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節(jié)
并沒有真正的疼過。 從五年前開始她一直都在他的庇護下。 回國后她意識到自己的無能和無以回報之后,大大小小的事都不愿向他提及,比如上次的腳受傷,她不想看他心疼,而她什么都回報不了。 “婉婉。” 不知是不是經(jīng)歷過剛才不算漫長的恩愛,男人嗓音比上車之前沙啞幾分,喊她名字的聲調(diào)一如既往,眼神卻多了幾分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 “你之前說的生孩子?!?/br> “是因為覺得虧欠我?” 他一字一頓陳述得十分清晰。 清晰得陳婉約完全不知道該怎么回應。 生孩子是一時念起,可能看到秋絮就想要個孩子,可能是聽舞團姑娘們討論最佳婚育年齡。 也可能真的像他那樣所說的虧欠。 他會因為她隨口說的一句喜歡狗狗,就一聲不吭訂好狗狗送給她。 陳婉約慢慢道:“我要是說是的話,你會不會不高興?” 賀其琛輕笑:“不會?!?/br> 陳婉約:“那就……是這個原因吧……喂,你干嘛?” 剛回答之后,她就被摁在車座上了,這里本就昏暗,高大的身影投落之后更是灰灰蒙蒙地讓人看不清。 男人看似比剛才要溫吞柔和,咬著她的耳垂,啞聲低喃:“不管生孩子的目的是什么,既然你說了,那就不要反悔?!?/br> 有史以來。 在車上這一次,讓陳婉約刷新對土狗的認知。 也知道如果在這方面男人如果不顧慮女人感受的話會有多么……不自在。 她就如同掌中玩物一般。 整個過程他只說了不到五個字。 婉婉。 shuangma。 ………… 陳婉約一直都沒告訴賀其琛,容寄救她的現(xiàn)場到底發(fā)生了什么。 她以為她瞞得挺好。 卻不知在賀其琛去醫(yī)院沒多久后,她的行蹤就被調(diào)查出來了。 他自然也知道容寄的跟蹤。 這個人就如同小丑一樣,隔三差五就在他們眼前晃悠,但又沒有實質(zhì)性的惡意,賀其琛便隨他了。 真正讓他注意到的是巷子口穿黑衣服的人。 以及當時所發(fā)生的事情。 店面的招牌并不是隨機掉下去的。 是人為的。 從監(jiān)控上看到陳婉約出了巷子口后,招牌掉下去的瞬間,賀其琛長指握緊,手背青筋暴起,看似冷靜的神色早已蘊藏陰鷙。 陪同賀其琛看完錄像的秘書同樣看得驚心動魄,“賀總,要不要告訴太太?” “不用,派人二十四小時盯著她就行?!辟R其琛微頓,“不要讓她知道。” “可是太太一點防備之心都沒有?!?/br> “她已經(jīng)開始懷疑了?!?/br> “誰?” “江窈。” 入冬的午后,日光并不明朗。 沒有人注意到藝術樓內(nèi)內(nèi)外外發(fā)生怎樣的變化。 表面的一切一如既往地平靜。 門口,一個把紫灰色頭發(fā)編成短辮子的女孩步伐輕巧地走出來,手里握著的遮陽花邊布傘,另一只手捏著小辮子,乖巧地和保安大叔打招呼。 對于禮貌漂亮的小姑娘,保安態(tài)度很好:“又來看jiejie嗎?” 女孩點頭笑道:“是啊。” 這里的保安也許會把一個雄一壯威一猛的的漢子攔住,絕不會攔一個純良無害的小女孩,看起來瘦瘦小小,弱不禁風,一看就是有些自己小癖好小圈子的乖乖女。 江窈走了一段路。 似乎發(fā)現(xiàn)前后左右的氣氛不對,她開始加快腳步。 但是,并沒有用。 一輛黑色轎車急速追過來之后,一個急轉(zhuǎn)彎,不偏不倚橫在她面前,卡的位置剛剛好,既沒碰到她又讓人膽戰(zhàn)心驚。 車上的男人,是見過的面孔。 此時的江窈只是杵在原地,不太熱烈的日光下,她那把傘顯得多余,她乖巧無辜的笑,在賀其琛看來,也顯得多此一舉。 路被堵住,人卻遲遲不說話,江窈先開口:“姐夫?!?/br> 賀其琛不疾不徐走到她的跟前,可能要去見陳婉約,打扮得較為休閑,然而身上那股狠勁還是原封不動地顯現(xiàn)出來。 “你要做什么我不管?!蹦腥松ひ魶霰?,“但你傷害到她了。” “姐夫,我不知道你在說什么?!?/br> 江窈還是那般柔弱易欺,遭不起風浪的模樣,眼神哀憐,在男人逼近的時候,試著往后退。 手腕突然被他捏住。 下一秒,劇痛感傳來。 十指連心,更何況是整只手,疼痛感遍布全身,沒多久她額頭疼得開始冒汗,出乎意料的,眼淚卻沒有冒出來。 “她身邊有我安插的人,你最好別有動她的想法。” 擰完江窈手腕之后,賀其琛慢條斯理地用紙巾擦拭著掌心,如同玩弄別人于鼓掌之心的統(tǒng)治者,面無表情,冷漠至極。 他之前不出手。 不代表一直不出手。 是陳婉約親口說她想要自己掀翻曾經(jīng)欺壓她的人,他才放任不管。 眼下再不管的話,有些人未免太猖狂。 江窈還在垂死掙扎:“姐夫,你誤會了……我沒有傷害jiejie的想法?!?/br> 賀其琛沒有聽下去的必要。 在他轉(zhuǎn)身之際,江窈繼續(xù)辯解:“如果你指的是招牌掉下來的事,我必須要說一句,那真的只是個意外,我沒想那么多,只是不想讓jiejie發(fā)現(xiàn)我?!?/br> 車子揚長而去。 陳婉約離開舞房之前,便開始和秋棠聯(lián)系,打算去她那里喝喝咖啡擼擼貓。 “你待會就過來嗎?”電話那端的秋棠停頓了會,“我在寵物醫(yī)院,估計得過一會才能回去?!?/br> 陳婉約下意識問:“你病了?” 秋棠:“……是貓病了?!?/br> 開個貓咖并不容易,那么多只貓,不能保證每只貓都健健康康的,隔段時間體檢驅(qū)蟲不說,哪只貓要是病了的話,一天的時間就被耗費了。 陳婉約惋惜道:“那誰幫你看店?秋絮?” “她在補習班,還沒回來?!鼻锾莫q豫半秒,“是那個小孩。” 陳婉約故意逗她:“哪個小孩?” 秋棠:“……你別誤會?!?/br> 陳婉約:“我只是問你哪個小孩,可沒問你們什么關系?!?/br> 秋棠自己她繞不過陳婉約,當即作罷,簡單說兩句便掛了。 陳婉約了解的情況并不多,只知道原店主的弟弟一直都在幫秋棠打理,一開始是出于義務,轉(zhuǎn)讓貓咖的同時也要教會秋棠各項業(yè)務,但久而久之,他不僅沒有離開的想法,反而來得更勤快了。 那男孩年輕得很,才二十歲,剛上大學。 如果他要是二十五歲的話,陳婉約還挺期待他和秋棠的第二春。 和往常一樣,陳婉約一出門便看見來接她的男人。 上車后,陳婉約隨口道:“你把我送到秋棠店里吧?!?/br> “你也去?” “……什么叫我也去?還有誰去?” 陳婉約瞇眼斜看他一眼。 她知道了。 還有徐南終那家伙。 他們兩人提起徐南終難免會鬧不愉快,為自己和兄弟著想,賀其琛及時止住這個話題。 貓咖里三三兩兩幾個客人。 店主人秋棠并不在店里,甚至連小孩都不在。 這樣的話,徐南終不就白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