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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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她便宜爹大發(fā)雷霆之前,她得先把東西和錢倒騰了,從衣柜里拽出一個大挎包,開始收拾所有值錢的東西,都弄好了,想了想又隨便塞了幾件衣服,石姣姣開著車連夜離開了石家,朝著卓溫書出獄之后落腳的地方去。 卓溫書出獄后,在一家紋身小店里面落腳,他十九歲進(jìn)去,今年二十四,沒有任何的朋友,紋身店里的人,是他在監(jiān)獄里面認(rèn)識的獄友。 石姣姣劇情記的不太清楚,不知道具體位置,找了三家紋身店,兩個已經(jīng)關(guān)門了,總算在一個不起眼的地方找到了小門臉,屋子里燈還亮著,落地窗玻璃門清楚的能看到里面人正在吃飯,一桌六七個男人,個個光膀子身上紋的亂七八糟,看著十分瘆人。 卓溫書就坐在靠著門口的位置,背對著門口,身上黑色體恤掀起來一點(diǎn)點(diǎn),露出勁瘦緊致的白皙腰線,頭頂上的青皮在白熾燈下尤其晃眼。 石姣姣有點(diǎn)膽兒突,別的倒是還好,社會哥們她也不懼,她主要怕卓溫書看到她一個不高興,一酒瓶子悶死她。 五年青春,最美好的年歲都在監(jiān)獄里蹉跎,卓溫書的殺意和恨意,都是無比真實(shí)的。 要不是他出獄之后托人找到了mama,要不是他的mama需要人照顧,石姣姣對她親手寫出來的怪物很有信心,她這具身體絕對活不過昨天晚上。 她抓緊手里的包,醞釀了一會兒,還是硬著頭皮打開門走了進(jìn)去。 門上有風(fēng)鈴,一進(jìn)去丁零當(dāng)啷的響起來,響的石姣姣心臟亂蹦,喝酒的幾個都停下,看到石姣姣先是愣了一下,隨即有個胖男人放下酒瓶子開口道,“小妹兒,這都半夜了,紋身明個兒來吧。” 石姣姣卻站著沒動,盯著卓溫書的后腦勺,一桌子人就只有他沒回頭,石姣姣抓著包的手緊了緊,對著胖男人扯出了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然后小碎步挪到了卓溫書的身后。 張了張嘴,聲音從嗓子里出來,變了九曲十八彎個調(diào)調(diào),顫的不像話,“溫……溫書……” 卓溫書抓著酒瓶子正朝嘴邊送的手一頓,“哐當(dāng)”一聲將酒瓶子放下,慢慢轉(zhuǎn)頭看向石姣姣。 卓溫書看著她的眼神像是在看死人,本來就恨不得掐死她,要不是因?yàn)樗鹠ama不能沒人照顧,一切誠如石姣姣所料,卓溫書絕不會讓她喘著氣兒站在他的面前。 他活成這個鬼樣子,這個罪魁禍?zhǔn)?,也別想好好活著。 沒想到他還沒想好怎么搞她,她倒是還敢迫不及待的找上門來! 卓溫書和嘴唇,都因?yàn)槲Ⅴ付钢⒓t,加上他左眼中的紫色斑塊,簡直就像個要吃人的惡鬼。 石姣姣強(qiáng)迫不后退,但是實(shí)打?qū)嵉囊呀?jīng)嚇壞了,她一個從小到大,連和人吵架都數(shù)得過來的死肥宅,哪里直面過這種陣仗?! 她哆嗦著把手里的包拉開,抓著里面的現(xiàn)金和各種首飾,一股腦的朝著卓溫書的懷里塞,“我來給你送這——啊!” 她手背上被狠抽了一下,鈔票和首飾被拍飛出去,卓溫書猛的從凳子上站起來,伸手又他媽的來掐她脖子,把她逼退到靠到玻璃門上,手上的包掉在地上。 “還真敢來,你真以為我不會把你怎么樣?”卓溫書湊近她,“你來這里一路沒有監(jiān)控,這屋子都是我的人,我他媽就算是把你剁了油炸下酒,也沒有人會發(fā)現(xiàn)!” 石姣姣極其配合的哭成了淚人,雙手抓著卓溫書的手,整個人瑟瑟發(fā)抖如同踩電門,好像對面這男人再說一句話她就嚇?biāo)懒?,心里卻在琢磨——他這次卡著沒用力,這代表沒有殺意! 至于什么剁碎了,騙傻子吧,還沒監(jiān)控?法治社會扯這種犢子信了就輸了。 她淚眼模糊的看著卓溫書,一點(diǎn)臉皮不要,狗命要緊!各種認(rèn)錯認(rèn)罪,最后哭喊著說,“你殺了我吧!” 石姣姣閉上眼睛,一副英勇赴死的絕決樣子,實(shí)際上連哭都是控制在不淌鼻涕的范圍,亂閃的睫毛配合著微微顫抖的手指,十分的凄美而執(zhí)拗,“死在你手里,總好過這么愧疚的活著?!?/br> 一屋子人都被她的演技震驚并折服,一個個站著張口結(jié)舌的看著事態(tài)發(fā)展,說真的電視劇都不敢這么演。 電視劇不敢,石姣姣敢,她可是小說寫手,最擅長狗血虐文,這個世界都是她親手締造的,沒有她演不出的憂傷,殺不死的肖邦。 當(dāng)然她也不是真的來找死的,見卓溫書都被她的演技震住了,她趕緊趁機(jī)掙脫了他的手掌,蹲下從兜里翻出了一張卡,抹著眼淚朝著卓溫書的手里塞。 哽咽著道,“這是我……是我這么多年攢的……等著你出來……給你,” 石姣姣似乎是終于控制不住了,崩潰的蹲在地上哇哇哭,可憐兮兮的伸出布滿石子擦傷和血污的手指,揪住卓溫書的褲腿兒,仰頭找到四十五度楚楚可憐角度,一只手默默掐大腿,眼角淚水放肆的流。 她哭著說,“密碼就是……你進(jìn)去的那天……” 都是他媽的扯淡,密碼就是這幅身體的生日,至于他哪天進(jìn)去的,她當(dāng)初壓根就沒寫,鬼才知道! 這是她便宜爹石悅城的副卡,上限幾十萬,她就篤定卓溫書不可能要,才拿出來瞎幾把艸一下癡情人設(shè)。 這出戲演的十分逼真且酣暢淋漓,本來就脖子被掐的疼,哭起來撕心裂肺毫不摻假,屋子里另外的幾個老爺們眼圈都讓她演紅了,只有卓溫書臉色越來越陰沉。 殊不知石姣姣越是這樣,越是讓卓溫書想起來當(dāng)初誣陷他之前,石姣姣在看守所里面偷偷見他,她聲淚俱下,挾著曾經(jīng)送他mama去醫(yī)院救他mama一命的恩,威逼加恐嚇,要自己給她頂罪。 五年,毀了他的青春正好,他的少年單純。 當(dāng)時何止是哭?當(dāng)初頭都給他磕了,涕泗橫流,面容扭曲,讓他一夜之間看盡了人間丑惡。 石姣姣見卓溫書只是死死盯著她,沒有動作,大著膽子扒著他站起來,伸手環(huán)住他的腰。 “我對不起你,溫書,我對不起你……”我他媽的就不應(yīng)該寫你,要不然何必要遭這個王八罪! “讓我補(bǔ)償你,我愿意用我所有的一切補(bǔ)償你,”石姣姣頭靠在卓溫書的胸口,情真意切,“我不做什么石家小姐,我所有錢都給你,讓我跟著你好不好……嗚嗚嗚?!?/br> 屋子里的男人們不知道具體什么情況,更不知道害卓溫書進(jìn)去的,就是石姣姣,哪怕她不是原身,但構(gòu)建卓溫書悲慘人生的罪魁禍?zhǔn)拙褪撬?/br> 只是看著石姣姣嬌嬌美美哭成淚人兒,錢給你人也給你,一等等好幾年,這樣的姑娘去哪找?! 特別是他們這種犯過罪的,進(jìn)去一兩年還好,時間久了妻離子散,人生苦短大路朝天,誰等你啊,石姣姣這小話說的忒戳心窩子,為首的胖子喝的有點(diǎn)多的,沒出息的已經(jīng)抹起了眼淚,他就是進(jìn)去媳婦跑了,孩子現(xiàn)在都不讓他看! 于是胖子出聲勸到,“卓兒,小兩口鬧別扭,差不多就得了,外頭有人等著,是多幸運(yùn)的事兒,小妹兒都知道錯了,快帶她去樓上洗洗吧,哎呀可別哭了,哥可受不了這個!” 卓溫書僵硬的站著,扳著石姣姣的肩膀,把她硬推開,石姣姣說的話,他一個標(biāo)點(diǎn)符號都不信,他現(xiàn)在不光惡心的夠嗆,還怒火中燒,要把天靈蓋都燒穿了。 做了那樣的事,現(xiàn)在跟在他這里演戲?卓溫書這幾年在監(jiān)獄里面,什么樣的人沒見過? 他看人的經(jīng)驗(yàn),說是被人生生陰出來,用命換來的不為過,怎么可能再上石姣姣的當(dāng)。 身后哥們勸他,石姣姣則是又不知死活的抱上來,卓溫書突然笑了起來,他不笑就顯得很陰沉,笑起來一丁點(diǎn)都沒有陽光燦爛的意思,白牙森森,唇色嫣紅,艷烈的讓人挪不開眼,卻危險的令人毛骨悚然。 他沒再推開石姣姣,而是伸出手,用手背劃過她淚水橫流的側(cè)臉,捏住她的下巴。 “你說你想跟我?” 第3章 你輕點(diǎn)… 石姣姣愣了一下,瞪大眼睛,點(diǎn)頭如搗蒜,要是卓溫書真的讓她跟在身邊,那消除怨氣就真的只是時間問題了! “溫書……”石姣姣很到位的表演了一個喜極而泣。 卓溫書眼神黑幽幽的盯了她一會兒,回手拎起他剛剛放在桌子上的酒瓶子,一口把剩下的半瓶子都喝了,嘴角溢出來一些,他抬起手背隨意抹了下,眼睛放肆的在石姣姣的身上轉(zhuǎn)了兩個來回,總算開口道,“把東西撿起來,跟我上樓?!?/br> 石姣姣十分狗腿的“哎”了一聲,卓溫書朝著樓上走,她蹲在地上劃拉剛才被拍飛的東西,邊撿邊在心里嘖嘖嘖,還以為是個忠貞不屈視金錢如糞土的硬點(diǎn)子,搞半天還不是隨便兩句就糊弄了? 石姣姣把東西收的差不多,想了想伸手進(jìn)包包掏了掏。 “哥,這個給你拿著玩,”石姣姣扯了一個玉觀音出來,遞給幫著她撿東西的胖子。 “男戴觀音女戴佛,這個襯你。”她也看出來了,這里除了卓溫書,這個胖子是老大。 石姣姣一副溫順又乖巧的樣子,說道,“謝謝哥幫我照顧溫書,溫書他脾氣……” “你他媽的墨跡什么呢?”卓溫書的聲音從樓梯口傳來,石姣姣被他吼這一聲,整個人一抖,那樣子看的幾個男人都有些不忍。 她達(dá)到目的,趕緊抱著包,一副逆來順受的窩囊樣,朝著樓梯上小碎步跑過去。 二樓就一間屋子,本來只是放雜物不住人,又小又悶,現(xiàn)在里面用板子隔開一小塊,特別簡陋,只有一張彈簧床,四面墻皮都掉了,這個條件,可能還不如監(jiān)獄。 但是卓溫書出獄真的是分文沒有,連進(jìn)去時候的衣服都穿不了了,整整五年,殺人犯都有人探望,只有他從來沒人,現(xiàn)在身上穿的這身衣服,還是獄警從倉庫給他找的先前淘汰的勞動服。 要不是在里頭幫了胖子一次,他現(xiàn)在面臨的處境,只能是流落街頭,而這一切的罪魁禍者,現(xiàn)在就站在他的面前,用那一套爛穿天際的演技目的不明的接近他,巴巴的湊上來說在等他,要跟他。 這是卓溫書這么多年以來,聽到的最好笑的笑話。 他現(xiàn)在一無所有,他很好奇這朵食人花在把他腐蝕的體無完膚之后,又把他吐出來說舍不得吃他,到底是抱著什么樣骯臟的目的。 石姣姣抱著包站在門口,環(huán)視了一下周圍,就算是刻意的控制,也流露出了嫌棄的神情。 卓溫書只有一只眼睛能看見東西,但還是把石嬌嬌的每一絲表情都看在眼底,他在心底冷笑了一聲,坐在彈簧床上,后仰在被子上,瞇眼對石姣姣說,“門關(guān)上?!?/br> 石姣姣聽話的關(guān)了門,自己艸的人設(shè),跪著也要演的像,她把包放在旁邊的一個器材上,手捏著自己的裙角,滿臉心疼的慢慢朝著卓溫書挪了兩步,“溫書,這里住著太不方便了,我明天去租一套房子,你先落腳好不好?” 卓溫書的冷笑從心里漫上嘴角,從床上坐起來,盯著石姣姣片刻后,命令道,“把衣服脫了。” 石姣姣:……?。?/br> 卓溫書說完,就在看著石姣姣的反應(yīng),不出意外看到了她的抗拒。 倒要看看,你能裝到什么時候。 “脫啊,”卓溫書說著歪頭看她冷冷的笑,“不是說要跟我嗎?我在里面這幾年,沒嘗過女人是什么滋味兒,你要跟我,總要讓我試試你滋味兒怎么樣?!?/br> 石姣姣從耳根開始,熱度瞬間席卷了全臉,她雖然寫過無數(shù)航空母艦,但都是光說不練假把式,現(xiàn)實(shí)中連個男朋友都沒得,被卓溫書這直白的話激的都傻了。 “怎么?不愿意?”卓溫書站起來,一步步朝著石姣姣靠近,石姣姣一步步的后退,猛吞口水,深呼吸,給自己做心理建設(shè)。 她沒有三貞九烈的情節(jié),要不然也不至于想出把自己豁出去的辦法,她只是沒經(jīng)驗(yàn)。 此刻她被逼到了墻角,走投無路的抬頭看了一眼卓溫書,迅速低頭,睫毛亂閃。 不得不說,卓溫書雖然只是個炮灰角色,但長的是真他媽的好看,眼睛瞎了一只都沒影響,身材比例也好到爆,咯吱窩往下都是腿,真長啊…… 石姣姣的這個閃躲表現(xiàn),看在卓溫書的眼里,就是這個食人花要偽裝不下去了,他正要冷笑,喊她滾出去,石姣姣卻伸出一根手指,在他的胸膛上戳了下。 她其實(shí)就算是死了幾次了,也還是沒能把這個世界當(dāng)成一個真實(shí)的世界來對待,畢竟死了還能活,死的麻木了,更覺得一切不真實(shí),況且她很清楚眼前這一切,這個世界,都是她親手締造的虛幻。 不如就當(dāng)一場春夢,這個春夢的對象也不算賴了……石姣姣把整個手掌覆上去,面頰緋紅的抬頭看了一眼卓溫書,然后輕輕把頭埋進(jìn)他的胸膛,小聲道,“你輕點(diǎn)……我還沒……” “滾!”卓溫書額角的青筋鼓起來,一身惡寒地一把推開她,連退了好幾步,表情扭曲,指著門口,厲聲道,“滾出去!” 石姣姣被拎著領(lǐng)子,被從屋子里甩出來,甩趴在樓梯上,揉著磕疼的腿,齜牙咧嘴的把卓溫書八輩祖宗撅了個遍,但是罵著罵著她就閉嘴了,這人是她造出來的,他八輩祖宗都是自己。 石姣姣一瘸一拐的從樓上下來,在一干紋身哥同情的視線和安慰里,走出小店門口。 石姣姣并沒開車回家,而是跑到車上睡覺去了。 第二天早上見紋身的小店開門了,立馬拿著一堆買好的早餐進(jìn)去,她昨天給卓溫書的只是一張副卡,她系統(tǒng)里還一堆呢,錢暫時是不缺的。 伸手不打笑臉人,尤其是這種一大早餓的前心貼后背時候送來的溫暖。胖子和另一個小哥立刻眼冒狼光,很快狼吞虎咽,石姣姣朝樓上看了一眼,出聲問道,“溫書還沒起來嗎?” 胖子一口吃了個大包子,含糊道,“早起了,一大早就沒影了……” “起這么早?我怎么沒看到?!彼说脚赃叺男÷玫晗词?,一直就盯著小店來著,剛開門就來了。 “監(jiān)獄里形成習(xí)慣,很難改……”胖子看出石姣姣的疑惑,又說,“有后門?!?/br> 這小破地方還有后門,石姣姣在店里待了一上午,卓溫書都沒出現(xiàn)。 她不認(rèn)為卓溫書會躲著她,那能干什么去?石姣姣一上午都在努力回憶劇情,中午的時候,她從店里出來,正準(zhǔn)備找吃的,結(jié)果被她便宜爹給堵門口了。 附近能找到最高檔的飯店里,石姣姣狼吞虎咽,石悅城在旁邊罵的臉紅脖子粗。 “吃!你就知道吃!”石悅城第一次被人氣到涵養(yǎng)全無,掀了一下桌子沒掀動,發(fā)現(xiàn)桌子是一體的,更是七竅生煙。 石姣姣正好吃飽了,一句話就把毛全炸起來的石悅城弄啞了。 “脫離父女關(guān)系吧?!笔四ㄗ?,淡定道。 要不是系統(tǒng)逼著她攻略卓溫書保狗命,這些個在她書中連炮灰都算不上的角色,石姣姣確實(shí)是有那么點(diǎn)身為造物主的架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