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節(jié)
簡翼眉頭皺起來,“來公司,我怎么不知道?” 撒一個謊,就要用很多個謊言來圓謊,祝歡倒不至于說不出,但是她有點怕簡翼,所以解釋的磕磕巴巴,反倒惹簡翼眉頭越皺越深。 好在這時候,石姣姣蹲著一托盤的酒,從拐角出來,簡翼這回總算看到她了,注意力立刻從祝歡的身上轉移。 石姣姣明知道簡翼看到她,卻根本把他當成了空氣,湯翰池還像個小尾巴似的跟在石姣姣的身后,石姣姣被他煩的要死。 但是心里小魔鬼被簡翼身邊的祝歡激發(fā)出來,她腳底下頓了下,腳下故意滑了一下,朝著湯翰池那邊倒過去。 常理來說,她手上端著這么多的酒呢,湯翰池肯定會下意識的接她。 只不過石姣姣還沒等傾斜,整個人就被扶住了,而且是正面摟住腰,石姣姣定睛一看,就楚平神色復雜的看著她。 “你跟我來?!背絼倓偰莻€角度,正好看到石姣姣眼中一閃而逝的狡黠,知道她是故意朝著湯翰池的方向倒。 石姣姣也是厲害,這樣傾斜又被拉扯,托盤上的杯子只是稀里嘩啦的晃了晃,一個沒掉。 楚平拉著石姣姣從酒會的側門出去,到了走廊上。 屋子里關如碧看到了,臉色很難看,湯翰池看著自己下意識伸出的手也皺起眉。 不遠處簡翼看著這一幕,少男少女們微妙的氣氛,簡直鋪面而來。 石姣姣是真的能玩啊,這就兩個男孩子開始爭了,簡翼收回了視線,面色也微沉,晃了晃手里的香檳,一揚脖都灌下去。 亂就亂吧,簡翼懶得去管,這孩子看樣子是廢了,他管不了,還是和她mama提帶她去原城,大不了他放點股份,讓簡靜安心,省著她弄這么個“監(jiān)視器”在自己的身邊添堵。 簡翼冷漠的想著,卻還是忍不住看著那邊的動態(tài),沒注意到他身邊的祝歡,神色一樣的微妙。 石姣姣被拉到了走廊上,楚平那股不知名的邪氣,早就散了,松開了石姣姣,垂著頭不吭聲。 “干嘛?有話說?”石姣姣對于楚平又話,又好擺弄,還是有兩分喜歡的。 當然這種喜歡和男女間的沒什么關系,硬要是形容,就更像是對路邊的野貓給次吃的摸兩下差不多。 楚平嘴唇動了動,不知道說什么,也不知道怎么說,在石姣姣臉上開始露出不耐,他才問,“你教我那些……幫我追求關如碧,都是為了湯翰池嗎?” 石姣姣莫名其妙,“為他什么?”她一開始有點想氣簡翼,但是想想又挺沒勁的,幫楚平,純粹是無聊啊。 “你喜歡他吧?!背酱瓜骂^,聲音有些低,他現(xiàn)在的模樣,比湯翰池也差不了多少了,再刻意的打扮一下,翩翩貴公子氣息比湯翰池還濃一些。 再按照石姣姣交代的去刻意攻略,也難怪關如碧會注意,會有點意動了。 但是楚平不知道為什么,問出了這句話之后,就覺得自己心里有點酸,不算多,一點點,絲絲縷縷的,怪難受。 他知道自己也沒資格酸,石姣姣幫他,也說的清清楚楚的,要自己做她一段時間假情侶,雖然也從來沒有要自己履行過情侶的義務…… “你還不回去?關如碧一會該不高興了?!笔吭趬ι希掷锏耐斜P塞給楚平,“進去順便把這個拿進去?!?/br> “我在這待會,”石姣姣說著,走到走廊邊上,伸手打開扇窗戶,裹挾著涼氣的微風,瞬間就席卷過來。 楚平端著東西,心里像是堵著什么,其實這段時間以來,他每天聽石姣姣的,去接近關如碧,聽著石姣姣口中把關如碧這個人仔仔細細的分析的透徹,按照她的辦法,去說話,去接近,關如碧就真的對他刮目相看了。 雖然有點矯情,但是楚平覺得,他失去了先前那種對關如碧的好感,覺得就連關如碧對他笑,牽他手這種事,先前他能激動的昏過去,可是現(xiàn)在他的內(nèi)心毫無波動。 因為他覺得,只有背后有了石姣姣,追求關如碧,換一個也可以,甚至是誰都可以…… 楚平自責于自己的心態(tài),這簡直是個渣男,可是他在昨天就想說了,今天最后一天聽石姣姣的,他后面不想追了。 只是放學的時候沒有遇見石姣姣,在這里看到她和湯翰池說話,楚平才突然間發(fā)覺,他對關如碧的索然無味,是因為什么。 他對著石姣姣的后背,正要張嘴,石姣姣卻背對著他說,“讓你做我假男朋友的事兒,到此為止吧,按照我跟你說的,保證你能得償所愿。” 石姣姣回頭對楚平笑了下,把楚平的話噎回嗓子,噎紅了眼圈。 他快速低下頭,嗯了聲,端著托盤走了,轉角險些撞到偷聽的湯翰池。 兩個男孩火藥味無聲彌漫,但是楚平最后也只是垂頭,徑自進屋了。 有些話,他不會說了。 湯翰池猶豫了一下,朝著石姣姣的旁邊走,剛才兩個人說的話他都聽到了,這無疑是大小姐為了追求他,故意要楚平接近關如碧…… 這種辦法挺卑鄙的,奇異的是湯翰池并沒與想要發(fā)作的想法,看著石姣姣站在走廊,他慢慢走過去,想和以前一樣,堅持說出你我不可能的話。 只是站在窗邊,側頭看著石姣姣小巧精致的側臉,他出口卻是,“我聽到你們說的話了?!蹦阆矚g我才會這樣做。 “我覺得……”我們…… “別誤會了,”石姣姣靠在窗邊,似笑非笑的看湯翰池,“我現(xiàn)在面對你,就好比面對一堵墻,不用總擔心我對你糾纏不清,回去工作吧,我那份工資也給你了?!?/br> 石姣姣伸手彈了一下湯翰池變的難看的臉,“回去吧,我還有點事兒干。” 她不知道她幾句話,嘁哩喀喳踩碎了兩顆少男心,揮揮袖子就想走,卻被湯翰池抓住了手腕。 “你什么意思?!搞這么多事,耍他還是耍我,還是你在耍關如碧!”湯翰池本來就長的比較爺們,一火了,小姑娘能嚇哭。 石姣姣卻意外的挑眉,“你是為誰出頭,你還是楚平,或者你的心肝小如碧?” 湯翰池像被戳了屁股的青蛙,下意識想蹦跶,甩開石姣姣的手,轉頭氣勢洶洶的走了。 石姣姣揉揉手腕,自言自語,“這點程度就算耍了?她真的耍,可沒這么簡單的……” 閉上眼是野女人搭在簡翼手臂上的手,石姣姣輕輕噓一口氣,她的東西,扔垃圾桶,也不給別人玩。 她先去了樓下大廳,開了個豪華套房之后,這才上樓,空間摸出先前的喪尸啃人啃出來的半瓶子藥,晃了晃,笑容逐漸缺德。 好好活著不好嗎? 石姣姣換回了自己的衣服,找了個不認識的服務生,給了幾百塊,讓他專門在簡翼身邊晃悠,把加足了料的酒給簡翼,告訴小男孩簡翼對她始亂終棄,這里面只是一些瀉藥。 事情進展的非常順利,加了料的酒很快送出去。 還是那個小男生,石姣姣仔仔細細的吩咐完他,又拍了點錢給他,又告訴他,簡翼身邊的女人,是他的新歡,自己要整一整她。 小男孩聽石姣姣哭哭啼啼的一說,加上晚上布置酒會的時候還看到石姣姣穿了服務員的衣服,完全相信了她的話,只是惡作劇而已,他很痛快的接受了。 最后石姣姣在大街上又找了倆人留著備用,講好了價錢,她深深的意識到,金錢帶來的輕松和快樂。 簡翼喝杯子里面酒的時候,就感覺到了味道不太對,但是面對著人,他也不能喝到嘴里再吐出來,就只好咽了。 不是他沒有設防,而是這種場合,酒會的承辦人是業(yè)內(nèi)有名望的,沒可能用什么下作的手段。 只不過喝了酒之后,他拽了拽脖子上的領帶,開始是覺得自己有點上頭了。 一直到一個穿著破洞牛仔褲的小男孩不知道從哪里沖進來,抓著他的秘書就哭,簡翼那點莫名的上頭,被驚散了。 “阿姨!你不說你就是出門買個菜嗎?!”小男孩就是石姣姣雇傭的那個,一場戲半個月零工的收入,他演的十分投入。 “我還在家傻傻的等著你,你懷孕了怎么能穿成這樣,還喝酒!”小男孩一把打掉祝歡手里的酒,想到紅呼呼的大票子,眼圈都紅了。 “你還說你是認真的,他又是誰?哪個野男人,你說了你就喜歡我這樣小的,還說要給我生孩子!” 石姣姣在不遠處圍觀,被小男孩浮夸的演技弄笑了,祝歡臉上都要扭曲了,她跟在簡翼的身邊這么多年,也是有點臉面的,震驚到尖叫,“你是誰!我不認識你!” 小男孩聞言向后退了兩步,似乎是承受不住這樣重的打擊,撞在酒柜上,頓時嘩啦啦的酒塔,摔在地上,成功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你……”小男孩本來可以跑了,石姣姣都打手勢了,戲到這里引人深思,祝歡但凡是有點臉,都待不下去了。 當然這件事最后會解開誤會,只不過人嘛,更愿意去相信解釋不清楚的那個方面,劣根性和獵奇的心理,總是無法控制的。 石姣姣算計人心,也沒有把事情做絕了,但是誰料到小男孩被石姣姣燦爛的笑容晃了下眼睛,就好像漂亮的女孩子去買冰淇淋大叔都給多轉一圈一樣。 他心里一動,憐惜這個被“人渣”甩,卻只能惡作劇的女孩,私子加了句勁爆的臺詞。 “那天……那天我放學,你哄我跟你……你可不是這樣說的!你還說跟你就給我買aj!” 小男孩說完才“傷心欲絕”一溜煙跑了,祝歡追也不是,不追側頭看簡翼氣的滿臉都發(fā)紅的樣子,磕磕巴巴道,“簡……簡總,不是真的,你信我,我不知道他哪來的,我沒……” 簡翼這時候已經(jīng)犯藥了,先前確實是震驚,但是現(xiàn)在回過神一動腿,才發(fā)現(xiàn)自己簡直像是腳踩棉花。 而且燥的厲害,眼睛看東西都有些花,祝歡聲音尖銳的解釋,簡直像是在簡翼的耳膜上劃一樣。 他抬手制止了祝歡的話,眼神因為藥物反應有些嚇人,向后一步,朝著衛(wèi)生間的方向走去,他知道自己有些不對勁,但是仍舊找不到理由,誰會要搞他? 他向后退的時候,踉蹌了一步,祝歡下意識的來扶,簡翼被燙了一樣,甩開了祝歡的手,在眾人各種各樣的視線中,轉頭快步朝著衛(wèi)生間的方向去了。 祝歡表情堪稱傷心欲絕,這么多年了,簡翼從來沒有用這種態(tài)度對過她! 石姣姣卻已經(jīng)沒什么心思再看祝歡是什么表現(xiàn)了,她拿起手機,開始給兩個早就已經(jīng)等候的路人大哥發(fā)了消息。 簡翼到衛(wèi)生間,顧不得的什么直接打開冷水,拼命的朝臉上撩著,一開始確實能夠緩解一些,但是隨著時間的推移,他即便是將整個腦袋都塞在冷水里頭,除了頭皮發(fā)木之外也沒有其他的效果了。 他甚至連走路都開始費力,扶著墻一個勁兒的在喘,中間有人進來上廁所,問他怎么了,需不需要送醫(yī)院。 但是簡翼舌頭都不太好使,而且樣子看上去太嚇人了,那人問完之后就趕緊走了。 簡翼摸了摸身上,他的手機在祝歡那里放著,根本沒有帶在身上。 不知道用了多大的意志力,簡翼才沒有堆到地上去,咬著牙扶著墻朝外走,他現(xiàn)在必須回到酒會上去。 他完全確認自己不知道著了誰的道。 不知道給他下藥的人是什么目的,但是回到酒會上,很多認識他的人會把他送到醫(yī)院…… 想的很簡單,不過已經(jīng)入籠的小鳥,又怎么可能飛得出去呢? 簡翼才出衛(wèi)生間的門,慢慢吞吞的貼著墻邊朝酒會的門口蹭,這時候他多么渴望一直跟在他身邊,無比貼心的秘書,雖然剛才讓他吃驚又丟臉,可現(xiàn)在祝歡如果出現(xiàn)的話,簡翼一定會非常的感謝她。 只不過此時此刻,祝歡已經(jīng)被簡翼的態(tài)度刺激哭了,哭著跑出了酒會,像到了12點就變回原樣了灰姑娘,提著跑斷的鞋跟,深一腳淺一腳的站在路邊打車。 而簡翼,就在距離酒會門僅僅一臂之遙的地方,被兩個陌生的大哥給架住了。 “簡翼是吧,我們送你回房間……” 簡翼徒勞的搖了搖頭,但實際上他根本連站都站不住了,有人一駕著他,他就完全失去了自理能力,被兩個人拖著上了電梯。 “喝成這德行?!贝蟾缏劦胶喴砩磉叺木莆秲海瑩u了搖頭,對身邊的同伴說,“怪不得那小妹兒急成那樣,這得喝多少假酒啊……” 兩個大哥是被石姣姣雇傭來的,雇傭的時候石姣姣就是一個焦急哥哥喝多了酒,怕哥哥出丑的小meimei。 而簡翼這個時候舌頭已經(jīng)捋不直了,石姣姣算計的太準確,簡翼現(xiàn)在就是砧板上面的rou,任人切條還是切絲兒,已經(jīng)由不得他做主了。 一直上頂樓,石姣姣開的是這間酒店里面設備最好隔音最好的地方,她現(xiàn)在正坐在落地窗邊上,看著外面燈火霓虹,心里的小惡魔上躥下跳歡呼大笑。 聽到了開門的聲音,石姣姣站起來到門口,看了一眼簡翼,果然他已經(jīng)接近昏死,眼睛都睜不開了。 石姣姣站在門邊一副慌張的樣子,兩個大哥邊安慰她,邊把簡翼放在沙發(fā)上,石姣姣一個勁兒地道謝,又給兩個大哥塞了點錢,終于把人送出門。 石姣姣關上門了,靠在門邊看著沙發(fā)上癱軟的簡翼,無聲的笑了。 她走到簡翼的旁邊,幾乎是溫柔的撥動了一下他濕漉漉的頭發(fā),把他的眼鏡從眼睛上拿下來,放在了茶幾上,然后就沒再管他。 屋子里放著輕柔的音樂,石姣姣洗了個澡之后,穿著浴袍,跟著音樂在地板上慢悠悠的跳。 當然她根本什么也不會跳,就是瞎扭,隨著音樂節(jié)奏越來越快,石姣姣出了一身薄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