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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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寧遠侯府掰扯清楚,再無任何牽扯,琳姐兒也帶了出來,她真的毫無遺憾了。 剩下唯一讓她牽掛惦念的就是琳姐兒額頭上的傷疤,這些日子她一直用著張院正開的藥方,內(nèi)外兼用,傷疤的確變淡了一些,但并沒有完全消失。 陳以凝心急若焚,半夜悄悄哭了好幾次。 陳以禎在宮里頭也惦記著這件事,不僅自己注意收集天下名醫(yī),那邊,也請求皇上幫忙,看能不能尋到什么專注此癥的名醫(yī)。 皇上沉吟半晌,居然還真想到一個人。 “渡一大師,外人只知渡一大師佛法通天,但其實,渡一大師醫(yī)術(shù)同樣非凡?!?/br> 陳以禎先是萬分驚喜,緊接著,失落和暗淡襲上心頭。 “可是,聽聞渡一大師出寺遠行,已經(jīng)許久沒聽到他的消息了?!?/br> 皇上不由思考渡一大師出寺遠行的原因,真的是想四處走走,普度眾生,還是說,知道他這個病的非凡之處,怕引火上身,所以才不得不避開來。 現(xiàn)下,他已經(jīng)明白自己的心意,大師不必再擔(dān)心他會牽連無辜,如果他將消息散布出去,大師會不會回來? 思考了會,他抬起手,揉揉陳以禎的腦袋,安慰她,“不要擔(dān)心,朕這就發(fā)布皇榜,渡一大師如果看到,一定會飛快趕回來?!?/br> 陳以禎驚詫地瞪大眼,片刻后,眼眶紅紅地吸鼻子,“皇上……” 皇上好笑,“怎么了?不擔(dān)心啊,上天有好生之德,不會降罪一個無辜稚子的?!?/br> 陳以禎悶頭闖入皇上胸膛,雙手緊緊捏著他衣衫,嗓音沉悶,“皇上,您對臣妾太好了,臣妾無以為報?!?/br> 皇上攬住她,眉眼溫柔,“你啊,只要好好陪在朕身邊,就是對朕最大的報答?!?/br> 陳以禎破涕為笑,抱著他傻傻地笑了會,突然想起什么,抽出身子,一臉驚慌,“皇上,您的頭痛癥是不是也沒好?有沒有叫渡一大師看過?若是沒有,正好這次叫渡一大師一塊兒看看?!?/br> 說著,她懊惱地咬住唇,心下難過。 皇上對她那么好,她卻連皇上有頭痛癥這件事都忘了,若不是想著給琳姐兒治病,說不得還無法想起這回事。 那個時候,不愛皇上,皇上是不是有病,與她并無太大關(guān)系,她頂多站在一位皇后的立場稍微關(guān)心一二,可是現(xiàn)在,心里有了他,整顆心每一塊地方就無時不迫切地盼望他好好的,安泰平順,無病無災(zāi)。 她還記得皇上犯病時的場景,渾身戰(zhàn)栗,青筋緊繃,劇痛到昏迷,這得有多痛才能讓一位情緒向來不言于表的帝王控制不住發(fā)作出來。 只要想到他曾經(jīng)遭受過那么強烈的痛苦,陳以禎就覺得自己這整顆心似乎都被人死死捏成一團。 皇上一時沉默,凝視著她滿是擔(dān)憂和心疼的臉龐,嘴角一點一點翹起,過了許久,方緩聲開口:“渡一大師已經(jīng)給朕看過了?!?/br> 陳以禎訝異,又著急,“沒找到解決辦法嗎?” 皇上笑著輕輕搖頭,“看過了,也給朕指認了良方。” “嗯?什么?”陳以禎睜大眼睛,一無所知。 “就是你啊?!?/br> 傻瓜!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 dione 10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xù)努力的! 第七十四章 陳以禎是過后才聽沛公公說寧遠侯府曾找到夏家,不知用什么理由打動了夏家, 說動夏家為他出面, 曾去永昌宮求過太后娘娘。 陳以禎驚訝, “但是太后娘娘并沒有出面。” 沛公公笑著說:“這奴才就不知道了,不過奴才聽人說,當(dāng)天夏家三太太離開之后, 有人看到瑋樂公主和夏從隴著急忙慌趕去了永昌宮?!?/br> 聞聽此言, 陳以禎更加驚訝。 不是驚訝夏從隴, 她一向致力于跟鐘粹宮交好, 她選擇勸阻太后娘娘她并不意外, 意外的是瑋樂公主的態(tài)度。 不過仔細一想,瑋樂公主好似確實許久沒找她麻煩了。 就是偶爾在宮中遇到, 她也是急匆匆離開,根本不跟她打正面, 之前她只猜測許是她有急事要忙, 沒工夫跟她找茬, 遂就沒放在心上,如今再一想, 一次兩次情有可原, 但哪有次次都有事要忙那么湊巧。 難不成是被她的仁慈大度, 善良可愛所感動了? 想到這個可能,陳以禎就忙擺頭,不寒而栗。 不可能,瑋樂被皇太后寵壞了, 如果這么簡單就能感動她,那她過去那三年所做的事早就讓她五體投地,感恩戴德了。 陳以禎正兀自想著,雙陸突然走進來,跟她稟報說外面夏從隴求見。 陳以禎沉吟,思考了會,微微點頭,讓夏從隴進來。 想來,她是為夏家之事做解釋來了,她雖然對夏家摻和這事的行為心生不滿,但夏從隴一直想盡辦法討好她,她不是沒看在眼里,索性招她進來,看她能說出什么子丑寅卯來。 夏從隴一進來,率先就給她跪下了,誠實又滿含歉疚道:“臣女有罪,特來向娘娘請罪?!?/br> 陳以禎倚在上首,漫不經(jīng)心地看她,“嗯?”一聲,問她:“何罪之有?” 夏從隴便將前寧遠侯世子同家里三妹通/jian的事情說與她聽。 本來,這是件大大的丑事,夏家萬沒有將自家丑態(tài)揭露于人前的道理,但若不說出實情,皇后就會對夏家抱有誤會,相對比他們一力隱瞞,不想讓外人知道的丑事,他們更不想讓皇后心生不滿,對夏家產(chǎn)生芥蒂。 更何況,皇后同皇上一氣連枝,他們又是皇上的母族,便是她知道,也只會盡力幫夏家隱瞞,萬萬不可能將這件事捅出去。 果然,陳以禎聽完十分驚詫,沒想到夏家居然有人做出,這等丑事。 緊接著,又想到故事主角之一竟然是堂姐的前夫婿,她瞬時捂住口鼻,一股惡心嫌惡之情襲上喉嚨口,幸好讓堂姐和離了,不然整日跟這種玩意待在一處,堂姐內(nèi)心恐怕嘔都要嘔死了。 同時,她也理解了夏家的做法,這種事不止?fàn)窟B一個人,一旦讓外人知道,整個夏家的下一輩都沒法做人了,尤其是還未出嫁的姑娘家,出了這種事,京城世家大族誰還敢聘娶她們。 她心里不滿稍減大半,待夏從隴萬分真誠歉疚地道歉,獻上賠罪禮,又從懷里摸出兩瓶祛除疤痕的藥膏之后,剩下一點不滿也差不讀煙消云散了。 畢竟,皇太后沒出面不是,想來是面前這小姑娘的功勞,若皇太后出面了,她的不滿就不會這么輕易消除了。 讓雙陸接下藥膏,陳以禎笑著讓她起身,又命人賜座,笑容溫和道:“誤會解開就好了,夏姑娘請坐?!?/br> 夏從隴恭敬地矮身道謝,將手中藥膏交予雙陸,見她拿走,準備拿到內(nèi)室,突然好似漫不經(jīng)心地開口。 “其中一瓶是家中珍藏,另一瓶卻是瑋樂公主讓臣女代為轉(zhuǎn)達,乃是當(dāng)年寧羅國上供給皇家的獻禮,一共就三瓶,這一瓶便是先皇賜給瑋樂公主的?!?/br> 不同于皇上從始至終被先皇忽略冷慢,瑋樂公主一直都很受寵,便是先皇,也對這位小公主十分寵愛。 陳以禎聞言,先是驚喜,說不定這個藥膏對傷疤有奇效,隨即又挑眉暗生詫異,瑋樂公主會送藥膏給她? 夏從隴卻是微微一笑,不再多做解釋。 瑋樂難道想討好她? 陳以禎不禁好笑,不過轉(zhuǎn)瞬,她便把這個猜測丟向腦后,這個可能性幾乎沒有。 瑋樂公主當(dāng)然不是想討好她,只是怎么說,自那日表姐離開后,她一直在思考一件事,思考表姐說的那些話,表姐說的沒錯,等將來她下降出宮,將來她打交道的人是皇后,不是皇兄,即便皇兄有心想照顧她,若是皇后從中作梗,故意為難,便是她,也不可能回回跟皇兄哭訴,因此,跟皇后保持一個相對沒那么冷硬的關(guān)系,還是很有必要的。 好吧,堂堂瑋樂公主只是抹不下臉親自來跟陳以禎道歉,只能用這種方式來朝她闡明她想要和好的態(tài)度。 陳以禎沒將這件事放在心上,她不在意瑋樂公主,不過一介公主而已,早晚會出宮,這也是她這些年容忍她任性妄為的原因。 看在皇上的份上,她不會故意跟瑋樂公主過不去,但也絕不會跟她和好,更別說日后袒護她,那些零碎的小傷害,雖然都只是雞毛蒜皮的小事,但卻讓她對瑋樂公主這個人喜歡不起來。 夏從隴坐了會便離開了,等她離開,陳以禎忙吩咐雙陸將這兩瓶藥膏給張院正看看,若是沒什么問題便送到堂姐家。 希望這次能傳來好消息吧。 ———— 不知不覺,寒冬過去,春日來臨。 冰雪融化,萬物復(fù)蘇,無人注意的角落,青蔥的小嫩芽悄悄從枝頭冒出了頭。 最近,一連大半月,直殿監(jiān)總監(jiān)三天兩頭地往鐘粹宮跑,但每次都是大失所望地退出來,他焦頭爛額,痛不欲生,頭發(fā)都不知不覺禿了大半。 鐘粹宮,兩個小宮女邊給院子里的樹澆花,邊說悄悄話。 “你說,娘娘為什么拒絕搬回長春宮???” 長春宮歷來都是皇后的居所,當(dāng)初,陳以禎還以為皇上肯定會廢了她的后位,遂不等吩咐便自覺搬出來了,但如今,一切都已好轉(zhuǎn),她和皇上消除隔閡,恩愛有加,甚至,重新收回六宮之權(quán),再搬回長春宮不是順理成章的事? 這大半月,直殿監(jiān)總監(jiān)頻繁求見鐘粹宮也是為的這事。 兩個小宮女不懂皇后娘娘的想法。 思考了會,其中一個小宮女道:“皇后娘娘的想法咱們猜不透,咱們只是小小的宮女,還是安心做自己的事吧?!?/br> 另一個宮女點點頭,“你說得對,反正不管娘娘在哪里,只要娘娘在的地方,皇上的心就在哪里?!?/br> 小宮女嘻嘻小聲笑起來。 旁邊不遠處聽到兩人對話的鄭嬤嬤無奈搖頭,她雖然也不懂皇后娘娘的想法,但在這兩個小宮女,嗯,說的話還真是意外令人舒心呢。 寢室里面,陳以禎扶額惆悵,同樣在思考要不要搬回長春宮。 外面眾說紛紜,猜測她拒絕搬回去的原因,但她內(nèi)心真實的想法是,鐘粹宮挺好的呀,住得也很舒服,這么長時間,她已經(jīng)習(xí)慣了。 最主要,離永昌宮遠啊,她不必三五不時就碰到太后娘娘。 但是,直殿監(jiān)總監(jiān)顯然不可能突發(fā)奇想,主動請她搬回去,他也沒那個資格,最有可能的是,皇上想讓她搬回去,就授意直殿監(jiān)總監(jiān)勸誡她。 唉,真是一個甜蜜的煩惱?。?/br> 不過,既然想讓她搬宮,干嘛不自己來勸,難不成抹不下面子? 哼!她還非得讓他自己過來勸,當(dāng)初她搬宮,他可是親自點了頭的。 這晚,見她許久沒動靜,一直持旁觀態(tài)度的皇上終于親自來了。 第七十五章 “怎么,非要朕親自來請你不成?”皇上無奈, 擰了擰她鼻頭。 陳以禎一個滾子滾到他懷里, 抱住他, 滿足地撒嬌,“皇上說對了,臣妾非得皇上親自來請才行?!?/br> 皇上好笑, 雙手合攏, 抱住她這個大寶貝, 嗓音低柔, “所以, 朕親自來了,你是不是同意挪宮了?” “這個嘛……”陳以禎眼珠亂轉(zhuǎ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