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節(jié)
可偏偏蕭縱看著莽,實則心思細膩如發(fā),在烏禪發(fā)動烏禪百姓推翻烏禪王室后,匈奴人終于察覺到了不對勁,大批兇蠻的匈奴士兵將烏禪王宮重重包圍,隨時便能闖進宮門,用手里的彎刀將里頭所有人的腦袋都割下,那般形勢之下,他都能不慌不忙地指揮那些原本起義不過憑著頭腦一熱,實則不過常人心性的烏禪百姓作戰(zhàn),將包圍住他們的匈奴人擊退,反起圍殺之勢,將匈奴大軍困在烏禪與北境交接之地,猶如甕中捉鱉般,結束了北境之戰(zhàn)。 雖說自己在北境的事跡被人宣揚地極為出彩,可容襄自認為在此戰(zhàn)中,自己起到的作用不過微末,若自己當時身處蕭縱的位置,在烏禪王宮被匈奴人包圍的時候,恐怕已經慌了神,又如何做到反殺,將匈奴人大敗。 第97章 人才 有人想看她與蕭曼只針鋒相對的場景,先不說她很明確自己接下來該做什么,所以根本不會那么做,更何況蕭縱也算她半個恩人,她再是狼心狗肺,也不會對蕭縱的meimei下手??磥碜⒍ㄊ且屇承┛礋狒[的人失望了。 不過好事的人,永遠不會嫌事多,今天沒法看到一出好戲,只因真正能引戰(zhàn)的人不在罷了。聽說陳定方不日便要班師回京,那時才叫有好戲看呢。 而此時陳定方歸心如箭,想著不日便能回京,見到親朋家人,恨不得日夜兼程,片刻之內便能到京才好。 好在將士們都如陳定方一樣,一個個都歸心似箭,恨不得插雙翅膀飛回京中才好。是以原本的歸程被大大的縮短,當早春的陌上開滿各色鮮花時,思鄉(xiāng)的兒郎們也該歸家了。 京都的城墻邊上,圍滿了前來相迎的百姓們。而城樓之上,帝后相協(xié)而立,前來為西境戰(zhàn)士們接風洗塵。而帝后身側,最緊是皇子公主們,然后按照官爵品級逐漸往外延展。 寧婉因為前段時間,寧大人在北境一戰(zhàn)中立下大功,獲封爵位,此時正是京中炙手可熱的新貴世家,起站位自然也不會落后到哪里去,這會正好站在太子右側靠后些,看其站位,引得不少世家小姐心生妒忌。 她們可是聽說了,陛下與皇后甚是中意這位寧家姑娘,有意讓寧家姑娘為太子正妃,畢竟寧家新獲封的那位爵爺在北境一戰(zhàn)中立下大功,這下寧家兵權爵位手上可是全都沾了,加上寧家與陳蕭兩家關系可近這呢,大家都知陛下一直在替太子培植親信,若是娶了寧家姑娘,太子的地位必然更加穩(wěn)當。 所以今日這站位也是大有講究的。 太子自然知道父王母后有意讓寧家姑娘為他的太子妃,對于寧婉,太子的印象不差,只是想到先頭兩任皆死在花信之年的未來太子妃,太子的心便是一沉。 雖說這命數一事玄之又玄,可有時越是不想去相信,心里越是會在意。他實在有些不忍霍霍了人好好一姑娘。 這般想著,太子轉頭看了寧婉一眼,而寧婉這會子被一群暗暗探究的目光盯著,頗有些不自在,想到父親同她說過,帝后有意立她為太子妃之后,她的心情便有些復雜起來。 想到年少也曾慕愛過太子的,只是那少女心思還不及加濃加深,她便去了北境,被北境的寒風吹了兩年,也是淡的不行,畢竟那會她可從沒想過自己能當太子妃的,又不情愿為太子側妃,自然慢慢斷了念頭。 可如今父親獲封爵位,寧家一下成為京中新貴,曾經因為遙不可及而淡下的心思,成了理所當然的觸手可及,讓寧婉這會還處在一種頗為玄妙的情境里頭。 在太子看向她的時候,她也正好抬頭,往太子那看了一眼,視線相交,寧婉立馬低下了頭,不敢再抬頭亂看。 太子也頗有些不自在地轉過了頭,不過作為男子,又是一國儲君,這臉皮自然要厚實些,轉過頭之后,卻是一直掛著笑意的。這姑娘倒是有趣。 雖說心中有些懼怕自己的命數會克害了人姑娘,可若無這樁事煩擾他,他倒覺得有個這般有趣的太子妃,倒也不錯。 而帝后的數位皇子公主里面,太子作為一國儲君站于慶帝左側,那么容襄便順理成章地站于皇后右側了,原本皇后怕她心中介懷,還曾問過她的意思,可她倒覺得,若自己不出面,才顯得愈發(fā)介懷呢。 況且她也想看看故人如今如何了,畢竟陳定方從沒對不起她過,她要怨,也沒有道理去怨上他。想到這,她往身側輕輕掃了一眼。 蕭曼只作為守將親眷,又是世寧伯爵府的少夫人,其站位自然靠中靠前。而她此刻正與蕭縱站在一處,蕭縱回京都這段日子壓根抽不出任何空來,各種應酬來往,圣上召見的,讓他回京這么久,都沒來得及好好見上蕭曼只一面。 前段時間蕭曼只原本回娘家想見見蕭縱的,可誰知她剛進蕭國公府的門,門房便和她說蕭縱一盞茶時間前剛走,說是被圣上召走的,蕭曼只只得等著蕭縱回來,不過總歸是回娘家,哪怕看不見蕭縱,在蕭國公夫婦前盡盡孝也好啊。 可誰知都到了該點燈的時分了,蕭縱還沒回來,蕭曼只心里惦記著大哥兒,到底沒法久留,只好離開,等她剛一離開,蕭縱便帶著些微的酒氣回來了,蕭夫人問過后才知,他從圣上那出來后,剛出宮門半道便被人喊去赴宴了。 喊他的都是他往日在京畿營中的兄弟,這面子他自然是要給的,可一想今日小妹回門,保不定正等著他呢,便喝完酒沒接上第二輪便趕回來了,誰知還是錯過了。 這會世寧伯爵府與蕭國公府站位相當,蕭縱便湊到蕭曼只身邊來,必須得抓緊一切機會看看小妹才好。 “可惜大哥兒這幾日染了風寒,不好帶出來吹風,不然今日可是他父親班師回朝的日子,他做兒子的哪有不來相迎的道理,你也好看看你的外甥,哥哥你應該還未曾見過大哥兒吧?!?/br> “我原本想著你嫁了人,經常出府也不好,便打算去世寧伯爵府看看你,可偏偏抽不出身,眼下瞧著定方那小子也回了京,正好你兩一起看了,我呢也好順便好好教訓那小子一頓,替你出氣?!笔捒v說這話的時候其實是怕前頭世寧候和大夫人聽到,因此特地壓低聲音說的。 容襄轉頭掃過那一眼,正好看到蕭縱一臉鬼祟地同蕭曼只不知在說什么話,原本人就看著莽,這會鬼祟說悄話的樣子卻是看著憨極了。 要是被匈奴大軍看到那個讓他們聞風喪膽的北境副將蕭縱這會竟然是這么個憨樣,也不知會不會再被嚇得落荒而逃。 而離京都城墻約百里處,隨著凱旋的軍鼓奏響,西境大軍浩蕩歸來。作為西境守將,陳定方一馬當先,在接近城墻時,他抬起了頭,往站在城墻的人群里頭,努力尋找他思念許久的身影。 似乎是心有靈犀一般,他一眼便看到了站在城墻上,正含笑看著他的蕭曼只。 城墻太高,他瞧的不太怎么真切,可饒是如此,他還是想知道她可是瘦了?聽說小兒頑劣難養(yǎng),他不在她身邊,也不知孩子怎么給她娘親淘氣呢。 很快他策馬進了城墻,走進城門后,翻身下馬,在禮官帶領下走上城樓。帝后親自相迎雖是禮賢下士之意,可若因此自滿忘了臣子的本分,那便是藐視君威了。 陳定方自然不是那種心性不定的人,西境得勝,非但沒讓他因為勝利而被迷暈乎,甚至更為的穩(wěn)重。 這時他走上城樓,身后跟著軍中諸將士,一行人對著帝后恭敬地行了軍將之禮。 慶帝叫起后,宮人上前端上斟滿酒水的酒杯。慶帝端起其中一杯酒,高舉道:“西境此番能順利平反,只因有諸位將士在,朕在此,敬過諸位?!?/br> “同敬陛下!” 陳定方將酒水一飲而盡之后,還放酒杯之余,看到皇后身邊站著的容襄公主。容襄與兩年前相比,容貌變化了許多,整個人也更為沉穩(wěn),此時身著繁復的宮裝,兩頰貼著時下宮中女子最常愛裝飾的珍珠面鈿,陳定方乍一看,并沒有立刻反應過來是她。 還是容襄出聲,說了句:“恭喜陳將軍凱旋歸來?!敝螅惗ǚ讲欧磻^來,此人竟是容襄。 是了,宮中女子除了容襄,誰還有資格能站在皇后身邊。 容襄的事,陳定方在西境也是聽說過一些的,對于容襄的所作所為,他覺得意料之中,也在情理之中。逆境才能逼迫人成長。容襄也算他從小看到大的,他知道,容襄看著嬌氣,其實有一股韌勁,真要她反抗起來,尋常人可招架不住。 一番思量過后,陳定方也同容襄回禮道:“也恭賀公主歸國,公主大義之舉,我在西境也有所聽聞?!?/br> 容襄聞言,只是笑了笑,“是嗎,說來倒是有些慚愧了呢?!?/br> 在跟前的人都知道兩人一直保持著相對的距離,只不過該有的寒暄幾句而已,可離遠些的,卻是照著自己想的,開始揣測起來。 蕭曼只身后,有兩家夫人悄悄私語起來,“你說這陳將軍和容襄公主,這像不像戲文里才子佳人久別重逢的樣子?” “別說,還真挺像的,我覺得戲文照著他們排唱都行?!?/br> 她們的話聲音不大,其實很容易淹沒在人聲嘈雜之中,偏偏兩人越說越起勁,聲音也不自覺大了起來,這讓站在她們前頭不遠處的蕭曼只不聽到都不行。 不過她聞言,倒并沒有什么反應,為旁人的捕風捉影動氣,實數不值。 一旁站著的蕭縱耳里比蕭曼只還要好,聽完只想大罵一句,你們瞎編亂造的功夫,倒是要比專門寫戲文的都好,戲班子缺了你們,倒還真是損失人才了。 第98章 血脈 而當形勢全部結束之后,帝后先行從城墻上走下,然后乘坐御駕離開,他們身后的皇子官員們依次照著官爵品級跟著離開。 陳定方行在帝后略后側,在經過世寧伯爵府眾人時,沖著他的家人們點了點頭,隨后又趁著人多不備,迅速伸手勾了勾站在前排蕭曼只的手,蕭曼只沒想到陳定方最多只給她一個安撫的眼神也就差不多了,哪成想會直接勾起她的手指。隨后她更是看到陳定方淺笑地看著她,然后用口型對她說了兩個字。 蕭曼只看懂了,他說的是:“等我。” 眼下這個場合的確不適合敘舊,陳定方想她想得抓心撓肺,偏偏礙于場合表現(xiàn)不得,只得暫時壓制住心里那股子急不可耐的勁兒,想著等待會的接風宴結束,再與嬌妻一同攜手歸家。 手指尖還帶著余溫,蕭曼只在陳定方走后握緊住了雙手,隨后又松開,想念多日的人就在眼前,伸手可及,一絲余溫便成不了貪戀了。 之后蕭曼只緊接著眾人下了城樓,能上城樓的皆是有品級的勛爵之家,這會接風禮結束,他們還須得進宮參加為將士接風的宮宴,于是各自乘坐上自家的馬車,跟在御駕后頭往宮里頭駛去。 街邊的百姓皆是為他們大燕的良將所歡呼,鮮花紛紛拋灑在他們的馬車之上,馬車所行之處一路鮮花相伴。 蕭縱和陳定方被安排在了相鄰的兩個席位上,兩人皆是大燕新一倍的年強將才,又前后立下大功,且兩人更是有姻親關系,此時兩人相鄰而坐,自然引人側目。而全場最注目的兩人,這會正舉酒互相慶賀。 “聽說西境這場仗,不好打,這杯酒,我敬你,敬你順利凱旋?!笔捒v舉杯,將杯中的酒水一飲而盡。 “西境的仗不好打,北境難道就容易了,聽說你潛入烏禪國內,推翻了烏禪王室,領著烏禪百姓一同幫大燕將士抗擊匈奴,立下奇功,我同敬你?!闭f著,陳定方同樣舉杯,全部飲下。 “就是你這小子未免……算了算了,回來就好?!笔捒v原本還想斥責這小子一仗打那么久,老婆兒子都不管不顧了,可只有自己深入過戰(zhàn)場,才會明白整日廝殺是怎樣的滋味。 陳定方此番是為大燕,為陛下而戰(zhàn),他又有什么理由再行斥責之意?!盎厝ズ罂梢獙ξ倚∶煤命c?!?/br> 陳定方聞言,沒有答話,而是深深嘆了口氣,之后頗有些輕松道:“近年之內,應當不會再有什么戰(zhàn)事了?!睕]有戰(zhàn)事,他便能時刻陪在妻兒身邊了。 一場宴會下來,自然少不了前來攀附關系的交際討好的人,應酬完后,陳定方帶著些微的酒氣終于能從席位上離開回府了。 此番接風宴除了名義上的接風宴飲之外,自然還要再行封賞之事,陳定方對自己能獲得何等獎賞并不太熱衷,照著慶帝的性子,除非他準備開始打壓于你,否則該你有的,總歸跑不了。 他是被慶帝準備未來扶持太子的人,是以除非慶帝不想要太子做繼承人了,不然封賞定然只多不少。這一晚他只想趕緊結束封賞禮,他想蕭曼只想得緊,原先沒見到她的時候還能忍耐,可眼下人就在眼前,他還偏偏看得見,摸不著,好不容易趁著人多捏了捏她的指尖,可這只會讓他愈發(fā)思念蕭曼只,壓根得不到緩解。 終于等到散宴,陳定方良心絲毫不痛地把他的老父親世寧候留在后頭替他應付上前招呼的官員,他呢趕緊地往宮門外走去。 男賓與女賓席位分開,開宴的場地也不在一處,皇宮禁地,他也沒有蹲在宮道上等人的道理,于是便一散場,立馬出了宮門,站在宮門外世寧候府來接主人的馬車上,等著蕭曼只出來。 女賓宴飲的宮殿因為靠近內宮,是以結束的慢,出宮門更慢。等蕭曼只與陳落萱攜著大夫人出宮門時,陳定方已在馬車上等了有近半個時辰了。 剛等不住鉆馬車里坐了會,蕭曼只等人正好在這個當口出來,這車夫也是個內向的性子,只自顧自守著自己那輛馬車,也沒湊到主人家跟前說什么討巧的話,這會更是沒出聲。 大夫人和陳落萱先行上了左邊的那輛馬車,而蕭曼只便抬步上了右邊的那輛,這剛準備掀簾子進去,便忽然被從馬車里頭伸出的一雙手給圈住了腰,然后一把拉進了車廂內。 蕭曼只原本那聲驚呼都快出口,可一看到車廂內那個自己日思夜想的人,及時止住了。隨后她便落入到熟悉懷抱中,讓她忍不住酸了眼眶,雙手愈發(fā)緊緊地環(huán)住陳定方,將頭靠在他的脖頸邊,貼緊。 “只只,我回來了?!标惗ǚ竭@一路上,想了很多自己回來后應該要怎么同蕭曼只述盡他的思念,可此番出口,也不過一句“只只,我回來了?!倍眩吘骨а匀f語已在不言之中。 蕭曼只低壓著聲音,“怎么才回來,你知道嗎,大哥兒都會說話了,會的第一句還是爹爹。” “對不起,我食言了?!标惗ǚ轿橇宋鞘捖坏聂W角,“往后的日子,我們一家人再也不分開了?!?/br> 大夫人和陳落萱是行到半路,才忽然察覺出不對勁來,大郎媳婦的車廂里,怎么傳出男人的聲音?這聲音聽著怎么就像是大郎的? 她們原本以為陳定方估計還要遲些才能回府,畢竟根據這些日子蕭縱時常被人半路邀去宴飲的經驗,她們都覺得陳定方估計今日得半夜才能回家。 況且世寧候也沒從宮里頭回來,她們理所應當地覺得父子倆這會還在宮里應酬呢,于是出宮后便也沒打算再等他們,左右回府等他們便是了,反正人都是要回來的,她們也不急在一時。 可眼下這情況,是大郎先她們一步結束了宴飲,這會正和他媳婦兒敘舊呢? 懷著疑惑,等馬車回了世寧伯爵府,看到陳定方從馬車上下來之后,大夫人有種自家兒子娶了媳婦忘了娘的悲涼感。 剛才城墻上,他偷偷捏蕭曼只的那一下,大夫人可是看得清清楚楚,對自己老娘就一個眼神,對自己媳婦大庭廣眾地捏手。 現(xiàn)在更是,這宴飲結束回來,人明明沒被人喊去吃喝第二輪,偏偏急著和媳婦溫存,她這個老娘的還有親meimei,早被拋到九霄云外去了吧。 看著大夫人滿臉斥責地看著自己,陳定方自然知道母親估計是惱上了,于是趕緊著道:“先頭派人從西境送來西境特產的沙參,聽說可強身健體,不知母親用后可有功效?” 想到陳定方送來的沙參,那確實是有價無市的好物,虧得他還記得派人大老遠從西境帶回來給自己,當時大郎媳婦收到的也不過些尋常玉器罷了,這般想想,心里倒是舒坦許多。 不過該說的她還是得說說,“怎的出宮后就自顧自上馬車了,也不打聲招呼?” “是兒子思慮不周,原本想著左右要回府,倒也不急在這一時了?!?/br> 大夫人可不能因為這番話而饒過陳定方,正要再說,便聽到下人通傳,世寧候回來了。 世寧候也是個老狐貍,這兒子拋下他這個老父親走了,他焉能真就傻站在宮里頭,與人應酬個沒完,自然是迅速找了個脫身的借口,趕緊的回府了。 只是世寧候席上被人灌了不少酒,脫身也用的是喝醉的借口,雖說還沒到真的神志不清的程度,可這會也醉的不輕。 大夫人自然得去照顧著世寧候,算是暫時的放過了陳定方一馬。 陳落萱便比大夫人豁達許多,大哥大嫂這會定然有好多話要說,她可不插在中間討沒趣,便沒逗留,直接回了房間。 見人都走了,陳定方沒顧忌地拉起蕭曼只的手,兩人攜手走回他們的房里。 大哥兒因為前些日子染了風寒,不好出門吹風,但病倒是好的差不多了,這會醒來不見娘親,正在鬧呢。 然后,他看到娘親回來了,但是娘親怎么還帶了個沒見過的人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