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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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嵐:“……” 雖然知道郯墨即使這樣大手大腳,一輩子也不會缺錢,但是再有錢也不會這么花的。 郯墨語氣異常平靜的點了一大堆,喬嵐的筆在本子上戳了好半天,愣是一個沒寫,坐在另一邊看出不尋常的陳伯,看看郯墨又看看喬嵐,所有所思的沒有開口。 好不容易等郯墨點完了,“就這些”,一抬頭卻見喬嵐一直盯著他看。 郯墨一呆,繼而突然發(fā)慌。 為什么盯著他看? 他又有什么做的不對? 猜測其他人的心思,是郯墨最不擅長的事情。 他不能像其他人一樣,根據(jù)對方的表情,眼神就能猜到對方的意思,郯墨對上喬嵐黑漆漆的眼神,抓著菜單的手指不受控制的悄然收緊。 喬嵐沉默的盯著郯墨看了好一會兒,終于移開了視線,將菜單從郯墨手里抽了出來, “太多了”,喬嵐說,迅速將菜單翻到第二頁,“主餐我推薦這道魚子醬冰鰩魚,搭配黑塊菌朝鮮薊湯,最后再來一份春季時蔬,可以嗎?” 昨天點了那么多,郯墨并沒有吃多少,這是郯墨昨天點的一大堆菜里,相對而言吃的還算多的幾個。 郯墨又不說話了,臉上的肌rou怪異的扯動了一下,“不夠?!?/br> 這幾道菜加起來還不到一千塊。 絕對夠了,喬嵐認(rèn)真的確定,“點太多,吃不完是浪費?!?/br> 這是郯墨可以理解的邏輯了,郯墨盯著菜單沉默了好半天后,將菜單推到了陳伯面前,“點?!?/br> 陳伯:……??? 受寵若驚。 還有他的? 陳伯活了幾十年,人情世故早就看得通透,今天郯墨不同尋常的突然要來這里吃飯已經(jīng)足夠讓他驚訝,那之后點名讓這個小姑娘來點餐,又執(zhí)拗的要多點,還點貴的… 陳伯還沒理清里邊的緣由,但已經(jīng)摸到了怎么才能讓郯墨滿意的路數(shù)。 迅速點了好幾個價格不菲的,然后樂呵呵的道,“我胃口大,吃得多。” 喬嵐:“……” 手里的點餐本又開始燙手。 等菜品全部上齊了,陳伯一邊吃著自己的,一邊不住的打量郯墨。 郯墨因為身體的原因,飯點并不大,又因為對有些食材的味道格外敏感,所以很挑食。 但是剛剛這小姑娘給他上的三道菜,郯墨好像都很喜歡,因為郯墨居然全部吃完了。 陳伯照顧了郯墨這么久,知道如果是他不喜歡的東西,郯墨絕對不會多吃一口,因為他身體受不了,但是既然郯墨吃完了,也就是說剛剛這個小姑娘自作主張給郯墨點的菜,都非常合郯墨的胃口。 嘶… 陳伯一直憋著沒問,直到兩人吃完后,結(jié)完賬推著郯墨離開,陳伯看了眼還在忙碌的喬嵐問郯墨,“不說一聲再走嗎?” 郯墨抬眼,“說什么?” 陳伯:“再見?” “她很忙?!?/br> 陳伯:…… 他不應(yīng)該用懂人情世故的正常人的思維來替郯墨思考,郯墨不懂這些,他只懂最簡單的邏輯。 因為很忙,所以沒必要說再見。 陳伯嘆了口氣,推著郯墨出了西餐廳,然后上了車。 車子緩緩的滑了出去,陳伯思索了好半天還是躊躇開口,“剛剛這個給我們點餐的小姑娘,少爺你…認(rèn)識?” “認(rèn)識”,郯墨看著窗外璀璨的燈光。 “哦”,陳伯點點頭,“…是吃飯的時候偶爾認(rèn)識的嗎?” “同學(xué)?!?/br> 同學(xué)? 陳伯微微詫異。 郯墨的同學(xué)?所以這個小姑娘還在念書? 既然在念書,還出來打工? 這里邊的緣由真是太簡單了,既要上學(xué)又要打工,原因只能是一個,這小姑娘家庭情況不太好。 所以郯墨特意來這里,又專挑貴的點,還讓他給小費,就是為了幫她? 可是為什么要幫?僅僅是同學(xué),沒有必要做到這種地步,陳伯突然想起了一直被郯墨放在桌子上的那顆糖,驀的串聯(lián)了起來。 郯墨從來不像一個人,不像一個正常人,他就像一個機器,沒有感情也沒有情緒波動。 郯墨可能自己什么不曾覺得,但陳伯卻是壓抑不住的激動。 “少爺…”陳伯斟酌著開口,循循善誘的引導(dǎo)郯墨思考,“你為什么想幫這位同學(xué)?” “因為她缺錢?!?/br> “她缺錢和少爺你有什么關(guān)系。” “我不缺錢?!?/br> 陳伯:…… 著完美的邏輯關(guān)系,推理起來沒有任何毛病,但仔細(xì)想起來全是漏洞,陳伯沒有放棄的繼續(xù)引導(dǎo),“少爺,這世上缺錢的人太多了,剛剛我們路過天橋,下邊就有缺錢的乞丐,剛剛吃飯的西餐廳,還有比那位小姐更缺錢的人,但是你會因為自己不缺錢給她們錢嗎?” “不會”,郯墨根本不用思索。 “所以,你為什么獨獨只幫助那位小姐呢”,陳伯看了后視鏡一眼,一直看著窗外的少年終于轉(zhuǎn)了過來,像是一時間被問住了,許久后才回答道, “我不認(rèn)識她們。” 認(rèn)識了你就會幫助嗎? 陳伯覺得不盡然。 他太了解郯墨了,曾經(jīng)也有人好意接近過郯墨,可是最后都因為郯墨的冷漠而失敗,這么多年,郯墨從來沒有和同齡人有過什么交流,這個小姑娘,是第一個能和郯墨正常交流的同齡人。 陳伯并沒有想太遠(yuǎn)。 郯墨能有一個正常的朋友,能有一點點進(jìn)步,對他而言,已經(jīng)是莫大的欣慰了。 不過…郯墨雖然異常聰明,但在人情世故上一片空白,也難以辨別好壞,對于這個小姑娘,陳伯還是要稍微的了解了解,如果品性不端正,這樣的朋友不要也罷。 喬嵐不知道陳伯給郯墨做了一番簡單的思想工作,她還是很忙,每天晚上忙完將近十一點,等回到家再做作業(yè),每天的時間都排的滿滿當(dāng)當(dāng)。 因為放學(xué)時間被占用,所以白天下課時間只能更加用功,裴寧看得心驚rou跳。 他覺得自己已經(jīng)夠認(rèn)真了,但是和喬嵐的拼勁比起來,還是差了好多。 裴寧看得見喬嵐有多拼,隔了不到一米的陳曜陽也自然看得到。 為了能超過她,真的需要做到這種地步? 可是既然已經(jīng)在這么拼了,為什么之前還要找班主任主動說不和他坐同桌? 換座位已經(jīng)過去將近一周了,陳曜陽始終沒有想明白這個問題,而且最近一周,喬嵐和新同桌,和后邊的同學(xué)都能正常交流了,但是和坐在左邊的他沒有一句交流。 太過刻意,那就不正常。 真的是欲擒故縱?那喬嵐也縱的有些太過分了。 早自習(xí)是語文自習(xí),也就是班主任的自習(xí)課,在教室里轉(zhuǎn)了好一會兒,突然宣布了一個決定。 還是關(guān)于換座位的。 主要是陳曜陽的問題。 陳曜陽個子太高了,這么高個子坐在第一排,擋的后邊的學(xué)生上課看不清黑板,但是又不好把陳曜陽一個調(diào)到后邊去,所以班主任又想出了一個法子。 “從下周開始,我們每一組,每一排開始輪換,組和組往右挪,排跟排往前推?!?/br> 也就是說第一組的,下一周換到第二組,第二組換到第三組;而座位的話,第二排換到第一排,第一排轉(zhuǎn)到最后一排,每周都換一次。 學(xué)生都愛新奇,對于這種變動自然拍手贊成。 喬嵐也挺開心。 因為下周她就去了第一組,而陳曜陽繼續(xù)待在第四組,終于可以離陳曜陽遠(yuǎn)遠(yuǎn)的了。 而且,喬嵐后知后覺的想起,所有同學(xué)的位置都是變的,但是郯墨好像永遠(yuǎn)都坐在第一組的最后一排,所以說下周換了座位,她正好能坐在郯墨的前面? 喬嵐眼睛亮了亮,回頭看了一眼,郯墨還沒有來。 一想起郯墨,喬嵐又有些不解浮上心頭。 自打郯墨來過一次西餐廳后,之后每天晚上都會帶著那位老伯來,短短幾天,喬嵐的提成加小費比一個月工資還高。 就算喬嵐是個傻子,都明白了郯墨的用意。 因為知道她缺錢,而她又不收他的錢,所以郯墨用這樣的方式給她送錢。 如果換成別的人,喬嵐絕對以為這人是要追她。 但是如果這個人是郯墨,就不能這么想了,郯墨就像一個單純而又執(zhí)拗的小孩子一樣,他就是在幫她而已。 喬嵐突然覺得有些心酸。 她其實什么都沒做,只不過簡單的同郯墨說過幾聲早上好,只不過給了他一顆糖,但是郯墨回饋給她的,卻遠(yuǎn)比她做的多得多。 因為生命中從來沒有光,所以只要有人稍微對他好一些,他都彌足珍惜。 可就是這樣的郯墨,在學(xué)校里的時候卻從來不會理她,而且與她說,讓她不要和他講話。 為什么? 在西餐廳的時候,她站在郯墨跟前幫他切過牛排,但是在學(xué)校里,只是打掃衛(wèi)生經(jīng)過他的身邊,郯墨都顯得如臨大敵。 喬嵐本來想找機會和郯墨談一談,畢竟每天在西餐廳吃飯,開銷不小,而且郯墨的身體狀況應(yīng)該不適合天天吃這些東西。 但是在西餐廳的時候喬嵐都很忙,想在上學(xué)的時候找郯墨說話,郯墨卻讓她離他遠(yuǎn)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