為家里的事煩惱?!?/br> “家里的事?”雙陸疑惑,“家里什么事?我怎么不知道?” 宮里送信過來時,她恰好外出,回來雙姝也忘了將這件事跟她說,所以她至今還不知道宮里有送過信來。 聞言雙陸驚詫,“送信?外面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