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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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消息送到了,不走留著干什么?!?/br> “消息送到了?什么時候送到的,我怎么沒看到?”賀立盛簡直要成了好奇寶寶,見段青恩還是眼睛方才書上看個不停,著急的從椅子上起來,一把把他手里的書拿了下來。 “我不是一直跟你在一塊嗎?為什么我沒看到送消息的人?” 段青恩默默地將桌子上那盤桃花糕拿起來放在了賀立盛面前。 賀立盛盯著桃花糕愣了幾秒,“這、這就是消息?” “對?!?/br> 得了肯定答案,賀立盛立刻坐到了段青恩身邊,拿起個桃花糕就掰開,掰開一個見沒有,又拿了一個掰開。 “誒誒誒,你干什么呢!”段青恩直接把剩下的桃花糕護(hù)到了自己懷里:“我晌午可沒吃多少東西,你別糟蹋我的桃花糕?!?/br> “我找消息啊?!辟R立盛小心看了看周圍,確定下人們離的足夠遠(yuǎn)了,才湊過來小聲道:“那戲本子里面不都是這么寫的嗎?這種情況,消息都在紙上寫著,然后紙就在糕點里藏著,掰開來,把紙拿出來,就成了!” “你也知道是戲本子。” 段青恩又拿了個桃花糕放進(jìn)嘴里,吃的兩腮鼓起,顯得十分人畜無害,“若是真的這么遞消息,萬一糕點送到別人手上了呢,或者萬一送消息的不記得是哪塊桃花糕里藏著消息呢?再或者,萬一這糕點送來的時候正好有人,然后那人又想嘗一口呢?比如說你,你剛才就吃了我一個桃花糕。” 賀立盛一想也是,灑了手,“那你說,這桃花糕怎么把消息帶給你的,不藏在糕點里,難不成還藏在油紙里不成?!?/br> “不用藏,我去買消息的時候說了,要是我猜中了,就送桃花糕來,要是我沒猜中,就送棗泥糕,到時候看到棗泥糕,我自然會去買消息的地方問清楚的?!?/br> “原來是這樣……”賀立盛恍然大悟:“所以你才說消息已經(jīng)送過來了,因為看見桃花糕的時候,你就已經(jīng)知道自己猜中了?!?/br> “你說你,你自己好奇想知道安居閣是怎么送消息來的,怎么讓我去買,你自己不會買嗎?” “我這不是沒銀子嗎?你就不一樣了,父親見了你就問你缺不缺東西需不需要賞,母親更是把對牌都給了你,何等讓人艷羨啊。” 賀立盛習(xí)慣性酸一句,又繼續(xù)分析: “怪不得這個安居閣能在這么短的時間內(nèi)突然發(fā)展成如今這模樣,果然是行事滴水不漏啊,連你這么一個沒入朝堂也沒功名的哥兒買消息,都如此小心?!?/br> 段青恩繼續(xù)吃桃花糕。 賀立盛沒得到回應(yīng)也不氣,繼續(xù)念叨著:“我聽聞朝中有人都在那安居閣買消息,據(jù)說他們消息賣的極貴,那些官員有錢買嗎?” “買不起,可以用別的消息換啊。”段青恩笑笑,拍了拍手上的糕點屑:“他們是官,得到的消息總會比平頭百姓值錢?!?/br> “也是,只是這么一買一換的,安居閣那肯定有許多消息,說不定還有家族幸秘,你說他們就不怕一些人發(fā)現(xiàn)自己的消息被賣了,跑去安居閣找麻煩嗎?” “沒必要?!?/br> 段青恩吃飽了,打了個哈欠,“若是一些細(xì)微的小消息,得罪安居閣不值得,若是能夠直接毀滅自身的消息,賣消息的人一定不會告訴他自己賣了他的消息出去,這個消息再現(xiàn)身,估計就是讓對方粉身碎骨的時候了?!?/br> “安居閣一旦發(fā)展起來,以后除非它的主人主動解散,否則沒人能鏟除它,各種消息匯聚其中,沒人敢輕易下手,如果有想要自己不受威脅的官員,只管去買回來自己的消息就行了?!?/br> 賀立盛摸下巴,“可被別人知道的秘密就不是秘密了,就算是買回來,心里也安定不下來啊。” “安定不下來也要安定,你這么想,加入你是一個五品官員,安居閣手上有對你來說致命的消息,你打算對安居閣動手,但你不可能直接殺上門去,肯定還要借助朝廷,而這個時候,一向收到消息最快的安居閣知道了這件事,他們手上有五品官員頂頭上司的消息,你說,安居閣會不會利用這個上司,來對付想對自己下手的五品官員?” 賀立盛被他說的話弄了一身的雞皮疙瘩,甚至還忍不住打了個顫,“被你這么一說,果然十分駭人?!?/br> “還好,不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若是自己沒做虧心事,也不用擔(dān)心會有把柄落在人手上?!?/br> “之前我只知道盛京出現(xiàn)了個專門賣消息的,還真不知道其中有這么多講究。”賀立盛笑著打了一下段青恩的肩膀,玩笑道:“看你說的頭頭是道的,不知道還以為這個安居閣是你開的呢?!?/br> 段青恩笑著拿起了一塊桃花糕,“你又怎么知道不是我開的呢?!?/br> “哈哈哈哈你可別開玩笑,行了,既然知道了安居閣怎么遞來的消息,我便先回去了,真不知道這安居閣突然出現(xiàn)是想做什么?!?/br> 賀立盛告辭了,院子里只剩下了段青恩。 他打了個哈欠,拿起了桌上的戲本子和桃花糕,對著下人道:“我要去睡一會,誰也別進(jìn)來擾我。” “是。” 下人們都答應(yīng)了,他推開門進(jìn)了屋,上了榻,將包著桃花糕的油紙拆開,在上面灑了水上去,那上面便漸漸顯出了字來,赫然是如今沒有的阿拉伯?dāng)?shù)字。 等到字全部顯出來了,他又打開戲折子,按照順序挨個翻頁,又將里面透露的信息寫在了紙上。 【關(guān)東大旱,當(dāng)?shù)毓賳T瞞而不報,災(zāi)民鬧上官府,朝廷以造反罪名論處】 【賦稅漲后,北城太守不忍百姓活活餓死,未曾逼迫百姓,前日,他被責(zé)令回京,賜下毒酒】 【貴妃兄長侵占民田,百姓告發(fā),高成冰高大人遞折子與上,三日后,高大人死于驚馬,告發(fā)百姓家中起火,全家一十二口無一幸存】 短短的三行話,其中消息卻驚人無比。 在繁華安寧的盛京背后,也不知藏了多少冤魂與仇恨。 段青恩看向了了最后一行話。 【汝城已起兵造反,只無銀兩支撐,也無人引領(lǐng),敢問主子,是否要助其一臂之力】 看來,他的這位下屬倒是聰明,知道他為什么要建立安居閣。 段青恩將這一張寫滿半張的紙張重新鋪到桌子上,用筆沾了墨,慢慢將那些字用墨水蓋去。 最終,在半張黑漆漆的紙上,點了一輪新月,又在空白地方畫了森林小河流,河邊還有一只老虎正低下頭喝水。 正在描畫著老虎身上的斑紋,門被從外面輕輕推開,一個丫頭輕手輕腳的走了進(jìn)來。 段青恩眼未抬,只淡聲問:“我不是說別來擾我嗎?” 那丫頭嚇得一個激靈,很快反應(yīng)了過來,自然上前將一盤子糕點放在了桌上,“奴婢瞧著哥兒喜歡桃花糕,就又讓廚房做了一些,想著先悄悄地放進(jìn)來,等哥兒醒了再吃。” 她眼往桌子上的那副畫上瞥了眼,“哥兒不是說睡覺嗎?怎么畫起畫來了?” “怎么,我要做什么,還容得你來置喙了?” 段青恩筆尖還落在紙上,擰著眉不滿的望著她:“我記得你是母親身邊的人,母親一向會調(diào)教人,怎么你卻如此不規(guī)矩?” “哥兒,奴婢也是擔(dān)心哥兒……” 丫頭沒想到他會生氣,嚇得身子一抖,直接跪在了地上,“夫人、夫人送奴婢來伺候哥兒的時候說了,要奴婢時時刻刻謹(jǐn)記哥兒喜歡什么,愛什么,奴婢也是瞧見哥兒喜歡這桃花糕,才想著去廚房做一些來讓哥兒吃?!?/br> “行了?!倍吻喽魇稚弦挥昧?,一筆墨便憑白落在了那畫的好好的新月上,他看了一眼這幅畫,直接撂下了筆。 “我只是問你一句,你倒好,直接跪下嚇我一跳,還害的我毀了這么一幅畫。” “奴婢知錯,哥兒心善,只求哥兒看在奴婢是為了您好繞過奴婢……” “照你這么說,我不饒了你就是不心善了?”段青恩語氣不太好,“來人!” 外面守著的人立刻走了進(jìn)來,“哥兒。” “把這幅畫扔了,再把這丫頭送還給母親,就說她規(guī)矩不好,讓母親好好教教?!?/br> 段青恩將自己送過去的丫頭發(fā)還回來的消息一落到苗氏耳中,喜的她臉上立刻就帶上了笑,“真的送回來了?” 王mama一邊給午睡剛起的她梳頭,一邊應(yīng)著:“是啊,那丫頭哭了好久了,說是見大哥兒喜歡吃桃花糕,就去廚房叫人做了送過去,結(jié)果大哥兒嫌她吵了自己,硬是把人趕回來了?!?/br> “趕的好!” 苗氏正愁著最近段青恩沒惹禍?zhǔn)伦屗诙胃改撬ⅰ岸吻喽魇莻€混賬”彈幕呢。 如今倒是好,瞌睡來了有人送了枕頭。 “你去,叫人要是看見老爺回來了,就引到我這里來,他這些時日可是沒少夸大哥兒,也是時候該讓他看清楚大哥兒到底是個什么人了?!?/br> “對了!”一把拉住要走的王mama,苗氏又道:“去讓那丫頭就在我廊下跪著,一直跪到老爺來為止。” “是,奴婢這就去?!?/br> 王mama立刻明白了她的意思,臉上帶笑道:“一定要讓那丫頭跪的站都站不起來,老爺才知道哥兒性子多暴虐。” 段父可不知道家里正有人等著自己回去,他正下了朝,還沒到家門口,就見著一個小廝從里面出來,直接將一幅畫丟在了墻角。 遠(yuǎn)遠(yuǎn)望去,猛虎俯首渴水,瞧著真極了。 他最愛畫,一見這樣的好畫居然被這樣對待,頓時著急了,連忙腳步加快:“你!站?。?!” 等到上前了,他一把將畫撿起來,一邊小心吹著上面的風(fēng),一邊怒視那丟畫的小廝:“誰讓你把這畫扔了的!” 小廝嚇得跪在地上:“是大哥兒讓奴才扔的,說是畫毀了,瞧著心里不痛快,還不如直接扔了?!?/br> “哪里毀了,這哪里毀了!我瞧著不是挺好的嗎!還有,恩哥兒什么時候會畫畫了,我怎么不知道?!?/br> 段父剛說完,就發(fā)現(xiàn)了新月的墨,臉上立刻露出了心疼神色來:“誒呀??!誒呀?。?!” “這么好的畫啊,誒呀?。?!” 那奴才連忙道:“大哥兒一直會畫,只是畫了大多都扔了,方才大哥兒在屋里作畫,特地囑咐了人別進(jìn)去擾他,結(jié)果一個丫頭闖了進(jìn)去,大哥兒手下一抖,畫就毀了,氣的大哥兒還把那丫頭發(fā)還給夫人了?!?/br> 段父聽的一臉贊同加rou疼,“是該發(fā)還的,這么好的畫啊……” “這丫頭怎么回事,毛毛躁躁,夫人也真是的,怎么什么丫頭都往恩哥兒屋里放,他難得有這個心作畫,真是……” 他實在舍不得扔了手里的畫,索性抱著畫就往屋里走。 剛進(jìn)了苗氏院子里,就見著那跪著一個丫頭,正一邊跪著一邊哭,楚楚可憐的。 “相公來了。” 苗氏聽到動靜笑著迎出來,見他眼睛往丫頭那看,臉上露出了點尷尬來,“是我放到恩哥兒屋里的丫頭,惹了恩哥兒不高興直接趕回來了,還讓我好好教規(guī)矩,我就罰她跪會。” 相公一向不喜歡體罰下人,何況這還是她這個母親放過去的丫頭,不生氣才怪。 苗氏臉帶笑容,期待的望向段父。 段父看看自己手里的畫,再看看那個哭哭啼啼的丫頭,臉帶恨色,這么好的畫啊…… 他恨恨看了一眼毀掉畫的丫頭,冷哼一聲: “跪的好?。 ?/br> 第31章 紈绔(6) 段父這輩子有三大好。 好詩,好畫,好書,完全可以說是集齊了一個純正文人該有的所有愛好了。 而如此,被踩到雷點的段父就正抱著手中一副被毀掉的畫對著跪著的丫頭激情辱罵:“真是不知所謂,家里哥兒都明明白白說了不讓人來打擾,你還非要進(jìn)屋尋哥兒說話,規(guī)矩都學(xué)到狗肚子里去了?怎么,你是打量著哥兒沒成家,無娘子看顧著,你一個丫頭便能翻身做哥兒的主了??” 段父在下人眼中是有威望的,只是因為他忙著朝廷的事,回來了也只是吃飯睡覺,自然是沒空管教下人,比起一家之主但不管他們的老爺,下人們當(dāng)然是覺得能直接管自己的苗氏更加要緊些。 可如今,段父被這樣一幅畫弄的起了火,他嘴皮子可利索的很,否則也不能在朝堂上和其他大臣吵個一整天,如今要罵可丫鬟還不是綽綽有余。 丫頭委屈的辯駁:“是夫人要奴婢時時刻刻注意著哥兒,奴婢也只是聽從夫人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