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節(jié)
他沒反應(yīng)。 宋星辰確定他是聽見了,往后退了一步,剛要關(guān)上車門。 視線落在自己裙擺上多出的那只手,動作停下。 濃郁的酒氣在空中散開,帶著鼓惑人的醉意。 “宋星辰。” 他連名帶姓的喊她,嗓音啞的可怕。 酒精是最能讓人回到原始的一種東西,現(xiàn)在的叢漾如同一個丟盔棄甲的戰(zhàn)士。 沒了剛才的威懾,和那股誰也不放在眼里的傲慢。 “你是不是,又要丟下我?” 他問的小心翼翼,拉著她裙擺的手,力道卻越來越大。 似乎怕她真的會走掉一樣。 宋星辰這下徹底確定了,這人肯定喝醉了。 剛剛還好好的,怎么她走了沒多久,就成這樣了。 宋星辰像哄小孩子一樣哄他:“怎么會呢,我們小漾聽話,先把手撒開,要是把裙子抓爛了,jiejie可是要賠好多錢的?!?/br> 叢漾微抿薄唇,低聲呢喃:“你以前都是喊我漾哥哥的?!?/br> 年少輕狂時那段羞恥的經(jīng)歷被他這么直接說出來,宋星辰覺得自己就像是在大庭廣眾之下被扒的只剩下一條底褲。 她妥協(xié)道:“好好好,漾哥哥,我親愛的漾哥哥現(xiàn)在可以松開手了嗎?” 叢漾不依不饒:“你以前每次這樣喊我的時候,都會摸我......” cao,這他媽是什么虎狼之詞。 宋星辰捂住他的嘴巴,沉聲警告他:“再多說一句信不信我把你的舌頭給割了?” 唇鼻都被捂住了,只露出了一雙眼睛,距離太近,宋星辰甚至能看見他眼中倒映著的自己。 純凈透徹。 他乖巧的眨了眨眼,也不動彈,即使鼻子被捂住,沒辦法呼吸,他也聽話的坐在那里。 宋星辰被他看的心軟,松開手,摸了摸他的腦袋:“乖一點?!?/br> 叢漾溫順在她掌心蹭了蹭:“嗯?!?/br> 她重新坐回車上,關(guān)玉問她:“他們答應(yīng)挪車了嗎?” 宋星辰心里也沒什么底:“應(yīng)該吧?!?/br> 這片兒本來就是停車區(qū)域,宋星辰的司機(jī)沒經(jīng)驗,停的位置不太好,所以不好開出去。 一分鐘后,布加迪的轉(zhuǎn)向燈亮了,乖乖的讓出一條道,等后面的奧迪a6通過。 司機(jī)開過去后,還戀戀不舍的往后看了一眼:“什么時候我也能開上這種豪車啊?!?/br> 話說完,他就感覺身后一陣寒意。 宋星辰笑容和藹:“我?guī)湍闳枂?,他還需不需要司機(jī)?” 司機(jī)冷汗都嚇出來了,急忙搖頭表忠心:“還是奧迪a6開起來更順手?!?/br> 宋星辰把眼罩帶上,靠回椅背上:“我瞇一會,到了叫我?!?/br> 叢漾不開口,祁遠(yuǎn)便安靜的坐在駕駛座上等著。 他當(dāng)了他五年的司機(jī),還是頭一回看見他像剛才那樣。 那個女人的臉有點熟悉,他應(yīng)該在哪見過,只是一時半會想不起來了。 安靜良久,后座終于有了點動靜。 叢漾把車內(nèi)燈打開,女人掌心柔軟的觸感似乎還留在他唇角。 她身上有股淡淡的香味,像雪松。 他下意識的,舔了舔唇瓣。 是甜的。 回到家后,宋星辰在浴缸里躺了一個小時,然后裹著浴袍出來,坐在泳池邊喝牛奶。 手機(jī)一直在震,都是群消息。 【池曉:明天庵里的早課,要來聽嗎?】 【何易陽:還有半個小時登機(jī)。】 【池曉:你out,星辰呢?】 因為得罪了經(jīng)紀(jì)人,宋星辰最近的通告全被她給推了,現(xiàn)在閑的很。 【宋星辰:去吧,反正我也沒事?!?/br> 【池曉:你不會真被封殺了吧?】 【宋星辰:她能封殺個屁,頂多在巨豐內(nèi)部作威作福,jiejie我解約后照樣春風(fēng)得意。】 【池曉:那你打算什么時候解約?】 【宋星辰:攢夠解約金再說吧?!?/br> 【池曉:......】 次日一大早,宋星辰就被池曉的電話給吵醒。 “jiejie今天幾點過來?” 宋星辰還處于半夢半醒,聲音有氣無力:“jiejie可以下午過去嗎?” 池曉微笑:“不可以呢?!?/br> 真是搬石頭砸自己的腳。 掛了電話后,宋星辰嘟囔的從床上爬起來,她昨天是怎么腦抽答應(yīng)要今天過去的。 池曉自從換了工作環(huán)境后,整個人自律的可怕。 每天五點就起床做早課,晚上八點準(zhǔn)時入睡。 因為是私人時間,所以她沒打電話叫司機(jī),自己打車過去的。 位置太偏,開了兩個小時才到。 宋星辰從車上下來,她今天穿的挺素的,露腰短t,淺色牛仔褲,puma的的鴨舌帽。 她衣品好,帶貨能力強(qiáng),雖然影視資源一般,但時尚資源在女星里算第一梯隊的。 深受那些品牌商的喜愛。 早課時間是四點半到六點,宋星辰來的晚,早就錯過了早課。 池曉大學(xué)讀的會計,畢業(yè)后就在尼姑庵里工作。 宋星辰經(jīng)常會過來看她,庵里的女師父對宋星辰也算是很熟悉了。 看到她來了,笑著打招呼:“星辰你終于來了,思嗔可是從早上就開始念叨你了。” 思嗔是池曉的法號。 宋星辰笑了笑:“起晚了?!?/br> 池曉平時工作很閑,沒事的時候就給花澆澆水,聽會課。 宋星辰過去的時候,她剛把水壺收起來。 看到宋星辰了,她眉毛一揚(yáng),調(diào)侃道:“大明星來啦?” 宋星辰感嘆道:“大明星馬上就要涼了,變成小明星。” 池曉拿出茶具,問她:“喝茶嗎,今天早上我親自上山采的?!?/br> 宋星辰看著那把新鮮的茶葉,有幾分質(zhì)疑:“不用炒一下嗎,就這么生泡?” “不用?!背貢杂脽崴畨亟訚M水,摁下開關(guān),“這個茶葉可以直接泡,特別香?!?/br> 竹簾半卷起,木格子窗外,是大片的綠植花草,帶著一股淡淡的青草香。 微風(fēng)吹過,涼爽拂面,格外愜意。 宋星辰喜歡這個地方,因為特別安靜, 每次她來這兒,都覺得能洗去了周身的急躁和所有負(fù)面情緒。 整個人也變的平和。 池曉打趣她:“反正你的明星后路也被堵死了,要不干脆點,出家當(dāng)尼姑得了,五險一金,每個月還有工資拿?!?/br> 水燒開了,宋星辰省去了中間那些多余的步驟,直接將茶葉放進(jìn)茶杯里,用熱水沖泡。 “出家也是夏文先出家,你看她那個發(fā)際線,再過兩年都不需要勞煩師父給她剃度了,她自己全掉光了?!?/br> 池曉笑的不行:“宋星辰,你這嘴毒的毛病還是一點沒變?!?/br> 她們兩個認(rèn)識的比何易陽要早,初中就認(rèn)識,因為住在同一條街上。 池曉小的時候性子內(nèi)向,不太愛說話,也沒什么朋友。 后來她搬家到了宋星辰的小區(qū)。 每天上下學(xué)她都會遇到她,并且對她記憶猶新。 因為她的發(fā)色換的太勤了,今天是紅的,明天就變成亞麻灰了,穿著短裙,露在外面的大長腿又白又直。 池曉特別羨慕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