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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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道遠點點頭,依舊悲傷:“我現(xiàn)在只希望父親不要再逼我娶別人,若是真的再逼我,恐怕我只能在她走后殉情了。” 段青恩唉聲嘆氣,告訴柳芯容:“他之前就想過殉情,這種事他是真的能做的出來。” “五郎你可別告訴別人,這到底涉及到姑娘清譽?!?/br> 你要是不介意嫁過來就守活寡,就來啊。 一聽到殉情,柳芯容心底那絲想法徹底消失不見了。 此刻,她心中充滿了對張道遠的同情和豪邁。 仿佛一個俠女一般,拍了拍自己胸脯:“你放心,我肯定誰也不說,而且你父親肯定不會再逼你的?!?/br> 等到回去之后,她就去告訴父親,她選嫡次子。 聽到柳芯容這句話,張道遠差點沒高興的笑出聲。 還好,他克制住了,只低著頭,哽咽著聲音,忍著開心道謝:“多謝五郎安慰?!?/br> 張道遠的事是沒事了。 段青恩卻還沒放棄搞事情。 他開始以感嘆的語氣道:“自從知道了道遠的事之后,我便對我那即將入門的娘子更加疼愛了?!?/br> “在這個世上,有人能只要你說一聲就能陪著你,與你愛好一致,還能愿意為了你排除艱難萬險,太難得了?!?/br> 感嘆完,段青恩去看柳芯容:“五郎你身邊有這樣的人嗎?” “我自然是沒有的?!?/br> 柳芯容下意識一回答了,突然一頓。 不對啊。 說一聲就能陪著的不就是她的好友嗎?愛好一致,她和好友逛青樓的愛好的確是一致的,排除艱難萬險,好友就是一直在幫她排除那些品行不佳的未婚夫。 難道…… 她震驚的張大了眼。 一旁的段青恩跟張道遠對了個眼神。 就讓這倆腦子不正常的互相禍害吧。 天下太平。 第68章 農(nóng)家科舉日常(13) 當段青恩要說服一個人的時候,這個人很難不被他說服。 比如說現(xiàn)在,幾人在銀翠樓買好了首飾,隨意找了一個茶館坐下,張道遠就負責在那時不時看看首飾裝頹廢和傷心,而段青恩呢,就大說特說女子的不容易。 “世間女子,大多都是如此,自小就被拘束在家中,大門不得出,二門不得邁,未出嫁前從父,出家了就要從夫,我家便是農(nóng)戶人家,我的娘子雖然要比起大家閨秀自由許多,可以自己在街上行走,但也要為了生計來辛苦,夏天下地,冬天洗衣,還要伺候公婆,照顧我的祖父祖母?!?/br> 段青恩簡直把一切辛苦的事都往自己的未來娘子推了,可以說是求生欲十分旺盛。 柳芯容之前對他感興趣過,被張道遠吸引走視線后又沉浸在了張道遠與那賣花女跌宕起伏的愛情故事中,也沒心思去想其他。 等到三人坐在了茶館上,她一邊想著自己與大將軍的事,眼神就又一邊落在了段青恩身上。 平心而論,段青恩雖然年紀看著小一點,但長相氣質(zhì)的確是相當不錯,甚至可以說要比張道遠還要強。 而就在柳芯容心底又悄咪咪的升出了一些不該有的想法時,段青恩訴說了一下作為他的娘子要做什么做什么,成功打消了她的那點子想法。 她接著聽。 穿著一身青衫的書生嘆了口氣,語氣悲憫,眼神同情,說出的話卻幾乎是在柳芯容腳底下按了個大火車,終點站就在她的“好朋友”那。 “像是道遠的這位姑娘,日子就過的艱苦,我只是看看,便為她覺得苦,可其實,誰家的姑娘不苦呢,設身處地的想一想,我若是女子,每天被關在家里,我也覺得苦。” “是啊。” 這話簡直就是說到了柳芯容心坎里了,她語氣憤憤:“憑什么女子就要被關在家中,女子就不能當官,女子就必須要大門不出二門不邁!” “沒錯,憑什么?!?/br> 段青恩羞澀一笑;“不瞞五郎,其實在下的心愿就是日后入朝為官后,能夠提出改變當下女子局勢,不求能地位多么尊崇,只求能夠不用被如此鄙棄。” 他又道:“五郎既然也這么想,我看你也是個有學識的人,不如和我一道?我們共同為天下女子謀一個自由身?!?/br> 剛剛還滿臉激動地柳芯容閉嘴了。 雖然她心底滿是不平許多人家女子不能讀男子的書,但其實柳家女孩是可以念書的,而且柳家藏書眾多,一般只要是家里的孩子,不管是男孩還是女孩,只要想看書就能去看。 柳芯容是有這個自由的,可她不愛念書啊。 她只想吃喝玩樂,哪里想看書。 當然了,她不覺得自己一邊譴責“憑什么只有男子才能入朝為官”一邊又理直氣壯的想著“女子本來就不用看書”有什么不對,雖然入朝為官首先要需要寒窗苦讀吧。 段青恩還在說:“在下還覺得,天下女子之所以地位不佳,終其原因還是因為這世間不允許女子自己謀生,若是有一天,女子也能大大方方上街買東西,也能在沒有丈夫陪同的情況下干手藝活,也能蓋房子,修河道,自己能賺錢,自然是底氣足的,五郎覺得我這個想法怎么樣?” 柳芯容:“……” 她不想說話。 什么蓋房子修河道賣東西,這些聽起來多苦啊。 她想象中的女人地位,應該是不用賺錢,備受寵愛,還能想出門玩就出門玩,去青樓也不用裝扮成男子樣子,若是能養(yǎng)面首就更好了,豈不是瀟灑。 可惜,歷朝歷代,只有一位公主養(yǎng)過面首。 柳芯容不是公主,想感受一下美人在懷的快樂就只能去青樓找姑娘了。 她覺得要是段青恩真做成了,自己以后不光得辛苦賺錢,還不能被人養(yǎng)著,那也太殘忍了。 但見段青恩滿臉“這才是天下女子想要”的神情,只能訕訕的笑了笑,“如果想要達成的話,怕是有些難度吧?!?/br> “無妨,一年不行我便十年,十年不行我便五十年,總有一天會成的。” 柳芯容還是覺得懸。 不過這樣也好,反正五十年后她都多大了,估摸著都成太祖母了,到時候輩分高,誰還能讓她干活。 除去“還女子自由就是要讓女子自己賺錢”這個觀點外,她還是挺欣賞段青恩的,尤其是段青恩對她的態(tài)度也很尊重,還表達出了想和柳芯容交朋友的想法,這讓她心底十分自得。 果然,她就是走到哪里都這么受歡迎。 因為覺得段青恩是個不錯的人,又對著女子之事滔滔不絕的,柳芯容就著自己最近的煩心事,打了個碼問段青恩: “段兄,你說,若是有一女子,她的喜好與平常女子不相同,也不愿意束縛在家,那她該找一個什么樣的夫婿好呢?” 段青恩故作沉思。 “應該找一個不嫌棄她,還會支持她這樣做的夫婿,最好,這位夫婿位高權重,這樣就算是別人對這位女子有看法,因為她夫婿地位高,也不會敢說什么。” 他接著道:“不過這樣的夫婿很難找,又要位高權重,又要不拘小節(jié),最好又要與這位女子認識,知道她的習慣愛好,太難了,誒,太難了?!?/br> 段青恩:“若是真有這樣的男子出現(xiàn),這位女子當該立刻把握住才好?!悲偪癜凳?jpg。 柳芯容覺得段青恩說的很有道理。 她深深地思考起了自己與“好朋友”關系。 她難過的時候,是他帶著她去青樓散心,她開心的時候,是他帶著他去青樓快樂。 她不滿意未來郎君的時候,也是他擺平了一切。 知道她的愛好性格,又愿意支持她,除了他,還有誰。 可同時,柳芯容又十分猶豫。 她遲疑的問道:“可若是,這男子已然有了娘子呢?” 段青恩喝了口小酒:“那就要看這女子是怎么想了?!?/br> 反正他絕對不會主動提出要柳芯容去當小的。 那位正室娘子可沒做錯什么。 段青恩不提議,柳芯容卻自己想個不停。 她覺得自己不喜歡大將軍,對他只有朋友之情,若是嫁給了將軍,她也不會跟將軍娘子搶什么的。 這樣看來的話,嫁給將軍竟然是個不錯的選擇。 柳芯容越想越覺得這個主意好,眼睛發(fā)亮的站起來,恨不得現(xiàn)在就飛到將軍跟前。 她也顧不上和心交到的朋友交流感情了,匆匆拱手:“我突然想起來有事,就先告辭了,我們下次再聊?!?/br> 說完,小胡子男人帶著一股雀躍,快步走出了這個單間。 張道遠沉默的看著她的背影遠去:“……她都沒給錢?!?/br> “她身上連個錢袋子都沒有,看來出門是從不帶錢的,不過也不要緊,反正那位大將軍手里有的是錢,會幫她付的?!?/br> 張道遠還是覺得這位柳芯容柳小姐一言難盡。 他沒忍住自己內(nèi)心nongnong的吐槽欲望,對著段青恩說:“我祖母娘家的meimei中也有一個是不喜歡女子之物的,平日里也喜好做男裝打扮,只是她那是為人豪爽,不愛作扭捏姿態(tài),平日里出了門,還說要照應我們,后來聽聞她嫁給了一名武將,兩人也算是十分相投,聽聞還曾一道剿過水匪,雖說她沒有女子的溫婉之態(tài),可大家都十分喜愛她,道她不輸男子。” “可這個柳芯……柳小姐,她方才說的那些話,分明是又想要占做女子的好處,又想要得男子的便宜,這,這簡直就是。” “厚顏無恥。”段青恩施施然接上了張道遠沒說完的話。 張道遠:“對,厚顏無恥!” “她若是想要和男子一般,就學一下那些上進的公子,十年如一日的寒窗苦讀,別說是去青樓了,就算是聚會都未必抽得出空?!?/br> “別說是那些上進公子,就說你我,哪個不是體諒家中長輩辛苦,每日是一刻都不敢耽誤的,還有儒宵,簡直就要住在書里了,從小到大,我們一次青樓都沒去過,她倒是好,左擁右抱,倒是還覺得自己委屈了。” 段青恩就這么看著險些成了“小胡子男人”相公的張道遠激情發(fā)泄不滿。 “成了成了,既然她都說了必然不會與你結親,你也不用擔心了,倒是你二弟,不是說已經(jīng)在商議婚事了嗎?你猜猜,她是會主動去說兩個都不要,選那位大將軍,還是會選你二弟?!?/br> “自然是大將軍了?!?/br> 張道遠一點都不猶豫:“方才她那副樣子,看著就像是對你說的話動了心。” “我覺得她會對柳家說選你二弟?!鼻嗌罆趾V定的敲敲桌子:“要不要賭一把?” 張道遠;“不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