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節(jié)
祁景乾被林惜香氣笑了:“是你推的我,怎么就不講理了。” “但你不疼啊,我手疼了,這是你的錯啊。” 祁景乾聽此,單手將林惜香推倒在軟塌上:“這才是錯了。” 林惜香掙扎著想要起來,但祁景乾的一只手按著她的肩膀,另一只手氣定神閑的吃茶:“這也是錯了?!?/br> 掙扎到祁景乾的一盞茶都吃完了,林惜香也沒能起來,氣呼呼道:“你怎么欺負(fù)人啊?!?/br> 林惜香的面色紅潤,氣息被鬧得有些微喘,祁景乾起了惡劣的心思,低聲在林惜香耳邊道:“就是欺負(fù)你?!?/br> 祁景乾的薄唇碰觸到林惜香的耳垂還不過癮,仗著別人都看不見,話說完之后,伸出舌頭輕輕舔了林惜香的耳蝸,惹得林惜香渾身酥麻,更是沒了力氣。 眼看著懷里的小人真的要被他欺負(fù)惱了,祁景乾扶著林惜香坐了起來,喂了幾口茶水,等林惜香氣息平緩,祁景乾的眼底又閃過一絲惡劣。 “還生氣嗎?” 不問還好,祁景乾這一問,林惜香更是惱火,但此時已經(jīng)沒了渾身顫栗的感覺,理智回來了,自然不會上祁景乾的當(dāng),林惜香悶聲道:“不生氣了,行了吧?!?/br> 祁景乾伸手按了按林惜香的唇,低頭親了過去,兩人的氣息交纏在一起,林惜香剛平靜下來的心態(tài),此時又隨著祁景乾的深入逐漸緊張。 雖說已經(jīng)成婚半年多,但一到親吻的時候,又彷如新婚時的濃情蜜意,林惜香有些情動,回抱著祁景乾,主動迎合。 身邊的宮人們早在祁景乾將林惜香按在軟塌上的時候,就已經(jīng)十分有眼力的退了出去,出去的動作都熟練的很,顯然是習(xí)慣了帝后時常的親昵。 這個吻結(jié)束,這次祁景乾是真的安撫著林惜香,讓她慢慢平復(fù)心情,但嘴上忍不住道:“還生氣嗎?” 林惜香瞪祁景乾一眼,故意道:“以后沒我允許就別親了,我一點(diǎn)也不喜歡?!?/br> 雖說是玩笑話,祁景乾的眸子還是變得危險起來,林惜香見此趕緊道:“喜歡喜歡,別來了?!?/br> 祁景乾將林惜香按在懷里:“既然喜歡,為什么不來?” 林惜香捂住耳朵:“不懂,我還小,什么也不懂?!?/br> 懷里的人捂著耳朵,雙眼水潤潤的,修長的睫毛像小扇子一般,朝著祁景乾撒嬌,祁景乾咬了咬林惜香的鼻尖:“今天就先放過你?!?/br> 林惜香也咬了回去,兇巴巴的回了句:“今天也放過你了?!?/br> 兩人雖然笑鬧,但林惜蝶要回京城一事還是讓林惜香掛在了心上,但比之再早前的惶恐,林惜香倒也不覺得,如今讓祁景乾來選,祁景乾會不要她。 只是人都是貪心的,既然是喜歡,就容不得摻雜一絲雜質(zhì),原本林惜香也沒那么大的野心。 但是祁景乾給了她機(jī)會,讓她獨(dú)得圣寵,經(jīng)過發(fā)生的種種事,林惜香要是看不明白祁景乾的心意,那才是白瞎了祁景乾的一片苦心。 這樣還不夠,林惜香心想,原本她是不要什么白首不相離,只得一人心的誓言,可如今祁景乾做給她看了,就別怪她什么醋意都吃。 想到這里,林惜香倒是覺得蝶jiejie回來,未必不是好事,白月光之所以是白月光,還不是因為看不到摸不著,若是真的見了,估計也就是那樣,就算蝶jiejie是祁景乾的曾經(jīng),她也是祁景乾的現(xiàn)在,怎么說都是自己贏了。 林惜香盡量讓自己樂觀一些,不知道什么時候開始,她在后宮的處事竟然變了這樣多,以前還只是想著做個好皇后,現(xiàn)在是什么都敢想了。 要說原因,都是那個男人給的勇氣。 不過很快林惜香就把這事拋到腦后,進(jìn)了冬月意味著后宮越來越忙,雖說后宮人少,但該有的禮節(jié)還是要有,樣樣都要cao持。 林惜香雖是第一次辦,但后宮的女官加上詹事府的人一起,也不會覺得手忙腳亂,頂多進(jìn)度慢了些罷了。 就在林惜香真的以為林惜蝶會在明年開春才會回京,但在臘月二十那天,又接到林惜蝶的來信。 林惜香算著,從益州到京城書信一來一回至少六天,也就是說上次的信,蝶jiejie剛收到,就已經(jīng)準(zhǔn)備好回京了。 這樣的時間讓林惜香更是覺得哪里不對,難道蝶jiejie真的是想讓她下旨,召她回京? 先不說人家益州知府中年喪子之痛,這靈堂還沒拆,兒媳婦就急著回娘家,不管哪方面來說都于理不合。 林惜香看了林惜蝶這次寫的什么,語氣還是一樣的平和,說多年未見,想跟她敘舊。 蝶jiejie小時候?qū)λ龢O好,許多好吃的好玩的,蝶jiejie也是先盡著她,記得有年春天,蝶jiejie不知從哪得了支極精致的風(fēng)箏,也是先給她玩。 把當(dāng)時年齡還不大的林亦云羨慕的要死,至今為止,林惜香都沒見過那樣精致的風(fēng)箏。 只可惜玩了一次之后,就被蝶jiejie收起來,再也沒有拿出來過。 想到小時候的事,林惜香有些愧疚,雖然沒說出來,她對蝶jiejie還是有些敵意,這些敵意如今都來自祁景乾,感情都是自私的,誰也不能幸免。 更別說蝶jiejie給過的驚喜不止這一個,什么漂亮的糖人,華美的風(fēng)車,可愛的娃娃,香甜的糯米糍。 這些都是她童年里濃墨重彩的一筆,林惜香還沒見林惜蝶,心里已經(jīng)升起了種種感慨,嘆息道:“春芝幫我寫信,請林家大小姐有空的時候來慈元宮說話。” 林惜蝶要來的事,林惜香還是瞞住了祁景乾,私心里不想讓他們相見。 林惜蝶到慈元宮的時候身著一身白衣,頭上別了支秀雅的白花,都說女要俏一身孝,這話確實(shí)不假。 原本姿色就好的林惜蝶此時淡雅中又出了幾分出塵的氣質(zhì),一頭青絲輕輕挽起,略顯柔美,只是眼底的烏青稍稍破壞了這份清秀。 林惜香坐在花廳里,見著林惜蝶來了,因這是林惜蝶第一次覲見,是要行大禮,林惜香早就習(xí)慣人的跪拜,臉上帶著淡淡的笑,見林惜蝶行過禮,連忙讓春芝扶林惜蝶起來。 林惜香道:“宮中的禮儀多了些,蝶jiejie莫要見怪?!?/br> 林惜香聲音柔美清脆,仿若白珠落入玉盤一般,林惜蝶面帶微笑:“三meimei現(xiàn)在身份不同,也沒什么見怪不見怪的?!?/br> 看著蝶jiejie的表情還是如當(dāng)年的差不多,林惜香的心安定了些:“你家官人的事,我也聽說了,可憐他英年早逝,蝶jiejie莫要難過了?!?/br> 林惜蝶看向林惜香,見如今的林惜香肌膚晶瑩如玉,身著簡單的妃色宮裝,越發(fā)顯得嬌俏可人,舉手投足的氣質(zhì)更是容色絕美,讓人不敢直視。 小時候的小丫頭,如今真的成了她高不可攀的人物,眉宇間的真摯卻是沒有變的。 林惜蝶微微失神,停了片刻才拿出帕子擦了擦眼角:“他這病也有幾年了,一直好不起來,日日喝藥,天天請大夫,沒想到還是撒手人寰了。” 林惜蝶哭了一陣,自己便止住了,對林惜香道:“在益州的時候聽說三meimei當(dāng)了皇后,我還不敢置信,如今一看,真是個有福之人?!?/br> 聽到蝶jiejie這么說,林惜香有些不好意思,草草將這話帶過去,只是聊些家常。 兩人自幼一起長大,能說的話自然極多,不留神時間轉(zhuǎn)眼就到了午膳的時候,林惜香心道不好,祁景乾估計馬上就會回來。 林惜香暗說一句抱歉,笑著道:“蝶jiejie是怎么來的,不然讓宮里的馬車送蝶jiejie回去吧。” 林惜蝶沒想到林惜香會直接讓她回去,林惜蝶心里自有想法,穩(wěn)坐著不動:“不用費(fèi)事,家里的馬車就在宮門口等著,我什么時候走都行?!?/br> 聽見林惜蝶這么說,春芝跟菱角對視一眼,娘娘念及舊情察覺不出什么,但她們二人看著總覺得不對。 林惜香正在想找什么借口,只聽外面宮人傳道:“娘娘,陛下來了?!?/br> 林惜香握茶盞的手一頓,但習(xí)慣的沒有起身迎接,倒是林惜蝶先起來朝剛進(jìn)門口的祁景乾行禮。 祁景乾站在門口,逆著光影,俊美凌厲的輪廓在日光中顯得格外冷然,黝黑的瞳孔里沒有絲毫情緒。 只用看一眼,林惜香就看出來祁景乾在生氣,非常生氣。 然而祁景乾越是生氣,林惜香的心就越往下沉,當(dāng)年她還在為祁景乾的情緒因為她牽動,而沾沾自喜。 如今看見這一幕,原來她并不是祁景乾心中最特殊的那一個,原來不止她一個人可以讓祁景乾這樣動容。 林惜香突然覺得有些嘲諷,之前所有樂觀的態(tài)度,此刻全都消失不見,剩下的皆是難過跟委屈。 為什么她日夜陪在祁景乾的身旁,卻不如遠(yuǎn)在天邊的蝶jiejie,難道真的永遠(yuǎn)都要活在林惜蝶的陰影下面嗎? 林惜香下意識的捂住自己的眉眼,若是讓旁人知道了她這個皇后是怎么當(dāng)上的,怕是會成為天下人的笑話吧。 祁景乾就站在門口,仿若天神一般,俯視著他的心上人。 很抱歉沒能提前更,明天一定努力! 日更一萬真的是極限了,腰疼背疼手腕疼 文里面有蟲明天抓!愛你們,感謝支持 第48章 三合一 淡淡的熏香充斥在花廳里,銀絲炭火微不可問的迸發(fā)絲絲火星,宮人們屏息而立,時間似乎靜止了一般。 林惜香的手扣住桌子,看著祁景乾走了過來,坐在她身邊,林惜香這會回過神,轉(zhuǎn)身道:“陛下回來了?!?/br> 祁景乾點(diǎn)頭,把林惜香的手拿過來,仔細(xì)看看,林惜香這才發(fā)覺,剛剛不留意間,她的手指緊扣在桌面上,前幾天的傷口又迸出血絲出來。 “好幾天了,怎么還沒好?!逼罹扒穆曇粼诹窒愣享懫稹?/br> 林惜香下意識道:“許是天冷,傷口不容易好?!?/br> 聽見這個,林惜蝶順勢搭話:“三meimei慣是這樣,無論什么傷口都很難好,小時候如此,長大了竟然還是這樣?!?/br> 祁景乾這才看了林惜蝶一眼,并沒有半分留戀,朝著春芝道:“去請?zhí)t(yī)過來?!?/br> 見林惜香還要阻攔,祁景乾淡淡看過去,林惜香只好小聲道:“快好了,你別擔(dān)心。”隨即又看向林惜蝶,“蝶jiejie還記得小時候的事,我倒是忘得差不多了。” 林惜蝶笑著道:“三meimei那時候摔疼了就愛哭,不管身邊是誰,抱著不撒手的哭,當(dāng)年就連先皇也抱過,都笑你膽子大?!?/br> 其實(shí)林惜香隱隱約約有些印象,只是這會被說出來還是有些不好意思,祁景乾聽見往事,臉色緩和了些,捏了林惜香的手腕道:“朕也被你抱過,哭的像個淚人一樣,小時候就那么會撒嬌?!?/br> 林惜香更是不好意思,下意識拍了祁景乾的手,讓他不要繼續(xù)說。 這個動作讓林惜蝶微微驚訝,隨即低下眉眼,想不到林惜香跟陛下這樣恩愛,林惜蝶的臉色微變,再抬頭就是請辭了:“陛下,三meimei,臣女家中還有事,就先回去了。” 林惜香點(diǎn)點(diǎn)頭,坐著的祁景乾并不說話,林惜蝶神情愣怔,深深的看了祁景乾一眼道:“當(dāng)年的事,是臣女不對,如今我已嫁人,陛下也已娶妻,還望陛下可以原諒?!?/br> 祁景乾看了過去,眼底都是林惜香看不明白的神色,意味不明:“朕記不清楚了,不過以后還是少跟皇后聯(lián)系的好。” 這話太過直白,林惜蝶臉色驀的發(fā)白,神色有些恍惚,眼里的淚珠閃爍幾下,還是沒掉下,林惜蝶看向林惜香。 林惜香知道她現(xiàn)在應(yīng)該出來打圓場,只是祁景乾不是無緣無故發(fā)難的人,也許是當(dāng)年林惜蝶傷他太深。 只是林惜蝶當(dāng)著這么多人的面提起曾經(jīng)的事,實(shí)在是引人遐想,若不是慈元宮都是她的人,這話傳出來,估計又鬧的滿城風(fēng)雨。 越想下去,林惜香的臉色也更加難看,只能勉強(qiáng)道:“蝶jiejie以后還要回益州,也不會再見幾次,陛下就不要攔著我們姐妹兩個說話吧?!?/br> 林惜香的話一出,林惜蝶的臉色更是白了幾分,嘴唇動了動,什么話都沒說出來,這次真的退了出去。 見林惜蝶走了,祁景乾才笑出聲,林惜香有些不明所以,但看祁景乾的臉上沒什么懷念可惜的表情,試探問道:“陛下笑什么?!?/br> “笑你傻?!?/br> 林惜香滿頭霧水看著祁景乾,祁景乾意味不明道:“人家林惜蝶是想回益州嗎?你這就給她定下來了?!?/br> “雖說她官人不在了,但還是益州知府家的兒媳婦,為何不回?就算是想再嫁人,現(xiàn)在也太早了吧?!?/br> 林惜蝶的丈夫死了不到兩個月,急著回娘家已經(jīng)是不妥,這要是直接在娘家長久住下來,連益州都不回一趟,定是要被人指點(diǎn)。 見林惜香不解,祁景乾好笑的摸摸她的頭頂:“自己留在京城當(dāng)然不好,若是皇后下令,讓林惜蝶留在京城陪她說話,皇后猜猜,還會不會有人說什么?!?/br> 被祁景乾這么一點(diǎn),林惜香也算明白過來,其實(shí)在林惜香看來,林惜蝶想回京城也沒錯,只是不該這么快回來,她跟益州知府的的兒子是結(jié)發(fā)夫妻,就算是為著益州知府的面子,也不該急匆匆的走。 林惜香想了想,對祁景乾道:“陛下想讓林惜蝶回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