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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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伯看了看桌上細小的零件,又將視線移到擺在桌子最前方的那顆糖上。 陳伯笑了笑,覺得今天和郯墨再說這件事也許會有不同,也許郯墨會答應(yīng)。 “郯先生剛剛來了電話”,陳伯看著郯墨小心的開口。 郯墨手中依舊擺弄著機械表,頭也不抬,“有事?” “郯先生說聯(lián)系了德國的頂尖醫(yī)生,這周周末會到…” 話音未落就被郯墨打斷,“不去。” 陳伯一滯,看著少年冷漠的面孔,不放棄的想要再勸一勸,但無論怎么說,郯墨都只是兩個字,不去。 不去醫(yī)院,不接受醫(yī)生的檢查,不接受復(fù)健。 自郯墨的母親去世,自他的雙腿癱瘓已經(jīng)有一年的時間,郯墨不回家,也不接受治療,郯先生曾經(jīng)強行帶著他去做復(fù)健,卻遭到了郯墨的堅決反抗。 他將自己拆卸零件的手工刀扎進了腿里。 自那以后,再也沒人敢逼他接受治療了。 陳伯神色黯淡了下去,無聲的退出了郯墨的房間,對著一臉關(guān)心的陳姨搖搖頭。 他們原以為今天的郯墨看起來有所不同,也許會答應(yīng)去做復(fù)健,可是依舊是那樣,郯墨不接受治療,他根本不想站起來,亦或者說,他根本沒有想著活下去。 另一邊的喬嵐,一整晚的心情倒是很不錯。 郯墨的拒絕讓她難掩失望,但是等集合之后再次回到教室,卻發(fā)現(xiàn)郯墨的桌上并沒有那顆糖,瞬間心情好了起來。 郯墨把這顆糖帶走了! 等回到家心情都是好的。 喬老太自從讓喬嵐自己做了一頓飯損失了一塊牛rou后,就再也不敢讓喬嵐自己做飯了,但是不讓喬嵐做飯,新的問題就出來了。 喬老太本來打算的很好,她就做那么一點菜,只要夠喬源吃就行,她就不信喬嵐敢和喬源搶飯吃。 結(jié)果當天,她家乖孫沒吃飽。 喬嵐吃飯快,一句話不說就吃飯,而喬源一邊吃飯一邊看電視,等喬嵐吃飽去洗碗,菜都沒了。 喬源傻了,喬老太也傻了。 喬老太又跑去罵喬嵐沒良心,吃那么多,現(xiàn)在喬源餓著怎么辦,喬嵐左耳朵進右耳朵出全當喬老太放屁,洗完碗就回了自己房間。 喬老太又熬夜等喬父喬母回來,然后和喬父告狀,結(jié)果又被喬母懟了回來。 “咱家又不是買不起米買不起菜,不夠吃多做點不就行了嗎?!?/br> 一下子把喬嵐搶飯吃的錯處推到了喬老太身上,要不是你飯做得少,喬源哪兒能吃不飽。 喬老太恨不得一圍裙抽喬母臉上。 以前喬母還沒生下喬源的時候,喬老太可是想罵就罵想打就打,現(xiàn)在是打不過罵不過,最氣人的是兒子居然完全聽不出她們之間的劍拔弩張,還覺得媳婦說的對,覺得自己親娘太摳門。 喬老太一共生了三個兒子,也正是因為這樣,喬老太才格外看不起喬母。 喬父是喬老太最小的兒子,也是最疼的兒子,疼了幾十年全白疼了,喬老太回到房間越想越傷心,越想越委屈,于是第二天直接離家出走跑去二兒子家哭訴。 喬老二打電話罵了喬父一頓,罵喬父白眼狼,天天給你照顧兒子你還不知好歹,喬父被二哥罵的灰頭灰臉,心里也生出了愧疚,也覺得喬母做的過分。 “我媽每天幫你照顧兒子,給你兒子做飯洗衣服,你不知道體諒也就算了還嫌我媽伺候的不好,你覺得照顧的不好你自己伺候去!” 喬母眼睛瞪圓了。 當初不是喬老太和喬父死活要孫子? 喬源是我兒子難道就不是你兒子? 喬母已經(jīng)不是以前那個唯唯諾諾的性格,當即就和喬父吵了起來,而待在喬老二家的喬老太,聽說兒子兒媳婦吵架了冷戰(zhàn)了,這才心滿意足的跑了回來。 當天,喬老太是被喬老二一家給送回來的。 喬嵐一眼看見趾高氣揚的姑娘,這才知道,原來那天讓她去別的地方背書的是喬露。 喬露跟在她那打扮的漂漂亮亮的mama后邊,一臉城市人進農(nóng)村的優(yōu)越感,看見喬嵐更是得意的不行。 她就是看不起喬嵐,父母沒文化,長得沒她好看學習也比不上她。 喬母黑著臉洗水果,洗完水果將果盤塞到喬嵐手里,“木樁子似的沒一點眼力勁,還不把水果端出去?!?/br> “哦”,喬嵐端著果盤走出廚房,客廳里喬老太坐在沙發(fā)中間,喬源和喬露一左一右。 喬二叔對弟弟一肚子氣,對侄女倒是還不錯,說笑著讓喬嵐也坐下。 喬嵐一坐,喬老太屁股瞬間坐不住了,喬嵐不去廚房伺候人坐這干嘛?這兒是她能坐的? 正要讓喬嵐進去,喬露伸手拿起一個蘋果,喬老太急忙道,“這蘋果皮厚,讓喬嵐削了皮你再吃?!?/br> 喬露一臉嫌棄,將蘋果遞給喬二嬸,讓她mama幫她削,喬二嬸很快削了一個,將蘋果切成幾瓣后,分給每個人一塊。 喬嵐也拿了一塊,喬老太瞪了喬嵐一眼,“這么大了還要你嬸嬸伺候你,一天光知道吃吃吃,伺候人都不會伺候還脾氣大,以后賠錢都沒男人要你?!?/br> 這話說得難聽,喬二嬸實在是聽不慣婆婆說話這么粗俗,尤其還當著孩子的面就說什么伺候不伺候,男人不男人的,臉上有些尷尬道,“媽這話說的,現(xiàn)在這社會了,女孩子好好念書以后出來不比男孩子差?!?/br> 喬老太指著喬嵐,“和你家露露能比嗎,你看她像個念書的,讓她念書簡直就是浪費錢,上次考試考了班里倒數(shù),還不如早點退學了給她爸幫忙!” 第11章 喬母在外邊聽得又氣又憋屈,本來想踏出廚房門的腳聽見喬老太一個勁兒的夸喬露后,又收了回來。 好不容易等喬二嬸一家都走了,喬母這才走出來收拾桌子,看見一邊默默無語的喬嵐,喬母登時火全上來了。 仔細一想想,她和喬老太吵成這樣就是因為喬嵐多吃了一口飯,如果不是喬嵐成績那么差,她也不會被喬老太這么看不起,也不會在喬二嬸面前這么抬不起頭。 和人家喬露同一個學校同一個年級,人家就能考班里前十,喬嵐就在班里倒十,想起之前喬老太和喬父都讓喬嵐別上學去店里幫忙,那時候她還攔著。 現(xiàn)在怎么想怎么后悔。 在嘴里罵罵咧咧好半天后,跑進喬嵐房間,喬嵐正趴在桌子上看書。 “現(xiàn)在才知道看書了,早干嘛呢,現(xiàn)在裝模作樣的給誰看呢,你早點看我就不信學不過喬露…” 還沒說完,喬老太就從旁邊晃晃悠悠的走了出來,“女人家就不要念書,也念不成書,人家喬露念書念的好,那是因為人有個會教書的媽?!?/br> 喬母腦子一懵,差點暈過去。 喬老太還沒有這么直白的說過這種話。 喬老太一直看不上她,除了之前一直生不起兒子,還有另一個原因。 喬母是鄉(xiāng)下來的打工妹,沒文化家里又沒錢,認識了同樣又窮又沒文化的喬父,兩個人最后瞅?qū)α搜劢Y(jié)了婚,喬老太一直看不上喬母。 但是喬二嬸不一樣。 喬二叔這人也爭氣,是喬家唯一一個考上大學的,而喬二嬸的父母是城市人,家里條件優(yōu)越,喬二嬸的工作也比喬母好看的多,人家是老師。 用喬老太的話來說,喬二嬸人家是干部。 喬老太找到了喬母的痛處,越說越得意,說喬母本來就跟喬二嬸不一樣,腦子不一樣,文化程度也不一樣,生的孩子當然不一樣,所以喬嵐就算腦袋學破了也學不過人家喬露,你可別罵你女兒了,天生就不同命。 當晚喬老太喬母吵完喬父和喬母接著吵,喬老太吵架大獲全勝后又成功離間了兒子兒媳的關(guān)系,心情大好的睡覺去了。 沒注意到平時都很活躍的乖孫喬源,今天安靜的有點過分。 喬嵐在耳朵里塞了兩團紙都沒擋住外邊吵架的聲音,在吵架聲中迷迷瞪瞪的睡了過去,第二天起來,一秒都不會想多在這個家里待的去了學校。 還是和平常一樣的帶著書去外邊背書,不過換了一個再也不會撞上陳曜陽等人的地方。 下周一就開始其中考試了,喬嵐把已經(jīng)背的很熟的政治歷史又過了一遍,至于地理,高一地理是自然地理,背的不算多,更多的是理解,她以前文綜就非常好,這三門完全不用擔心。 擔心的主要還是物理,化學還可以背,但是物理就不行了,喬嵐最近每天百分之五六十的時間都放在了物理上,現(xiàn)在大多數(shù)題都會做了,但是有些難一點的還是不會。 她記得陳曜陽最好的就是理科的這幾門,數(shù)學化學物理幾乎都能考滿分,所以她必須更加一把勁。 等下了早自習后,喬嵐提著水杯去水房打水。 她嘴唇干的厲害,但是又沒錢買唇膏,所以最好的辦法就是喝水喝水再喝水,反正多喝水沒害處,提著水壺從水房出來,遠遠就看見前邊滾動的輪椅。 喬嵐頓時加快了腳步,幾步就趕上了郯墨。 “早上好啊”,喬嵐笑盈盈的與郯墨打招呼。 郯墨滾著輪椅的手一頓,轉(zhuǎn)頭看了喬嵐一眼,顏色稍淺的眸子定定的看著喬嵐。 就在喬嵐以為郯墨又和往常一樣沉默的時候,郯墨冷漠卻又清晰的聲音落在了喬嵐耳邊。 “早上好?!?/br> 喬嵐驚得差點將手里的水杯丟了出去。 喬嵐在原地愣了一下下這才又追了上去,走在郯墨旁邊。 這是一個良好的開始。 喬嵐快步走在郯墨身邊腳步輕快,“郯墨你吃早飯了嗎?” 郯墨剛剛給了喬嵐回應(yīng),但是聽見喬嵐的第一句話后,又不想回答了。 已經(jīng)八點了,他當然已經(jīng)吃過了,這個問題讓郯墨覺得很多余。 喬嵐不知道對于亞斯伯格癥的人來說,他們不理解玩笑話,不理解場面話,凡事一切與正事無關(guān)的話都會讓他們很困惑,他們不理解人們要說這些沒有一點營養(yǎng)的廢話。 但是郯墨也不明白,千百年來你吃了嗎這是中國人最常用的打招呼的方式。 郯墨沉默不語,喬嵐以為郯墨沒聽見于是又問了一遍,郯墨眸色染上幾分說不出的不解和不耐,但是最后還是抿了抿嘴唇,“吃了?!?/br> “下周一就要期中考試了,你這次你要參加考試嗎?” “不去?!?/br> “為什么”,喬嵐問,這些課程郯墨絕對都會。 書中有寫過,郯墨智商遠超正常人,記憶力更是可怕,從小開始閱讀,他根本不是同學們口中的傻子,他是一個天才。除去從小被母親帶去美國治療,語文不太好以外,高中的其余的科目對于郯墨而言實在太過簡單。 郯墨又不回答了。 因為和喬嵐的交流,本就惹人注目的郯墨,今天更惹人注目了,有人指指點點的說居然有人在和郯墨講話,有人小聲的問那女生是誰,旁邊的人搖搖頭,“不知道。” 正巧有同班的女生路過,看見喬嵐和郯墨說話笑的不行。 “喬嵐最近真的有病,天天和郯墨說話,腦子壞掉了吧?!?/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