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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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因為原主性子怯懦,他知道金老太在碰見自己時說著臟話罵他是一件不好的事,也不想讓母親擔心,就也一個人默默地瞞了下來。 就這么從父親去世后一直忍受謾罵到死。 現(xiàn)在,段青恩碰到金老太了。 金老太一看見他,臉上的神情就耷拉了下來,這老太太別的不行,撕逼絕對是一把好手,平時臉上最多的表情就是橫眉冷目,時間長了,面相也變得兇惡起來,一看就是個刻薄樣子。 看見段青恩了,她直接就停下了腳步:“這不是段家的孩子嗎?聽說你爹死了?還是喝大了淹死的?我之前早就說了,天天喝酒喝酒,喝的走路都走不穩(wěn),他就是淹不死,以后也早晚死在酒瓶子里。” 金老太現(xiàn)在可是覺得揚眉吐氣了。 還有什么比自己看不上的“小妖精”死了男人更值得慶祝的事。 之前她有時候罵這個“小妖精”的時候要是碰見段父回來了,心里還有慌一下。 畢竟段父和王秀紅可不同。 王秀紅性子柔弱,就算是氣的再怎么厲害也做不出什么來,但是段父可是一個大男人,而且還那么能喝酒,每天就是一聲酒氣的走來走去。 萬一要是不小心惹毛他了,他打上門來怎么辦。 現(xiàn)在好了,這個“妖精”把男人給克死了,沒了男人在背后撐著,她當然是想說什么就說什么了。 這樣想著,金老太的腰桿挺得更加直了。 她惡意的看著面前這個白白凈凈的小孩子,故意對著他說:“你知不知道你爸爸是怎么死的?那都是你mama克死的,我第一天看見你mama的時候就知道了,像是她那種長相,那個面相,絕對是克夫相,真是可憐啊,就因為你mama,你現(xiàn)在沒有爸爸了?!?/br> 段青恩靜靜的看著面前的金老太。 人或多或少都是有點惡趣味的。 比如說會對著跟著mama來自家的親戚小孩說,你mama把你送給我了,你mama一個人回去,你留在我們家,然后看著小孩子嚇得躲到mama身后,自己跟親戚一起哈哈哈大笑。 當然,會這樣做的人,八成小時候也被這樣嚇唬過。 小時候會想著還可怕這個親戚好討厭啊。 長大了之后,嚇唬別的孩子就可起勁了,覺得這孩子真可愛真好玩。 還有一些逗弄小孩子但是過了界的,比如說對著剛剛有了二胎弟妹的小孩子說,爸爸mama有了弟弟meimei就不要你了,爸爸mama以后只疼你弟弟meimei了這種話。 這些就帶上一點惡意了。 但段青恩還是第一次聽到有人會對小孩子說這么惡意滿滿的話。 對著一個七歲大按理說還不能明辨是非的不懂事小孩子說,是你mama害死了你爸爸。 這簡直就是赤裸裸的挑撥了。 到底是怎么樣的惡意是多么的黑心肝,才能對一個剛剛失去父親的小孩子這樣胡編亂造。 而金老太還在繼續(xù)說:“你別不當真,我說的可都是真的,你看看你mama那個長相,一看就是個喜歡勾搭男人的,我看見你姥姥來了,她是不是要讓你mama改嫁了?那你就是拖油瓶了,誒,帶著你,你mama找不到什么好男人的?!?/br> “我跟你說的可都是好話,不然你就回去告訴你mama,她敢做還不敢當了,你就回去跟她說,就說是我說的,她是個賤貨,還克夫,反正我是說的大實話我什么都不怕?!?/br> 七歲多的孩子,已經(jīng)聽得懂好話壞話了。 這些話,一個孩子怎么可能回家學(xué)給自己的mama聽。 也怪不得原主從小到大都十分怯懦,十分害怕與人相處,之后甚至還患上抑郁癥了。 每次都被人灌輸一大堆惡毒言語還不能跟人傾訴,性格能夠開朗起來才怪了。 金老太又說了一大堆諸如“你媽是個克夫又喜歡勾搭男人的妖精,你又是個拖油瓶有你在你媽肯定不好改嫁,就算是改嫁肯定也是隨便找個男人嫁這些都怪你”之類的話。 然后她發(fā)現(xiàn)段青恩居然一點動靜都沒有,就這么一直直愣愣的看著她也不說話。 不應(yīng)該啊,這孩子怎么不哭啊。 金老太這也是第一次攔著段青恩說這些話,以前她不太敢,她敢得罪王秀紅,是因為她知道王秀紅肯定吵不過她,但是段青恩她就不敢多做什么了。 畢竟男人可能不護著自己老婆,但是大部分男人還是會護著自己孩子的。 要是知道兒子被欺負了,那個酒鬼來找她算賬怎么辦。 但是現(xiàn)在她可不怕了。 段父都死了,她還怕什么。 她就是要跟段青恩說這些話,讓他以為自己爸爸是被mama害死的,最好他們母子關(guān)系不好才好呢。 金老太算盤打得好,可不知道怎么回事,應(yīng)該被說的嚎啕大哭的段青恩卻始終沒什么動靜。 只是一直在靜靜的望著她。 金老太擰眉,又不屑的罵了一句:“你還真是跟你媽一樣是個木頭性子,以后長大了肯定出息不了,說不定下半輩子還要靠你媽養(yǎng)著?!?/br> “不對,我說錯了,你媽要是不要你了,她也不能養(yǎng)著你,等著吧,她肯定要改嫁的,到時候你可就沒爹沒娘了,聽我的,你就拼命攔著你媽,別讓她改嫁,不然你以后可就是個孤兒了?!?/br> 她說這番話當然不可能是真的為了段青恩打算,還是盤算著,依照王秀紅這個長相,雖然不想承認她長得好看,但她的確是男人喜歡的那種類型。 只要她想要改嫁,還是能很快找到對象的。 到時候,豈不是又能過上安枕無憂的快樂生活了。 這樣一個女人,怎么能過上幸福生活,長得那樣一副妖精嘴臉,還克死了男人,當然要一輩子帶著孩子守寡吃苦了。 金老太想的很好,可惜段青恩完全沒反應(yīng)。 她逐漸開始感到不對了。 面前站著的小男孩黑發(fā)白膚,臉上的顏色不像是正常白皙,而更加像是蒼白。 他站在原地,一雙黑漆漆的眼睛直勾勾的盯著他,這個年紀的小孩,怎么可能會有這么可怕的眼神。 一陣風吹過,站在原地,渾身透露著說不出詭異的段青恩就這么直勾勾盯著金老太,踮著腳尖,望著她的方向,往前走了一步。 金老太渾身汗毛都隨著這一步豎起來了。 她本來就是個迷信的老太太,一時間,腦海里閃過了一系列的可能性,甚至包括了段父這個死了的人見不得兒子被欺負,來找她來了。 又是一陣風吹過,一直默不作聲,蒼白著臉用著自己黑漆漆眼睛盯著金老太的段青恩再次往前走了一步。 他緩緩地,緩緩的向著金老太伸出了手。 “鬼?。。。?!” 她尖叫一聲,菜籃子一扔,也不要了,拖著年老的身體,跑的比誰都快。 眨眼之間,就跑不見了。 看著金老太不見蹤影了,段青恩才活動了一下脖子,揉了揉臉,繼續(xù)像是一個普通小孩子一樣,蹦蹦跳跳著回了家。 嚇唬一個老太太而已,對他來說還是很簡單的。 當天下午,金老太逢人就說段青恩這個小孩鬼上身了,說的特別有模有樣的: “臉煞白煞白的,就站在那,一雙眼珠子轉(zhuǎn)也不轉(zhuǎn)的看著我,身子看著僵硬的不行,跟個死人一樣,還要沖著我走過來呢,嚇的我趕緊就跑了?!?/br> “你說這小孩,平時我看著就陰沉沉的不合群,沒想到還招鬼?!?/br> 她對著滿臉不相信和半信半疑聽著自己說話的人們信誓旦旦;“肯定是他爹上了兒子的身了,這可不行啊,得找個大師來看一看。” 院子里正在說的熱鬧,王秀紅回來了。 她累的不行,也沒心思去聽這些人在說什么,拖著疲憊的身子就要上樓,結(jié)果卻被金老太一口叫住。 “段家的,你等等。” 她這個高高在上的語氣,不知道的還以為回到了古代或者是民國,婆婆叫兒媳婦呢。 王秀紅疑惑的轉(zhuǎn)身,就見著金老太直接道:“你兒子鬼上身了。” “我親眼見著的,臉煞白煞白的,嘴巴血紅血紅的,一雙眼黑的好像比煤炭還黑,就站在那看著人不說話?!?/br> “你男人是橫死,他這是不是死的不甘愿,所以才跑到你兒子身上啊,這可不好,要我說,你還是請個大師來,好好超度超度,別再讓你男人把你兒子也給帶走了?!?/br> 這幾乎是在明晃晃的詛咒她兒子早死了。 王秀紅臉色不好看。 她可以忍受別人說自己,怎么說她都能忍,但是說她兒子就是不行。 “金老太,我兒子只是身子虛弱所以臉白了點,嘴巴那是他本來就有的唇色,一直都是這個樣子,在你眼前都長了七年了,眼睛,小孩子的眼睛不都是黑色的嗎?我兒子文靜不愛說話而已,你能不能別這么說??” 金老太冷哼一聲;“我可是親眼看見的,我跟他說了一大堆的話,他一聲不吭還是那個樣子,不是鬼上身是什么。” 旁邊有人見王秀紅氣的臉色發(fā)白的樣子,連忙說道:“青恩才七歲大,這么大點孩子他懂個什么啊,你跟他說話那就是對牛彈琴,他當然不會理你了?!?/br> 金老太卻一口咬定了就是段青恩鬼上身了。 那么小個孩子,怎么能有那樣的眼神。 幾人正爭執(zhí)著,段青恩自己從樓上下來了。 看見王秀紅正一副氣到爆炸的模樣說著什么,他跑過去,叫了一聲媽。 別人一看,正主來了,連忙道:“青恩來了,我們直接問問青恩到底是怎么回事不就行了?!?/br> 說著,那個說話的阿姨問著段青恩;“青恩,你下午碰見金奶奶沒有?她和你說話的時候你是不是沒理她,就一直站在那看著她?” 白白凈凈的小男孩臉上露出了怯怯神情,沒有回答,而是小心翼翼的躲在了母親身后,拽著她的衣角只露出半張臉。 他本來就長得好看,當他微微仰頭,望著大人露出怯生生模樣的時候,足夠讓任何一個家里有孩子的女人母性大發(fā)心里一軟。 至少這個想出對峙法子的阿姨聲音就比剛才溫柔了不是一點半點。 “別害怕,你就說實話就行了?!?/br> 金老太嗤笑一聲,這么多人在這里,她也不害怕了。 反正只要她證明了段青恩被鬼上身了,再讓王秀紅花錢請個大師,把那個上身的鬼給驅(qū)趕走,不就沒事了。 最好再讓段家賠償她一點錢,畢竟她受到驚嚇了。 “他能說出什么來,當時他都被鬼上身了,他知道個屁?!?/br> 王秀紅擰著眉看了一眼嘴中不干不凈的金老太,小心將兒子攬到了自己懷中,小心呵護住了,放柔了聲音,輕聲哄著: “青恩,別害怕,你跟mama說說,下午有沒有碰見金奶奶?” 兒童版本的段青恩將臉藏在母親衣服里,聲音細細弱弱的,特別可憐: “我不敢說……” 金老太一拍手,已然是一臉的塵埃落定:“看見了嗎?他不敢說,他自己也怕鬼,不然為什么不敢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