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7節(jié)
wtf?!還能這么惡心人的? 聶棠也凝視著容塤,似乎想要把他給深刻地記在心里:她喜歡的人,被這樣反復戲弄,她也很生氣! 兵不厭詐本身并沒有錯,可他錯就錯在明知自己已經輸了,卻還要故意拖累沈陵宜第二次祭出勾陳,消耗他的實力。 蘇源景提筆在名冊上記上兩筆,宣布:“容塤扣三分,累積總分3分,沈陵宜加分,累計總分3分。好了,現在開始今天的訓練!” …… 體能訓練對聶棠來說就是噩夢中的航空母艦,噩夢中的愛馬仕。 蘇源景帶隊跑山,一路經過各種山勢,順帶指導他們如何進行野外生存。 以聶棠的身高,本該站在隊伍前方,結果跑過三分之二路程,她已經落到了最后面。 蘇源景嘴里說著話,突然一回頭,發(fā)覺聶棠不見了,只得叫停行進的隊伍,大步走到隊伍的最末尾:“……為什么掉隊?” 當他和面色慘白、氣息不穩(wěn)的聶棠對視的時候,他什么斥責的話都說不出來。 這點路程對于從小就進行強化訓練的玄門男人來說,其實就是開場熱個身。 稍微出點汗,剛好筋骨也能活動開了,這樣中間休息時候正好再加一場對戰(zhàn),順便調動一下大家的情緒。 可是聶棠這種發(fā)白的臉色和唇色,代表著她身體內的乳酸開始過量,而不是她故意偷懶。 “我說……聶棠啊,”蘇源景嘆氣道,“你到底為什么要來參加精英訓練營?沒有人跟你說過,這種訓練方式不適合你嗎?” 聶棠停住腳步,不斷地喘著氣,斷斷續(xù)續(xù)地回答:“我……我知道,就、就是想來……看看自己能走到哪一步……” “……”蘇源景頭痛地揉了揉眉心,“我很懷疑你連第一天都撐不下去啊。運動過量可是會猝死的?!?/br> 聶棠沉默以對。 蘇源景也看著她那雙沉默之后就漸漸失去神采的眼睛,他吐掉了嘴里叼著的那截草桿,突然轉過身,指責那些伸長脖子偷聽他們說話的學員:“你們在干什么?偷聽?都是男人能不能稍微正常點?” 有比較皮的男生立刻笑嘻嘻地舉手:“報告蘇老師,我們沒有偷聽,我們只是在關心自己的隊友!” 蘇源景詫異地挑眉:“隊友?” “對啊,好不容易今年這屆才有三個女生,當然是一個都不能少,每一個女孩子我們都要奉獻上自己的愛護和關心!” 尤其是,聶棠很明顯是個珍貴的寶寶,她跟姚晴完全不一樣,正是他們刷分的源泉! 丟了誰都不能丟了聶棠??! 蘇源景懶得跟他們扯淡,用力地揮了下手:“原地休息十五分鐘,然后進行第二輪單人對戰(zhàn)賽。” 單人對戰(zhàn)賽是可以自己選擇對手的。 蘇源景話音剛落,他身上的迷彩服就被十幾雙大手給抓緊了,大家異口同聲道:“我來!” “我來,蘇老師,選我選我選我!” “蘇老師,我之前就手癢得厲害,你一定要讓我來,不然我就癢死了!” “蘇老師,你看我是不是骨骼清奇,一看就是適合下場單人賽的奇才?” 蘇源景忍耐地闔了闔眼,額角青筋蹦跶了兩下,隱忍道:“都給我放手!滾遠點,不要拉拉扯扯!” 這屆學員都是什么混賬玩意,每個人平均都帶一百多包零食來參加集訓,除了零食還有撲克牌和桌游小游戲,這到底是來訓練的還是來野營的? 這一個個還油腔滑調,又會拉衣服又會抱大腿,可惡心死他了! 蘇源景翻開名冊,隨機抽了一個人的名字:“第二場容增。” 都怪剛才容塤那場打得太魔性了,雖然做法很卑鄙,但是非常講究策略,給他留下了難以磨滅的印象,導致他一看到“容”這個姓氏就覺得有種說不出來的熟悉感。 容增立刻一蹦三尺高,伸手一指,宣布:“我要挑戰(zhàn)聶棠!” “噫——”眾學員們給他喝倒彩,“不要臉!” “對,不要臉,直接挑女孩子比斗,太不要臉了!” “何止是不要臉,這連頭蓋骨都不要了!” 容增辯解道:“你們別說我行不行,難道剛才大家爭得這么激烈,不是為了從聶棠這里輕松刷三分嗎?!” 要知道,現在可是有保護機制的,像聶棠這樣難得的刷分寶,一天就只能刷一次,當然要搶占第一次的位置才能刷到三分了! 聶棠還在大喘氣,聞言跟容增目光相觸,陡然間迸射出噼噼啪啪的火花來! 他們兩人可是素有嫌隙的。 當初在新秀大賽初賽時候就結下了梁子,聶棠沒忘記他喊了參賽選手一起去破壞她的勞動成果的事情,容增也沒忘記他破壞不成被中途退賽的事情。 后來沈家祭祖的時候還有那么一出,聶棠最后接著這次機會一飛沖天,而容增則又不小心丟了一次臉。 他不服! 蘇源景隨便往地上那么一坐,又道:“你們都不休息是吧?不休息的人就滾去跑圈,免得你們精力太旺盛,沒處發(fā)泄?!?/br> …… 十五分鐘后,聶棠即將迎來在本次精英訓練營的第一道關卡。 更不用說她現在臉色煞白,連氣都喘不勻的狼狽樣子,這真的讓人覺得,這下她真是很懸! 姚晴走過去,輕輕地拍著她的背,給她順氣:“你現在得趕緊調勻呼吸節(jié)奏,不能坐下來,一旦坐下,肌rou的疲憊感就會增加,等下連手腳都是僵硬的。” 就算她是那種神經比電線桿子還粗的女人,都有點受不了這里nongnong的鋼鐵直男的氣息了。 這些鋼鐵直男都是腦子里有洞,竟然還主動挑戰(zhàn)女生,這是想上天? 沈陵宜早就預料到會有這種場面,并且在精英訓練營正式報名之前,就跟她說過很多遍,他說得語重心長,聶棠就是不聽他的。 以至于現在…… 他只能伸手扶著她,讓她不至于突然軟下去,壓低聲音道:“等下蘇老師會畫一個比斗邊線,一開場你就直接退到邊線外面,這就算棄權。這三分不要也罷,到時候團隊賽,我想個辦法跟你同組,我們一起把分數刷回來?!?/br> 他想來想去,就覺得這個辦法是最好的,放棄前期單人賽的分數,把所有籌碼壓到團隊賽。 這樣對于聶棠來說,她能夠發(fā)揮的余地更大,他們兩個人一文一武,不要太互補,絕對是全場無敵的存在。 結果,聶棠卻搖搖頭,倔強地表示:“我不,我自己也要刷分?!?/br> 沈陵宜:“……” 他真的要絕望了??! 如果她等下不以最快速度棄權認輸,容增一定會動真格的,她要是被打傷了,后面的訓練就更撐不下來,也不用想在團體賽的時候挽回失去的分數了! 沈陵宜低聲道:“你別鬧了,冷靜點面對現實不好嗎?你根本就沒有一點點武術基礎,你怎么跟他打?” 就跟普通的手無縛雞之力的老百姓去跟手拿兵器的士兵拼命一樣,這是送人頭呢,還是送人頭呢,還是送人頭呢?! 第459章 單人戰(zhàn) 聶棠伸手按住他的手背,冷靜地開口:“你看著我,看出來點什么嗎?” “你現在反應遲鈍,平衡感降低,肌rou僵硬,”沈陵宜一口氣報出一串專業(yè)評價,“乳酸堆積,后續(xù)五天都會四肢酸痛。建議你不要持續(xù)進行超過身體承受范圍的運動量。真的?!?/br> “但是我很冷靜啊,我腦袋也很清醒?!甭櫶奈⑽⒁恍Γ拔艺嬗X得我能贏的。” “唉……”姚晴再也聽不下去了,幽幽地長嘆一聲,拍了拍沈陵宜的肩膀,獨自走開,“你再好好勸勸吧,別吵架,還有八分鐘。” 沈陵宜注視了她片刻,忽然有點明白了:“……你到底什么想法?” 聶棠身體前傾,伸手抓住了他身上的衣服,附在他耳邊輕聲說了幾句話。 沈陵宜愣了一下,又安慰地拍了拍她的背:“你什么時候……?” 他怎么都沒發(fā)現她做了這么多研究和改進?難道是他太不關心她了? 聶棠仰起頭,笑瞇瞇地望著他:“其實第一次坐上如月公交的時候我就在考慮這個問題了,如果環(huán)境里的靈氣不足,我又用不出靈氣,我該怎么辦。然后,有了最初的想法,就會有對策了啊?!?/br> 沈陵宜忽然笑了一下,低下頭輕輕地吻了一下她的耳垂:“嗯,加油,就先拿一個三分來給大家看看?!?/br> 容增的實力正好屬于掛在中流,不算弱,但是也絕對算不上強,正是練手的一個好對象。 聶棠笑意盈盈地邀功:“看吧,我就說我不會白給別人送分的!” “嗯,你不是,”沈陵宜忍不住輕輕地抱了她一下,停頓了一會兒,又別扭地開口,“對不起,我總是……” 聶棠朝他眨了眨眼,還調皮地豎起一根手指:“噓,保密。” 等到沈陵宜回到自己的隊列里,徐臨川立刻朝著他擠眉弄眼:“安撫好了?她這是打算直接棄權呢,還是打算感受一下被玄門鋼鐵直男毒打的滋味?” 沈陵宜瞥了他一眼,漫不經心道:“關你什么事?” 徐臨川伸手搭在他的肩上,臉上笑瞇瞇:“我這是關心你啊,到時候聶棠被毒打一頓,難免開始懷疑人生,說不定還要順便懷疑你是不是愛她。女孩子嘛,就是這樣的。” “我說你都單身二十多年了,你哪來這么多理論知識?”沈陵宜嫌棄地把他的手給撥下去,“我對聶棠有信心?!?/br> 徐臨川一聽連他都對聶棠有信心了,心頭頓時涌上一種很不詳的預感:“等等!你這話是什么意思?給我把話說清楚!” 可惜他的靈魂拷問一下子被突然冒出來的容增給打斷了,容增笑嘻嘻地跟沈陵宜打了個招呼:“嗨,沈哥!” 沈陵宜原地俯視著他,高冷地回答:“有事?” 容增搓搓手,說道:“那個沈哥,我知道聶棠是你女朋友,對吧?” “……對。” “那等下我們就要比斗了,你也知道,拳腳無眼,我的水平就擺在這里,萬一不小心失手——” 沈陵宜聽他說了前半句,就能猜到他后半句想說什么。 不就是想說等下拳腳無眼,比斗的時候不會放水,要是打傷了聶棠,他也不能借故去找他的麻煩? 也好,就成全他。 沈陵宜抱著雙臂,打斷他未盡之言:“我知道,進了訓練營就全憑自己真本事,給對手放水,就是對對方的不尊重?!?/br> 容增咂摸了一下沈陵宜這番話,他怎么……怎么就覺得這話有點怪怪的,那滋味不太對勁啊……? 可是,當他轉過頭,看了看連站穩(wěn)好像都有點困難的聶棠,覺得似乎……還是自己太多心了吧? 她本來就是弱雞,現在這種搖搖晃晃的狀態(tài)要是能贏他,他是怎么都不相信的! 除非太陽是打西邊出來的! 新秀大賽的時候,他們全體被打臉是因為她從前連個正經玄門中人都不是,大家都被她的臉給迷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