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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含煙臉有點(diǎn)紅,但還是大著膽子說了,“人是見你年輕和氣,將軍又得了大功勞,掙下許多的家業(yè),怕你一個人忙不過來?!?/br> 顧皎這才恍然,“想給將軍送小老婆?” 粗俗! 楊丫兒‘呸’了一口,小聲罵道,“那是王家的媳婦,很不講究的。哪兒有吃著酒席就這樣沒臉沒皮?就算夫人忙不過來要進(jìn)人,也不該她cao心。夫人就不該給她臉,居然還和她搭話。這事就該告訴海婆和老夫人,她們自有計(jì)較。” “等等!什么我忙不過來?”顧皎瞪眼,“我忙得過來?!?/br> 告訴海婆和溫夫人還是算了,只怕會搞得更復(fù)雜。 顧皎也沒心情出去應(yīng)付那些女人,洗手干凈后到,“本來吃東西該是件高興的事情,這樣一來,就很沒意思了。爹要弄商會,也不要我去旁聽,再呆下去很沒意義。” 還是走吧,回家和將軍耍子去。 “楊丫兒,你去前面給爹說一聲,我要走了。” 楊丫兒點(diǎn)頭,自去。 顧皎便在更衣間坐著休息,也不愿出去。她看著含煙收拾洗手的水盆,干凈的布巾。小丫頭因這半年掌了她的賬本,和外院的賬房先生們來往著,還要按月點(diǎn)算院子里的開銷,逐漸沉穩(wěn)起來。她進(jìn)退有度,行動不快不慢,再加上天生麗質(zhì),顧皎也不免看得呆了。 若是男兒身,真是不愁老婆多。 這么說起來,李恒還真他娘是個不好色的。明明老婆家準(zhǔn)備好的小老婆在眼前,他連正眼也不看一眼,反而嫌人家不是良家出生,要做小老婆,心不正。 含煙被看得有點(diǎn)發(fā)毛,收拾好東西后,有點(diǎn)兒縮手縮腳地站她后面去。相比院子里其它人,她的身份本就多了三分尷尬。剛才多嘴那一句,已經(jīng)算是逾矩了。若海婆在,恐怕又是一陣斥責(zé)。 幸好楊丫兒回得快。 “老爺正在待客,便不來送了?!睏钛緝旱?,“夫人若想回,便回。” 她又拎出來一個包袱,“這是老爺給的,說之前小姐要,尋了許久才尋到。” 顧皎有些疑惑,接過來打開看,卻是一些線裝的書籍和文章。她瞇眼看了會兒,居然看到許慎字樣。 居然,真的將許慎的文章找來了? 她開心地不知如何是好,抱得緊緊地不撒手。 “走,回家。” 一行便分頭行動,顧皎和含煙自從后院去夾道,到后門坐車;楊丫兒去宴席上遞話,給夫人小姐們告罪,身體不舒服,得先回去休息了。 夾道有燈,但卻十分陰暗,并不太看得清路。 含煙要幫顧皎拎包袱,顧皎卻不肯。 “這是一位先生的文章,我回去得好好看。現(xiàn)在開心地不行,自己拎著也有精神。你不用幫我,我自己能行。”她一邊說,一邊和后門看守的小子說再見。 沒成想,那小子盯著她看了一眼,突然道,“夫人,請留步?!?/br> 含煙便站到前面去擋住,“甚事?夫人要走,馬車在外面等著呢,你有甚事?” 那小子連說不敢,看看前后,小聲道,“請看那處?!?/br> 顧皎順著小子的指點(diǎn)的方向,是后門正對的后巷。巷子里停了許多馬車,好些家人和趕車坐在車架上閑聊,喝酒的,吃rou的,不一而足。因她要走,她的車已經(jīng)挪到臺階下,開著門等著呢。只再旁邊一點(diǎn)兒,卻停了另一輛眼熟的車,此時車門半敞著,里面一盞燈照出一個修長的影子來。 李恒不會當(dāng)真來接吧? 也顧不得黑,也顧不得腳下的臺階。 顧皎笑著,將包袱挽在胳膊上,拎了裙子邊往對面小跑。 含煙見顧皎猛然跑起來,急了,又不敢大聲叫喚,只得也跟著過去。 然剛跑到那馬車上,便見敞開的門里伸出一只修長的手來,將人給撈了上去。 含煙輕呼一聲,剛要叫,便聽得那個令人膽寒的男聲道,“我?guī)Х蛉俗?,你們自回去?!?/br> 她立刻閉嘴,僵著身體,眼睜睜看車門閉上,里面?zhèn)鱽矸蛉溯p笑的聲音。 站了會兒,楊丫兒的聲音傳來,“將軍對夫人真好。” 含煙轉(zhuǎn)身,看了楊丫兒一眼,自去車上。 楊丫兒道,“你呀,也該有個打算?!?/br> 含煙不輕不重地‘嗯’了一聲,抱著膝蓋縮在車角落,再不說話。 顧皎被李恒撈上車,還沒坐穩(wěn),車便開動起來。 她掙扎著坐直了,便見李恒靠在車壁上,嘴角帶著些微的笑意。車中掛了一個燈,燈光昏黃地落在他臉上,有種奇異的美感。特別是他選了一件銀白色的衣衫,更顯得美人如玉。 顧皎心臟砰砰跳,很是把持不住。 她笑瞇著眼睛,“延之,你當(dāng)真來了?” 李恒就著暗光看她一眼,“無事,隨意出來走走?!?/br> 信他個鬼呀,隨意走走是坐車?他那般愛馬,應(yīng)是騎馬才對。 “這是什么?”他戳了戳她胳膊上的包袱。 “好東西,我爹給的?!?/br> “甚么好東西?” 顧皎見他挺有興趣,蹭過去道,“你之前不是說先生大才,師從許慎?我既不知許慎是誰,也沒讀過他的文章。你提起的時候,什么都不敢說,更何況要與先生斗?只好委托爹幫忙,看能不能找到許慎先生的文章拜讀。你要不要看看,是真找著了,還是別人的偽著?” 便打開包袱,露出許多書頁來。 李恒隨意翻了翻,有眼熟的文章,也有不知從哪兒搜羅來的,真假參半。他笑了笑,“怎不找我要?” 說起這個,顧皎就哀怨了。 她在他懷里找了個舒服的位置,感受馬車在石頭街面上淺淺的顛簸,“你那時候冷眉冷眼,對誰都沒好話,怎么敢找你?只好自己日日琢磨,私下找爹娘幫忙?!?/br> 說完,她仰頭看他,“我這算不算投其所好?” “算。” “那你開心嗎?” “也沒什么開心的?!?/br> “為何?” “刻意逢迎,小人——” “打住?!鳖欚ㄒ稽c(diǎn)也不想聽不好聽的話,“延之,先生一定沒教過你怎么和小娘子說話?!?/br> 李恒看著她兩眼在燈火下閃閃,小嘴兒巴巴地講歪理。他就知道,只要和她說話,道理總在她那邊,也不知她腦中裝的都是什么。他便只笑,“先生畏女如虎,一直不肯成親,怎會知道如何與娘子說話?” 畏女如虎?當(dāng)真沒看出來。 “為何?” 李恒說不出來,便換了個話題,“許慎先生未出世,流落在外面的文章也十分散亂。岳父能找到這些,已是十分難得,可惜其中泰半是誤傳。你若當(dāng)真想看,可去西府正院的書房,甲字號的書架上有七八個木頭匣子,里面裝的應(yīng)該就是了?!?/br> 顧皎轉(zhuǎn)了轉(zhuǎn)眼珠,“你們的軍機(jī)重地,許我進(jìn)去亂翻?” 李恒只一笑,全不當(dāng)回事。顧皎便知,書房里并沒什么重要的東西。 如此說來,大肚瓶中裝的堪輿圖,也可看了? 真他娘不容易,來了大半年,才有機(jī)會看看地形地貌到底啥樣。 顧皎胡思亂想著,不料車已停了下來。她以為是到了西府,推開車門便要下去,結(jié)果一陣透骨涼的江風(fēng)吹來,又有馬嘶嘶的聲音。 她打了個寒戰(zhàn),這才發(fā)現(xiàn)是來校場后面了。 校場靠江,龍江乃是大河,上游諸多支流,有溪流匯聚的,有雪山化凍的。因此,即便到夏日,江水也涼得很。 再是夜晚,山影巍巍,銀河西墜,似沉入山后面一般,只偶爾有星星點(diǎn)點(diǎn)的螢火蟲在飛舞。 “延之,作甚?”她問。 李恒沒言語,首先下車,道,“你在此等我。” 說完,徑直往里面走。 顧皎是有點(diǎn)怕的,特別是在廣袤的環(huán)境里,又是夜晚,到處夏蟲在鳴叫,山中不知多少野獸。雖然前面有個駕車的人,但總歸不太安心。她只得坐在車中,就著燈光想翻一本書出來看,然那些惱人的蟲子又來,手背上被叮咬了好幾次。 李恒怎么還不來?他到底要作甚? 埋怨著,聽得一點(diǎn)點(diǎn)碎馬蹄的聲音。 是李恒騎著白電來了,緩緩走到馬車前,沖她伸出了手。 顧皎眨了眨眼,將手遞給了他。 他抓著她手,微微用力,將她整個人提上馬。 夏日衣裙單薄,兩人緊貼在一起,很有些汗?jié)n漬的。她有點(diǎn)不太好意思,躲著車夫的方向,“延之,干嘛?這會兒好多蟲子?!?/br> 李恒一手控著韁繩,一手抓著她的手收在馬鬃上。他下巴抵住她的頭頂,“不是抱怨好幾次沒教你騎馬?本想這次回來教你,但明后日義兄他們恐要來,諸多人和事,十分繁雜,也抽不出時間。因此今天晚上讓你先試試,看看到底能不能行。若是怕苦怕累怕痛,又怕蟲子咬,便算了?!?/br> 顧皎有點(diǎn)愧疚,“我是那么沒用——” “不是沒用,是嬌?!彼麚е吧晕⒂糜昧?,稀碎了?!?/br> 第70章 圓房 騎馬帥, 騎驢齪。 顧皎一直向往在馬背上馳騁, 千辛萬苦和驢子親近, 也勉強(qiáng)學(xué)會了坐上驢背。 然而, 馬和驢卻完全的不同。 白電性情桀驁, 基本不理李恒之外的人。她能穩(wěn)穩(wěn)當(dāng)當(dāng)坐在它背上,也是因?yàn)槔詈銧恐\繩,不許它反抗。因此, 當(dāng)李恒下馬后, 白電立刻不安地走動起來,驚得顧皎想叫而不能。 她在信中三番五次表達(dá)要夫唱婦隨, 要陪著李恒行走天涯??蛇@時候, 她才曉得真是高估自己的能力了。 胳膊無力,拿不穩(wěn)韁繩, 大腿夾不緊,腰更是挺不直。 當(dāng)然, 她不想在李恒面前沒形象, 所以很控制自己,沒有鬼吼鬼叫。 可李恒站在白電身前, 嘴角勾著一點(diǎn)笑, 眼里含著一些戲謔。她就知道,自己的無力, 被看穿了。 “可能行?”他問。 “能?!鳖欚ㄆ鋵?shí)已經(jīng)在發(fā)抖了, 但還要逞強(qiá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