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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男配逆襲手冊[快穿]在線閱讀 - 第32節(jié)

第32節(jié)

    她臉上帶上了笑意,“meimei可是在給姐兒找人家了?可有好人選?”

    “好人選太難了,誒,這年頭,好郎君那是家家戶戶都在求,就算是有個家世品行都好的,也早就被手快的人家定下了。”這夫人嘆了口氣,訴苦完,就切入了正題,“jiejie家的郎君也到日子了,如何,可有定下的?”

    來了來了!

    見她試探,苗氏心中大石落地,面上笑的十分矜持:“還無呢,你也知曉,我這身子實在是不爭氣,又要盯著他們上進,哪里能分得出空閑來……”

    “那可真是巧了。”

    這位夫人臉上也露出了點喜色來,湊近了苗氏,低聲道:“您家大人是個正直的,您也是出了名的仁善,若是可以的話,我還是想與您家結(jié)親。”

    苗氏嘴角微微翹起,“這也是meimei信重我們家?!?/br>
    這家大人在朝中很說得上話,座下也有不少弟子在做官,她的松哥兒若是能得了這樣的妻族,日后定然官途一路順暢。

    她笑著拍拍還在說話的夫人右手:“我這邊,也是……”與你一樣的想法。

    “你家的恩哥兒,我方才看了許久,并不像外界傳言的那般,也是個品貌端正,知道上進的好孩子,看他和賀家哥兒關(guān)系也不似那些人說的那樣惡劣,便知道謠言不可信,他方才還在那贏了一場空竹,得了太后親口贊賞,是個好孩子,若是得了他做女婿,我也就能放下心了?!?/br>
    苗氏還未說完的話直接就堵在了嗓子眼。

    “恩哥兒?”

    不是松哥兒嗎?她的松哥兒,成績那樣好,在盛京也一向有名聲,相交的都是一些有前途的讀書人,怎么提的竟然是段青恩而不是她的松哥兒??

    “是啊,就是恩哥兒,之前我也是被流言給騙了,meimei你澄清的時候我還只當(dāng)是你心疼孩子替他說好話,如今瞧著,他竟真的是個好孩子,方才謝太后賞的時候,那不卑不亢的模樣,叫人看了就喜歡?!?/br>
    “啊、這樣啊?!?/br>
    苗氏干巴巴的應(yīng)了一聲,想笑,嘴角卻怎么也扯不起來,只敷衍道:“恩哥兒的確是個好孩子。”

    “是啊,這孩子方才又去打獵去了,也不知能獵多少獵物……”

    苗氏現(xiàn)在頭昏腦漲,一點也不想跟人討論段青恩這個混賬,干干笑了笑,就仿佛想到什么一般一拍手:“誒呀!方才好像周家jiejie叫我呢,光顧著和meimei說話,說著說著竟忘了去……”

    那位夫人也沒多想,停了大片大片夸段青恩的話,“那你快些去吧,說不定是有什么急事。”

    “誒,那我一會兒再過來。”

    苗氏笑著和她道別,站起來往外走,走著走著,臉上的笑就變成了陰沉。

    “竟讓這小崽子得了好!”

    今日跟在她身邊的是她的親信王mama,見她如此恨恨,連忙安慰道:“是張夫人眼皮子淺,見大哥兒得了太后的賞就起了結(jié)親的心思,咱們家二哥兒才是真材實料,她沒眼力罷了?!?/br>
    “她哪里是沒眼力,只不過打量著段青恩是相公長子,日后要繼承大半家業(yè),想著讓她女兒嫁過來享福罷了。”

    苗氏說的咬牙切齒:“相公還年輕,日后就算是退下來了也能做這兔崽子的靠山,段青恩就算是文不成武不就,照樣也能靠著蔭庇過日子,這些大家夫人,嘴上說什么要看人品看才華,其實還不是看的家世。”

    王mama勸道:“夫人也別生氣,您到底是當(dāng)家主母,大哥兒的婚事沒有您點頭誰也不能越過去,您若是擔(dān)心他擋了二哥兒的路,大不了早點給他一個親事糊弄過去。”

    “我怎么糊弄?!”

    苗氏瞪了她一眼,滿臉憤憤,“他是相公的嫡長子,相公如今官位越來越高,這小崽子名聲也好起來了,我能不給他找個得力的妻族嗎?若是我敢找個門戶低的人家,你信不信第二日滿盛京的口水就能把我給淹了。”

    王mama:“夫人啊,您聽奴婢一句,門戶高,不代表姑娘好啊,您若是給大哥兒找了個門戶高,人家繁榮昌盛,但在家里不受寵的姑娘,外面人只知道您給大哥兒尋了個好親事,又哪里會知曉其中的關(guān)節(jié),就算是知道了,您一個外人,怎么會知道未來兒媳在家里受不受寵愛?!?/br>
    說完了,她望著苗氏臉上若有所思的神情,笑道:“您說說,是不是這個理?”

    “是啊。”

    苗氏一拍掌,“面上光鮮的姑娘可不難找?!?/br>
    正說著,迎面過來幾個姑娘,見到了她,淺淺一福身行了個禮:“夫人安好?!?/br>
    苗氏含笑點頭,看著這幾個相貌都不錯的姑娘行了禮就起身往前走的模樣,眼一直在落在最后面的一個綠衣姑娘身上打轉(zhuǎn)。

    等她們走遠(yuǎn)了,她側(cè)身問王mama:“方才那穿綠衣的,是不是忠侯府的大姐兒?”

    王mama答道:“奴婢瞧著是。”

    苗氏微微瞇眼,“忠侯府啊……”

    忠侯府可是侯府,就算是段父官位高,若是與他們結(jié)親那也是高攀了,而這大姑娘雖說是庶子,但同胞兄弟卻是侯府中唯一的哥兒,日后那是要繼承侯府的,她要是給段青恩找了這么一門親,外面的人可沒由頭說她什么。

    但苗氏對盛京各家內(nèi)宅的情況不說了如指掌也能算是大概了解的,侯府雖然只有這大姑娘同胞兄弟一個男丁,但她們姐弟其實并不受寵,在府中日子過得艱難,當(dāng)家主母手段不錯,做出的都是一些讓這對姐弟有苦說不出的事,而侯爺沉迷女色,對這個唯一的兒子也并無多少父愛。

    若是讓段青恩娶了這位大姐兒,侯府是絕對給不出多少助力的。

    至于她弟弟,一個七八歲大的小童罷了,能不能活著長大還是問題,若是日后他真的出息了,根本不用苗氏擔(dān)心什么,那位侯府夫人自然會出手。

    這門婚事,簡直太合適了。

    苗氏越盤算心里越覺得舒暢,臉上神情漸漸也變回了之前常有的純善微笑。

    雖說在外面看來這位大姐兒未來是個有弟弟撐腰的,但到底也是庶出,只怕段青恩那講究的小崽子不答應(yīng),她得好好想想,要怎么哄的他答應(yīng)這場婚事才行。

    ——

    這邊的侯府家?guī)讉€姑娘正在慢慢往前走著,侯夫人方才說她們年輕姑娘跟著她一起看戲也沒什么意思,就打發(fā)她們出來四處走走散心。

    當(dāng)然了,雖然話是這么說,但從她這話是在自己母親來了之后才說的,就可以看得出來她把丫頭們打發(fā)走是為了與母親說點不能讓她們聽的話了。

    雖是姐妹,但侯府后院有點亂,這幾個姑娘關(guān)系也沒有別家院里那么好,這么沉默的走了一陣之后,還是年紀(jì)最小,也是最受侯爺寵愛的四meimei率先開口:

    “方才仿佛瞧見有人在那邊斗蛐蛐,看著好熱鬧,我打算去玩,你們要一道去玩嗎?”

    理所當(dāng)然的,她的三個jiejie都對斗蛐蛐不感興趣,于是四姑娘帶著自己的丫頭跑去看斗蛐蛐了,只剩下三個年齡相仿的姐妹。

    席玉真就是方才被苗氏盯上的侯府庶出大姐兒,她從剛才路過苗氏之后就總覺得哪里不太對勁,好像總有種被人看著的感覺,但后面是段夫人,好端端的,她一直看著她們這邊做什么。

    她在家中一向是不受寵的那個,也早就通曉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道理,因此雖然心中覺得古怪,也沒有回頭去證實自己的想法,只微微垂著靜靜走路。

    嫡母把她們打發(fā)出來,也只是想要讓她們識趣的在外面多晃悠一段時間,她平常與其他幾個meimei一樣被養(yǎng)在府中不被允許出去,如今多在外面走動一會也好。

    正走著,席玉真突然感覺在自己身側(cè)走著的二meimei拉了拉她的袖子,小聲問了句:“方才我們路過的,是不是段夫人?”

    席玉真曾經(jīng)在自家府上見過苗氏,但她搖了搖頭,“我不知道?!?/br>
    “我看應(yīng)當(dāng)就是她,之前父親過壽,段夫人是來過的,只是那時母親沒要我們出去見客,我也就遠(yuǎn)遠(yuǎn)看了一眼?!?/br>
    二meimei以前是不怎么搭理她的,但也許是出來了沒有其他人說話,三meimei又和她關(guān)系不好,她便一直拉著她自說自話:“她穿的應(yīng)該是江南的云織錦緞,上次我在母親那里見過,說是很罕見,母親也只有那么一些。”

    “她的簪子仿若是玲瓏坊的手藝,我方才行禮時悄悄抬起頭看了一眼,那簪子上還有個徽記,上個月父親送了我姨娘一個簪子,就是那樣的徽記?!?/br>
    席玉真也不說話,只嗯嗯啊啊的應(yīng)著聲,走在最前面的三meimei聽到了,轉(zhuǎn)身來十分不客氣的對著二妹說道:“我們好歹也是侯府里的姑娘,你能不能別做出一副沒見過世面的樣子,不知道的還以為母親虧待了我們。”

    這話說得也算是真話了,侯府在她們沒出生前其實就早沒有曾經(jīng)榮華了,父親又喜好美色,四處納妾,府中還要維持表面樣子,就算是賬面虧空,那些丫鬟婆子小廝也不能發(fā)賣掉。

    上面掌管著銀錢的主子們是不用擔(dān)心身上有沒有華服穿,有沒有銀兩花的,如席玉真她們這些年輕姑娘們,則是真真切切的過的苦。

    倒不是吃不上飯,只是在這府中,不受寵的要想吃口熱飯就要拿銀兩打點,長此以往,手中份例也剩不下多少,而她們又都是正經(jīng)的姐兒,想要出門交際,身上怎么能穿著一些普通衣裳。

    侯爺只顧著自己享樂不管她們,侯夫人又不是她們親娘,不磋磨她們就不錯了,哪里還會去好心給她們制新衣,有姨娘的還好,至少姨娘也會為自己的女兒考慮,而沒姨娘,或者席玉真這樣姨娘不得寵的,便是真的有苦說不出了。

    她小時候是親眼見過一個得寵姨娘仗著侯爺寵愛,對著嫡母言語不客氣的,沒過一個月,這位得寵姨娘就死于“重病”,肚子里還帶著孩子。

    而之前還十分寵愛她的父親只悲傷了一天,就將心思用在了新人身上,從那之后席玉真就明白她與弟弟要想在府中把日子過好了,就得討好父親,討好當(dāng)家主母,安安分分規(guī)規(guī)矩矩,一點的不規(guī)矩都不能有。

    只是侯夫人并不是個對她規(guī)矩她便放過人的,席玉真的母親生下了侯府中唯一男丁已經(jīng)讓她將他們?nèi)艘暈檠壑嗅攔ou中刺,尤其是在侯爺提出想要將席玉真的弟弟交給她教養(yǎng)之后。

    席玉真能猜到嫡母在想什么,她還年輕,又不是不能生了,憑什么要將一個庶子養(yǎng)在自己膝下,憑白給了他嫡子名頭,那以后若是她生下嫡子,侯府到底誰來繼承?

    她現(xiàn)在只是表面冷淡暗地為難,沒有直接下死手,也只是因為之前她弄死的孩子太多,害的侯府只有了一個男丁,惹得父親警告罷了。

    若是府中再死一個孩子,恐怕他們這對夫妻就要撕破臉皮了,侯府中這才勉強維持著表面和平。

    只是她們這些非嫡母所出的庶女,想要過上好日子就難了。

    除了四meimei那個年紀(jì)小還什么都不懂的,府中其余的姑娘都在期盼著早日嫁出去過自己的日子,也總比在這府中熬著好。

    席玉真也差不多,只是她很矛盾,一邊想要嫁出去,一邊又惦記著姨娘與弟弟,她一個女孩,都長這么大了,嫡母就算是再看不慣頂多也只是在她未出嫁的時候多些磋磨,可弟弟是男丁,若是日后侯府真的只剩下他一個男丁,嫡母絕對不會容他,可若是嫡母自己有了孩子,弟弟也未必能好到哪里去。

    只要他是侯府大哥兒一日,嫡母就會恨他一日。

    她心里裝著事,席二姑娘卻沒有,她跟三妹吵完了,就又念叨起來,“我們年歲都大了,也不知道母親有沒有在著手給我們找婚事?!?/br>
    “一個姐兒,張口閉口就是婚事,不知羞!”

    席三姑娘冷冷嘲諷了一句,眼中卻也有些憂慮。

    她們這年歲,就算是平民家的姑娘也該相看婚事了,可嫡母就是遲遲沒有動作,直讓人忍不住心里打鼓。

    郎君晚幾年成婚不要緊,還照樣可以娶了年輕漂亮的娘子,可若是姑娘錯過花期,可沒有年輕哥兒在等著。

    最多也就是嫁個要為家里守孝的,要是運氣不好,說不定就要去做繼母或者嫁給大自己一輪的男人了。

    “隨便你說什么吧,我都這么大了,不知羞就不知羞。”席二姑娘狠狠瞪了一眼她,也不知道是有意還是無意,念叨了句:“今日可是春日宴,幾乎全盛京與我們家世相當(dāng)?shù)睦删嫉搅?,若是今日我能與一位郎君恰巧相遇,他去家中提親多好,我如今已然快十五了,再不定下多等一年,同齡的郎君哪里還有剩下的?!?/br>
    席三姑娘眼中閃過若有所思,一直沒說話的席玉真卻突然開口:“meimei慎言,雖說如今男女大防沒有前朝那般重,但也只有訂了婚的男女才能來往,若是私底下來往,郎君還好,頂多也就落個風(fēng)流名聲,姑娘卻是毀了一生的事?!?/br>
    席二姑娘嗤笑一聲:“做一輩子老姑娘就不是毀了一生嗎?若是有機會,我寧可拼上一把?!?/br>
    三人正說著話,突然聽到馬蹄落地的聲音由遠(yuǎn)至近傳來,像是正有幾個人正騎著馬往這邊來。

    她們下意識抬頭,果然瞧見一群穿著華貴的郎君們騎在馬上朝著她們這邊來了,這些郎君相貌都很不錯,年齡也與她們相當(dāng),各個馬邊帶著獵物,背后背著長弓,瞧著英姿勃發(fā),讓人看了臉紅。

    “前面好像是幾個姑娘。”賀立盛率先看到的三人,當(dāng)即問前面的段青恩,“我們剛打了獵物身上有血,可別沖撞了她們,要不要繞道走?”

    段青恩也抬起頭看了一眼那邊,見遠(yuǎn)遠(yuǎn)的三個女孩望過來了,勾起唇,在臉上露出了一抹肆意的笑,“又不是幾歲小童了,還能連自己馬都掌控不好嗎?再說了,若是怕沖撞,這幾個姑娘也不會走獵場這邊了,走,直接從這邊過去??!”

    “青恩說的是,我們小心些也就是了!駕——”

    段青恩率先往前騎,后面那些這些日子跟他關(guān)系越來越好的郎君們也都笑著跟上,賀立盛落在最后面,“喂!!你們這些人,到底是跟我一塊長大的還是跟青恩一塊長大的!怎么都跟著他跑了!”

    前面?zhèn)鱽矶吻喽鲙Φ穆曇?,“你和我一塊長大的,又是和他們一塊長大的,不就相當(dāng)于我們大家一塊長大的嗎?哈哈哈,不等你了啊,駕——”

    “臭小子!”

    賀立盛笑罵了一句,倒是沒生氣,最近這段時間,他是越來越喜歡和這樣張揚肆意的段青恩一起玩了。

    痛快!!

    “駕!?。 ?/br>
    “駕?。?!”

    三個姑娘站定,遠(yuǎn)遠(yuǎn)望著他們幾人騎著馬過來了,眼看著他們就要過去,席三姑娘緊張的攥緊手中帕子,想著放在席二姑娘說的話,鼓起勇氣,大著膽子喊了一聲:“表哥!”

    “吁——”

    郎君中的一個穿著藍(lán)衣的停了下來,轉(zhuǎn)頭看了一眼,下了馬,“原來是幾位meimei,這么巧?!?/br>
    見他愿意搭理自己還下了馬,席三姑娘臉上立刻露出了喜色來,應(yīng)道:“母親說讓我們出來散散步,表哥這是從哪里來?”

    她說上話了,一旁的席玉真卻白了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