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節(jié)
傅宴:“……” 看他臉上高冷的表情有了一絲罅漏,孟溪忍不住驕傲,看來還是有效的。 傅宴盯著她的臉,語氣僵硬:“你一女孩子,懂不懂什么叫矜持?” 他想說,女孩子不應(yīng)該溫溫柔柔的,說話輕聲輕語的嗎。笑起來這么粗礦,你知不知道什么叫知書達理,溫柔賢惠? 啊,知不知道? 但是傅宴由不得不承認,即使仰著頭毫無形象可言,她笑起來還是挺好看的。 孟溪笑夠了,反而問傅宴:“矜持有什么好處呢?矜持的女孩子能討你歡心嗎?能跟你表白嗎?能像我一樣……” 她小狐貍似的彎了彎唇角,突然抓住了他的手:“摸你的手嗎?” 傅宴突然僵住了,臉上的表情可以用震驚兩個詞形容。 他實在是低估了孟溪的戰(zhàn)斗力,完全沒想到她竟然敢在大庭廣眾之下觸碰自己,但是手上鮮明溫?zé)岬挠|感又在提醒他:沒錯,他一個大男人,被一個女孩子給調(diào)戲了。 他一把甩開了孟溪軟乎乎的手,強作鎮(zhèn)定地深深吸了口氣,但其實話都說不連貫了:“孟溪,夠了!我回去上課了?!?/br> 孟溪黏乎乎地地跟在后邊,亦步亦趨。 “等等我嘛,我也回去?!泵舷χ蚋笛鐜洑獾膫?cè)臉,如愿看到了他險些破冰的表情?!罢f到上課,傅宴同學(xué),請問你是怎么做到每次都考第一名的呢?為什么我就是怎么學(xué)都學(xué)不好?!?/br> 傅宴抿了抿唇,不搭理她的自言自語。 孟溪:“大學(xué)霸你為什么不說話?你說一句嘛?!?/br> 傅宴絲毫不為所動。 孟溪:“哎,你不說話也沒關(guān)系,你這樣子也好帥哦?!?/br> “……”傅宴捏了捏眉心,簡直氣急敗壞,“你閉嘴吧,你不要再跟著我了?!?/br> “嗚嗚嗚……不要嘛,人家還有一件事要跟你說?!泵舷鰦桑_始作妖,“其實,我不是那種死皮賴臉的人。我接近你,除了因為喜歡你,有著不得已的苦衷啊?!?/br> 傅宴:“????” 孟溪一本正經(jīng)地胡言亂語,“這個苦衷,就是我爸爸。” “你爸爸?”傅宴匪夷所思。 他腳步慢了下來,掀了掀眼皮看向她:“抱歉,我跟你不熟,更不認識你爸爸?!?/br> 孟溪笑得跟傻子似的,可是笑完了還能接著臉不紅心不跳地繼續(xù)瞎掰,“不是的,我爸說,如果我這學(xué)期成績還排倒數(shù),他就讓我去搬磚。傅宴,看在同學(xué)之間情誼的份上,你一定要幫幫我呀?!?/br> 傅宴清高地搖了搖頭,語氣冷靜沉寂,“不是我不幫你,是我?guī)湍懔四?。我相信你的腦子,學(xué)習(xí)不行,搬磚還是可以的?!?/br> 孟溪爆笑:“哈哈哈哈……你的冷幽默真的是爐火純青啊?!?/br> 傅宴目視前方,波瀾不驚地說:“過獎?!?/br> 第5章 (大修) 晚自習(xí)的時候,徐繼揚和幾個男生打籃球回來,一身熱汗,就去超市買了冰激凌回來消暑。孟溪有些嘴饞,就分看他個冰激凌吃。誰知道過了一會兒,突然開始肚子疼。 莫芊兒看她疼得肩膀都發(fā)抖,就去跟老師告了假,送她回宿舍。奈何她的力氣太小,扶著孟溪的時候感覺實在吃力。 “大溪子,振作一點兒啊。你這樣一點兒力氣也不用,我怕自己扶不動你啊?!?/br> 孟溪低著頭,臉色蒼白:“芊兒,我現(xiàn)在渾身發(fā)軟,沒力氣啊?!?/br> 兩個人正愁怎么辦的時候,傅宴出現(xiàn)了。他手里抱著一摞卷子,像是剛從辦公室回來??吹矫舷行┥n白的臉,心里微微咯噔一下。 “你怎么了?”傅宴傾了傾身,低聲問。 孟溪靠在莫芊兒身上,淚眼汪汪的,委屈地說:“我肚子疼,好難受啊。” 莫芊兒靈光一閃,趕緊把孟溪這塊燙手的芋頭推給了傅宴,她故意苦著臉,看起來十分為難的樣子:“傅宴同學(xué),能不能麻煩你送她回宿舍啊,她身上一點兒力氣都沒有,我一個女生完全抬不動她啊?!?/br> 傅宴抿了抿唇,詢問道:“可是回宿舍一個人行嗎?不用去醫(yī)院嗎?” 孟溪意志堅決地搖了搖頭,對于去醫(yī)院非常抵觸:“我不要去醫(yī)院,我要回宿舍睡覺?!?/br> “你不愿意送我也沒關(guān)系,”她看了看傅宴,委屈巴巴地說:“我就是有點兒遺憾,今晚上不能和你一起放學(xué)了?!?/br> 莫芊兒簡直膜拜地想跪,什么時候了還有閑心聊sao人家。 傅宴思忖片刻,上前溫柔地抓住孟溪的胳膊,另一只手把卷子遞給莫芊兒,語氣平靜地說:“你把這個交給英語課代表,讓他發(fā)下去。我送孟溪回去?!?/br> “好好好,你安心去送她就成,卷子我一定交給他。”莫芊兒趕緊接過卷子,把孟溪的手放開,讓她完全依附于傅宴。 傅宴點了點頭,抱著懷里軟趴趴的孟溪,一步一步往樓梯下走。 兩個人距離太近了些,孟溪有些心猿意馬,她偷偷抬頭看了看傅宴。奈何他長得太高,孟溪只能看到他完美的下頜線,以及漂亮的唇型。 一時之間,孟溪心馳蕩漾,飄飄欲仙。 這個病生的真實太值了,真是要謝謝徐繼揚的冰激凌。 “你不要多想?!备笛缤蝗豢聪蛩?,幽幽開口,“我只是看你生病了,才送你的?!?/br> 孟溪輕輕嗯了一聲,嘴角卻帶了笑。但是后來孟溪就笑不出來了,不僅如此,連哭都哭不出來。肚子實在疼得抽抽。 這哪是冰激凌啊,這是□□吧,誰家冰激凌這么折騰人的? “停一下……我不行了?!泵舷獞K白著臉。 傅宴停下,低聲問她:“怎么了?很疼嗎?” 孟溪點了點頭,羞恥地說:“傅宴,我要生了……” 傅宴:“……” “好好說話?!?/br> 孟溪苦著臉:“我走不動了呀。” 傅宴僵住,許久,終于妥協(xié)地彎了彎腰,斬釘截鐵地說:“上來吧,我背你。” 孟溪捂著肚子,淚眼汪汪地說:“不行,這樣會玷污你清白的?!?/br> 傅宴:“那你自己爬回去嗎?”他堅守自己最后的尊嚴。 孟溪:“我不想爬回去……” 傅宴:“那就上來。” 然后,孟溪做作地擦了擦眼淚,毫不猶豫地趴在他背上。想想她以前上課總是盯著他的后背看,沒想到今天竟然零距離解除了。 要問孟溪還有什么遺憾,沒有了!她人生圓滿了啊。 傅宴偏頭看了看趴在自己背上這會兒笑成傻子的某人,惡狠狠地說:“你摟得這么緊,是想掐死我嗎?” 這人怕不是魔鬼,就是妖精吧。 孟溪趕緊松了松手,歉意滿滿地說:“對不起,我太激動了。” 傅宴一抿唇,一路上沒再說話。 *** 那天晚上之后,孟溪一連兩天沒去上課,她仗著自己是病人,死皮賴臉地回家舒服了幾天。 第三天,孟溪老媽耳提面命,絮叨了半天,這才把人給送去了學(xué)校。 當(dāng)天下午,直到段浩南去教室找她,孟溪這才想起來,自己閉關(guān)修煉這幾天,好像把和段少爺說好去溜冰場的事給忘的一干二凈了。 段浩南站在教室外,笑得跟個浪蕩公子似的。孟溪一打眼望過去,頓時產(chǎn)生了一種不好的預(yù)感。果然,下一秒…… “小溪溪,出來啊?!?/br> 孟溪:“……” 教室里瞬間安靜下來,大家都往門口看去,一副八卦兮兮的表情。 孟溪心里哀莫大于心死。 莫芊兒也好奇地看過去,還沒反應(yīng)過來就被孟溪拽住了。 “患難與共啊。這貨又來作妖了,你陪我一起去應(yīng)付他?!泵舷挠杏嗉碌卣f。 莫芊兒翻了個白眼:“別拉我下水了,他都纏著我問了兩天了。跟個狗皮膏藥似的,我就說你回家了,他還老不信,以為你躲著他?!?/br> 孟溪一陣頭疼:“這人怎么比我臉皮還厚,都有女朋友了還來惹我。” 莫芊兒默默補充一句:“一會兒千萬別提這個,聽說分手了,要是他跟你較真了,你就難逃一劫了?!?/br> 孟溪:“……” 命苦。 出了教室,段浩南盯著孟溪的小臉兒嘿嘿笑:“你說,怎么見你一面這么難呢?” 孟溪也笑:“可不是嘛,身體不舒服回家呆了兩天。溜冰場沒去成,不好意思啦?!?/br> 段浩南:“真生病了?不是躲我?” “那你覺得呢?我還能拿身體開玩笑不成?”孟溪緩緩地說。 段浩南挑了挑眉,語氣堅定:“那我不管,你放了我鴿子,得補償補償我吧。” 孟溪:“怎么補償法?” “今晚上一起吃飯唄。”段浩南語氣希冀,“不遠,就在學(xué)校北邊的慕廚餐廳。我請客?!?/br> 孟溪其實也聽說那家餐廳了,思忖片刻,索性就答應(yīng)了:“成,不過得讓芊兒跟我一起。還有,我請客。” 莫芊兒啊了一聲,剛想說她不去就被孟溪抓了一把,趕緊改口:“對,我也要去?!?/br> 段浩南爽快地答應(yīng)了。”那就一言為定。放學(xué)了校門口等我?!?/br> 回到教室,莫芊兒一陣心累:“大溪子,我勸你還是趕緊拒絕他吧,這人真的受不了?!?/br> 孟溪也幽幽地嘆了口氣:“我也是這么想的。以前他還要臉的時候,我以為自己逃過了一劫,沒想到,現(xiàn)在他段位升級,又來搞我了?!?/br> 莫芊兒安慰地摸了摸她的臉。 “今晚上吧,你看我怎么虐死他?!泵舷獔远ǖ卣f。