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節(jié)
================= 書名:陛下心中有個白月光 作者:不吃糖包 文案: 又名《白月光就是我寄幾》 大盛王朝的人都知道,陛下心中有個白月光。 誰說她一句不好,就會被那喜怒無常的君王冷笑著處置。 林惜香進宮前就知道,人家有白月光,自己這個皇后算什么啊。 那個男人冷酷英俊,深情專一,偏偏又不是為了自己。 算了算了,就當跟皇帝搭伙過日子了。 于是宮人們就看見。 敬業(yè)的皇后娘娘一臉端莊:“陛下,該去選秀女了?!?/br> 陛下:“哼!” 皇后娘娘:“陛下,今日不應該歇我這里,去容嬪那吧?!?/br> 皇后娘娘:“陛下,陛下你不要過來!” 林惜香心道,怎么當個敬業(yè)的皇后也這么難啊。 直到陛下傳說中的白月光回來了。 林惜香揣摩著陛下的心意,小心翼翼的從被子里鉆出來。 對身旁一臉饜足的男人試探的說道:“她,她回來了,臣妾幫陛下把她納進后宮吧!” 陛下沉默片刻:“滾!?。 ?/br> 林惜香嚇得一抖,好吧滾就滾吧,白月光真的惹不起。 陛下見林惜香還真要走,氣得臉色都變了,大手一撈。 將那個小女人塞到被窩里嘟囔道:“快睡吧,瞎想什么呢?!?/br> 內容標簽:宮廷侯爵 情有獨鐘 宮斗 甜文 主角:林惜香 ┃ 配角:祁景乾 ┃ 其它: ================= 第1章 去往京城的官道上,一匹油光水滑的棗騮馬穩(wěn)穩(wěn)拉著馬車,馬蹄嘚嘚敲擊著地面,精神頭十足。 三月末原本應是春和景明,微風和煦。 也不知道老天哪里犯了邪氣,好好的天氣突然下起細細綿綿的小雨,林惜香坐在車輿內,撩起簾子往外看了看。 金mama笑道:“小姐,仔細莫淋了雨,春雨最是纏磨,涼的很?!?/br> 林惜香點頭:“我省得的,這次回到京城,竟然恍如隔世,往后在林家,必要小心謹慎,能護著我的人都已不在了。” 她說著嘆了口氣,身邊的小丫鬟巧兒唯恐提到小姐的傷心事,默默替她整理著身后的軟墊。 從揚州到京城,馬車歇歇停停走了半個月,如今算著,還有半日的腳程,定能進城。 林惜香自十歲陪著曾姨娘回老家揚州同縣給父親守靈,如今一晃六年過去,她年齡漸漸大了,是到了說親的年齡,雖說父親跟生母曾姨娘都已不在,可祖母跟嫡母鄭氏都在京城。 既然還有能做主的長輩在,同縣老家旁枝的嬸娘姑媽們,自然做不了林惜手婚事的主,看著林惜香年齡漸大,京城也沒個信回來,直讓人發(fā)愁林惜香的婚事該何去何從。 林惜香自己的不著急的,在老家那些嬸娘姑姑們畢竟是隔了一層,對她客氣有余,并不會太嚴厲,她在老家樂得快活。 但好景不長久,聽說是老家旁系的嬸娘寄了信到京城,京城林家現在的老夫人劉氏這才想起,三房那還有個庶出的女兒一直在揚州老家,也到了說親的年齡。 老夫人輕飄飄一封信,讓林惜香坐了半個月的馬車來到京城。 眼看春雨越下越大,前頭的車把式被雨水瞇的有些睜不開眼,隔著馬車的棉布簾子道:“小姐,不是車把式我偷懶,這雨大的厲害,若是不妨事,能否在前邊腳店里避避雨。” 車把式是揚州老家慣用的人,自是老實憨厚,聽他這么說,林惜香道:“雨這般大,再走也太過勉強,剩下也不過半日的路程,不著急的。” 林惜香既然發(fā)話,自然無人反對,車把式穩(wěn)穩(wěn)當當的把馬車停好,趕緊撐起雨傘,金mama先下馬車,接過傘柄,放好矮凳,這才請林惜香帶好幃帽出來,巧兒在后面小心攙扶著,盡心的很。 在車輿內還沒感覺,剛踩上矮凳,這才覺得外面幾乎是瓢潑大雨,豆大的雨滴砸在地上濺起朵朵漂亮的雨花,倒也有幾分趣味。 這腳店似乎有些年頭,雖舊了些,勝在還算干凈,林惜香一行四人走進腳店,店里大半的人目光都看了過來,伙計趕緊迎了上來,見其中有兩個年輕姑娘,伙計直接將四人引到僻靜的角落處,除卻身后坐著一主一仆,恰好隔絕了其余人窺探的目光。 金mama見伙計做事妥帖,多給了些賞錢,讓伙計端些熱茶上來,林惜香輕笑道:“看這雨一時半會也不會停,不如再做些熱飯菜,用過飯了再進城去,再幫我喂喂那馬兒,做的好了再有賞錢?!?/br> 見這主仆四人如此大方,伙計自然忙不迭的滿口答應。 一路上都在趕路,說不上風餐露宿,也決計好不到哪去,林惜香有心讓眾人趁著雨天歇歇腳,也不急著催促。 這店里其余避雨的人皆是焦躁不安,想著雨快些停了,才好繼續(xù)趕走,只有林惜香這行人顯得氣定神閑了些。 另一桌的主仆不由得多看了林惜香幾眼。 林惜香帶著皂色幃帽,誰也看不清面容,穿著一身素衣,顯得腰肢盈盈一握,雖未見面容,可料定是個清秀佳人。 也怪不得剛進店的時候眾人都多看了一眼。 旁邊的主仆二人收回目光,專心吃起面前的熱茶。 這邊林惜香雖說囑咐了伙計照料她的馬兒,還是有些不放心,那馬兒一直由她親自照料,脾氣大的很,也不知道別人喂它,會不會發(fā)脾氣。 正想著,面前突然落下一滴雨珠,正巧打在她面前,泛起一朵小水花。 不等金mama驚呼出聲,林惜香看著水花,笑瞇瞇道:“若道春風不解意,何因吹送落花來,看,春風送來的禮物?!?/br> 原來這腳店年久失修,竟然從房頂落了雨滴下來,正巧落在她眼前,若是換了旁人,恐怕早就不情不愿的挪了位置。 她早習慣了隨遇而安,也更加珍惜這巧妙的風景,清脆驚喜的語調,讓金mama不好再說什么,任她去玩。 林惜香輕聲笑了,卻沒發(fā)現,在她說出,這是春風送來的禮物之時,旁邊那桌的青年男子目光深沉的看了她一眼。 青年男子忍了幾忍,還是站起來,朝著林惜香他們問道:“我見你們那馬車甚是熟悉,請問是翰林院侍講學士林家嗎?” 林惜香看見這人面容,瞳孔微微張大,好在她帶著幃帽,并未有人發(fā)現她此時的失態(tài)。 林惜香站起微微福身道:“您說的翰林院侍讀學士,正是我的大伯父。”他怎么會在這里,如果沒有記錯,他的身份尊貴無比,怎么會出現在這種破舊的腳店里。 只見那人神情緊繃,朝著她點了點頭道:“我知道了?!蹦侨硕挷徽f,帶著仆從直接走到大雨當中,問伙計要來馬匹,竟然是不顧風雨,要直接上路了。 那人一走,金mama奇怪問道:“小姐,那人你可認識?他跟我們林家很熟悉?” 林惜香被問的啞口無言,她離京的時候,那人已經是十四歲極為俊秀的少年模樣,這六年時光將那人的俊秀變?yōu)槔饨欠置鞯睦渚?,濃密的眉毛,高挺的鼻梁,生來就是天之驕子的模樣?/br> 林惜香陷入回憶,被金mama推了推,這才醒過神,猶豫道:“那人尊貴的很,以后恐怕無緣再見,莫要再提了?!?/br> 林惜香看著金mama糾結的神色,不再多言,沒想到回到京城,遇見的第一個故人竟然是他。 想到故人這個詞,林惜香咬咬下唇,恐怕那人早不認識自己了吧,這還稱得上是什么故人。 林惜香釋懷的笑笑,見車把式出去看雨勢,隨即對金mama跟巧兒道:“此回京城家中,恐怕日子過的會艱難些,你們跟著我,怕是要吃些苦頭?!?/br> 對于金mama,林惜香倒是不擔心,金mama原本就是從京城林家一路跟著林惜香的生母曾氏伺候,自然知道京城林家是什么光景,面子上看著道還算花團錦簇,實際上早顯頹敗之勢,反倒沒有揚州老家的旁枝發(fā)展的好。 巧兒離京的時候才六七歲,恐怕不知道京城林家內里的樣子,林惜香見車把式還沒回來,小聲囑咐道:“今晚應該能到家,去了之后凡事少說少做,不懂的,不明白的千萬不要碰,省的讓嫡母揪到錯處,再罰你?!?/br> 巧兒奇怪道:“小姐,你這是回家,家中不應該都是小姐你的親人,怎地比在揚州老家的時候還要謹慎?” 林惜香想到林府的那些人,心里苦笑,那些個人哪個是好相與的,林家在京城這一支,往上數最敬重的便是家里的老夫人,也是她的祖母,祖母乃世襲勛貴寧安侯爺次女,祖上曾榮耀一時。 祖母育有兩子一女,女兒林雨竹排行老二性格潑辣,現在是當朝從三品指揮同知家的夫人,另外兩子分為兩房,大房長子林元武在翰林院當差,是剛剛她同那人所說的,從四品翰林院侍講學士,極清閑的官職,算不上大用。 二房就是她的父親林元文,聽生母曾姨娘說過,父親林元文三歲識千字,八歲讀完四書五經,經祖母引薦拜大儒劉孝綽為師,十六歲科舉連中三元,到了殿試的時候,先皇為了壓一壓父親的傲氣,這才只點了探花的名次。 雖說被點為探花,可任誰都看得出先皇對父親的維護,是怕他持才孤傲,不想讓父親像其他天才那般到仗著自己的聰慧而荒廢了人生。 林惜香想到此處,眼底浮現出曾姨娘一臉驕傲的跟她說父親早些年的事,臉上溫柔的笑意像剛綻放的海棠溫柔動人。 父親在時,頗得先皇信任,被先皇調到各處歷練,辦了幾件漂亮的差事,屢屢收到先皇嘉獎,再有老師劉孝綽保駕護航,年僅二十八歲,已然得了從三品的光祿寺卿的職位,又兼先皇案前侍筆學士。 后者雖說官職不大,但能常常得見先皇,可謂榮寵無限。 林家兩子,大子平庸,二子聰慧,曾姨娘說過,當時的祖母極其偏寵二房,因這事惹的大房主母很是不快。 在眾人都覺得父親林元文定會平步青云的之時,父親被派去賑災,沒想到災后竟然出現時疫,那場時疫被父親控制的好,一場兇猛的時疫最后死了十個人,然而最讓人扼腕嘆息的是,父親也死在那場疫病當中。 或許是天妒英才,或許是天才的命運大多坎坷,父親去世時年僅三十一歲,更因為是染上疫病而亡,只能將尸體就地焚燒,連個全尸都沒能留下。 林惜香思及父親,忍不住淚眼婆娑,若是父親還在,她跟曾姨娘怎么會匆匆離京,曾姨娘又怎會在揚州老家抑郁而終。 雖說她還有祖母跟嫡母在,那兩個人哪個會對她有好臉色,這世上,竟然是一個至親也沒了,不知到了京城家中,等待她的又是何種光景。 第2章 歇有半個時辰,聽外面雨聲漸小,車把式走過來道:“小姐,外面雨停了,可以上路了?!?/br> 林惜香點頭:“那便走罷,也好早些到家中,若夜里到了,總是會麻煩人?!?/br> 聽小姐這樣說,別說跟她親近的金mama跟巧兒,就那車把式不由得嘆道:“畢竟是表小姐您的家中,晚些到了也該不妨事的。” 沒想到,連林家老宅的車把式都知道京城林家的破爛事,林惜香方才跟金mama她們囑咐時還特意避開他,如今看來倒是大可不避。 話音落下,車把式自覺說錯了話,畢竟是在外面,林惜香淡淡一笑:“啟程吧。” 吃飽喝足的馬兒被腳店的伙計牽著,瞧著頗不耐煩,看見林惜香過來,直掙著韁繩要奔向林惜香。 她快步上去,撫摸馬兒的頭頂打趣道:“還是這樣的壞脾氣,就該把你留在同縣老家,磨磨你這脾性。” 這馬兒似乎聽懂林惜香的意思,親昵的蹭了蹭林惜香,林惜香輕笑,將袖中留著的麥芽糖喂給馬兒,它才乖順些,只顧著吃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