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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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經(jīng)十一月初了,這是寒冬要來了嗎,今年的寒冬來得似乎格外快,叫人招架不住。 手臂忽然被人扯住,一把拽過去。 她重心不穩(wěn),后背撞到那人的胸膛,嗅到他身上清冽的酒氣,還有熟悉的薄荷香氣。 “老婆,媳婦兒……” 這人收緊手臂,用力抱著她。 在她耳邊喘著粗氣,沙沙的質(zhì)感,于夜色中尤為性感。 言念不耐煩推開他。 轉(zhuǎn)過身來面對著這個人。 “你現(xiàn)在還有什么想解釋的,江氏集團的總裁,江總,江boss,ceo,江北淵?嗯?” “……” 江北淵垂眸凝視著她。 他漆黑的眸倒映出她滿含怒氣的一張臉。 一瞬不瞬。 正如同方才在包廂里面,他的眼中只有她一個人一樣,好似周圍的一切人都不存在。 “在你眼里,或許我很復(fù)雜。” “不是或許!你本來就很復(fù)雜!!” 言念毫不客氣回過去。 卻在看到他蒼白臉色之后,心里陣陣揪疼著。 干嘛要拿自己的身體來賭氣? 明明酒量不行,還故意喝那么多…… 江北淵沒再多說,握著她的手。 言念不讓她握。 他像個固執(zhí)的孩子,執(zhí)拗地要握住她的手,幾番掙扎之后,言念率先妥協(xié),眼睜睜被這個男人拉著手,十指相扣,而后看到他,將兩只交疊的手放在自己心臟的位置。 “聽我說完?!?/br> 他一字一句。 “在感情方面,我喜歡你,就只是喜歡你,沒有人比我的感情更純粹。” 情劫深重,用情多年仍有情。 這個劫纏了他十年,他找了十年,不得解法。 現(xiàn)如今她就站在他面前,他說的每一句,都是真的。 言念的眼眶倏地紅了。 心臟悶得喘不動氣,好似回到第一次吵架的時候,也是這種窒悶的感覺。 不過。 這次的難受比上次更甚。 “你現(xiàn)在喝醉了是嗎,你江北淵說的話,到底幾分真幾分假,叫我如何相信你?” “你可以選擇不相信我!” 江北淵的嗓音,于驟然間染上幾分急促和慌亂。 “但是別離開我了,永遠(yuǎn)不要離開我了,好不好?” “……” 言念深深地呼出一口氣,又重重吐出來。 下一秒。 她還是義無反顧將她的手抽了回來。 那個動作,就好像是將她自己,從他的心上抽割開來似的。 一刀斬亂麻,快速的動作,痛的卻是兩個人。 “江北淵,我覺得我們真的需要彼此冷靜一段時間,你身上有太多謊言,而且……現(xiàn)在擺在我面前的這個事實,我沒辦法……那么快去接受?!?/br> 說完言念轉(zhuǎn)身就走。 第271章 小江命大,放心吧 江北淵站在原地,靜靜盯著她遠(yuǎn)去的背影。 那種感覺,像是回到了恍惚的十年前,心里那道經(jīng)年結(jié)痂的傷口再次浮現(xiàn)出來,令他的眉眼都一并染上哀涼和疼痛。 他愣愣地站著,忘記了一切反應(yīng),忘記了去拉住她,忘記了叫住她。 直到胃部翻江倒海的疼痛襲來,痛得他彎下腰來,單膝跪在地上,捂著胃部的位置,倒抽著冷氣。 如果就這么死了。 是不是也挺好的? 至少心不用再痛了。 反正這場愛情,他走哪都是錯,走哪都不通。 …… 言念走了幾步。 冥冥之中,好似存在某種感應(yīng),她忽然頓住步子,下意識扭頭轉(zhuǎn)身。 于是。 就看到跪在地上捂著胃部,痛得冷汗直流的江北淵。 那一刻。 腦子像是被什么東西當(dāng)頭掄了一棒! “江北淵?。。 ?/br> 第二次歇斯底里的吶喊劃破長空。 然而第一次,丁寶怡出車禍,她可以求助江北淵。 現(xiàn)在呢? 江北淵出事,她能求助誰? …… 深夜十一點。 中心醫(yī)院一號手術(shù)室的紅燈亮了起來。 這是一場由院長親自cao刀,副院長做助理的手術(shù)。 遠(yuǎn)遠(yuǎn)的,白色擔(dān)架從走廊盡頭被推過來。 躺在擔(dān)架上的那個男人,面容蒼白,唇色抿緊,緊闔著雙眼,一動不動。 在他身旁跟著擔(dān)架走的女孩,眼淚吧嗒吧嗒落在他的臉上,奈何他仍然一點反應(yīng)都沒有。 “啪。” 手術(shù)室的門被關(guān)上。 同手術(shù)無關(guān)緊要的人,全部被拒之門外。 進去之前,系主任王霜嘆了口氣,安慰了言念一句:“小江命大,放心吧,肯定沒事!” “……” 言念如鯁在喉,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嬌小的身軀順著冰冷的門板緩緩滑下來,她蹲在地上,泣不成聲。 記得之前她爸爸言譽銘跟她說: “念念,你要記得,一個男人要走,你留不住,所以日后如果有個男人做了對不起你的事情,要毫不猶豫轉(zhuǎn)身就走,這是屬于我們言家人的骨氣?!?/br> 當(dāng)時言念不以為意笑著打趣,“爸你放心吧,你女兒可不是死皮賴臉的人啊,男人對我死皮賴臉還差不多!” 可是。 言譽銘卻沒告訴她,一個男人要來,你也擋不住。 更何況那個男人優(yōu)秀到徹底,帥氣到徹底,甚至對她溫柔到徹底。 所以她就沒轍了。 拿對方?jīng)]轍。 更拿自己沒轍。 她根本,沒辦法拒絕江北淵對一個女人的用情和溫柔。 …… 耳邊有腳步聲漸行漸近。 言念沒有抬頭看,她也根本無心去抬頭看。 腦子里、心里,牽掛著的,都是手術(shù)室里面的那個男人。 下一秒。 清脆的一巴掌重重打在言念的臉上。 這一巴掌響亮,回蕩在走廊的盡頭,頭頂是女人尖銳的怒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