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2節(jié)
不是某個世界其中一個人格,而是他每個世界的覺醒意識。 那個永遠(yuǎn)了解她,永遠(yuǎn)相處起來,都讓石姣姣覺得無比契合的人。 所以石姣姣縱然有心動,卻也并沒有接話,她并不知道小冤家會覺醒在哪個人格上,但滄源派當(dāng)中,包括從魔域跟著她回來的兩個并生樹妖,已經(jīng)有了六個。 六比一……她根本不需要做選擇。 玄圖一直等著,抱著石姣姣的手越來越緊,因為石姣姣的沉默,心中升騰起的憤怒讓他的力度沒輕沒重,勒的石姣姣皺起了眉。 “疼了,你先放開我?!笔屏诵D一把,卻沒能夠推開。 玄圖簡直要把她給攔腰勒斷了。 “我疼了!快把我放開!”石姣姣實在是受不了,帶上一些力氣,捶玄圖的肩膀,卻被玄圖抓住了手臂, “是因為你那個師兄?!”玄圖瞪著眼睛,逼視著石姣姣質(zhì)問,“我哪里不如他?他不過是滄源派掌門,可這門派之中的主他能做的又有多少?” 玄圖說,“你若是跟了我,魔域之中你便是說一不二的魔尊夫人,不比在這仙門之中循規(guī)蹈矩要爽快多了!” 石姣姣沒辦法做評判,到底追光好一些還是玄圖好一點,在她心里并沒有這個概念,就像一個人,他不會覺得自己的拇指比自己的小手指大,就要把自己的小手指給切掉。 所以石姣姣躲避著玄圖的視線,抿了抿嘴唇,轉(zhuǎn)移話題道,“馬上就要仙門大比了,我的兩個徒弟……嗯,需有人看顧著?!?/br> “我?guī)熜诌€沒有醒過來,傷的非常嚴(yán)重,”石姣姣說,“我大師兄也正在趕回來,我不能……” “你說的這些不過都是托詞罷了!”玄圖就算是單純,也不至于被石姣姣這種拙劣的轉(zhuǎn)移話題伎倆給騙了。 “難不成滄源派沒有你就要閉派了嗎?!”玄圖說,“你如果是因為你師兄的傷勢,我可以想辦法治愈他,等他醒了讓他看顧著你的徒弟們,況且你也說了你大師兄就要回來了,與我成婚留在魔域,就這么讓你為難嗎?!” “況且成婚之后我也可以陪著你回來,”玄圖捧著石姣姣的臉不讓她躲避自己的眼神,質(zhì)問道,“你只說你到底愿是不愿吧!” 石姣姣被逼的實在是扛不住,咬牙道,“成!成成成!” 石姣姣被他盯得頭皮發(fā)麻,但好歹還保持著理智,腦中急轉(zhuǎn),“成婚可以,你想成婚就成婚,但不能是現(xiàn)在?!?/br> “馬上就要仙門大比了,現(xiàn)如今門派當(dāng)中確實離不開人,我?guī)熜帜菢右彩且驗楹湍銓?zhàn),況且我與我?guī)熜钟械纻H之約在先,待我?guī)熜中堰^來,咱們把事情好好的說清楚,” 石姣姣越說越覺得自己有道理,“我自己的徒弟我當(dāng)然要親自看顧,還有……還有我好久都沒有見過我大師兄了,長兄如父,大師兄從小便照顧我,我要同你成婚,也要經(jīng)過我大師兄的同意……” 一身熱汗扯出這些理由,石姣姣等著玄圖的反應(yīng)。 石姣姣緊張的像是個新婚小媳婦兒,好在這些理由確實正當(dāng),玄圖又不是什么魔鬼,這些理由確實能夠站得住,他也希望光明正大的同石姣姣在一起,稍微猶豫一下,認(rèn)真的點了點頭。 “那我便在這滄源派之中等著,等到你大師兄回來,你掌門師兄醒了,你徒弟們都參加過仙門大比,我便堂堂正正的娶你?!?/br> 玄圖說道這,簡直不敢相信石姣姣真的答應(yīng)他了,畢竟她和他的師兄是青梅竹馬,也已經(jīng)有了道侶之約,而和自己只有那么短短的幾天…… 玄圖摟著她貼著她,嘴角帶著笑意,卻忍不住又威脅,“你說的可都是真的,你若敢再負(fù)我,我便發(fā)誓一定血洗滄源派!” “真的真的,”石姣姣見將他給安撫住了,連忙點頭。 “你真的愿意跟我成婚?”玄圖實在控制不住,又問了一遍。 “愿意?!笔鎿袋c頭。 不愿意我怕你把我的房頂給掀了。 “為什么?!”玄圖語氣有一些激動,“你也……” 他臉色有一點泛紅,好在這寢殿內(nèi)的光線不太好,他臉上又本身就有紅紋,所以并不太明顯。 但他微微發(fā)顫的語氣,還是泄露了他,“……你是不是也十分喜愛我?” 石姣姣聽出他的隱形告白,忍不住笑了下,“喜歡的?!?/br> 從玄圖進(jìn)入到現(xiàn)在,她總算說了三個字是真的。 “我……我也……”玄圖吭吭哧哧的,到底也是實在是羞赧,沒能直白說出來。 “那我便等著?!彼粗凵窭锏闹藷?,變得逐漸曖昧。 將手朝著寢殿門的方向揮了一下,門便“砰”的關(guān)上了。 這動靜不知道為什么,無故地讓石姣姣心中一跳。 不過她很快就知道自己為什么會跳了,因為直覺總是不會錯的,玄圖把她按小雞子一樣按在枕頭上的時候,石姣姣垂死掙扎著用腳蹬住他胸膛。 “你干什么!” “寵幸我的魔后?!毙D表現(xiàn)的十分理所當(dāng)然,“我已經(jīng)學(xué)習(xí)過了,放心交給我就好……” “你學(xué)習(xí)個屁了!”石姣姣兩只腳都蹬著他,“我媽說了,結(jié)婚之前不能輕易讓你得到,要不然你該不珍惜了!” “你媽?”玄圖沒有聽說過這個稱呼,疑惑的皺起眉。 石姣姣又馬上改口,“我娘!就我娘說的!” “你娘?”玄圖直接氣笑了,“敢問折花仙尊如今芳齡幾何呀?” 100多歲吧…… 玄圖抓住石姣姣的腳,石姣姣又改口,“是我大師兄說的!女孩子一定要矜持!” “呵……”玄圖被石姣姣氣得破功,咬牙切齒一字一句,“你大師兄忙著云游四海普渡眾生,還要抽出精力來跟你說這些,他可真是面面俱到啊。” 石姣姣自己也忍不住想笑,但她強(qiáng)行繃住了,導(dǎo)致面色有些扭曲,看上去簡直像是多年的老便秘又犯了。 她抓著自己的衣襟,在脖子上轉(zhuǎn)成一個揪揪,抓在自己手里,一臉誓死捍衛(wèi),“反正……不行就是不行?!?/br> 玄圖跪在床邊上,那點兒邪念被石姣姣搞得灰飛煙滅,忍不住笑起來,捏了捏她繃得緊緊的臉蛋,“別憋了,笑吧?!?/br> “噗……”石姣姣笑了下,又趕緊收住,在玄圖的視線之下,沒過一會又,“噗噗噗”像個放屁機(jī)似的。 最后終于忍不住哈哈笑起來,笑完就之后,玄圖才伸手撈著她的脖子,將她給抱起來,“這次就放過你了,下次再有這種借口搪塞我,我就……” 石姣姣心里一跳,玄圖后半句話卻沒說,弄的一直到玄圖都走了,石姣姣還提心吊膽的,整晚都沒休息好,總覺得剩下的后半句是……就掐死你。 好歹把玄圖給穩(wěn)住,石姣姣總算輕松一點,只不過玄圖變成了一個跟屁蟲,每天跟在她的身邊。 無論石姣姣是去找徒弟們,還是去看追光,都有一個渾身散發(fā)著冷氣,陰沉著臉跟在她后面的人,導(dǎo)致石姣姣不敢表現(xiàn)出任何的異樣,前所未有的規(guī)矩,連和小傀儡之間都不摟摟抱抱了。 即便這樣玄圖還是不高興,總覺得所有人看著他未來夫人的眼神都不對勁,有的時候男人的第六感也是很敏銳的,不過玄圖覺得自己是有毛病,竟然變得如此善妒。 他打死也想不到,石姣姣是一條八爪魚,這世界本身就是一片大海,石姣姣同時間踩的船連起來可以繞滄源派一周。 玄圖陰著臉,石姣姣了解他,知道他沉著臉是正常,但是這滄源派不知道他性格的人太多了,弟子們本身就對他有些畏懼,看到他臭著一張臉,都害怕他隨時要暴起傷人。 “你能不能別擺著那一張臉,”石姣姣大中午百無聊賴的坐在自己寢殿小桌前面,吃著小傀儡給她做的點心,數(shù)落玄圖,“你看看你的臉,那山下的馬臉都沒有你的臉長,眼看都要拉到腳面了?!?/br> 玄圖就沒見過像石姣姣說話這么損的,而且她損人的方式實在是花樣百出,玄圖氣惱,“你怎么能這樣……說你夫君!” “夫君”兩個字,成功讓石姣姣不慎嗆了,一連聲咳了幾聲有停不下的趨勢,小傀儡本來站在遠(yuǎn)處,見石姣姣咳得厲害,緩步走了過來。 他已經(jīng)相對靈活了一些,如果是往常石姣姣一定會注意到,但是她現(xiàn)在整個人注意力都被玄圖占據(jù)著,這邊咳的厲害,那邊玄圖倒了水直接朝她的嘴里灌…… “cao……”石姣姣嗆得更厲害,忍不住爆了粗口,推了玄圖一把,玄圖坐回自己的座位上,還滿臉的無辜,“喝點水就好了…” 石姣姣真想一巴掌抽死他,好在小傀儡過來了,給她倒了杯水放在她的手上,用十分巧妙的手法,在石姣姣后背拍了拍,竟然就把她的這股勁兒給順過來了。 最后連手帕都送到石姣姣的嘴邊,石姣姣接過擦了擦,咳的生理性淚汪汪,下意識的朝著小傀儡靠過去,小傀儡則很自然地扶住她的肩膀。 玄圖看著這一幕,眉頭緊緊的擰了起來,他總覺得哪里不對,但是他又找不出。 面前這個分明是個傀儡,傀儡能夠了解主人的意愿,貼心的伺候主人這并沒什么稀奇,玄圖當(dāng)然不知道石姣姣心中根本沒想著cao縱傀儡,更不知道這個傀儡是擁有自主意識的。 可玄圖就是感覺石姣姣和傀儡之間的互動給人的感覺太奇怪了,讓他坐在這里簡直像個外人。 但真要說,他又說不出什么,不說又憋悶的實在是難受,玄圖只好指著小傀儡的臉,發(fā)作石姣姣,“你為什么把你的傀儡做成這個模樣,為什么要做成一個男人,你難不成是喜歡這副模樣的?” 石姣姣反應(yīng)的也算快,在玄圖忍不住挑刺之前就已經(jīng)自然地推開了小傀儡,被他質(zhì)問也絲毫不慌,反倒是莫名其妙的看著玄圖,“你在說什么呢?” 石姣姣看了一眼小傀儡,接著垂下眼眼神暗淡,“我會將我的傀儡做成這副模樣,是因為這副模樣是我的第二個徒弟……可惜他不慎落入了后山的魔窟殞命了?!?/br> 鬼知道折花仙尊到底有多少個“第二個徒弟”落入了后山的魔窟殞命,反正石姣姣編的毫無違和。 她痛心疾首的看著玄圖,控訴到,“你怎么能說出這種話呢?” 玄圖感覺自己被當(dāng)胸抽了一棍子,那種憋悶的感覺并沒消失,又添上了生疼,可石姣姣這個說法,無懈可擊。 作為師尊,懷念自己早夭的徒弟有什么不對,況且石姣姣在玄圖的心中確實是愛護(hù)徒弟的人設(shè)。 玄圖又覺得自己簡直有病,張了張嘴,軟下語氣,“我不知道……是我想岔了,你你別生氣?!?/br> 玄圖抓著石姣姣的手,被石姣姣抽回。 “玄圖,”她按著自己的頭,裝著有些疲憊說道,“我有點累了,你先回去吧?!?/br> 說完之后就不再看玄圖了,主要是真的被纏的很累,玄圖動不動就火,動不動就逼問,搞得石姣姣連和自己的徒弟說話都不敢,中途碰到綠葉和青絨想要跟她打招呼,都被石姣姣隔著老遠(yuǎn)就給用手勢打發(fā)掉了,她怕玄圖看出什么,再發(fā)瘋。 這個世界,石姣姣無法確定哪一個會是小冤家覺醒的人格,不可能除了玄圖之外不理會其他人。 玄圖回到羅山院,想起這兩天他確實是草木皆兵,不知道為什么明明石姣姣已經(jīng)答應(yīng)了同他成婚,玄圖卻還是心中不安穩(wěn)。 兩人這樣下去,會出現(xiàn)矛盾,玄圖不想跟石姣姣鬧矛盾,只想和她好好的在一塊。 于是他反省了一下,最后做了一個決定,就是不要在滄源派待著,先回魔域,這樣他就不至于整天只顧盯著石姣姣都和誰說了話,和誰眼神相交多了一些…… 玄圖不想像一個怨婦。 況且他也應(yīng)該回魔域準(zhǔn)備一下,不像先前兒戲一樣的要取折花仙尊,這一次他是真的要光明正大的娶夫人,確實應(yīng)該好好的準(zhǔn)備。 他還需要準(zhǔn)備聘禮,即便修仙者并不像凡間那樣禮節(jié)繁復(fù),但就算是兩人結(jié)為道侶,不會宴請賓客,聘禮必須足夠貴重,才能夠彰顯重視。 不過就這樣走了他又有些不放心,況且思念不可解,他再是羞于承認(rèn),也確實想念她。 思來想去,玄圖悶在房間里頭,用他芥子空間中多年積攢的各種珍稀材料,臨時煉制了法器。 是一根看上去不起眼的劍穗,不過一根根穗子,都是一道道護(hù)持的咒法,合并在一塊兒又是一個強(qiáng)橫的聚靈陣。 這是這么長時間以來,玄圖唯一一次啟用先前在玄陽宮學(xué)到的正派法術(shù),畢竟折花仙尊的佩劍名為離魂斬,在修真界享譽盛名,是上古大能飛升者遺留下來的法器,浩然剛正,是決計不能用魔修術(shù)法加持的。 玄圖像個扭捏的小女人,悶在房間里頭為心上人“繡”好了劍穗,再去找石姣姣的時候,裝作隨手一丟,實則是滿心期待地看著石姣姣掛上。 “挺漂亮的,你在哪買的?”石姣姣把自己的佩劍取下來,掛上之后甩了甩,是黑紅色搭配,跟她浮著銀光的佩劍有一些不搭調(diào),但石姣姣挺喜歡的。 玄圖動了動嘴唇,想嘴硬,但一看石姣姣在壞笑,頓時伸手要去搶,“算了,還我吧,你自己去買一個!” 石姣姣躲著玄圖,抓著自己的佩劍靈活的挽了一個劍花,這是最近學(xué)的,華而不實,但她的佩劍比較厲害,即便是當(dāng)著菜刀隨便砍,也能夠發(fā)揮出電鋸一般的功效。 “你還會做這種東西,”石姣姣甩了甩笑瞇瞇的把佩劍收回來,自己的手腕上除了首尾相扣的佩劍之外,又多了一根小小的穗子,還是挺漂亮的。 石姣姣撞了一下玄圖,“魔尊大人,會不會繡荷包呀?肚兜會不會?褻褲呢?” 玄圖被石姣姣說的鬧了一個大紅臉,再看石姣姣捂著嘴眉飛眼笑的模樣,氣壯山河的吼了一聲,“找死!” 他一開口石姣姣就跑了,玄圖追在她身后,兩人的速度簡直像兩道幻影,繞著石姣姣的寢殿里里外外,最后石姣姣被玄圖堵在了窗邊上,抓狗崽子一樣扼住了后頸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