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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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漲水了呀?”她撓了撓頭,“居然這么快?” “且有得反復。這幾日漲過,應會落下去一段時間,等到七月底八月初,才是最要緊的時候?!?/br> 顧皎就笑,“不怕,就算水漫堤了,也直接落我家水塘里,正好灌到水渠里去。” “就是這個。郡主也看出來了,夸你巧思,問水塘和水渠是誰設計的,一點也不浪費?!?/br> 她頭探過去,看著他的下巴,“延之,你說是誰設計的呢?唐百工的功勞,全推我頭上來了?” 李恒對著鏡子,將冠戴上,撿起桌面的玉釵插過去。他搔了搔她的臉,“且給你錦上添花。走了許多路,可是累著了?” 顧皎其實不覺得那是花,反而是負累。然李恒態(tài)度好,她受用啊,便點頭道,“身體累著了,心也累著了?!?/br> “怎么了?” 她眼珠子轉了轉,似有些調笑,“延之是天上飛的鵬鳥,怕你飛得太遠,我趕不上?!?/br> 李恒揚眉,略有些詫異地看了她一眼,道,“你能說這樣話?以你的脾氣,該是將那鵬鳥拽下來才對?!?/br> 她被他討好得心癢癢,耐不住說出一句酸話來,“郡主爽朗女子,才是我輩女子楷模。延之,你可曾想過自己的妻子是那般模樣?” 第82章 往事 “龍口關內,能人不少?!?/br> 朱襄滿身大汗地回后院, 沖柴文俊丟下這句話。 柴文俊倒是不意外, 跟著她去洗澡間沖涼。她在里面響動, 他站在外面悠悠道, “顧家人實在能干, 先生真會選?!?/br> 里面沒聲音傳出來, 柴文俊知道, 她這是不開心了。 等了會兒, 朱襄一身白衣出來, 對著鏡子照了會兒卻不太滿意。 柴文俊道,“好看?!?/br> 朱襄低頭,扯了扯裙擺,皺眉道, “太白了, 顯得我更黑,是不是?” “沒有,那是旺盛的血氣,別人求都求不來的。” 朱襄不聽他諂媚,又去換了一身冷深色的, 好歹將皮膚襯得稍微白些了。 蹉跎間,碧鴛在外面催, 說要開宴了。 朱襄這才出門, 大踏步往正院的方向走。 柴文俊無奈地搖搖頭, 跟在后面。 碧鴛看了一眼, 只得小快步跟上。 從后院去前院,需得經過正院的一處夾道。朱襄過去的時候,見顧皎那絕色的丫頭立在院門口,臉脹得通紅,一身不自在。她皺了皺眉,跨兩步過去,用力清了清嗓子。 那丫頭驚了一下,抬頭飛快地看她一眼,臉煞白地沖她和院內行禮,急匆匆走了。行動間婀娜,細腰似風擺柳一般。 朱襄走近了,果見朱世杰站在院門內的臺階上,兩眼灼灼地看呢。 她道,“大哥,你在作甚?” 朱世杰笑了笑,道,“如此絕色,倒是少見?!?/br> “少來,你自家府上什么美人沒有?”朱襄吟著笑,“那是小嫂子院中的陪嫁丫頭,你別起歪心?!?/br> “襄小姐多慮了,愛美之心人皆有之,只是欣賞而已。世上只有那般不懂憐惜之人,才是見個美人便要一定得手?!彼绯鰜?,“文俊呢?且別教訓我了,一道兒去前院吧?!?/br> 說完就要走。 朱襄哪兒能放了心?只得提高聲音,“大哥,你可別忘了這趟是來作甚的?!?/br> 朱世杰一笑,架著她的肩膀,“忘不了,你且放心,我心中有數(shù)?!?/br> 朱襄扯開他的胳膊,有數(shù)個屁啊。 這會兒柴文俊已經跟上來,道,“快別吵了,延之只怕是等得著急了。士信呢?” “跑前面去了,說要問弟妹討酒喝?!?/br> 朱襄笑了一下,道,“他很喜歡小嫂子呀?!?/br> 柴文俊道,“顧家女兒,既有才能又有膽識,自然招人喜歡。” 朱世杰搖搖頭,“我看她也普通。延之在龍口能搞出如此陣仗,怕也是那位岳丈出力多。龍口當真富庶,憑他一人之力,居然能修出那般好的路和河堤來?!彼P算一番,嘆氣道,“人常說地主倉中的糧食因來不及吃而霉壞了,我是從來不信的?,F(xiàn)在,卻不得不信了?!?/br> “顧青山只是出錢,力主修路和河堤的,是顧皎?!辈裎目猿值溃按伺斦娌环病?/br> 朱襄抿唇,看了柴文俊一眼。他立刻閉嘴,抱歉地笑笑,不該在她面前說別的女人好。 不,她素日沒那么小氣。 魏先生為李恒定下婚事,王爺沒有意見,她卻很不滿意,只說“偏僻鄉(xiāng)里,能有什么好女子?”;李恒當真同意了婚事,她憋悶了好幾日,漏了一句話說,“我倒要看看,他后悔的樣子”。 顧皎越好,她越難過。 顧皎不知自己成為別人夫妻間的小齷齪,她只知道自己得意忘形,說錯話了。 仗著李恒這段時間的親熱,居然越界了。 話一出口,她就后悔。 李恒的笑臉立刻收起來,整個人又恢復了第一次見面的那種冷漠。他只看她一眼,道,“皎皎,不是什么話都可以亂說的?!?/br> 說完,他徑直走了,也不等她一下。 顧皎心虛,也不好在要待客的當口耍任性,只好趕緊梳頭換衣裳,緊跟著出去。 李恒走得快,早不見了人影。 她暗悔,李恒什么都好,只將自己的軟肋和心思捂得死死的。他這般忌諱和生氣,是因她說了錯話,還是被點中了軟肋惱羞成怒?男人心,海底針,真他娘的不好摸。他大爺既然都和她那么親熱了,就不能直說嗎? 顧皎一邊腹誹著,一邊追去前院。到的時候,院子里只顧家父子和盧士信在,三人圍著一個大酒缸子研究,盧士信更是恨不得立刻打開享受。 她不敢大張旗鼓地找李恒,只到處看。 楊丫兒在管著丫頭和仆婦,長庚忙著調和各處的下人,李恒卻無影無蹤。 她咬唇,這狗男人,到底什么脾氣呀。都兩回了,生氣便一聲不吭地消失,讓她一個人焦躁。 盧士信見了她立刻歡快地招呼起來,“弟妹,快來?!?/br> 顧皎勉強笑笑,走過去。 “聽說那個酒精是你讓人搗鼓出來的?”他問,“酒中精華?可按理精華才是最好的,為甚偏偏不能喝?” “濃度太高——” “什么?” 她立刻醒了,轉口道,“度數(shù)太高,會燒壞五臟六腑。” 盧士信很是不信的樣子,顧皎便問,“義兄,你怕不是偷偷喝了吧?” 他哈哈大笑起來,“弟妹果然懂我。那般好玩意,說是能治病救人,但聞起來分明好酒。我這人啥都不怕,豈能被區(qū)區(qū)酒精難?。慨斎皇窍扰艘恢裢渤鰜砗仍囋嚕缓髣糯?。” 顧皎無語了,這樣人絕對不可能活到壽終正寢。 正說著話,含煙從院門那邊急匆匆來。她小跑著,全身慌張和焦躁,仿佛后面有鬼在追一般。楊丫兒迎上去,和她說著什么,她卻恍惚得很,什么都沒聽見。楊丫兒戳了她一下,她才性轉來,走向顧皎。 她努力做出鎮(zhèn)定的樣子,但視線掃過盧士信的時候微微一縮,立刻低頭。 顧皎不明白發(fā)生了什么,隨口問了一句,“延之呢?” 盧士信咧嘴一笑,抬手往上指了指。 顧皎這才看見,那家伙居然和周志堅一道,站圍墻上去了。小莊四面圍墻高且闊,確實能站人的。 此刻,他著了一身單衣,立在最高處。夕陽如血,彩霞入山,沉沉的夜色即將來臨。 她看不見他的臉,卻從他的背影里看出一些郁結來。 李恒,他在難過。 那天晚上的晚宴,顧皎沒吃好。 勺兒的手藝照樣優(yōu)秀,龍口本地產的蔬菜十分鮮甜,從山上摘下來的野菜滋味十足,野果子做的糖水也很酸甜。 可是,她坐在單給自己和朱襄開的小桌上,開心不起來。 “喝!”朱襄遞給她一個指頭大小的杯子,“別老去看恒哥,咱們姐妹先喝一杯?!?/br> 顧皎接了酒杯,不敢一口喝,只好一點點舔。 朱襄端詳她一會兒,伸手摸摸她的頭,“真是個乖巧的小姑娘,難過呢?和恒哥鬧別扭了?” 顧皎有點驚訝地看她,她笑,“想問我怎么知道的?” 她點點頭,確實是需要一個外援。 朱襄端著酒杯,晃了晃,“兩口子鬧別扭,正常。我和郡馬也是三日一吵,五日一鬧?!?/br> 顧皎放下酒杯,幫她布菜。 朱襄承情,便說了一個,“恒哥平日什么都好,對兄弟仗義,對父王忠誠,對先生尊敬,對我也是頗為照顧。他領兵的時候,萬事親力親為,和士兵也基本上同吃同住,威望好得很??芍灰粋€,他最不喜有人提他不喜歡的事。要有人提了,男的揍得半死——” “女子呢?”顧皎問。 朱襄一笑,“從此,眼里就沒那人啦?!?/br> 顧皎臉垮了,是冷戰(zhàn)的意思。 “這還不是最可惡的,最可惡的是他根本就不告訴人他不喜歡什么。人不知道,不小心說了,怎么辦?呵,他才不給人機會!任你怎么道歉,賠小心,討好,都是沒用的。” 說完,朱襄一口將杯中酒飲盡。 顧皎從朱襄那里得到的信息,都不是很樂觀。 酒席散后,她且先回院子。 因她喝了一點點酒,有些發(fā)熱,便叫勺兒單做了解酒湯。 是了,顧青山動作很快,這次回來,再沒見海婆和壽伯。她隨口問勺兒和長庚,說老爺那邊有事,調他們回去幫忙了。估計心中有數(shù),暗暗籌謀著要將楊丫兒和含煙往臺前推,學著管些正經的差事。 等了許久,醒酒湯來。 “將軍呢?”她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