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節(jié)
解溶差點把嘴里的白粥都給噴出來:“徐哥你瘋了吧?!” 他和林斯年的天賦技能稍微弱一點,沒法共情,不過就算他們能夠跟死者共情,也絕對不愿意,就算比賽重要,可心理健康更重要,這是得有多想不通才會去跟死者共情?。?! 徐臨川搖搖手指:“我沒瘋,我就是很想得到冠軍,雖然我實力要稍差那么一點,但是勤能補拙,聶棠不敢做的事,我都要去做。” 聶棠莞爾一笑:“我還真的不敢?!?/br> 他們四個人聊得熱火朝天,沈陵宜那桌則是窒息一般的沉默。因為這次決賽需要壓軸的人物,沈正清就算再忙,也抽出時間過來了。 他意味深長地盯著自己的兒子看,看得他連早飯都吃不下去了,這才開口道:“雖然你之前說,你是跟臨川一道先來踩踩點,收集收集新線索的,但是我怎么覺得你這根本就是借口?” 沈陵宜低著頭,有點心虛地回答:“也不能說借口,我就是順便再……追求一下自己喜歡的人?!?/br> 沈正清對這點事早有預(yù)料。他欣慰地覺得自己的傻兒子終于開竅了,他還真的有點怕他追求女孩子的手段拙劣,比如故意去懟人家,企圖讓人家對自己印象深刻,這又不是斯德哥爾摩,誰還會因為別人對自己沒有禮貌而產(chǎn)生好感的? 沈正清不動聲色地喝了一口茶:“所以呢,你這是追求成功了么?” “差不多吧……”沈陵宜想了想,“就還差一點點。不過我媽好像有點意見。” 蕭亦如對聶棠最大的意見就是她那張臉,實在是跟聶嫣然太像了,讓她一看到就想起當(dāng)初被聶嫣然演的那些惡毒女配支配的恐懼。說好了聶嫣然就只是靠臉演戲呢,他都不懂他媽到底在代入什么! 第243章 紙鶴 沈正清下意識地摸了摸自己的頭發(fā),又摸了個空。自從養(yǎng)了好多年的長發(fā)被迫剪短,他都還很不習(xí)慣。他霸氣地開口:“這關(guān)你媽什么事,她就是喜歡瞎cao心,你自己喜歡就好,又不是她娶媳婦?!?/br> 沈陵宜下意識地懟了回去:“當(dāng)年我媽做黑暗料理的時候,你都不敢批評她,還總是讓我忍?!?/br> 沈正清:“……” “我后來都因為食物中毒住院了啊,”沈陵宜說,“你的良心不會痛嗎?” 沈正清:“……唉,我也不是怕你媽,我就是怕她嘮叨,她嘮叨起來可煩了,你上大學(xué)還住校,她整天就對著我嘮叨,我又不好打女人?!?/br> “不過,”沈正清正色道,“我覺得聶棠不錯?!?/br> 沈正清跟蕭亦如的想法完全不同,蕭亦如覺得對著聶棠那張臉有陰影,但是他不覺得啊,他從來都不看那種沒有營養(yǎng)的肥皂劇,就是偶爾瞟上幾眼,也沒有任何感想。他覺得聶棠不但業(yè)務(wù)水平高,長得還特別好看,簡直就是來幫他們沈家改善基因的。 沈陵宜立刻反駁道:“你不用覺得她好,只要我覺得好就夠了?!?/br> 沈正清:“……臭小子!” 不過該叮囑的正事還是要叮囑的,沈正清又說:“這次決賽比較特別,那個兇手也很殘忍,你這回可得留神了,每天都要準(zhǔn)點報告比賽進(jìn)程,碰到不對勁的情況一定要盡快通知我們,千萬不要自己單獨行動。不是我對聶棠的實力沒信心,但是從那個兇手的作案手法來看,他已經(jīng)不是一般的入室殺人分尸這么簡單,他根本就是以分尸為樂,還在享受這種樂趣,這個案子,背后水估計會很深?!?/br> “好的,我會小心的?!鄙蛄暌藢τ谡?,完全沒有抬杠的心情,他也知道好歹,一旦出現(xiàn)差池,就等于是他害慘了聶棠,他怎么可能會讓自己有這個機會犯錯? “來,這個給你?!鄙蛘灏岩恢患堹Q放在他面前。 沈陵宜拿起來仔細(xì)看了看,他能感覺到這只紙鶴身上有細(xì)微的靈氣波動,可是根本不知道這到底能有什么用:“不會是要我用這個紙鶴來通風(fēng)報信吧?” 這都什么年代了,大家可都有手機了,為什么還要用這種吃力不討好的古老方式? 雖說紙鶴報信這件事聽起來還挺有意思的,但是不管怎么說,到底是一件死物,它根本就飛不高,還有可能被人給半路抓下來,這真的能有用嗎? 沈正清雖然心中也有點疑慮,但還是說:“這其實是我們沈家的天賦技能……” 沈陵宜:“……” 這算哪門子的天賦技能,折紙嗎,說出去不怕被人恥笑?他才不需要這種奇葩技能。 “現(xiàn)在的沈家子弟都不愿意去學(xué)這些老祖宗留下的技法了啊?!鄙蛘搴軠嫔5馗锌艘痪?,“別說你瞧不起它,你的堂哥表哥全都瞧不起,大家都不愿意學(xué)這一代代口口相傳下來的東西了……咱們的家傳絕學(xué)總有一天得失傳了?!?/br> 沈陵宜特別耿直地反問:“那爸,你學(xué)好了嗎?你今天早上起床練習(xí)過這老祖宗傳下來的高深技能了嗎?” “……”沈正清只想說一句:練個頭,他都這把年紀(jì)了,難道還要去學(xué)折紙嗎?他就單純想給年輕人一個學(xué)習(xí)新技能的機會。 …… 雖然沈陵宜對折紙根本沒一點興趣,但還是把紙鶴收下了,等聶棠吃完早飯了,就把這只紙鶴送給她。 徐臨川還以為他會從兜里摸出什么很特別的禮物來,本來還想?yún)⒖紖⒖迹糇飨麓嗡业脚笥阎蟮乃投Y清單,結(jié)果一看到那只紙疊的千紙鶴,頓時驚呆了:“陵宜弟弟,你是腦抽了嗎?這都什么年代了,哪還有女孩子喜歡這種東西?而且你真要送,好歹也送一個玻璃瓶吧,送一只算什么?” 沈陵宜沒理會他,對聶棠說:“這是我爸給的,他說萬一碰到特殊情況就把紙鶴給放出去?!?/br> 徐臨川立刻改變口風(fēng):“叔叔送的?。渴迨逅偷囊欢ㄊ呛脰|西,聶棠趕緊收下,這可是沈大佬親手疊的紙鶴啊?!?/br> 聶棠接過紙鶴,開始還面帶微笑,突然整個臉色都變了,驚疑不定地盯著沈陵宜看:“你說,這是你爸折的?” 沈陵宜被她臉上的表情給嚇了一跳,他認(rèn)識她到現(xiàn)在,從來都沒看到她變過臉色,一直都是淡淡的、臨危不亂的樣子。他拉著她的手腕,把她拉到一個沒人會注意的死角,壓低聲音問:“怎么了?” “沒……沒什么,”聶棠把紙鶴攥在手里,“我就是沒想到,沈老師還會疊紙鶴,疊得還挺好看?!?/br> “誰知道這紙鶴到底是不是他折的,可能他是從家里哪個親戚那里拿來的吧?!眲偛潘赣H可沒有一句話承認(rèn)過這是他親手折的,只是說這是他們沈家的天賦技能,雖然這種天賦技能還不如沒有,他一個大男人不直接扛著劍親自上陣廝殺,卻躲在下面疊紙鶴,這像話嗎?! “反正,也不指望這個東西有用,”沈陵宜實話實說,“我看過以前沈家祖師爺?shù)男?,他說沈家人可以用紙來作為媒介通信,不管多遠(yuǎn)都把信準(zhǔn)確地送到自己家人面前。但那個時候還是清末末年,最為動蕩的時期,沒有電話,沒有網(wǎng)絡(luò),要寄一封家書得好幾個月,可現(xiàn)在誰還用這個?” 聶棠笑著“嗯”了一聲,問道:“你家里親戚多嗎?” 她上次去沈家做過客,就只見過沈陵宜的父母還有舅爺爺沈玄凌,也不知道他們沈家到底是什么情況。 “挺多的,”沈陵宜歷數(shù)道,“你認(rèn)識的周皓軒是我媽那頭的親戚,我爸是沈家直系,就我一個兒子,但是我爸有許多堂兄弟,得有十七八個吧,我的旁系堂哥年紀(jì)都很大了,好多比我爸還大,零零總總算下來,我得有三四十個大侄子,還有十幾個侄孫,就連曾侄孫都有了?!?/br> 聶棠簡直都暈了,這是什么復(fù)雜的親戚關(guān)系,更可怕的是沈陵宜輩分還高得嚇人,他自己才二十一、二歲,不光有人得喊他爺爺,連曾侄孫都出生了?! 這可是正正經(jīng)經(jīng)的五代同堂兒孫繞膝啊! 沈陵宜最后總結(jié)道:“別的也沒什么,就是拜年的時候容易臉盲,還有就是要多準(zhǔn)備些紅包?!?/br> 不過這也無傷大雅,反正這紅包也不需要聶棠來掏,他早就開始接風(fēng)水生意賺錢了,幾個紅包難道還付不起嗎。 第244章 大眾的誤解 2更 聶棠只能暫時放下了這個問題。這么多人,她連人物關(guān)系都繞不過來了,還是先別管這么多,安心完成自己的決賽吧。 在決賽正式開始前一天,他們四個參加決賽的選手還聚在一起,在淮城玩了一圈,順便一起拍了幾張合影。 這也是歷來玄門新秀大賽的傳統(tǒng),雖然過不了多久,大家見面就是對手,但起碼在這之前要展現(xiàn)出彼此之間的友情。 往年幾屆都還好,最后入選決賽的一定都是男生,大家勾肩搭背出去喝個小酒擼個串也就熟了,可今年多出來了一個聶棠,讓另外三個男生很不自在,就是拍合照的時候都不敢挨得她太近。 徐臨川知道沈陵宜跟聶棠的關(guān)系,當(dāng)然要主動跟她保持一定的物理距離。林斯年和解溶完全是對她無法直視,更何況現(xiàn)在天氣特別熱,還沒走兩步路都出了一身汗,聶棠還是清清爽爽,皮膚白得都在大太陽底下透明了,他們都怕自己身上的汗味熏著她。 于是在賽前放上玄門的照片全部都是聶棠一個人站在最中心,剩下三個大男生全部離她一臂距離,她身邊位置都是空白的。 論壇上的眾人很無語:這還算是合照嗎?這都很像靈異照片了,聶棠身邊空出來的不是空氣,其實是大家看不見的陰魂鬼怪。而且,聶棠那雪膚紅唇,要是晚上拍這種照片,妥妥的就像專門出來勾人的艷鬼了! 徐臨川有四分之一的混血,眼睛顏色很淺,輪廓也比較深,皮膚白皙,但是跟聶棠一對比,再加上拍照的手機像素太驚人,反正他覺得就是把他給拍丑了,一點都沒拍出他的英俊瀟灑的氣勢來。 論壇上也有女孩子對他表示了支持:“這個照片到底是誰拍的,完全都沒拍好,徐哥長得多帥啊,你看現(xiàn)在他的腿也沒這么長了,皮膚也變黑了,根本就沒把他的優(yōu)點給拍出來。” 常年在論壇上潛伏的噴子立刻跑出來發(fā)表自己嘲笑的言論:“徐臨川現(xiàn)在終于不賣他的實力改賣臉了嗎?這一招已經(jīng)不新鮮了,都是被聶棠給玩剩下的。萬年第二還是萬年第二,這輩子都第二,永遠(yuǎn)翻不了身!” 于是親友團沖上去維護(hù)徐臨川:“臥槽,上面說酸話的到底是誰?敢不敢把馬甲扒開,直接用真名?我們出來單獨練練?你一下子diss了徐臨川和聶棠兩個人,你自己是有多強???” 噴子無所畏懼:“別說我敢噴聶棠和徐臨川,就是沈陵宜我都敢噴,看看他今年在大賽上的表現(xiàn),就他還敢當(dāng)評委,這回可是連臉都被打腫了吧?” “樓上越說膽子越大了,這是誰給的勇氣,竟然連沈哥都敢懟。有本事你去當(dāng)面懟懟看,沈哥一個人就能直接把你給懟死,都不帶動手的?!?/br> 不過這些爭吵都是一點小小的插曲,第二天決賽正式開賽才是重頭戲。 正因為是最后一場比賽了,跟拍的攝影師也更加盡心盡責(zé),恨不得連選手去個洗手間都跟著去。 “聶棠,我隋輝啊,你還記得我吧?”這回跟拍的攝影師之一還是在初賽時給她做直播的那位,聶棠立刻笑著打了聲招呼。隋輝把攝影機鏡頭對準(zhǔn)她,給了她很長時間的特寫:“你現(xiàn)在是什么心情,能跟大家分享一下嗎?” 聶棠微微一笑:“能夠進(jìn)入決賽,我很榮幸,再加上決賽的難度很大,我并不敢保證會帶給大家驚喜,但我肯定會全力以赴。” 她這回的態(tài)度可比復(fù)賽之前要端正多了,竟然暗示自己并沒有把握。 觀眾們很吃驚:這一開場就示弱,是為了更好地打臉嗎? 隋輝看著手機上熱鬧的刷屏,簡直都要笑出了聲:“我剛才看到,許多觀眾對你剛才所說的話表達(dá)了疑問,有很多觀眾問你,這么謙虛是不是準(zhǔn)備更酸爽地打臉?” “打臉?打誰的臉?”聶棠很無辜,“我這是第一次參賽,也是第一次接觸玄門。我連常識都沒學(xué)全,怎么打臉呢?” 直播間頓時一陣歡樂,一直關(guān)注聶棠的觀眾都知道她偶爾也會想要皮一下,現(xiàn)在說得這句話就是在自嘲自己之前的失誤了,要知道在復(fù)賽的時候可是很多人批判她的常識水準(zhǔn)連三歲小孩都不如。 隋輝又問:“那你能談?wù)剬ι蛄暌说目捶▎幔慨吘箯?fù)賽的時候,嗯……你懂的?!?/br> 隋輝這問題實在是問得太刁鉆,簡直把整個直播室的氣氛都帶動起來了,大家都覺得之前沈陵宜特意發(fā)表申明,是單方面跟聶棠撇清關(guān)系,根本就是不待見她,可是不待見歸不待見,他自己翻車翻到陰溝里也是事實。 聶棠笑了起來:“其實我看大家都喊他沈哥,開始的時候還以為玄門是有什么幫派習(xí)氣呢。后來知道他十多歲就拿到這個比賽的冠軍了,很了不起啊?!?/br> 直播間在短暫的沉默后,突然原地爆炸了:“她剛才是不是在懟沈陵宜?!好大的膽子!” “當(dāng)然是在懟他,這還用說,我就說他們兩個人的關(guān)系很差,這怎么能好得起來,兩個都是天賦型選手,碰上了簡直是天雷勾動地火,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喂喂喂,不用說得這么暴力吧,這年頭早就不流行決斗了,哪里會你死我活這么嚴(yán)重?” “聶棠也不過是沈哥的一個嬪妃而已,居然敢懟我們陛下,實在是太大膽了!陛下還不趕緊把她打入冷宮!” “說好的九個孩子都沒生呢,這么早就打入冷宮不太好吧?君無戲言啊?!?/br> “哈哈哈哈我就知道聶棠她不會讓我失望的,她是第一個敢正面硬扛沈哥的人,坐等沈哥反擊?!?/br> 聶棠又笑著說:“我在最近看了歷年的決賽資料,雖然只是文字描述,但是我很欣賞沈陵宜呢,要是能夠跟他同屆比試,那就更好了?!?/br> 他們這邊的采訪提到了好幾次沈陵宜的名字,他怎么可能沒聽見? 稍微聽了一耳朵,正好就聽見聶棠說自己挺惋惜沒跟他同屆比試,沈陵宜頓時覺得心里挺美:她這意思不就是說,可惜沒能更早遇見他,四舍五入就等于當(dāng)眾表白了對他的傾慕之情!古代人嘛,就是這么委婉。 于是他打開手機直播,打算看看大家都是怎么說的,是不是也領(lǐng)略到她的真正用意。結(jié)果一看,這一看他都差點吐出一口血來! 第245章 尋蹤 3更 所有人,幾乎所有人都在呼朋引伴招呼自己認(rèn)識的人一起狂歡:“看,聶棠親身上陣懟沈陵宜了啊,這種修羅場可不是經(jīng)常能夠看到的!就知道他倆關(guān)系不好,但是不知道竟然能不好成這樣,簡直就是勢同水火!不知道比賽持續(xù)下去,他們會不會直接打起來?” “沈陵宜吧,從前都只有他罵別人,現(xiàn)在終于輪到他被懟了!不知道他會怎么反擊,總覺得會很精彩!” “那個跟拍的攝影師問出來的問題水準(zhǔn)實在是太高端了,正問到了點子上!要不要再順便問問沈陵宜的感想,給他一個當(dāng)眾懟回來的機會?” 沈陵宜都想要爆粗了:這些人腦補能力要不要這么強大,聶棠什么時候懟他了,他也從來都沒懟過她!哪來的修羅場?難道他們兩個人站在一起不養(yǎng)眼不相配嗎?! 他覺得自己被全世界誤解,胸悶氣短地快要自閉了。 而那個挑起戰(zhàn)火的隋輝還特別沒眼色,居然還膽敢分給他一個鏡頭,問道:“沈陵宜,你跟聶棠在復(fù)賽有過非常緊密的合作,這種合作又繼續(xù)延續(xù)到了決賽,你對聶棠有什么想說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