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節(jié)
如此,接亓宣仙尊出塔一事,也算順利完成了。 五大宗堂仙君要返回玄門堂議事,其余弟子便都陸陸續(xù)續(xù)回了各自住處或課堂繼續(xù)上課做事。而別派的那些女修眼巴巴的看著亓宣仙尊離開,卻無法跟隨。 唯有兩儀谷仙門的掌門女修,大乘期的繁洛梨,跟隨前往。大約是有什么事情要議論,加之其又有大乘期修為,還是一派掌門,五大宗堂仙君對其也是格外客氣。 蹲守在鎮(zhèn)魔塔邊上的其他別派女修就十分不樂意了:“誰不知道這兩儀谷的繁洛梨追了亓宣仙尊多久,現(xiàn)如今真是連臉面都放下了,一見仙尊出塔,便眼巴巴的來了?!薄熬褪锹铮覀円捕贾灰娏艘幻?,她還借著公務(wù)偏要跟了去?!薄斑€穿著一身白衣,誰不不知道亓宣仙尊就是喜歡素雅的,不就是為了勾引他么!” “喂,你這話什么意思?我也穿著白衣!白衣怎么了?你自己不是也穿鵝黃,想裝嫩一些,也不看看你這張臉,一看就是活了三百歲的人?!?/br> “我活三百歲?你才活三百歲!我過了今年除夕夜不過兩百七十九歲而已!” “吵什么吵,亓宣仙尊都走了!” 鎮(zhèn)魔塔附近的人逐漸散去,看戲的晏七顏卻早就跟著離去的五大宗堂仙君悄悄去了玄門堂。身后的滕芷難得見她如此,可高興壞了:“我以為七顏是一直不開竅的,如今見了亓宣仙尊,終于也按耐不住了吧!”滕澤搖了搖頭,連晏七顏這樣的人都能被迷住,亓宣仙尊果然了得:“你們兩個省省吧,分明是看得到吃不到,干嘛非得眼巴巴去。玄門堂是我們這種人能進的嗎?便是內(nèi)室弟子,也要得召見才能進去的?!?/br> 段柏淵沉默不語,只跟在晏七顏的身后。 晏七顏的視線卻一直停留在遠去的扈鴻延身上:“扈將軍的傷,應(yīng)該很嚴重……不知道他發(fā)生了什么事,如果有療傷丹就好了。” 玄門堂,五大宗堂仙尊終于齊聚了。掌管金鐘堂的花容仙尊,負責執(zhí)法堂的濮元仙尊,石廂堂的掌事扈鴻延,還有剛從外面歸來的九星堂的向蒼仙尊,以及最后執(zhí)掌太初堂卻一直鎮(zhèn)守著鎮(zhèn)魔塔的亓宣仙尊。 入座處,還有一名來自兩儀谷仙門的掌門——繁洛梨。 其實本次玄門堂齊聚,與外派的繁洛梨是真的沒多大關(guān)系。但人家是掌門,又是大乘期修士,把她驅(qū)趕在門外自然不妥,便也一同邀請了進來。 雖然亓宣仙尊剛剛出塔,但關(guān)于宗門推選掌門一事,畢竟事關(guān)重大,加上久在外面的向蒼仙尊也難得齊聚,便要把此事敲定一下。 花容仙尊是不贊成另外舉行掌門推選儀式的,畢竟一場儀式耗費太大,而且還要邀請許許多多別派的修士過來一同參禮,她雖然能靠些小東西賺錢,但投入畢竟太大,著實不劃算。再加上他們其他幾位宗堂仙君屬意的人選亓宣仙尊從前就是被推選為掌門的,只不過當時因為鎮(zhèn)魔塔一事而遲遲沒有上任。既如此,何必再弄一次如此麻煩? 濮元仙尊考慮的卻更多一些。他掌管執(zhí)法堂,自然對宗門的規(guī)矩更尊崇一些。掌門推選必須所有參與推選的弟子人數(shù)達到十分之六以上,當年亓宣仙尊被推選為掌門時,門派弟子大部分都參與了投票。但那是數(shù)百年前的事了,現(xiàn)如今宗門上下比從前人數(shù)多了足足一倍,許多舊的弟子有些已經(jīng)隕落了,以從前參與推選的人數(shù)里對比現(xiàn)在,至多十分之五而已,并不符合門派規(guī)定。 還有一點,艮陽宗掌門至關(guān)重要,他希望亓宣仙尊登上掌門之位,是不留下任何話柄的,不能因為區(qū)區(qū)一場儀式,而導致后人說他登上掌門之位,是不合規(guī)矩,是有水分的。 花容仙尊和濮元仙尊意見相左,便只能看其他幾位宗堂仙尊的態(tài)度了。亓宣仙尊是當事人,自然不好表態(tài)什么,而那名游山玩水歸來的向蒼仙尊,平日里話就少,到了這種選擇的問題上,更是十分隨意:“你們看著辦,我覺得都好?!?/br> 好個屁……濮元仙尊嘴角抽了抽,覺得要這廝歸來有何用? 扈鴻延倒是認真思考了良久,他從門派規(guī)矩上,是支持濮元仙尊的,但從內(nèi)心上卻是希望亓宣仙尊可以不必再參加掌門推選,直接能夠繼任。畢竟當年也是因為他,才使得亓宣仙尊一直遲遲沒有登上掌門之位。 他們在這里討論,兩儀谷的繁洛梨卻只能坐在一旁聽,畢竟她不是本派的人,也不好參與討論此事上。不過她的視線,一直若有似無的掃過坐在前側(cè)的亓宣仙尊。 多少個年華歲月過去,他的面容仍如當初那般美好,并未留下一絲年歲的痕跡。 當年她已修煉至元嬰期,是兩儀谷最德高望重的女修。女修與男修相比,更難修煉至高階級,因為女修比男修更感性,極易受情感波動影響,導致難以升階,更無法輕松度過情劫。所以當她修煉至元嬰后,便立刻受到修仙界許多高階修士的關(guān)注,他們有些想要與她結(jié)為道侶,有些想要與她結(jié)交好友??傊嵌螘r間她風光無限,根本看不上任何送上門來的男修拜帖。 便是這個時候,亓宣仙尊出現(xiàn)了。 亓宣仙尊當時同樣也遞了拜帖,不過他并非是沖繁洛梨來的,而是沖兩儀谷的固魂燈來的。 固魂燈,顧名思義是為了固守消散的魂魄,將魂魄重新聚集而起的獨特神器。她不知道亓宣仙尊為什么要借固魂燈,有聽聞是為了一名女子,也有人說他是為了救同門中的弟子。 固魂燈至關(guān)重要,兩儀谷是從不外借的。但亓宣仙尊卻能在三天時間里說服了繁洛梨的父親,也就是當時兩儀谷的繁洛梨。這讓繁洛梨十分意外,她認定亓宣仙尊誆騙了自己的父親,便興沖沖前去找他。 卻看到了當時站在紫藤蘿下的亓宣。 絕美的容顏,淺白色桃花紋的仙衫,長發(fā)被一直簡單的木簪固定在身后,當風一吹,他正好轉(zhuǎn)過身,紫藤蘿紛紛落下,他嘴角揚起淡淡一笑,溫柔無雙。 第53章 引路 “洛光仙尊,洛光仙尊?”濮元仙尊幾聲呼喚, 拉回了繁洛梨的思路。她抬起頭, 看到議事已經(jīng)結(jié)束,其他幾名仙尊都已站了起來。亓宣仙尊禮貌性的朝他一笑,便已拂袖踏出了玄門堂。 她立刻從椅上站了起來, 也跟隨了出去。 原本她便與亓宣仙尊只見過寥寥數(shù)面, 更何況又過去如此百年, 雖然心里希冀對方能或多或少對自己有些印象。卻沒料到竟是一絲印象都沒有。連笑容都如從前那般, 明明溫柔無雙,卻格外疏遠。 堂門外,晏七顏因擔心扈鴻延停留了片刻,正準備轉(zhuǎn)身離去,卻見里面議事的幾位仙君都已經(jīng)走了出來。 她連忙讓開路,退到了一旁。 濮元仙尊眼睛一瞥,看到自己幾個傻白甜的弟子,頓時覺得丟臉至極。正要呵斥, 最傻白甜的滕芷已經(jīng)上前一步, 眼巴巴的望住亓宣仙尊:“亓宣仙尊,我們, 我們能不能為您引路?!?/br> “引什么路!亓宣仙尊在艮陽宗的時間可比你們多得多,還用得著你們這幾個小兔崽子引路?給我回門派好好修煉去!看看你們幾個,修為到現(xiàn)在一丁點兒都沒有增長,到底在干什么東西!”濮元仙尊只覺得自己丟臉丟到姥姥家了,簡直是咆哮著對著他們吼。 滕芷可憐兮兮的垂下頭, 正準備走,卻不料亓宣仙尊忽然開口:“好,你們?yōu)槲乙钒?。?/br> 濮元仙尊一怔:“這幾個人不過是想多看你一眼,你不必如此遷就?!?/br> “無事,我在塔中太久,確實不太記得路了?!必列勺鹇曇魷睾偷馈?/br> 話都已至此,滕芷等人自然高高興興的要為亓宣仙尊帶路。晏七顏卻還站在原地,瞧著玄門堂內(nèi)即將走出來的扈鴻延。 卻在此時,那亓宣仙尊的目光輕輕柔柔的拂過了幾人,在晏七顏身上略一停留。身邊的滕芷連忙一把將晏七顏一起拉走:“走啦走啦,你還愣著做什么,我們要為亓宣仙尊帶路?!?/br> 她來不及回神,就被滕芷整個人拖走。 身后的段柏淵看著眾人漸漸離去,他眼睛緩緩瞇了起來。這一次他確實看得真真切切,剛才那一瞬間,亓宣仙尊的目光格外注意到了晏七顏的身上,這種注意與對他和對滕澤、滕芷不同,那不是一種對待陌生人的目光,而是有著熟悉感,有著過去和曾經(jīng)的情愫在里面。 “柏淵?!膘桫櫻右褟男T堂走出來,他看到自己的徒兒等候在門口,便開口喚了一句。段柏淵立刻恭恭敬敬的回轉(zhuǎn)身,朝扈鴻延一拜:“師父?!?/br> 扈鴻延點了點頭,這個徒兒他收的甚是滿意。首先靈根已是千年難得,異火單靈根,普天之下單靈根已經(jīng)為數(shù)不多,更何況還是異靈根;其次他的悟性高于常人,只需要稍微點撥,就可以舉一反三,悟出更多的東西;最重要的是,他的修煉速度非常快,似乎已經(jīng)壓抑可許久許久,真正開始進入修煉狀態(tài)后,速度要比他所見過的任何一個修仙者,甚至比當年的亓宣仙尊更甚。 “師父,亓宣仙尊在鎮(zhèn)魔塔數(shù)百年,是否對魔修氣息十分敏銳?”這是段柏淵最擔心的,亓宣仙尊會在茫茫眾人中多看晏七顏兩眼,絕不可能是因為她的樣貌好看,晏七顏與常人比不同之處就是她掩藏了自己身上的魔氣。 但倘若這魔氣無法逃脫亓宣仙尊的眼睛呢?這會不會是亓宣仙尊連續(xù)兩次注意到晏七顏的原因? 扈鴻延倒是對這個不太了解,畢竟鎮(zhèn)魔塔他也只去過幾次而已,而且大多數(shù)都是為了將妖魔關(guān)入其中。不過亓宣在里面這樣多年,或多或少都會熟悉一點里面的氣息吧。如此,他便略微點了點頭,給出了模棱兩可的答案:“或許吧。” 那晏七顏,豈不是危險了?! 段柏淵立刻朝扈鴻延恭敬一拜,然后匆匆往亓宣仙尊離去的方向追。 扈鴻延一臉莫名的看著自己的愛徒走遠……什么情況?亓宣一來,他們幾個的徒弟都準備換師父了不成??? 亓宣仙尊此刻前往的方向便是他執(zhí)掌的太初堂。太初堂通常是負責弟子招募和日常課程安排的,在亓宣仙尊鎮(zhèn)守鎮(zhèn)魔塔的這段時間,太初堂的大部分任務(wù)都是他的大弟子“尋風”負責,還有一些事務(wù)則是由扈鴻延代辦。 滕芷雖然考入艮陽宗才沒多久,但是對亓宣仙尊的仰慕卻在很小的時候就生成了。就如晏七顏自小被扈將軍洗腦,滕芷小時候也是完完全全被亓宣仙尊的故事給洗腦的。 亓宣仙尊當初是如何以一人之力制服千年妖獸的;亓宣仙尊跨越超困難的秘境取得了至尊神器;亓宣仙尊是三界內(nèi)修煉速度最快的一人;亓宣仙尊為天下蒼生以rou身鎮(zhèn)守鎮(zhèn)魔塔……但凡是他的事跡,她都能倒背如流。 現(xiàn)如今她能親自為亓宣仙尊引路,簡直快興奮得要飛上天了。 她沒頭沒腦,但身邊的滕澤卻還遵守門規(guī)。他看到身后兩儀谷的掌門洛光仙尊一直跟隨在后,便放慢了速度,來到她面前,彬彬有禮的朝她一拜:“洛光仙尊?!?/br> 繁洛梨略微尷尬的點了點頭。她雖給了拜帖到艮陽宗,但與亓宣仙尊畢竟不熟,她又身為兩儀谷掌門,如此跟在別的仙尊后面去他洞府,總歸不太好。但她又怕現(xiàn)在若是這一次錯過了,之后要見到便難上加難。 她一路走來,想假裝是順道,又想找個適當?shù)睦碛膳c亓宣仙尊攀談,但竟找不到任何合適的談話點,反而更覺得尷尬無比。 很快,太初堂的正門就到了。 太初堂所有弟子都等候在門口,迎接亓宣仙尊歸來。之前他們都在鎮(zhèn)魔塔旁,原本可以直接迎亓宣仙尊一道回堂里,但因亓宣仙尊要召開會議,便先行回太初堂等候。 站在弟子最前列的,就是亓宣仙尊最早收入門下的弟子——尋風。 尋風今年剛剛邁入元嬰期,是眾弟子中悟性最高,也是能力最強的一人。他見亓宣仙尊到來,便立刻引身后諸位弟子一同磕首參拜:“太初堂弟子,迎師父歸位。” 聲音齊刷刷響徹,把前面引路的滕芷都驚了一驚。 既然路已引到,他們幾人也不能繼續(xù)呆下去了。滕芷眼巴巴的多看了亓宣仙尊幾眼,便恭恭敬敬的準備轉(zhuǎn)身離去,亓宣仙尊卻在此時忽然開口:“這位弟子,請留步?!?/br> 滕芷以為喚自己,連忙興奮的轉(zhuǎn)回身,卻發(fā)現(xiàn)亓宣仙尊的目光不偏不倚,正落在晏七顏的身上。 身后跟隨而來的段柏淵心頭一頓,袖下的手猛地握緊。 第54章 桃樹化身 晏七顏本來就要轉(zhuǎn)身走了,卻被滕芷一把拉住, 她有些不解的轉(zhuǎn)過身, 卻見那亓宣仙尊的目光正落在自己身上。 他的目光與旁人十分不同,好像只要看著你,他的目光里就全是你。你不覺得唐突突兀, 也無法離開視線, 就好像自己整個人被落入了他的眼眸里, 那里有一片深藏大海, 將你緊緊包裹住。 周圍的太初堂弟子也都抬起了頭,他們的目光順著自己的師父看向晏七顏,因是齊刷刷的,這場面顯得便格外詭異,嚇得晏七顏往后退了一步:“有,有什么事嗎?” 她后背直冒冷汗,怎么回事?難道自己的魔修的身份被發(fā)現(xiàn)了?這仙尊準備滅了自己? 亓宣仙尊眼眸溫潤如玉:“我稍后會去赤桃林,你可否為我引路?” 他這話的意思, 顯然是知曉了晏七顏與桃花骨妖契定本命契約一事, 只是亓宣仙尊為什么會忽然想要去赤桃林?他剛出塔,不是更應(yīng)該與自己的弟子聚一聚嗎?但他話既已如此說了, 晏七顏若是拒絕,自然是不妥的,便點頭應(yīng)諾。 其實她這段時間也時常會去赤桃林看桃花骨妖的小苗,偶爾摸摸它的葉子,盼著它快快長大。 身邊的滕芷也想繼續(xù)為亓宣仙尊引路, 她正要開口,卻被滕澤一把拉住。剛才亓宣仙尊只問了晏七顏一人,便是表明了他只希望由晏七顏一人陪同,此刻滕芷若是再開口,就是真沒有眼力見了。 被拉住的滕芷終于意識到這個情況,終于乖乖閉了嘴。滕澤正要舒一口氣,卻不料那個看上去最懂事聰慧的段柏淵竟上前一步:“亓宣仙尊,我可否與七顏一并同行?” 他此話一出,滕澤倒抽了一口涼氣,太初堂那些弟子們的視線齊刷刷從晏七顏身上轉(zhuǎn)都了段柏淵這。 哦,這男修似乎與那女修關(guān)系匪淺,之前整個艮陽宗都有所傳聞。 空氣凝結(jié)了三秒,亓宣仙尊溫柔展顏一笑:“好?!?/br> 隨后,段柏淵便與晏七顏一同引路,帶著亓宣仙尊前往了赤桃林。站在原地的滕芷眼巴巴的看著他們離開,因氣惱滕澤阻止自己,狠狠踩了他一腳:“都怪你!不然我就可以和七顏一起為仙尊引路了!” 滕澤吃痛地捂著腳在原地跳:“他沒眼力見,你總有吧?要是亓宣仙尊真是希望我們?yōu)樗罚伪刂粚ζ哳佉蝗苏f。而且這艮陽宗他可比我們倆熟悉的多,還要什么引路。不過是他想單獨與七顏在一道,所以才用引路做理由?!?/br> 滕芷癟癟嘴:“我自然知曉……只是為什么亓宣仙尊對七顏格外另眼相看?” “你問我,我問誰去?!彪鴿杀徊攘艘荒_,滿肚子的不高興,但畢竟身邊這人是自己的親meimei,再不高興也還是得說,“或許和七顏與赤桃林里的桃花骨妖契定了本命契約有關(guān)。你那么喜歡亓宣仙尊,難道忘了他的本體是何物嗎?” 亓宣仙尊,是桃樹化身。 通常情況下,草木等物修煉得道,首先會成妖,而后成妖獸,再之后根據(jù)其階級,成為不同階層的妖獸,再過上數(shù)萬年的時間,才有可能飛升上天。 亓宣仙尊卻并非普通草木,它所生長之地是不周天山。不周天山十分特別,普天之下,仙山數(shù)之不盡,滄海桑田、山河變遷,世間萬物隨著世間推移,總會有所變換。但唯有不周天山,無論過去多少世間歲月,都屹立不動。 不周天山是一座倒懸浮在天空的定界山。天地萬物,世界蒼生,并存在他們周邊有千千萬萬甚至上億個世界,每個世界都有一個像“不周天山”一樣的定界山存在,就如同棋盤上的格子,定界山能夠框定世界的位置,以至于不與其他世界重疊相撞。 相傳有此山在,他們的世界才存在與這個位置。(此處不周天山的設(shè)定,與我上本書相同) 不周天山因地質(zhì)特殊,在山上很難生長植物,別說樹木,便是花草都極少。而亓宣仙尊從前的桃樹化身,卻奇跡般的生長在了山巒巔峰。 有人說,亓宣仙尊的桃樹本體,并非這個世界的產(chǎn)物。他們甚至認為,他原本就來此上層世界,便是修仙者飛升后的世界。他許是那個世界里的某棵桃樹所結(jié)的果,落入他們的世界后便降在了不周天山上,經(jīng)過日月精華淬煉,生長為了充滿靈氣的桃樹,之后便幻化成為人形。 許是這個原因,當年亓宣仙尊來到艮陽宗后,便主動負責了赤桃林的看守,每百年桃花骨妖的淬滅,都是由他忍痛負責。 其實若不是他,赤桃林本可以被一把烈火生生焚燒殆盡,但他總是在等,等著有誰能夠帶桃花骨妖脫離苦海。 之后他入了鎮(zhèn)魔塔,這淬滅的任務(wù)就交到了其他人手中……直至又過數(shù)百年,晏七顏來到艮陽宗,遇到了桃花骨妖,與它締結(jié)了本命契約。終于將它從生生世世的輪回中,拉了出來。 赤桃林的風,溫和柔軟,晏七顏走在前方,她不自覺的往桃花骨妖的小苗方向走,走了許久后,才想起來身后跟著亓宣仙尊,他只說要來赤桃林,沒說要去看桃花骨妖的小苗……腳步便隨之慢了下來:“仙尊,這里就是赤桃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