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節(jié)
聶棠想了想,再次把唱片遞到他眼皮底下,嘆氣道:“唉,現(xiàn)在先給你吧,要是以后你留意到那家店還有同款海報賣,千萬要通知我。” 宋韻激動地把唱片接在手里:“行,沒問題,包在我身上,要是我再看到那張海報,我就直接買下來送給你——我錢還是要給你的,可不能白拿你的東西?!彼贸鍪謾C:“給個付款碼,我這就把錢打給你!” …… 聶棠在外面轉(zhuǎn)了一圈,跑得一身汗,她后面就沒再打聽到什么有用的消息,來來去去就是那個兇手如何如何兇殘,把人給放進高壓鍋里給煮了。 她曬得都感覺快要中暑,也只得回去休息。 中途,徐臨川倒是給她偷偷通風(fēng)報信:“陛下明天就要到了,你準備好了沒有?” 聶棠一下子沒反應(yīng)過來,也不知道他說的“陛下”是誰,就回了他一句:“……要準備什么?” 徐臨川:“唉,孺子不可教也,你這愛妃是怎么當(dāng)?shù)?,陛下都親自出馬了,你居然還什么都不知道,你平時那股機靈勁呢?” 聶棠:“……” 好了,這下她懂了。 聶棠回復(fù)道:“最機靈的難道不是徐總管您嗎?” 徐臨川:“……臥槽!” 聶棠你好毒的嘴!竟然一句話就把你徐哥給凈身了! 聶棠又問:“前面都是開玩笑的,徐哥別生氣,陛下平日里的口味是什么樣的,最愛吃什么?我得給他準備準備不是嗎?” 徐臨川被她一聲“徐哥”喊得通體舒暢,他覺得雖然這回他奪冠的概率有點渺茫,但能被她喊一聲哥也算補償了:“人餓肚子的時候,什么都吃,慣得他!” “那總會有偏好吧,比如他是喜歡吃魚呢,還是rou食,又或者是素食?” “素食?那可算了吧,這就跟上次在蜀地吃火鍋一樣,他不到最后餓死之前就能一口都不碰?!毙炫R川絞盡腦汁地想了一陣,也沒想出沈陵宜到底最愛吃什么,他好歹也是個直男,如果總是在觀察自己兄弟什么菜多吃幾口,豈不是gay里gay氣的? 聶棠也沒指望能從粗枝大葉的徐臨川那邊問出什么來,便道:“好的,謝謝徐哥,我知道了?!?/br> 為了表示感謝,她還把余艾青喜歡聽亡靈搖滾樂的線索告訴了他。 徐臨川一看亡靈搖滾四個字,眉頭一皺:“行吧,我先去下載一些,到時候等開賽了再去聽聽看,說不定能當(dāng)場共情?!?/br> “共情”是比較復(fù)雜的一個概念,有些天賦使然的修士天生就能跟動物共情,甚至還有跟一件有了靈性的物件共情的。 雖然這是天賦技能,但沒有人愿意隨便去用,畢竟在共情的過程中,會被迫把自己代入到另一個人,去體會別人的感情和經(jīng)歷,那種感覺十分難受,很可能兩三個月都擺脫不了共情的后遺癥。 看來徐臨川為了這次決賽冠軍,也是拼了,畢竟這可是要跟一個被切片的死者共情,這得多大的犧牲和覺悟? 因為知道沈陵宜就要過來,聶棠還特意去超市買了好些新鮮食材回去。 她才剛打開出租房的大門,就看見隔壁那戶人家又悄悄把門推開了一條縫,待看到是她回來之后,那個二十多歲的年輕女人立刻朝她比了個手勢。 聶棠不明所以,但還是朝她走近了兩步,只見她手上拿著一張紙條,神神秘秘地塞進了她的手里,然后又當(dāng)著她的面,直接把門給關(guān)上了。 聶棠展開紙條,只見上面寫著一句話:你昨晚也聽到了拍門聲吧? 聶棠直接把紙條給揉成一團,提著剛買回來的食材回到屋子里,等她把食物分門別類整理好放進冰箱,又想起自己昨天還曬著衣服在天臺上,只好再跑上樓去收衣服。 她走到天臺上,又再次看到了那個畫油畫的女生。她想起那張紙條上寫的字“你昨晚也聽到了拍門聲吧”,就一邊收衣服一邊跟她說話:“昨天晚上一直有人在很用力地敲門,不知道你聽見沒有?” 那女生原本正要落下的畫筆突然停住了,她抬起頭,用一種欲言又止的眼神盯著她看。 聶棠就當(dāng)沒有發(fā)現(xiàn)她露出了這種怪異的表情,把自己的衣服疊得整整齊齊,抱在懷里:“不知道是不是附近的醉漢——怎么,你難道沒聽見嗎?” 女生重新低下頭去畫畫,輕聲道:“我睡死了,什么都沒聽見?!?/br> 聶棠沒再說什么,而是抱著那些已經(jīng)被曬得硬邦邦的衣服下樓。 她今天在外奔波了一日,很是疲憊,干脆早早就洗澡睡下了,換洗下來的衣服也沒再放天臺上去曬,干脆直接掛在衛(wèi)生間里。 當(dāng)她睡到半夜的時候,又被一陣敲門聲給吵醒了。 因為現(xiàn)在身處陌生的地方,她的睡眠非常淺,門外的敲門聲剛響起沒幾聲,她就清醒了。很快,那敲門聲又演變成拍門,一聲響過一聲,就跟昨晚的情況一模一樣。 第224章 半夜敲門的真相1 聶棠掀開涼被,輕手輕腳地下了床,在越來越響的拍門聲中走向門前,透過貓眼往外看去,外面是一陣漆黑,并沒有什么東西。 她沉吟著,不太確定這到底處于一場不高明的惡作劇,還是別的什么緣由。 突然,一只猙獰的眼珠突然出現(xiàn)在了貓眼里,直勾勾地跟她對視! 而門外的拍門聲也順利演變?yōu)樵议T,響徹了整幢筒子樓,可這么大的動靜,依然還是沒有任何人出來看情況,就連隔壁也在一陣細微的響動后變得安靜如雞。 這么大的響聲,那個畫畫的女生說她因為睡死了聽不見,那絕對不可能。 聶棠正考慮著要不要干脆出其不意,把門打開,到時候是人是鬼,總是要現(xiàn)行的??僧?dāng)她握住門把手準備開門的時候,那砸門聲陡然又停止了,緊接著,漆黑的走廊響起了踢踏踢踏的腳步聲,那腳步聲由近及遠,很快就消失了。 聶棠擰開門鎖,孤身一人站在走廊上,置身于nongnong的黑暗之中,今夜是個無月之色,整棟筒子樓都被籠罩在一層深沉的夜色中。 她往前邁出了一步,鞋底敲擊在地方,發(fā)出了輕輕的一聲響,然后這響聲回蕩在重歸于寂靜的樓道中。 她的腳步聲本來就很輕,可是行走在這格外寂靜的夜中就顯得特別清晰,她走了兩步,突然加快了腳步,飛奔下樓,一把抓住了正想要從樓梯偷偷溜下去的人影:“是你在敲門?” 那個被她當(dāng)場抓住的黑影猛地一個用力,從她手下掙扎了出來。聶棠直接打開了手電光,直直地照在對方臉上:“行了,跑也沒用,我都看見你正臉了!” 她頓了一下,直接叫出了對方的名字:“林杰是吧?你跑也行,回頭我告訴你媽去?!?/br> 這個被她當(dāng)場逮住的正是住在樓下的學(xué)生林杰。他直接被人叫出了名字,對方還威脅他要去找家長,立刻就慫了:“你別——別告訴我媽!” 聶棠環(huán)著手臂,冷淡地問道:“剛才是你在砸門?” 林杰愣了一下,立刻激烈地辯解:“不是我!我就是跑上來看看!真的!” “你跑上來看什么?” “我,我就是,”林杰囁嚅道,“我就是隨便看看,敲你家門的真不是我,我就來看看,以前住在你現(xiàn)在住的房間的那個女人也沒你膽子這么大,還敢三更半夜開門看……” 聶棠審視了他一陣,覺得他應(yīng)該沒有說謊,而且他的一雙眼睛黑白分明,可不像之前她在貓眼里見到的那樣布滿猙獰血絲。她沉默了一小會兒,問道:“那你看到敲門的人了嗎?” 林杰朝她打了個手勢,示意她往下走一點。 聶棠站著沒動。 他壓低聲音道:“你下來一點啊,走遠點我悄悄跟你說,但是我告訴你之后,你可不能去我媽那里告狀知道嗎?我媽現(xiàn)在更年期了,超級煩人,一句話能跟你重復(fù)一百遍!” 聶棠沿著臺階往下走了幾步:“這樣行了嗎?” “唉,行,”林杰用氣聲道,“你那層樓最外面那戶的男人是剛放出來的,他不是第一次做這種事了,我以前還看到他偷衣服?!?/br> “你的意思是說,我現(xiàn)在租的房子的前任租客也遇到過這種sao擾?” “是是是,就是你說的這個意思?!绷纸芸蓱z巴巴地望著她,“你要保證不對我媽說?” “我答應(yīng)你,不會告訴你mama?!甭櫶谋緛砭椭皇菄樆K麅删涞?,她覺得她真要找上門去,還要被護短的中年婦女給罵出來。但是現(xiàn)在起碼確定砸門的那個人的身份了,她大概也能猜到一些情況。 聶棠重新回到臥室,可是當(dāng)她再次進入房間的時候,突然感覺到有一道視線黏在了她的身上,就好像她被監(jiān)視了一樣。 她走向大床的腳步停頓了一下,又若無其事地往前走去,慢慢地爬上了床,重新躺下。那道視線依然沒有離開,她閉上眼,放出了自己的神識,沒過多久,她又收回神識,呼吸變得緩慢,重新進入了夢鄉(xiāng)。 …… 翌日,依舊是個大晴天。 聶棠有條不紊地起床,刷牙,洗臉,吃早飯,然后換上一條長裙,簡單地扎了一個丸子頭,就去敲隔壁那戶的門。 她才敲了兩下,那門就開了,從門縫里露出一張年輕女人的面孔。她有點吃驚地看著站在門口的聶棠,壓低聲音道:“你……有什么事嗎?” 聶棠微笑道:“我是隔壁新搬來的鄰居,想跟您認識一下。” “哦哦,”年輕女人似乎很不解她的用意,“你好,你好……” 聶棠提起手上的一大袋冰鎮(zhèn)過的山竹和荔枝:“我剛好買多了一些水果,吃不完,就帶了一些過來?!?/br> 年輕女人有點不好意思地把門開得更大了一點,伸手接過她塞過來的那袋沉甸甸的水果:“太客氣了,要不……進來坐坐?” 聶棠彬彬有禮地回答:“那就麻煩您了?!?/br> “……不麻煩,一點都不麻煩?!迸税阉M了家門,請她在客廳的沙發(fā)上坐下,又把水果放進了冰箱,“你想要喝什么?我這里有可樂,橙汁,還有酸梅湯?!?/br> “給我一杯水就行?!甭櫶沫h(huán)顧了一下隔壁的房間格局,感覺這間房比她租下的那間要稍微大五六個平方,客廳位置比較正,正對著房門,廚房和衛(wèi)生間還是一樣的狹小。 那年輕女人很快就拿了兩個玻璃杯出來,又從熱水壺里倒了兩杯溫水,她有點不好意思地笑道:“天這么熱,本該準備點冰塊的,只是我恰好來大姨媽,喝不了冰的,就沒凍冰塊了?!?/br> “沒關(guān)系,喝熱水挺好?!甭櫶亩似鸨?,猶豫了片刻,問道,“不好意思,我到現(xiàn)在也不知道該如何稱呼您……” “哦,我叫秦采青,我看你比我還要小上好幾歲吧,叫我秦姐就行。” “好的,秦姐。”聶棠乖巧地應(yīng)了一聲。 秦采青很高興,又問道:“我該怎么叫你?” “您叫我小聶就行了?!甭櫶暮攘艘豢诒永锏臏厮?,又把杯子放在茶幾上,“秦姐,有件事,不知道我當(dāng)問不當(dāng)問?!?/br> 秦采青臉上的笑容漸漸淡了下去,忽然嚴肅地盯著她:“你是不是想問晚上的敲門聲?” 聶棠點了點頭:“是?!?/br> 秦采青長長地嘆了口氣,身子往沙發(fā)后背一靠:“其實前面租你現(xiàn)在住的那間房子的也是個跟你年紀差不多的女孩子,她也問過我同樣的問題,她可是被這三更半夜的敲門聲嚇得半死。但是她去問了樓上樓下的住戶,那些人不是告訴她,根本就沒有什么敲門聲,就是說睡死了沒聽見什么動靜?!?/br> 秦采青憐憫地搖搖頭:“那女孩子嚇壞了,不知道該怎么辦,最后賠了一個月的房租就提前搬走了?!?/br> 第225章 半夜敲門的真相2 2更 “哦?”聶棠顯然對秦采青所說的事情有點了一點興趣,“這是什么緣故?” “我不知道這是為什么?!鼻夭汕嗦柫寺柤?,“但是我的的確確是聽到很響的敲門聲,事實就是事實,我不愛說假話?!?/br> 聶棠想起那個在頂樓畫油畫的女生,當(dāng)她問她是否有聽見敲門的動靜時,她的臉色有點不太好看,最后只是說自己睡死了,什么都沒聽見。 還有宋韻,一早就對她說過,她住的那層樓的鄰居有點那什么,具體是什么,他也語焉不詳。 聶棠指了指隔壁那堵墻:“是……在敲門?”她昨晚留意聽了,并沒有聽見下樓的聲音,再加上林杰的證詞,估計那個敲門的人就住在這層樓。 秦采青立刻點點頭。 “隔壁住著什么人,為什么要這么做?” 秦采青笑了一笑:“那我就不知道了,這幢樓里沒有人跟隔壁走動的,隔壁那人在大白天也從來看不到人影,可能是習(xí)慣三更半夜出門吧?” “不過……”秦采青突然湊到她耳邊,壓低聲音道,“我也是聽人家八卦的,說隔壁那個人還有前科,跟蹤強迫女孩子,剛放出來。所以不管他怎么鬧,你也別開門,知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