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節(jié)
賀希言心里回味這四個字,遠(yuǎn)遠(yuǎn)瞅著吳知枝跟陸焉識,眸色微微轉(zhuǎn)深,添了許多復(fù)雜的情緒。 這邊。 吳知枝苦惱地說:“我真擔(dān)心?!?/br> 陸焉識的視線落在她拉自己衣角的手指上,心里像嗑了藥,興奮得甜甜的,想反手去牽她的手,但見她情緒不佳,只能降低音量說:“順其自然吧,不必這么擔(dān)心,況且,擔(dān)心也沒用。” “……”吳知枝表情一愣,這小子,真是行走的毒雞湯,妥妥反心靈雞湯一派! “是同就是同,作為他的家人,試著去接受吧?!?/br> 吳知枝:“……” 怎么辦?她好想打死他啊。 忍不住就說了一句,“算了,你這個毒雞湯,我跟你說不下去了?!?/br> 陸焉識輕笑,“我說的是實話啊,假如今天生活欺騙了你,不要悲傷,不要哭泣,因為明天生活還會繼續(xù)欺騙你!” “……”吳知枝黑著臉,“滾!一點都不會安慰人,不想聽你說了?!?/br> 陸焉識聳聳肩,“那你做飯給我吃吧,我今天想吃烤雞。” “……你!”她氣得轉(zhuǎn)過身來,手指微微發(fā)抖,“馬上!立刻!圓潤滾!” “不滾你能咋的?” “……”竟然無言以對,不過鬧著鬧著,不好的情緒就不見了,吳知枝坐了片刻,忽然發(fā)現(xiàn)自己已經(jīng)忘記剛才在難過什么了,抬眸看著陸焉識一眼,他沖到球場下,搶走了一個球員的球,動作優(yōu)美地拍了幾下,一個縱身—— 球進(jìn)了! 那個球員愣了一秒之后,拍手:“牛!” 吳知枝也跟著彎眼笑了起來。 而這個時候,他剛好轉(zhuǎn)過頭來,那雙美得令人心醉的眸沖她放了一個電眼,吳知枝愣了一下,感覺某一刻心臟跟他那個眼神通電了,倏地傳來了一陣酥酥麻麻的感覺。 然后,心里的甜蜜強(qiáng)占了大腦,讓她把那些苦惱難過通通壓下去了。 心里眼里只剩下那個俊美的少年,使得她在甜蜜與臉紅之間飄飄忽忽想:這家伙真可愛!我喜歡他! 但片刻后,她想削死這小子。 因為他沖著她大喊:“無知,幫我拿瓶水過來?!?/br> cao! 當(dāng)著眾人的面喊她無知!會害她多一個‘無知’的外號的! “自己來拿!”她吼過去,要不是人多,她一個中指就比過去了。 陸焉識聽了這話,一個勁的笑。 吳知枝瞪了一眼過去,拿過自己的書包,起身就走,“你們先打球,我回去了。” “去哪?。俊标懷勺R抬眸過來。 吳知枝回頭,眼底帶著笑,“不是要吃烤雞嗎?我回去給你們做,不過家里沒有烤箱,只能吃炸雞了?!?/br> “行?!彼闹幸慌?,一臉‘我就知道你寵我’的表情,笑得如沐春風(fēng),“等會回家找你?!?/br> 嗤!明明住在一起,還說什么要回家找她???回去不就見到了嗎? 哎,真rou麻啊,這sao年。 * 五點半。 常叔在門口洗碗,吳知枝拎了只雞回來,到灶臺里洗干凈,然后抹上些椒鹽腌一下。 座機(jī)響了。 吳知枝擦干凈手過去接電話,“喂,老吳米粉店?!?/br> “是知枝嗎?”對面的女人問。 “是的,你是?” “我是二姨?!眳强尚堑膍ama吳芬芬這樣說道。 “啊~是二姨啊,是要找我媽么?” “我找的是你!”吳芬芬的語氣惡狠狠的,“你為什么要跟我們家可星說,叫她別跟莊榮結(jié)婚的?” 吳知枝愣了一下,張嘴,“我什么時候說了?” “就昨天晚上!”吳芬芬證據(jù)確鑿的說:“昨天定完親,可星就跑去你家了,結(jié)果一晚上都沒有回來,早上我跟她爸去她店里找她,她說她不結(jié)婚了,我問她怎么了,她說你說莊榮不好,讓她別跟莊榮結(jié)婚?!?/br> 吳知枝心里臥槽一句,吳可星有病吧?她好心給她分析,她倒把她給供出來了。 而且,莊榮干的那點事,只要不糊涂的人,怎么會讓女兒嫁過去?這明擺著不就是羊入虎口么?羊不肯進(jìn)去,羊mama還死命把她塞進(jìn)去,這世間怎會有這樣是非不明的糊涂蟲? “我告訴你吳知枝,你表姐這門親事我跟她爸都很滿意,父母之言媒妁之意,你有什么資格叫我們可星別嫁?哦!你看她找到愛情了嫉妒是不是?因為你媽嫁得不好,你仇恨男人所以就對莊榮有偏見是不是?我女兒結(jié)不結(jié)婚的跟你有什么關(guān)系,要你在那多嘴,搞得現(xiàn)在可星怎么都不肯嫁……吳知枝,要是可星這次不嫁,我跟你沒完!麗琴怎么會生出你這種女兒,一點教養(yǎng)都沒有……” 她罵到這里,吳知枝已經(jīng)不想聽了,翻了個白眼,敷衍道:“哦,那你就叫她別聽我的好了,去嫁吧,祝你們?nèi)倚腋?!?/br> 吳芬芬愣了一下,更生氣了,“不是,吳知枝,你說這句話是什么意思?你咒我們可星嗎?” “我咒她什么了?我在祝她幸福啊?!?/br> “這話陰陽怪氣的,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我告兒你,你媽就是不會教女兒,縱容你這么對長輩,沒臉沒皮!哼!要是你是我女兒,我不打服你!” 吳知枝冷笑,“二姨,你言重了,我也不想要你這種糊涂的媽。” “你說什么呢!”吳芬芬的音量拔高。 吳知枝懶得跟她閑扯,就說:“我還要忙,就不跟你閑扯了,你愛說就出去跟別人罵吧,反正我無所謂。” 說完,也不管吳芬芬罵罵咧咧,把電話掛了。 想了想,心里有點氣不過,就去樓上房間里把吳可星的行李全整理出來,拖下來,拉到店鋪門口。 就這樣的表姐,她祝她早點滾蛋別再這里瞎攪和了!收留她還收留出錯處了,明明是莊榮彩禮沒給夠,不想結(jié)婚了,還要幫他隱瞞把問題全賴到她頭上來,說是她勸她別結(jié)婚的,有病吧?這種糊涂蛋一樣的人,就是不能幫的!讓她自生自滅才是正確的打開方式,免得勸完人家相親相愛反倒她惹火上身了。 陸焉識跟吳桐六點左右回來,吳桐手里抱了顆球。 陸焉識走進(jìn)去,看見門口兩個行李箱,視線落到灶臺內(nèi)做椒鹽炸雞的吳知枝身上去了。 她情緒似乎不怎么好,冷著張臉在油鍋前面炸東西。 怎么回事? 回來的時候不是還有說有笑的么?這會怎么氣成這樣了?想起門口的兩個行李箱,陸焉識聯(lián)想了一下,大概能猜到是關(guān)于吳可星的。 他走過去洗手,順便觀察著她的臉色,小心翼翼問:“需要幫忙嗎?” “不需要?!眳侵Υ怪^,臉色漠然。 他思忖片刻,挨到她旁邊去了,用肩膀輕輕撞了她的肩膀一下。 “干嘛?”吳知枝拿著一塊筷子,煩躁地看了他一眼。 “怎么了呀?”他壓低聲音,嗓音柔柔的,剛才回來前還好好的呢。 “沒事!” “有?!彼L尾音,又用肩膀去撞她,“臉都?xì)獬梢粋€包子了,還說沒事?!?/br> “真沒事!”她語氣加重,明顯更煩躁了。 陸焉識笑笑,伸手摸她的頭。 她躲了一下,表情嫌棄,“昨晚剛洗的頭,你手洗干凈了沒有?” “干凈了,才在你旁邊這個水槽里洗的呢,沒有看見嗎?” “哦,我沒看見?!?/br> “哎呀,到底怎么了嘛?” 吳知枝側(cè)過頭來瞪他,“我做事呢,你別弄我。” 吳可星的事情,她越想越生氣,越生氣就越煩躁,不是,她憑什么給莊榮那個渣比背鍋???垃圾男人一個,恨不得弄死他。 陸焉識見她情緒實在不好,便嘆了口氣,說:“算了,不想說不逼你了。” 吳知枝沒搭理他,背對著他把鍋里的雞翻過身。 陸焉識走了兩步,忽然哎呀一聲,彎下了腰。 吳知枝望過去,見到他從地上撿起一張百元大鈔,高興地說:“我撿到了一百塊錢?!?/br> 吳知枝愣。 陸焉識抬眸望她,“是不是你掉的啊?” 吳知枝一摸口袋,想起自己根本沒放錢在身上,冷冷道:“不是。” “哦,那就白撿到的,今天運(yùn)氣真好,撿到了一百塊錢,我出去給你買徐福記吃吧?!?/br> “……”吳知枝心里一陣無語,在看他。 他晃著手里的一百塊錢,狹長的眼眸微微勾著,笑著望她。 吳知枝忽然就意識到,錢是他的,他只是想了個法子在哄她而已,愣了一下,沒想到這尖酸刻薄的貨也學(xué)會哄人了,一驚訝,心頭的火氣就全都消散了,忍不住笑罵:“沙雕一個?!?/br> “那我去給你買糖啦?!彼f著,就跑出去了。 沒一會,就從超市拎會回了一袋徐福記,還有一個可愛的小盆栽。 “給?!彼研旄S泚G到灶臺上,位置沒瞄準(zhǔn),差點把旁邊一個空碗打到地上去了。 吳知枝手忙腳亂接住,皺著眉罵他:“你丫的,差點把碗打翻了。” “沒事,我知道你接得住?!?/br> 吳知枝鼓著嘴,本來是想氣沉丹田罵他的,結(jié)果一支水蜜桃口味的棒棒糖遞到了跟前。 陸焉識漆黑的眸子望著她,像一條豎著尾巴向她示好的大尾巴狼。 眼睛和面容都漂亮得不像話。 吳知枝看著看著,心頭的火氣就沒了,哎,算了,惹她生氣的又不是陸焉識,她何必把氣都撒在他身上? 況且,他還長得那么帥,她多看兩眼,再大的怒火都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