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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后媽她翻車了[快穿]在線閱讀 - 第18節(jié)

第18節(jié)

    石姣姣笑了笑,靠在身后的窗戶上,“你管這些干什么,介紹我們認(rèn)識,我可以告訴你一個單秦的小秘密,能打開他內(nèi)心的那種?!?/br>
    石菲菲站在門口,看不清楚神色,半晌打開門,說道,“行,我就看你搞什么?!?/br>
    石菲菲還真有點納悶,鐘修然那種人,眼睛長在天上,會認(rèn)她做干jiejie,是因為她小時候救過他,就憑石姣姣,能干什么?

    石姣姣也不想干什么,就是找一個這樣從家室條件,到人生際遇,完完全全和卓溫書相反的人,來給他來一次狠狠的刺激。

    歲月靜好多沒勁,怨念值還是要搞事,才下的快。

    卓溫書不知道,他剛剛安定下來的生活,又要被那個糟心的女人攪的翻天覆地,他沒找到石姣姣,打電話不接,發(fā)信息不回,他在家里煩躁的坐立難安,又去的小區(qū)的門口,仔細(xì)問過保安,才知道她主動上了一個女人的車。

    自己走的,就不是出危險,卓溫書很想穩(wěn)住,卻連吃飯都心神不定。

    心里還有股無名的怒火,在不斷的升騰,就算是和人出去了,難道就不能說一聲嗎?!

    晚上沒人做飯,阿姨從來只負(fù)責(zé)他mama的,卓溫書在門口買了個灌餅,火腿腸餿了,吃的犯惡心,一半就扔了。

    狠踢了一腳垃圾桶,無處宣泄的怒意,憋的他額角青筋直突。

    不接電話,不回信息,他心里有不好的預(yù)感。

    一直到半夜,卓溫書還坐在客廳里,后背都麻了,他不知道自己為什么不睡覺,時針一分一秒的走,放在桌子上的拳頭越攥越緊。

    半夜十二點,他終于起身,準(zhǔn)備睡覺,心里面卻怒火翻天,琢磨好了等會她回來,非要狠狠收拾她不可!

    他進(jìn)浴室洗澡,洗一半突然聽到手機叮了聲,卓溫書沖出來,一身的泡沫,還抓著肥皂,出門口就摔的四腳朝天,小腿磕在了床頭柜上。

    他齜牙咧嘴的爬起來,磕疼的小腿都來不及去揉一下,抓起手機一看,是來自石姣姣的短訊。

    ——不回去了。

    卓溫書盯著屏幕上的四個字,牙根咬的咯咯作響,生生把手里抓著的肥皂都捏變形了。

    這邊石姣姣癱在大床上,用碩大的遙控電視看電影,扔了電話,小腿晃啊晃,不知道多爽。

    卓溫書氣的一晚上沒睡,第二天,第三天,石姣姣都沒有回來,并且每天只有一個惜字如金的訊息,不回去了。

    就這四個字,燎的卓溫書的心肺都焦糊了,整整幾天臉色陰沉的要命。

    他本來就在里面呆的久,平時氣質(zhì)都陰鷙的很,再一真的陰臉,整個人店里都沒人敢大聲說話,低氣壓彌漫。

    但是他沒想到,不回家,就只是一個開始,他連找人都找不到的日子里,石姣姣始終一個電話都不接。

    卓溫書大概猜到了她什么意思,但是真的在出去散心的酒吧碰到她,看著她笑顏如花的靠在一個小白臉的懷里,卓溫書還是沒能控制住捏碎了手里的高腳杯,整個人瞬間就炸了——

    酒瓶破碎的聲音在音樂嘈雜的酒吧,顯得格外的難以分辨,但是拎著碎酒瓶的人一路手上鮮血淋漓,氣勢沖沖的沖到卡臺上,還是很快吸引了一部分人的注意。

    不過來這里面的人打架算尋常,畢竟酒精的作用下,腎上腺素飆升,人總是顯得格外的沖動。

    但是像這種渾身殺氣騰騰,一看就絲毫不懷疑他是要致人死地的,酒吧經(jīng)營者也怕死了。

    于是卓溫書拎著酒瓶子走到卡臺的時候,屋子里的音樂驟然停了,一群人起先不明所以,很快看到了卡臺上的熱鬧,經(jīng)理從三樓一路顛下來,語氣不善。

    “找茬兒的?”他眼睛毒的很,混跡的久了,一眼就能看出卓溫書穿著打扮,根本不是什么富貴的,那一身勞動服,批發(fā)市場五十塊錢一套。

    而卡臺上坐著的,可是從頭到腳一水兒的名牌,雖然不算眼熟,但能穿的起這種高定的,肯定是個富貴的公子哥。

    “你也不張張眼睛,知道這里是誰家的產(chǎn)業(yè),就敢在這里撒野,”經(jīng)理個子不高,只到卓溫書的肩膀,近距離看到卓溫書的模樣,準(zhǔn)備親手教訓(xùn)人擼的袖子又滑下來,他身后跟著的兩個保安,也被卓溫書的模樣煞住了。

    亡命徒。

    這是所有人看清卓溫書的樣子,在心里默默給他貼的標(biāo)簽。

    這世界上有兩種人不能惹,一是權(quán)貴,二就是亡命徒。

    經(jīng)理皺眉看著卓溫書,心里也把他評定為硬點子,眼神示意身后一個服務(wù)生。

    服務(wù)生心領(lǐng)神會,立馬跑保安室去找更多的保安。

    所有人都在警惕的盯著卓溫書,謹(jǐn)防他手里的碎酒瓶下一刻傷到人。

    但是好一會兒,卓溫書而已只是站在卡臺上,確切說是站在石姣姣的對面,眼神晦暗不明的看著她,看著坐在她身邊的小白臉。

    講真的,石姣姣對卓溫書是有心理陰影的,卓溫書氣勢洶洶的過來那樣子,她差點就嚇的站起來跑了。

    而卓溫書身邊的鐘修然,也是長這么大都被家人捧在手心里,第一次這么近的面臨“未知傷害”他圈在石姣姣肩膀上的手不光沒拿下去,反倒下意識的收緊了。

    這就和嚇傻了猛油門的司機是一個道理,而石姣姣簡直佩服這個小公子,膽子真肥,當(dāng)著這殺神的面,還敢使勁兒摟她。

    “這就是你不回家的理由?”卓溫書聲音低沉,裹挾著風(fēng)雪雙刃,猶如實質(zhì)一樣,朝著石姣姣劈過來。

    石姣姣下意識的哆嗦了下,但是很快穩(wěn)住了,甚至偽裝的十分不在意,一根手指在自己面前的酒杯上面慢慢的畫著圈,漫不經(jīng)心的樣子,都沒抬眼看他一眼。

    旁邊鐘修然總算是知道了,石姣姣為什么說讓他一定要繃住,不能慫。

    他看著“捉j(luò)ian”來的男人,手還滴滴答答的淌著血,卻根本不管,盯著他們倆的眼神十分滲人。

    酒吧的燈光昏暗,他只把卓溫書一只眼底的紫色斑塊,看成了滲出來的血,看著卓溫書隨時可能暴起扎死他的樣子,十分后悔答應(yīng)石姣姣來陪她演這一出。

    這個酒吧,這個卡臺,這個場景,都是石姣姣提前預(yù)料好的。

    這并不難,畢竟卓溫書和他的哥們兒們經(jīng)常來這里,而每次都會坐在門口那個人比較少的地方,視線正對著的不是舞臺,而是這個卡臺。

    所以今天她的人報告卓溫書和哥們出來了,朝著這酒吧來,她就拉著鐘修然過來,果然正趕上。

    “你耍我?!弊繙貢珠_口,視線不再看著旁邊的鐘修然,而是全部放在石姣姣的身上,如果眼神能夠化為實質(zhì),石姣姣現(xiàn)在已經(jīng)被千刀萬剮了。

    石姣姣被嚇的后背汗毛炸起來了,卓溫書已經(jīng)很久沒有這樣跟她說話,但是這時候不能慫,要穩(wěn)住,穩(wěn)住……

    先把他心里的恨都刨出來,才能徹底的連根拔起,她真的沒耐心陪他玩什么過家家,也絕對不是個當(dāng)二十四孝好女友的料!

    于是石姣姣強迫自己放松了身體,還朝著鐘修然的方向靠了靠,拖起面前的酒杯慢悠悠的喝了口,這才抬眼看向卓溫書。

    “這么巧?”石姣姣看了一眼他身后跟著的幾個哥們,為首的胖子一直對她很客氣的,現(xiàn)在一臉痛心疾首的看著她。

    石姣姣還抬手打了聲招呼,這才把視線又轉(zhuǎn)到卓溫書的身上,盯著他的手嘖嘖道,“你看你,手怎么弄的?”

    卓溫書平時身上有哪怕一點點的傷,石姣姣都會用這種焦急的語氣去嗔怪,然后捧著醫(yī)藥箱給他清洗上藥,大驚小怪。

    但是此刻卓溫書手上開大口子,石姣姣看到了,語氣依舊,卻說完了之后似笑非笑的看著卓溫書,一動沒動,甚至湊近她身邊的鐘修然耳邊吹了口氣。

    嬌嗔道,“嚇到你了吧,寶貝兒……”

    鐘修然:“……”嚇到我的是你!

    卓溫書感覺到一陣刺痛,他不知道是哪里,只知道很疼,疼的他甚至感覺不到手上的傷口了。

    卓溫書還沒從這種疼里面緩過神,石姣姣又道,“別一臉玩不起,玩的時候不是很開心嗎?”

    石姣姣靠在鐘修然僵硬的肩膀上,笑晏晏看著卓溫書,“我以為你懂這個規(guī)則才跟你玩,你干嘛做那副樣子?!?/br>
    這話像兩把刀,橫貫過卓溫書的心肺,卓溫書身后的人忍不住要沖上來,石姣姣余光看到保安們都過來了,心里更是有底。

    索性站起來,走到卓溫書的身邊,挑釁道,“幾天沒回去了,想我想的受不了了?”

    卓溫書一把掐住石姣姣的脖子,用的力度絕對是下死手,石姣姣眼疾手快的伸進(jìn)自己的手擋著一點,嚇的有點哆嗦,但是臉上笑容沒變。

    被卡著脖子聲音怪異,但是還是硬說,“媽呢……有沒有提起我?”

    這是卓溫書致命的軟肋,石姣姣一刀戳下去鮮血淋漓刨開卓溫書最深的畏懼,果然卓溫書發(fā)紅的眼睛閃了下,手上的力度也松了。

    石姣姣連忙后退兩步,還嫌火候不到位,輕蔑的盯著卓溫書,又說道,“正好我想跟你談?wù)剚碇热唤裉炫龅搅?,就明說了吧?!?/br>
    卓溫書一分鐘都不想再在這里待下去了,再聽石姣姣說一句話,他懷疑自己會吐出來。

    扔了碎酒瓶轉(zhuǎn)身下樓,石姣姣卻不依不饒,在他身后道,“我玩膩了,不跟你玩了,你太粗暴,我不喜歡,給你的東西你就拿著吧,今后別找我了?!?/br>
    卓溫書腳步一頓,感覺腦袋嗡嗡作響。

    “我艸你媽!你女表子!”旁邊的胖子急了,抓著個凳子就要朝著石姣姣扔過來,但是很快被保安攔住了,駕著牛一樣粗喘,滿口臟話。

    石姣姣盯著卓溫書,見卓溫書只站了一下,又繼續(xù)走,衡量著系統(tǒng)的怨念值,咬牙再次下了狠料。

    “修然寶貝,和你打的賭,我現(xiàn)在真的很后悔,”石姣姣圈著鐘修然的脖子,手指按在他的側(cè)頸,癡迷的親吻自己的手指。

    “你說了,我能讓對我有恨的人愛上我,就和我在一起,現(xiàn)在我成功了,還把他甩了,你可不能再反悔了……”

    卓溫書整個人都踉蹌了一下,抓著樓梯扶手的手背上青筋根根鼓起,眼中血絲彌漫,一片通紅。

    第19章 難搞

    見過婊子,沒見過婊成這樣的,酒吧里面很快有人唏噓,這明顯是窮小子被玩弄的戲碼。

    當(dāng)然他們不知道,這個玩弄的背后,還有那五年生不如死的日子,卓溫書從來沒有像這一刻清楚的認(rèn)識到自己究竟有多蠢。

    他竟然會真的信了那個惡毒女人的話,甚至想過,就算知道她是個什么東西,就算知道她是裝的,只要她能裝一輩子,他愿意就這么繼續(xù)。

    卓溫書眼睫飛速閃爍,微微佝僂了下脊背,胃里反上來的酸,讓他惡心的差點吐出來,他閉上眼,把眼中的水霧生憋回去,身后他的哥們們聽石姣姣說的混賬話,都瘋了一樣跟保安廝打,要揍死石姣姣。

    但是卓溫書卻沒有回頭,他用血已經(jīng)凝固的手,抵著自己的胃,臉色鐵青的一步步朝外走。

    他當(dāng)然能殺了石姣姣,這屋里沒人能夠攔住他。

    但咬牙到滿嘴的血腥,他也沒有回頭,慢慢的,一步步朝著門口,無論身后怎么鬧,始終沒有再回頭。

    不能回頭,他知道只要再看一眼,就會失控,再看一眼她躺在別人的懷里,想起先前那些深切纏綿,都會像長在身體里面的尖刺,帶著鮮血沖出皮膚,他會不顧一切的沖過去——

    但是對他來說,只要沖過去,就是深淵地獄。

    死他不怕,再回監(jiān)獄他不怕,他怕的是他的mama從今以后沒人照顧,他真的不能再對不起她了。

    石姣姣看著卓溫書佝僂的背影,看他的哥們們被保安鉗制住,依舊放狠話咆哮著要殺了自己,聽著酒吧里面人的指指點點,明明和她設(shè)想中的都一樣。

    但是她緊盯著卓溫書的背影,一錯不錯,卻自始至終,沒有看到他回頭,沒有看到他滿含憎恨和憤怒的眼神,沒聽到咬牙切齒的說要殺了她,不知道為什么,石姣姣覺著這屋子里大概是空氣不流通,人頭太密集,有些說不出的悶燥。

    她伸手自己給自己捋順了幾下心口,空間的怨念值沒有再回升,一點都沒有,她計劃的是陡然升高,怎么也要百分之二三十。

    因為此時怨念值升越高,等到最后一錘,她揭曉了真相,也就會跌落的越狠,甚至徹底消除。

    但是現(xiàn)在沒有漲,一點都沒有,也就是說,她說了這些話,當(dāng)著這么多人的面羞辱卓溫書,他的恨卻沒有增長。

    石姣姣看著他的背影消失在門口,有點恍惚的想,他……不恨自己嗎?

    卓溫書恨,但是他恨的只有自己。

    恨自己走投無路,明知道是陷阱還跳,今天的這一切,他不是沒有想過,但陷阱里面看起來太松軟了,跳進(jìn)去很容易,卻忘了藏在松軟樹葉下的尖刀。

    他最恨的不是自己預(yù)料到會是這種結(jié)局,卻還跳,恨的是自己遍體鱗傷,卻忍不住貪戀那松軟樹葉給他帶來的一點點溫暖。

    甚至想……甚至想,只要她不露出尖刀,他愿意一直待在這陷阱里。

    卓溫書走出酒吧,順著小路鉆進(jìn)一個漆黑的巷子,夜風(fēng)冰涼,吹透他的體溫,也吹晃他眼眶含著的熱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