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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崇慶帝將獵到的野兔袪了毛,穿上棍子架在了火上燒烤起來。 很快,就有rou香味彌漫起來,兔rou本來就比牛rou羊rou容易料理,而且rou質(zhì)鮮嫩,美中不足的地方就是沒有什么佐料。 不過楚嫣已經(jīng)吃的心滿意足了,她將兩只兔腿啃了個(gè)精光,十個(gè)指頭油汪汪地,眼睛還不停瞟向崇慶帝正在烤著的嫩rou。 崇慶帝彎了一下嘴角,忍住笑意,又將手上的rou遞給了她。 “好吃嗎?”他道。 “好吃,陛下的手藝真好?!币巴眉ou緊實(shí),而且隆慶帝火候掌握得很好,烤得不老不嫩,還有淡淡的焦香味道。 楚嫣看到地上全是她吃的骨頭,不好意思道:“……陛下,您也吃。” “朕騰不出手來,”崇慶帝一邊用匕首切rou,一邊還要?jiǎng)蛩俜v:“你過來喂朕一口?!?/br> 楚嫣瞪大了眼睛,卻見崇慶帝并沒有玩笑的意思,猶豫不及,只好湊過去,撕下一片兔rou來,放在崇慶帝嘴邊。 崇慶帝扇了一下火,張口吃掉了。 “沒烤熟,”他評(píng)價(jià)道:“你怎么吃下去的?” 沒烤熟? 楚嫣一怔,她吃的分明都是熟的啊,卻聽崇慶帝道:“朕再嘗嘗,或許其他部位是熟的?!?/br> 楚嫣又撕下一塊脊背上的rou,喂給了他。 “烤焦了,”崇慶帝卻道:“看來你為了拍朕的馬屁,生的熟的都硬往下咽啊。” 楚嫣又撕下幾塊rou,在崇慶帝嘴里,居然沒有一塊是合格的。 她這才反應(yīng)了過來,皇帝分明是在逗她,一時(shí)間羞惱不已:“陛下,這可是您自己烤的rou,您還嫌棄自己???” “朕不嫌棄自己,但朕不這么說的話,”崇慶帝道:“rou就被一個(gè)小饞貓吃完了,朕可就撈不上幾塊了?!?/br> 楚嫣被叫小饞貓,一下子心頭大震,巨大的酸澀涌上來,讓她的眼睛一下子漫溢出淚花來,她佯裝被火星熏到了,急急向后退去,卻被崇慶帝抓住了胳膊,仔細(xì)打量道:“怎么了?” 楚嫣掙不開,一只胳膊擋著臉:“就是熏到了……” “朕火力太猛,熏到你了?”崇慶帝掰開她的胳膊,就看到楚嫣長長的睫毛上掛滿了淚珠,有如雨滴流連梨花,遲遲不肯落下。 楚嫣哽咽了一會(huì)兒,實(shí)在忍不?。骸版母绺?、jiejie們,就叫我小饞貓,嫌我吃得多,卻又偷偷給我塞吃的……陛下恕罪,妾不是故意提到他們,他們是罪人,對(duì)不起陛下……” 楚嫣哭得一點(diǎn)形象都沒有,臉上一道油印,一道淚痕,還打了兩聲嗝。絲毫沒發(fā)現(xiàn)自己被崇慶帝攬?jiān)趹牙?,柔聲安慰:“不是小饞貓,是小花貓……?/br> “花貓也很饞……”楚嫣眼睛睜不開,還喃喃道:“不要當(dāng)花貓……” “好好好,不當(dāng)花貓,”恍惚間聽到崇慶帝的聲音:“是朕的小貓,真是個(gè)嬌寶貝……” 楚嫣尋到了熱源,昏昏沉沉不自覺地就睡了過去,又驚又嚇還難過了一場,她早就承受不住了。 崇慶帝將她的頭埋地更深了些,又將披風(fēng)撿起來,蓋在了她身上。 楚嫣在夢(mèng)里滿足地喟嘆了一聲,緊緊抱住了崇慶帝的腰。 崇慶帝將腰上的一樣?xùn)|西取了下來,是個(gè)手指大小的竹筒,輕輕一燃,頓時(shí)飛上半空,爆出了一朵暗紅色的煙花來。 與此同時(shí),上林苑所有苦苦尋找皇帝身影的羽林衛(wèi),幾乎同時(shí)行動(dòng)起來,朝著煙花的方向奔去。 天色越發(fā)漆黑,夜風(fēng)穿林,將火吹熄了幾次,崇慶帝又重新點(diǎn)上。 他裹緊了懷抱里的人,卻看到前方出現(xiàn)了兩道綠瑩瑩的光。 “是你。”崇慶帝瞇起眼睛,認(rèn)出了這頭孤狼。 它是崇慶帝上一次打獵遇到的,與它在一起的還有它的伴侶,卻被崇慶帝一箭射死了,這一頭公狼也負(fù)傷而逃,沒想到卻在這里遇到了。 不管是有心還是無意,崇慶帝知道,這頭狼眼中閃爍著報(bào)仇的光芒。 它從嘴里嗬出氣來,一步一步朝著崇慶帝的方向走過來。 骕骦馬最先感到了不安,但這馬兒很聰明,一下子跳進(jìn)了坑里,跟白蹄烏作伴去了。 崇慶帝瞥了一眼箭筒,里頭的箭鏃只剩下一根,也就是說,他要保證在這公狼進(jìn)攻他之前,一箭射死它。 這是不可能的事情。 崇慶帝心里浮動(dòng)起來。 他并不是害怕這狼,就算一根箭都沒有,他也敢跟這狼相斗,只不過這一回他不是一個(gè)人。他甚至知道這狼的想法,他射死了它的伴侶,那么它今天最先要咬死的,就是他懷里的這個(gè)女人。 看著沉睡的楚嫣,崇慶帝緊緊握了一下指頭,將人放在了地上。 “你拋下了你的伴侶,”崇慶帝道:“但朕不會(huì)。” 他將匕首從灰燼中抽了出來。 就在這狼伏低身體的時(shí)候,卻聽到一聲極為柔和悅耳的鳴叫。 一只鹿發(fā)出“呦呦”的鳴叫聲,從灌木叢中顯出身形來。 但讓崇慶帝怔住的是,這是一只通體雪白的鹿,就像是月華傾泄在它的身上。這白鹿仿佛極有靈性一般,對(duì)著崇慶帝叫了一聲。 那誤入上林苑的老農(nóng)說的果然是真的,密林深處,真的有一只白鹿! 崇慶帝知道如果能獵到這頭白鹿,將意味著什么,這是上天降下的祥瑞。 周穆王征犬戎,而獲七白狼七白鹿而歸,這是征服蠻荒諸戎的標(biāo)志,帶著平定天下的瑞應(yīng)。 崇慶帝不由自主看向那只箭鏃。 白鹿仿佛知道他的心意,又喲喲叫了一聲。只見那公狼居然后退了幾步,轉(zhuǎn)身離開了。 崇慶帝箭在弦上,卻又放了下來。 “見龍?jiān)谝?,見馬在山,白鹿也應(yīng)該歸于林中?!背鐟c帝心道:“如果沒有這白鹿,難道朕就不能平定蠻荒異域了嗎?朕治理國家,如果五谷豐登、風(fēng)調(diào)雨順,黎民百姓家家過得豐衣足食,這才算是祥瑞。而白鹿的出現(xiàn),和黎民百姓有何關(guān)系,是能讓他們吃飽穿暖,還是能讓他們?nèi)藟勰曦S?” 他放下弓箭,心中徹悟,卻又點(diǎn)了點(diǎn)頭,道:“如果白鹿有靈,就保佑大齊國泰民安?!?/br> 這白鹿動(dòng)了動(dòng)耳朵,又鳴叫了一聲,悠然離去了。 崇慶帝放下匕首,重新將楚嫣攬入懷中,心中卻忽然想道:“朕在林中仔細(xì)搜尋了十二天,未曾找到白鹿的蹤影,怎么她一來,就有白鹿投懷?” 還有大蛇。 看來,這女人該是他的福星。 一夜有驚無險(xiǎn)。 天色蒙蒙亮的時(shí)候,楚嫣被濃重的露水打濕了鬢發(fā),才悠悠轉(zhuǎn)醒。環(huán)視四周,卻嚇得差一點(diǎn)尖叫起來。 她蜷縮在崇慶帝的懷里,崇慶帝只不過一條臂膀扣在她的肩頭,她倒是手腳并用地纏著崇慶帝,還把唯一一條披風(fēng)扯在了自己身上,她不知道是崇慶帝給她蓋上的,只以為自己睡覺太無德行,不由得大窘。 她小心翼翼從崇慶帝懷里抽身,一口大氣也不敢喘,生怕驚動(dòng)崇慶帝醒來,屆時(shí)可就更沒有顏面了。 沒想到她的袖子壓在了崇慶帝身下,怎么也拔不出來,她急得直嘆氣,卻沒注意到看似沉沉睡著的崇慶帝,嘴角彎了一彎。 “怎么這么沉啊,”楚嫣喃喃道:“這是吃了多少野兔啊……” 她又一次使力氣,卻被冷不丁伸過來的一只手拉住了胳膊,“啊”地一聲栽到了結(jié)實(shí)的懷抱里,撞得頭都暈了。 崇慶帝低聲笑了起來:“說誰吃的多?朕有你吃的多么?” 楚嫣羞地滿面通紅,想要脫身,卻被崇慶帝摁住不放,兩人拔蘿卜似的比了比力氣,最后楚嫣還是敵不過帝王,著急起來居然哀求道:“陛下,您行行好,快放過我吧!” 楚嫣自己沒覺察這是怎樣?jì)绍浀娜鰦?,還帶著鼻音,倒是崇慶帝呼吸一重,眼光漸漸有些異樣。 “陛下,陛下——”遠(yuǎn)處似乎有呼叫之聲。 楚嫣和崇慶帝都聽到了這聲音,楚嫣這下總算脫身出來,將松散的發(fā)髻整理了一下,又趕緊取了葉子上的露水,擦了擦臉。 崇慶帝將石子扔進(jìn)陷阱,一會(huì)兒白蹄烏就嘶鳴起來,頓時(shí)引來了羽林衛(wèi)的注意。 “在那里!快給長公主報(bào)信!”他們很快尋到了崇慶帝,“陛下恕罪,臣等救駕來遲!” 崇慶帝嗯了一聲,看著他們將白蹄烏從陷落的大坑里拉出來,道:“把熊抬回去,吩咐御廚,炮制熊掌?!?/br> 楚嫣跟著他上了馬,來到最近的一座行宮清涼殿里,小半個(gè)時(shí)辰后臨川公主才急匆匆趕來,一見他們就忍不住埋怨道:“你們倆跑到哪兒去了,讓人好找!這上林苑這么大地方,出來就帶這么點(diǎn)人,還不讓跟著,要是出了事,可怎么交代!” 楚嫣不好答話,崇慶帝道:“不過是露宿了一晚上,有驚無險(xiǎn),并未遇到什么猛獸?!?/br> “那棕熊還不算猛獸,白蹄烏都叫熊傷了,還叫有驚無險(xiǎn)?”臨川公主道:“皇兄,你可千萬不能這么恣肆了,就算你行,我們阿嫣身嬌體貴,也禁不住你折騰?!?/br> 作者有話要說: 愛的魔力轉(zhuǎn)圈圈(^o^)/~ 求花花~~ 第二十四章 殿外忽然有人來報(bào):“陛下,承恩侯世子劉鶴齡求見?!?/br> “他怎么來了?!”聽到這個(gè)名字,臨川公主就露出厭惡的神情來,仿佛看到蠅蟲似的,拉起楚嫣就要往殿外走,沒想到劉鶴齡居然就在大殿門口。 “見過陛下,”劉鶴齡草率地行了個(gè)禮:“見過公主。” 這是個(gè)三十歲,年輕但頗為輕薄放浪的臉,因?yàn)槟且浑p飽含光澤的眼睛里,不由自主就露出放肆打量的目光,落在楚嫣身上,好似一瞬間就掉了魂。 楚嫣急忙低下頭,心中惱怒不已。 她討厭這個(gè)人的目光,直勾勾叫人難堪,而劉符生雖然也放浪形骸,卻沒有如此稱量過她,想要把她渾身上下從里到外都看透一樣。 “這位是?”他故意一側(cè)身,攔在了門口,似乎偏要知道楚嫣的名字。 “是皇上的妃子!”臨川公主怒道:“你也敢問?!” “不敢,不敢,”劉鶴齡嘴上說著,身上卻往楚嫣那里湊:“陛下什么時(shí)候新封了妃子,怎么也不告訴我妹子?” “世子,”王懷恩一掃拂塵,不動(dòng)聲色地?cái)r了下來:“陛下要見你呢?!?/br> 劉鶴齡這才不情不愿地讓開了,臨川公主緊緊拉著楚嫣出了殿門,一路上楚嫣只感覺手上的皮rou都叫她捏地生疼。 “公主,公主!”楚嫣吃痛地叫了一聲,“怎么了?” 臨川公主這才放開了她,不過余怒未消,氣得嘴唇都有點(diǎn)青紫:“……沒事,走吧,去扶荔宮。” 扶荔宮如其名,就是種植荔枝的宮苑,嶺南的珍果荔枝,向來是長安顯貴的最愛,但從嶺南送來實(shí)在是路途遙遠(yuǎn),所以就直接將荔枝樹栽培到了宮苑之中。 不過除了移來第一年結(jié)了三百來顆荔枝,其他時(shí)候,這樹再?zèng)]有結(jié)果過。 顯然兩人的心思都不在看樹上,楚嫣陪著她走了一會(huì)兒,才小心問道:“公主,這位承恩侯世子,便是皇后娘娘的兄長吧。” 臨川公主道:“他和劉皇后,是一母所生,卻是個(gè)天差地別的性子。我瞧劉皇后倒還真是個(gè)溫婉賢淑的人兒,偏她哥哥,實(shí)在讓人厭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