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節(jié)
寧蘭委屈:“我只是看你沒地方睡……好心總是沒好報(bào)?!?/br> 霍起撐起頭看她:“你難道不知,孤男寡女躺在一張塌上,是要發(fā)生些什么的?” 寧蘭道:“你是霍起,你可以忍得住的。” 霍起啼笑皆非地看著她,不知是該慶幸她對自己的信任,還是無可奈何:“我只比你大四歲,正值熱血沸騰的時(shí)候。何況我是霍起,霍起又不是閹人。” 寧蘭占著人家的塌,糾結(jié)了好一會,委屈巴巴問道:“那你要怎么樣?” 霍起眼睛一亮,他可以怎么樣?他原只是想解釋一下她中毒那日的冒犯,沒想到竟然還有此等奇遇。 男人看著她笑了笑,忽然伸手將小嬌花抱著放在自己腰跨上,微微頂了頂,沉聲道:“那曼曼為別人做過這種事情嗎?” 寧蘭一頭霧水:“什么事情?” 男人看她的眼神很奇怪,寧蘭心里七上八下,越跳越快。 她怎么了?他身上好像有殘留的浮生夢!這樣靠近他,她也有點(diǎn)奇怪起來! 寧蘭在他身上本能地蹭了蹭緩解體內(nèi)的躁動,卻察覺到他狀態(tài)也不對勁。但和上次剛剛醒來時(shí)迷迷糊糊的不同,這次格外清晰。 寧蘭一僵。 “都是因?yàn)槟恪!蹦腥讼乱痪浔惆炎锟墼诹怂男∧X袋上,舔了舔唇,聲線曖昧道:“好曼曼,幫我蹭出來,好不好?” * 霍起捂著生平?jīng)]有挨過打的另一邊臉。 這下對稱了。 寧蘭慢慢蜷起手指,有些膽怯地看著他,猶豫了好一會,最終還是鼓足勇氣,將自己嫩生生的小臉湊過去:“世……世子殿下……你要么打回來……我錯(cuò)了……” 霍起面容白皙俊朗,紅色的掌印格外觸目驚心。他低聲問道:“給賀蘭璽蹭過么?” 寧蘭現(xiàn)在知道蹭什么了,連忙斬釘截鐵道:“沒有!他敢冒犯我,拼著一死,我也要給他拔了!” 霍起又問:“那賀蘭籌呢?”問到這個(gè)名字,他聲調(diào)冷硬了些,定定看著寧蘭的神色。 寧蘭奇怪道:“怎么可能呢?”她想他死還差不多。但是這句話她不敢說。 寧蘭回答完,擔(dān)憂地看著霍起。 霍起聞言,卻沉默了片刻,不再說話。 他被寧蘭弄得有些糊涂了。 青藥在門外道:“殿下,安寢時(shí)辰到了,您明早還要起來練劍?!?/br> 霍起起身,一言不發(fā)往屋外走。 寧蘭盯著他孤絕離開的背影看了片刻,心下像幼獸在撞,怦怦沒個(gè)輕重,忽然趿著繡鞋下了塌。 霍起聽到聲音微微側(cè)頭,寧蘭走到面前干脆利落將他脖頸一勾,忽然踮起腳尖貼著唇獻(xiàn)上熱熱的一吻。 深秋海棠花放一樹,輕軟嬌艷。 她親他,他卻沒有回應(yīng)。 寧蘭舔了舔他的唇,放開后才發(fā)覺,霍起怔住了。 他怎么……他怎么沒反應(yīng)? 一股沖動而已,得不到回應(yīng),寧蘭心里萬分害羞,強(qiáng)忍著羞恥,墊著腳仰頭問他:“殿下,你對我,是只想要我身子的那種喜歡么?” 若是風(fēng)月老手在,只要怕嗤笑她的純情。只想要身子還算得上什么喜歡? 但是寧蘭說不出口那種男人要嫖她的話,只能這樣期盼地問他。 霍起雖然臉疼,仍舊認(rèn)真道:“不是。” “那你喜歡我么?” 霍起看著她,沒有回答。 寧蘭咽了口唾液,努力墊著腳尖想要平視他的眼睛:“如果殿下是認(rèn)真的……我們……我們能不能從親吻開始?” 她因?yàn)樯弦皇蕾R蘭籌的囚禁,對男人肢體接觸有些排斥。雖然對霍起好很多,但是……她沒有辦法馬上做到他想要的那樣。 她知道男人欲|望會格外強(qiáng)烈,又是是霍起這樣高貴又好看的男人,想要什么樣的女人沒有。她心里很慌,看他臉色卻看不出什么來。 霍起好一會沒有說話,寧蘭愈發(fā)害怕。 她剛剛,她剛剛做了什么呀! 人家明明沒有說過喜歡她,她怎么沒有克制住,對他這樣輕??!他會不會又看不起她? 霍起定定地看了她好一會,開口道:“侯女的話,我聽不懂?!?/br> 他問:“好端端的,也未見侯女親其他男人,為何就要和我從接吻開始?開始什么呢?” 沒想到好半天就換回來這么一句!寧蘭胸口一梗,氣惱道:“什么也不開始!你就當(dāng)我沒說!我是傻瓜!”說罷扭頭要回床上睡覺。 霍起卻緊緊跟在她身后,追著問道:“哦。那侯女問我是否喜歡你是要做什么?” “與你無關(guān)!” “那侯女剛剛突然親我又是什么意思?這總與我有關(guān)了吧?說實(shí)話,我是不給人隨便親的?!?/br> 寧蘭瞪他一眼,嘴硬挽回道:“那怪我嗎?是你好看我才親的,你不要誤會!有一只好看的小貓我也會親它!” 霍起卻忽略了她拿自己和小貓比,忽然笑了起來:“好看?” 他搭肩將她轉(zhuǎn)了過來環(huán)著,忽然在她腰際一使力,將她抱到了半空中,抬頭望著她的眼睛。 寧蘭無措的兩條腿在半空中撲騰,小腿折在他身體兩邊:“你……你做什么……”不上不下的,她好慌。 霍起卻沒有放下她,問道:“曼曼覺得我好看?什么時(shí)候?為什么?” 寧蘭羞得臉都要滴血了:“好看就是好看,有什么時(shí)候!又有什么原因!快放我下來!你天天開屏,又不止我覺得你好看!” 她把他比作公孔雀,他有這么招搖么? 男人絲毫不知道自己的魅力,他對于別的女人怎么看也毫不在意,只是盯著她道:“那你呢,你開心么?” 不開心!她恨不得把他藏到自己的小馬廄里鎖起來,不許任何人看到。但她怎么敢和霍起說?邀請他去家里的馬廄玩么? 寧蘭住了嘴,不肯說話。男人便懲罰似的把她放下來。她兩腿分開,正正好坐在男人腰際,最柔軟脆弱的地方在他可以肆意破壞的武器旁,少女有些緊張,蜷著手指道:“你說了不會強(qiáng)迫我的,你不可以……” 男人問道:“我何時(shí)說過?” 寧蘭想了想,那是她說的,他沒有答應(yīng)! 霍起將她放回床上,威脅似的壓上去挨著她,嘴里卻道:“曼曼,我今晚可以依舊不碰你。但是你要如實(shí)告訴我一件事?!?/br> “一件事?”這種時(shí)候,談什么事?寧蘭茫然地往下趴了些,想離身后的東西遠(yuǎn)些,卻將身前的柔軟按成扁扁兩塊圓餅。 男人將她身子往上托了托,心里雖有些不確定,但十分認(rèn)真道:“曼曼,你對我,可有一絲一點(diǎn)喜愛?” 作者有話要說: 咦! 第35章 寧蘭茫然地抓耳撓腮,她覺得有,但又說不出個(gè)所以然來。說不明白會不會其實(shí)是沒有?她又沒有喜愛過,姆媽去得早,家里全是男人,行竹自己還是個(gè)一知半解的小丫頭呢,根本沒有人教她。 她沒有經(jīng)驗(yàn),她不懂呀。 寧蘭認(rèn)真地總結(jié)道:“那我很喜歡你身上的氣味,想要離你近一些。這算不算是喜愛?如果算的話,就是有的!” 霍起搖頭:“那是對你胯|下寶馬的喜愛?!?/br> 寧蘭問:“那殿下說的是哪種?殿下自己懂么?” 霍起瞥她一眼:“我早就懂了。就連賀蘭璽和賀蘭籌這種人也懂,只有你不懂。” 寧蘭聽了不樂意,背過身子去不理他。 霍起卻湊過去,展臂將她抱住,輕聲問道:“曼曼,你光問我喜不喜歡你,這是不公平的。我問你。我這樣抱你,你難受么?” 寧蘭道:“不難受呀,很安全的感覺!” 霍起又問:“那若是賀蘭璽,賀蘭籌這樣抱你呢?” 寧蘭想了想,渾身一抖道:“好惡心,不要說了?!?/br> 霍起想了想,見她主動靠在自己胸膛上,過了一會就放松地捉著自己頭發(fā)撓他手腕玩,低聲道:“好吧,那就算你有一點(diǎn)點(diǎn)喜歡。我也對你只有一點(diǎn)點(diǎn)喜歡,今天先放過你?!?/br> * 小嬌花窩在熱騰騰的少年戰(zhàn)神懷抱里,睡得格外安心,噩夢也不敢找她。霍起抱著她亦是心滿意足,雖然身體有些難受,心里卷起難言的溫柔。 寧蘭睡眠習(xí)慣果然很好,一夜也沒亂動。天光漸亮,少女小臉仍埋在他懷里?;羝鹦⌒钠鹕?,準(zhǔn)備去練劍。 寧蘭這時(shí)卻發(fā)覺熱源跑了,迷迷糊糊地四肢纏在他身上,嬌氣地“嗯?”了一聲,未睡醒還帶著鼻音,小臉貼在他胸膛上。 霍起只覺心口一軟,想陪著她偷半日懶。門口卻傳來沈厲不解風(fēng)情的聲音:“殿下,到您晨練的時(shí)間了?!?/br> 小嬌花被吵醒,用鼻子在他臉上拱了拱,兩只手捂著眼睛坐了起來。 霍起出劍如流風(fēng)回雪,氣質(zhì)冷峻,劍光凜冽。寧蘭家學(xué)淵源,極富武學(xué)審美,看了一會,只覺心神旌蕩,撿了一段樹枝在旁邊比劃著學(xué)他劍招。 倏然身后傳來熱源,她的手掌被人分開,樹枝被拿走,帶著他體溫的劍送到了她掌心。 那是一把與主人相得益彰、天下聞名的寶劍,寧蘭只在歡呼雀躍迎接戰(zhàn)士凱旋的隊(duì)伍里遙遙看過,很是欽羨,沒想到有一日能用自己的手握住這塊寒冽物事。 男人松柏的氣息就在她頸側(cè),修長手指拈著她手腕,往虛空一劃,劍光閃過:“曼曼,這里可以慢一點(diǎn)。面對敵人,你不用太心急?!?/br> 霍起天生在武器使用上很有天分。寧蘭又向他討教了射箭如何練準(zhǔn)頭,軟鞭的步法,發(fā)現(xiàn)他都能示范得十分精妙,講起方法又通俗易懂。 只是寧蘭始終在想他說的那句“面對敵人,你不用太心急”。他是不是知道什么? 看到小嬌花神不守舍的樣子,霍起細(xì)細(xì)為她擦了汗:“累了?今日就到這里吧?!?/br> 寧蘭連忙道:“才半個(gè)多時(shí)辰,再練會。”男人平素肯定不會這么草草結(jié)束。 直到她最后按照男人教的口訣,連續(xù)三支羽箭命中紅心,開心地回頭對著男人笑。 霍起正坐在梨花椅上,一只腳微微翹起,似在想事情。聽到她的聲音,有些訝異看了一眼,隨即彎起了眼角:“曼曼真棒,你很有射箭天賦。” 寧蘭猶覺得不滿足,跑到他身邊,雙眼亮晶晶地望著他:“世子世子,你覺得我有一日能達(dá)到你的箭術(shù)嗎?如果可以的話,需要多久???” 霍起輕笑一聲,將她手臂一拉,少女跌了下來,被他整個(gè)人圈在自己懷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