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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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他還有心要與她夫妻一體,她便以誠相待,就算夫君不喜歡她,她也要好好過自己的日子,姨娘還在這府中,弟弟也未長大,若是她日子過差了,第一個傷心難受的就是他們。 正想著,席小弟背好了,起身走了過來,“姨娘,jiejie,我背好了。” “真乖,去吃塊點心歇息會?!?/br> 席玉真將弟弟攬到自己懷中抱了抱,見他臉上露出被夸獎的高興來,眼中也滿是溫柔。 謝姨娘正收了針,一抬眼看到子女這樣親密的模樣,眼中露出了幸福來。 可惜幸福時光總是短暫的,三人正其樂融融著,外面突然響起了敲門聲:“姨娘,夫人院子里來人了?!?/br> 謝姨娘臉上的放松頓時化為了緊張,下意識看向了女兒,“真真……” “姨娘別怕?!毕裾姘矒崃怂痪洌掷鞯氖樟俗约哼@邊的針線,又將桌子上的一本女戒放到了她面前,總體動作花費了不超過兩秒鐘,見一切妥當(dāng)了,才揚聲對著外面喊:“讓她進(jìn)來吧?!?/br> 門被推開,一個二等丫頭打扮的下人低著頭走了進(jìn)來,對著三人福了福身子,“大姐兒,夫人叫您過去?!?/br> 席玉真起了身,“母親可有說是什么事?” “說是長公主舉辦宴會,夫人要帶著三位姐兒一道去參加?!?/br> “好,麻煩你稍等一會,我去換件外面穿的衣裳?!?/br> 見謝姨娘已經(jīng)開始坐立不安了,席玉真走到她身側(cè)拉了她的手:“姨娘可還記得我上次那件碧霞云紋錦衣放到哪了?那還是母親賞給我的?!?/br> 謝姨娘連忙跟著起了身,與女兒一道進(jìn)了內(nèi)室。 一進(jìn)去,確認(rèn)外面聽不到她們說話了,她臉上的焦急就不再掩飾,抓住了女兒的手擔(dān)憂道:“夫人一向是不肯帶你們出去的,怎么今日這樣反常,我、我這心里實在是發(fā)慌?!?/br> “姨娘安心,也許是見我與meimei們年齡要到了,這才帶我們出去交際交際,你看四meimei就不去,定是因為她年紀(jì)太小了?!?/br> “可夫人不是一直都裝著不知道這回事,突然這樣……” 見謝姨娘神色倉皇的猶如被從兔子窩趕出來的小兔子一般,眼圈甚至還發(fā)了紅,席玉真心中苦澀,知道她是又在愧疚自己幫不上一點忙了。 心疼的拉著謝姨娘的手,她沉下聲音,緩緩道:“姨娘,母親愿意帶著我們這些庶女出去見客,那是恩情,你可千萬要在臉上擺出笑來,否則母親說不定要遷怒責(zé)罰我了?!?/br> 一聽到若是自己不笑女兒便會被責(zé)罰,謝姨娘連忙伸手擦了擦眼角,“真姐兒放心,姨娘一定笑,不會連累你的?!?/br> 安撫好了謝姨娘,席玉真轉(zhuǎn)身打開一個箱子,從里面找出那件碧霞云紋錦衣?lián)Q到了身上,這才出去。 那丫頭等的不耐煩,在臉上就帶了一些出來,見席玉真出來了,冷冷催促道:“既然大姐兒已經(jīng)換好了,那便跟奴婢一道去夫人院子里吧?!?/br> 席玉真像是沒看到她臉上的神色一般,她們這些庶女不被夫人喜歡,也就別指望著侯夫人身邊的丫頭對她們有什么好臉色,只好脾氣的笑笑,“麻煩您了。” 謝姨娘也已經(jīng)調(diào)整好了臉上的表情,笑容滿臉的感激道:“麻煩姑娘見了夫人幫著我說聲謝,就說妾身感念夫人恩德,等到繡好了這幅畫,便親手送到正院去,好好的給夫人扣頭謝謝夫人對真姐兒心意?!?/br> 她們態(tài)度好,那丫頭臉上更是要牛氣沖天了,冷哼一聲,“可不是什么人都能來給我們夫人磕頭的,行了,別浪費時間,姐兒既然換好了,我們就快些走吧,別再讓夫人等急了?!?/br> 席小弟一直默默的站在旁邊看著,等見著jiejie跟那眼角朝天的丫頭走了,才咬牙丟下了手里的書。 “哥兒別氣,別氣……” 謝姨娘連忙將他抱到懷里,一個勁的安撫著,“千萬別生氣,也別因為這件事對你母親有什么不滿,知道嗎?” 這話席小弟已經(jīng)聽過許多次,可每一次聽了,心底都是一片發(fā)悶,最終,看著滿臉驚慌失措的姨娘,還是點了點頭,“姨娘放心,我知道的,對著母親,我該感恩的。” 只是等到重新坐下拿起書來讀時,席小弟心里卻如同波浪翻滾,擾的他不得安寧。 他一定要努力讀書,考上功名,只期盼夫人早日剩下嫡子,到時,他這個庶子便可被分出去,帶著姨娘分府別住,不用受他人桎梏,也能堂堂正正的為jiejie撐腰。 這邊的席玉真是不知曉還不到十歲大的弟弟在想些什么的,一直跟著丫頭進(jìn)了正院,果然瞧見了另外兩個meimei。 侯夫人也沒有與她們多說廢話,只說今日帶她們來是因為她們花期到了,帶她們?nèi)ヒ娨娡饷娴姆蛉藗儯埠梅奖阏一槭隆?/br> 席玉真看著二meimei三meimei都是滿臉的喜色,在自己臉上也帶出了喜色來。 仿佛真心實意的感激著嫡母愿意將她們帶出去,心中半點沒有存疑。 見三人臉上的確都是感激的,侯夫人心里滿意,“既然都是侯府千金,雖是庶女,但也不能穿戴太寒酸丟了我的臉,你們到側(cè)間去自己選幾樣首飾戴著?!?/br> 沒想到今天不光能出去,還能有首飾得,席二姑娘與席三姑娘都喜的匆匆一福,“多謝母親。” 席玉真也福身了,只是她不光沒高興,反而覺得渾身的汗毛都豎了起來。 果然,下一刻,侯夫人對著席玉真道:“真姐兒留下,你們先去吧。” 兩個meimei心里想著首飾,也不去想席玉真被留下是為了什么,匆匆就去了側(cè)間。 席玉真緊張的站在下方,手里攥緊了帕子,不知道嫡母要說些什么。 “前陣子,段府來了人,說是段夫人瞧中了你溫柔賢淑,想要求娶你為她家長子的娘子,你弟弟是府中唯一的哥兒,日后說不準(zhǔn)要繼承侯府,身為他jiejie,你的婚事自然是不能差了,段大人官位高,名聲好,府上經(jīng)營的也不錯,這段家大哥兒年齡與你相當(dāng),在盛京名聲也好,是個不錯的郎君,配你正正好。” 這話說的席玉真直接跪了下來,“母親為女兒cao勞婚事,女兒感激不盡,只是您還年輕,相貌更是如同二八年華,日后定然膝下兒女雙全,哪里輪的上不成器的周哥兒?!?/br> 侯夫人冷冷看著她,“你倒是個會說話的。” 這要是換成別家的女兒,她說不定心里還有幾分喜歡,可惜,這是她丈夫的女兒。 光是這一個身份,便是原罪。 她定然是不會讓她們好過的,不過是妾侍生出來的賤種,好好地在這府中錦衣玉食養(yǎng)了這許久,憑什么能嫁出去當(dāng)上正頭娘子受丈夫喜愛又能膝下有子。 她是高門貴女尚且過的這般苦楚,這些賤婢生的孩子自然也要陪著她一起苦了。 段夫人的意思,她大概明白,不過是想著讓席玉真嫁過去之后她來磋磨,反正自古以來,男人都不會管后宅事,到時候席玉真被婆婆暗地里磋磨,她這個嫡母又不管,就能讓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若是之前段青恩名聲還那樣糟糕的時候,侯夫人也就答應(yīng)了,只是現(xiàn)如今段青恩得了個孝順名聲,就算段夫人說那是誤打誤撞,她也擔(dān)心段青恩真的不像是表面那樣。 萬一她親手給席玉真找了一門好親事,那她豈不是要活活嘔死。 這樣想著,侯夫人在心底便有了個新的計謀。 她摸了摸自己的指甲,一臉不在意的道:“你一向?qū)ξ夜ы槪乙膊皇莻€沒良心的,這場婚事便是給你的獎賞,今日這場宴會,段家大哥兒也會到,到時我會讓丫頭將你引到他面前,你與他好好說會話,若是喜歡,回來應(yīng)我,我就應(yīng)了段家那邊,若是不喜歡,我再另外找人。” 席玉真身子僵硬了一瞬,跪在地上磕了個頭,“母親一心為了女兒著想,女兒必當(dāng)一輩子念著母親的好?!?/br> 太不對勁了。 這樣仿佛一個慈母一般的嫡母讓她害怕極了。 她隱約察覺到了嫡母不懷好意,可卻沒辦法救出自己,只能按照她的安排來做。 一切都十分平淡,等到兩位meimei選好了首飾出來,席玉真也進(jìn)去心不在焉的拿了兩件首飾出來,接著她們便乘坐著轎子,朝著長公主府而去。 三個年輕姑娘被安排到了一起坐,在其他姐兒們玩笑時,席玉真面上只帶著靦腆笑看她們,時不時的,她也會看一眼坐在上首的嫡母。 眼看著宴會就要散去時,她松了一口氣,還以為逃過一劫,身旁的丫鬟出去了一會,再來時手上已經(jīng)多了個酒壺,給她倒了一杯酒。 若是席玉真之前跟兩個meimei一樣只顧著和周邊姑娘說笑肯定是注意不到的,但她從開場就提著心,那丫頭一走開她就升起了警惕心,看著她回來給自己倒了酒,心里直接就一咯噔。 不會真的是她想的那樣吧,嫡母她,她不要侯府的臉面了嗎? 她在袖子下的手猛然握緊了,面上卻還沒什么奇怪神色,只當(dāng)做是沒看到那杯酒。 可她不去拿,丫鬟卻拿了起來遞到了她手邊,“大姐兒,喝口酒吧?!?/br> 席玉真笑笑,推開了酒杯,“實在是不能喝了,方才已經(jīng)喝了不少,再喝下去,怕是要直接睡在這了?!?/br> “那奴婢給您換成水?!?/br> 那丫頭也是個靈活的,聽了席玉真的話立刻拿著酒壺離開,再回來時,酒壺里已經(jīng)是水了。 “大姐兒,換成水了,喝一口解解渴吧?!?/br> 席玉真嘴角的笑容有些僵,“我現(xiàn)在不渴,你先放著吧?!?/br> “大姐兒方才也吃了不少菜,口里一定干了,您快喝了吧,夫人可是特意叮囑了奴婢要好好照顧姐兒的,若是姐兒渴到了,恐怕不光是夫人責(zé)怪,謝姨娘也要罵的?!?/br> 這話,就是直接明晃晃的在說若是她不喝了這酒,謝姨娘那邊就要遭受點未知待遇了。 席玉真咬咬唇,最終還是顫抖著手拿起了酒杯,放到了唇邊。 寬大袖子擋在面前,外人只能看到她揚脖喝了這杯子水。 丫頭見她喝了,臉上露出了滿意來,悄悄湊到了席玉真耳邊,“大姐兒,夫人安排段家大哥兒在西側(cè)角房與您相見?!?/br> 席玉真眼中有著自嘲,仿佛被逼到了絕路,也不需要再掙扎了。 她起了身,挺直腰板,在那丫頭的帶領(lǐng)下離席。 這是嫡母特意為她布置的,若是她不從,母親弟弟便要受牽連,若是她跳進(jìn)這個坑,結(jié)局隨便想都想得到。 那杯酒里,肯定是有東西的,孤男寡女在一個房間,能有什么下場。 她摸了摸頭上戴的簪子,那還是今日從嫡母那得的,尖頭銳利,想必能輕易劃開臉蛋。 到時候若是真的是她想的那般,只能率先劃破臉,全了名節(jié),又能讓嫡母滿意。 至于她的婚事…… 臉都?xì)Я?,恐怕這輩子都要嫁不出去,但無妨,只要活著就好,總比死了,一輩子躺在地底下好。 想清楚了,席玉真站在了角房門前,在丫頭的催促下,緩緩?fù)崎_了門。 ——砰! 門被從外面關(guān)上。 這邊沒什么太陽,一關(guān)門關(guān)窗就黑的嚇人,只有門前有點光亮,她心跳的極快,快速從頭上拔下了那根簪子捏在手心里,站在門口沒動也沒說話。 一只手猛然出現(xiàn),一把將她扯了過去。 “啊——” 席玉真下意識的發(fā)出一聲慌亂的驚呼。 外面的丫頭聽到她的聲音,臉上帶上了笑意,匆匆轉(zhuǎn)身就去了侯夫人那。 “什么?!” 侯夫人正在與其他夫人玩笑,聽了這話猛地站了起來,“你真的看見了?!” “奴婢瞧的真真的,親眼見著進(jìn)了屋?!?/br> 周圍夫人見侯夫人臉上難看的神情,心里也有隱約有了猜測,問了句:“怎么了?” “無事,只是下人胡言亂語罷了,各位姐妹先吃著,我要出去一趟?!?/br> 侯夫人剛站起來,就誒呀一聲,身子徐晃著像是要往下倒,苗氏就坐在她身邊,見她這樣,連忙站起來扶住。 “jiejie你身子不好,這要處理什么事,不若我們一道,幫著你看看?!?/br> “不、不行……” 侯夫人“虛弱”的擺手,“都是自家的事,不好麻煩你們?!?/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