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節(jié)
怎么回事? 大家都是新婚夫婦,怎么表現(xiàn)差這么多? 沈放犯錯,是因為愛和沒有經(jīng)驗,所以犯下了一點華麗的小錯。 但她就不同了。 沈放為愛犯錯,可她的性質(zhì)卻堪稱惡劣。 還沒成親, 就想著勾心斗角,你傾我軋,懷疑伴侶。 這是什么行為? 這是居心不純。 這是藐視婚姻。 光從境界上,她就輸太多了。 姜涼蟬嘴里不說,心里慚愧得很。 她環(huán)顧一圈,就想能主動做點什么。 既然在沈放不知道的時候,曾經(jīng)腹誹過他那么久,那就在他不知道的時候,悄悄地補償給他吧。 她也要維護為他們的婚姻做出應有的貢獻。 可惜,姜涼蟬環(huán)顧到第九圈了,也沒有發(fā)現(xiàn)自己能做點什么。 畢竟,這是帝后的婚禮,皇宮內(nèi)上上下下準備了不知道多少遍,每一個細節(jié)都反復打磨過,就讓他們只管享受就好。 哪里還有姜涼蟬發(fā)揮的空間? 姜涼蟬喝了交杯酒之后的大腦,有些昏沉。 她擺擺頭,努力地保持清醒,繼續(xù)思考。 不行,還是換個思路,一定有她能幫上沈放的地方的。 有什么,是沈放沒有涉獵過。 而她,剛好能在這個他捉襟見肘的領域里,有一點建樹的? 姜涼蟬滿腔真誠得不到一個落腳點,正在著急的時候,忽然看到了嫁妝箱最上面的那張秘戲避火圖。 秘戲避火圖,古代春宮圖。 姜涼蟬得到了全新的靈感。 她拿著那避火圖,扭頭問沈放:“這個你看過嗎?” 沈放看她拿出這個,神情有些微妙的變化,伸手攬她:“我還沒看,你別擔心……” 姜涼蟬已經(jīng)打斷了他:“你別擔心,我看過的!” 喜悅讓姜涼蟬來不及羞澀。 真是瞌睡送枕頭。 她終于找到了施展的空間。 這不正是她苦苦尋覓的嗎? 沈放沒看過,對他來說,可能是空白的領域。 而且這個世界,沒有視頻,沒有照片,書也不多,沈放哪怕撒了謊,其實看過了,那也沒看過多少。 她就不一樣了,再怎么樣,在原來的世界里,她多多少少也是看過愛情實戰(zhàn)教育影片的。 這么一比,在理論知識的積累上,她就贏了。 簡直就是教授對上小學雞。 可以。 是時候展示真正的技術了。 姜涼蟬對上沈放意味復雜的眼神,壓制著內(nèi)心的優(yōu)越感和膨脹,拍著胸脯道:“我知道你可能不會,你放心,我懂,我能教你?!?/br> 沈放不動聲色的審視著她被酒熏的嫣紅的臉頰,原本的神情歸于平靜,然后慢慢的露出一個微笑:“好啊?!?/br> 在沈放面前,她本就不該放松一寸警惕的。 可惜,她第一夜就犯了兩個錯。 在沈放面前喝酒,還不勝酒力。 在沈放面前愧疚,還想補償他。 龍鳳呈祥的大紅床褥間,姜涼蟬被他折騰的昏昏沉沉,還抬起無力的胳膊,試圖指導他:“不對呀,我剛才教的好像不是這樣?” 沈放聲音低沉,輕笑一聲,配合著她:“嗯,好,那就按照你說的再重來一遍?!?/br> 姜涼蟬茫然的蹙起眉頭。 是不是哪里不太對了? 喜燭快要燃盡,已然是下半夜了。 姜涼蟬已經(jīng)哭著求了很多次,想讓他放過自己。 沈放親親她,聲音暗?。骸霸俚纫粫?,你教的我好像還沒學會,我們再練一遍就好?!?/br> 一遍又一遍,一遍又一遍。 沈放的求知欲如此旺盛,等到天已經(jīng)蒙蒙亮了,他才遺憾的松開手。 姜涼蟬到了下午,才勉強醒過來。 看著神清氣爽眉目間都是舒色并且居然還在笑的沈放,她冷笑一聲。 她已經(jīng)明白了。 對這個男人,是不能有愧疚的。 什么內(nèi)心的柔軟,什么溫柔妥帖,在這個禽獸面前,都必須蕩然無存。 否則,一念之差,就會釀成大錯。 晚上臨睡前,沈放不過是到外間處理了小半個時辰的奏折,再回來的時候,就發(fā)現(xiàn)床褥中間用幾床被子,摞出了一條高高的分割線。 姜涼蟬在里面,昂著下巴看他:“從今日開始,這條三八線每七天開放一次,其他時候,你都不能越線?!?/br> 沈放看著那高高的三八線:“那你怎么出來?” 姜涼蟬:“不用你管?!?/br> 沈放微挑眉:“你晚上餓了要用膳怎么辦?” 姜涼蟬:“不用你管。” 沈放又道:“你晚上想出恭怎么辦?” 姜涼蟬:“不用你管?!?/br> 沈放凝視著她堅決的小臉,點點頭,表示明白了,轉(zhuǎn)身出去。 姜涼蟬扒在高高的被子上,看他二話不說直接就走的背影,明明應該松一口氣的,卻又覺得格外來氣。 還沒等她吐槽一句,沈放就已經(jīng)推開門,又回來了。 他手里端了兩杯酒:“昨天覺得好喝,特意留著的,想今天跟你一起嘗嘗?!?/br> 姜涼蟬把自己裹在被子里瞪著他,氣笑了:“你是不是當我傻?你為什么給我酒喝,以為我不知道嗎?” 沈放一頓。 酒杯被放在角幾上,輕微一聲悶響。 沈放一下坐在她對面,因為不再掩飾自己的目的了,那笑容看在姜涼蟬眼里,就顯得邪惡而罪孽。 姜涼蟬警惕的往后退了退,后背抵住了墻。 沈放歪頭看她,嘴角勾起了魔鬼的弧度:“既然你都明白了,那我也就不繞圈子了。你的意思是,每七日你才把這玩意拿開一次?” 姜涼蟬堅決道:“對。” 沈放繼續(xù)確認:“我再如何做,你也不準備可憐我了?” 姜涼蟬點頭:“別做夢了,你已經(jīng)透支了我對你的一切柔軟情緒了?!?/br> 沈放頷首表示已經(jīng)了然:“既然這樣,那我就換句話吧。” 他嘴角勾著那個可怕的弧度,道:“你昨天說,這種事我不知道,但你知道,所以你可以教我?!?/br> 姜涼蟬覺得自己大致摸明白他要走的套路了,預先截斷他,道:“你想謝我?死心吧,我不用你謝?!?/br> 沈放看她一眼,接著剛才自己的話,道:“我還沒有跟你算這筆賬,你一個姑娘家,這種事,你為什么會知道?” 姜涼蟬:????? 那幾床被命名為三八線的被子,上任沒有一刻鐘,就被無情的扔在地上,萎靡的被卸掉了使命,再也沒有得到重新上任的機會。 帝后大婚后,過了很長一段時間,梨溶才終于找到機會,得以進宮來看望姜涼蟬。 上次一別,她一直心事重重,擔憂著陛下會不會真如上次見到姜涼蟬時所言,是個一朝得勢,翻臉不認人的人。 是以,今日一見到姜涼蟬,她還未說話,就先仔仔細細端詳了一陣姜涼蟬。 姜涼蟬膚色紅潤,更顯嬌嫩,比未入宮之前更美了幾分,顯然被養(yǎng)得很好。 自古帝后各居一宮,可是姜涼蟬跟陛下一直同住一個宮殿,而且不像是以后會分住的。 她來的時候,正好也看見陛下跟姜涼蟬說了話才走。 陛下對待姜涼蟬的樣子,不像皇上對皇后,卻更像尋常夫妻里丈夫?qū)Υ镒右话恪?/br> 梨溶心里生出了一些羨慕。 若是人世間的愛情就是這般模樣,那她也想有個夫君。 梨溶等到陛下走遠了,才小聲問:“陛下對你如何?你可曾受過什么委屈?陛下……他如何?” 雖然這么問,她卻已經(jīng)做好了會被塞一嘴狗糧的心理準備。 這句話問完了,姜涼蟬按了按后腰,瞇起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