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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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貴妃見他進(jìn)門就掃興,目光掃過那些有些畏懼的嬪妃,恐她們?nèi)橇嘶实鄄豢煸偈Я嘶实鄣臍g欣,便溫和地叫她們先回自己的宮中去。 她眉目溫和,如細(xì)雨微風(fēng)一般,嬪妃們的不安都消失了幾分,紛紛給皇帝和李貴妃告辭,接踵離開。 見她們一個個細(xì)細(xì)擰動腰身,舉止婀娜蓮步輕移,皇帝便哼了一聲坐在李貴妃的身邊淡淡地說道,“不過是走幾步路,怎么腰擰成那樣!” 難道皇帝曾經(jīng)不是盛贊她們宮腰纖纖,弱柳扶風(fēng)么? 李貴妃只覺得皇帝變心得太快,是個沒心的人,勾了勾嘴角卻沒對皇帝說什么。 她眉目溫和,然而卻并未符合,皇帝不由多心地看了李貴妃兩眼問道,“她們最近怎么總是來給你請安?無事獻(xiàn)殷勤非jian即盜,你可不要被她們迷惑了?!?/br> 李貴妃心軟,這些嬪妃但凡低低頭,李貴妃就寬容起來,而且如果不是心懷叵測,一個個在李貴妃面前打扮得花枝招展,把李貴妃逗得開懷大笑這是想做什么?皇帝想到李貴妃對自己如今越發(fā)冷淡,卻對后宮這些美人越發(fā)喜愛,不由有些懷疑。 難道是這些美人勾引得李貴妃對他日趨冷淡了不成? “她們在我的面前殷勤,也不過是想求我舉薦,能夠見陛下一面,求陛下的寵愛罷了。陛下何必這樣刻薄?!崩钯F妃不以為然地說道。 皇帝聽了不由有些惱火,爭辯說道,“哪個如你說的那般可憐!這宮中吃穿用度,哪個委屈了她們不成?怎么反倒成了朕刻薄?!她們都在貴妃你的面前說了什么?你怎么為了她們,反倒來苛求朕了?!” 他刻薄了么? 李貴妃竟然偏心她們! 第136章 見他當(dāng)真有些不悅,李貴妃又笑著說道,“陛下既然覺得這樣不合適,那日后就叫她們安安分分地在自己宮里歇著。又不是什么要緊的事,何必叫陛下動怒傷身呢?” 她如今雖然要與皇帝保持距離,可也沒有叫皇帝對她徹底厭棄,對她失去耐心的意思。 皇帝不高興,自然是要小小地退后一步。見皇帝的臉色依舊難看,李貴妃便想了想對皇帝笑著問道,“不然我給陛下賠個罪?是我有口無心,冒犯了陛下了?!?/br> “朕何曾有你說的這樣小心眼?!币娎钯F妃說叫那些美人以后不要在她的面前侍奉,皇帝的惱火慢慢散去了幾分。 他的眼底也存了幾分笑意。 李貴妃這才笑了笑,轉(zhuǎn)頭和燕寧說話。 燕寧垂著頭想著自己的心事呢。 怎么陛下仿佛在對貴妃娘娘撒嬌似的。 只是這話她又不敢說,因此只能在一旁裝作沒有看得出來。倒是楚王皺了皺眉,覺得皇帝這幅樣子不像話,便對皇帝問道,“陛下之前和我說的那件事……” “不過是與王叔說說閑話罷了,王叔不必說了?!被实弁蝗淮笮χ驍嗔顺醯脑?。 關(guān)于他問楚王最近李貴妃對自己日漸冷淡,想求燕寧在李貴妃的跟前幫他說說好話之類的,皇帝突然覺得還是不叫李貴妃知道才好。 因此,他咳嗽了一聲對李貴妃問道,“除夕家宴都已經(jīng)準(zhǔn)備得如何了?” 他這問的是正事,李貴妃便笑著將除夕家宴上的事對皇帝簡單地說了,皇帝果然十分滿意地點(diǎn)了點(diǎn)頭說道,“朕一向是放心你的。就照你說的辦吧。”他一向都信任李貴妃的這些事,李貴妃便繼續(xù)問道,“陛下叫九皇子進(jìn)宮么?” 因九皇子如今的名聲不太好聽,皇帝便猶豫了起來,沉吟許久之后才點(diǎn)頭說道,“那就叫九皇子進(jìn)宮。不過不必叫九皇子妃進(jìn)宮。” 皇帝對自己的兒子尚且有幾分寬容,不過對兒媳婦就不會那么和氣了。更何況馮瑤是那么一個不知天高地厚的人,如果進(jìn)了宮,在皇家聚會的時候又叫太子夫妻沒臉,那皇帝是不能容忍的。 因此皇帝不叫馮瑤進(jìn)宮。 他難得提到了九皇子妃馮瑤,李貴妃便想到一件事對皇帝問道,“那馮家呢?” 因馮家是先皇后的娘家,一向被皇帝視作自家人,因此每年皇族在宮中參加家宴的時候,皇帝也會叫馮家一同進(jìn)來,而且十分照顧。正是因?yàn)槊磕犟T家都有資格在宮中過年,因此馮家才一向自視甚高,只覺得自己無人能比。 只是今年馮家被廢了承恩公的爵位,正是被皇帝厭棄的時候,李貴妃就多問了一句。 如果皇帝對馮家尚且有幾分維護(hù)寬容,那就會趁著這個時候叫馮家進(jìn)宮。 如果皇帝真的對馮家徹底厭棄,半點(diǎn)面子都不給,那今年馮家只怕只能在自己家里過年了。 皇帝卻并沒有什么好糾結(jié)的。 那肖似皇后的秀女的事尚在眼前,皇帝想想都覺得惱火。 在這件事之后,他不僅是廢了承恩公的爵位那么簡單,而且還把宮中給整頓了一遍,不知多少內(nèi)侍宮人因?yàn)榕c馮家來往甚密因此被皇帝給逐出了宮中,當(dāng)日那幾個敢把秀女給偷偷送入宮中還直接弄到皇帝的面前的,皇帝一律按照謀逆給治罪,聽說連命都丟了。 那一陣zigong中風(fēng)聲鶴唳的,燕寧都隱約聽說宮中一下子被皇帝給收拾了不少人,也因?yàn)檫@些人不知又招供了什么,皇帝越發(fā)盛怒,還下旨訓(xùn)斥過馮家的人。 這么短的時間,那些事皇帝都沒忘呢,此刻聽到李貴妃提到馮家,便冷笑說道,“從前是朕對馮家過于寬待,朕本以為他們是皇后的娘家,與皇后同心。誰知道他們竟敢背叛皇后。既然背叛皇后,那就不是皇后的家人,朕還理這些沒良心的畜生做什么?” 在皇帝的眼里,從前馮家的家主乃是他的大舅子,可如今就是畜生,是豬狗不如了。他想到馮家的混賬們就余怒未消,然而李貴妃已經(jīng)知道馮家不可能進(jìn)宮,心中不由也很滿意。 因此,等到了除夕家宴這一日,李貴妃在宮中招待皇族,宴席格外豐盛,仿佛心情很好的樣子。 燕寧與楚王一同來參加宴席,坐在皇帝的下首,對面是臉色憔悴的長平長公主。 燕寧看見長平長公主臉色蒼白憔悴,額頭上還隱隱有些凝思焦慮的皺紋,就知道只怕這段時間長平長公主過得不怎么好。然而雖然長平長公主瞧著不怎么精神,可她身邊的端陽伯卻越發(fā)豐神俊逸起來,俊美得仿佛神仙一般。 燕寧看了兩眼端陽伯,覺得端陽伯仿佛人逢喜事精神爽的樣子,整個人精神奕奕,與長平長公主還有一旁垂頭安坐的沈言卿有著鮮明的對比,不由心里有著嘖嘖稱奇。 她和楚王閉門不出,整日里窩在一塊兒,已經(jīng)許久沒有去找十一公主說話了,自然不知沈家出了什么事。 只是見長平長公主容顏憔悴,沈言卿越發(fā)安靜,整個人也消瘦起來,雖然越發(fā)清雋,可是看起來卻安靜得仿佛要隱沒進(jìn)這樣光輝的家宴之中的光影里一樣。 從前那個笑容寫意風(fēng)流,舉手投足都帶著世家公子風(fēng)范,笑容自信的沈言卿仿佛不見了蹤影。 燕寧歪了歪頭,目光劃過了沈言卿,對坐在更下方的趙王妃笑著點(diǎn)了點(diǎn)頭。 她與趙王妃因阿靜和高慶的婚事格外親近幾分,而且趙王妃溫和,趙王世子妃爽利又沒有壞心眼兒,與燕寧頗為投契。 倒是今日趙王老太妃與趙王世子妃并未入宮,只來了一位趙王妃,乃是因皇帝敬重皇家大長輩,不忍老太妃冬日里奔波疲憊,因此額外賜了趙王老太妃一副家宴送去了趙王府,又允許趙王世子夫妻留在趙王府陪著老太妃一同過年,免得叫老人家在趙王府沒有兒孫的陪伴,這樣的厚待算得上是皇家之中的獨(dú)一份兒了。 趙王妃便也笑著對燕寧舉了舉酒樽。 燕寧便也對她舉起酒樽,只是卻只敢小小地抿了一點(diǎn)兒。 她倒是想多喝,只是楚王坐在一旁正看著她呢,見她一心想要喝點(diǎn)小酒,回頭還想來一個酒后亂性,楚王就防備得厲害,見她抿了一口就叫她放在一旁,又給她夾菜說道,“別空著肚子喝酒,不然你受不住?!?/br> 他眉目嚴(yán)肅地給燕寧夾菜,又屈指碰了碰燕寧的酒樽,見里頭的酒是溫溫的,便放了心。 見他這樣細(xì)致周到,把自己當(dāng)成小孩子一樣照顧,無微不至的,甚至這份無微不至叫整個熱鬧的宴席突然一靜,目光都匯聚到自己的身上,燕寧不由覺得有些不好意思,急忙胡亂地自己夾了些菜小聲兒說道,“王爺,你,你不用照顧我。我自己能照顧自己。” 她紅了臉,雪白的臉頰熏染上了胭脂一般的紅潤,楚王見她夾了什么,便皺眉,從她的盤子里把她夾的那片魚rou夾到自己的盤子里說道,“你不是不吃姜絲?”那魚rou上還有姜絲呢,燕寧一向不喜歡這樣未來奇怪的東西,因此在家里都是不吃的。 就這樣呆呆的,能叫楚王放心么? 楚王把那片魚rou上的姜絲蔥絲全都挑走,這才重新放回燕寧的盤子里,抬手想摸摸抿嘴笑的燕寧的發(fā)頂,卻覺得這樣的舉動會叫燕寧皇家長輩的形象受損,便只是握了握她的手。 燕寧覺得自己已經(jīng)沒有什么皇家長輩的形象了。 她又覺得心里歡喜,又覺得此刻在眾目睽睽之下被楚王這樣照顧不好意思,便只垂頭吃盤子里的菜色了。 盤子里都是她喜歡吃的。 楚王本來就一向都知道她喜歡什么。 倒是斜對面正安靜地坐著,仿佛隱形人一般的沈言卿抬起頭來,目光復(fù)雜地看了燕寧一眼。 “王叔也算收斂了?!被实墼趧倓偩鸵呀?jīng)安靜地不說話,由著楚王這樣用心地照顧燕寧,刺心得很。此刻見楚王淡淡地收回落在燕寧身上的目光和一側(cè)探身過來的太子說話,他便對李貴妃低聲說道,“不然如果王叔再給王嬸挑魚刺,那朕真是沒眼看了?!?/br> 他覺得楚王到底是還知道男子的威儀的,沒有低頭給燕寧挑魚刺,此刻還覺得楚王到底保住了男子最后的顏面。對于皇帝這樣自欺欺人,李貴妃也只是笑了笑,沒說什么。 皇家宴席上的魚大多都是沒多少刺的。 不然,難道叫皇族們在宴席上一根一根吐魚刺不成? 那成什么樣兒了? 這一次家宴上的魚大多都是沒多少魚刺,最多就是一條魚骨罷了,楚王有什么好挑魚刺的。 皇帝未必不是不知道。 不過既然皇帝要裝作不知道,李貴妃也不會揭穿了他。 她只是對燕寧笑著說道,“這次的酒水雖然是果酒,甘甜綿軟,不過也不好多喝?!毖鄬庍^了年才要及笄呢,李貴妃自然要看著燕寧些,不要叫她一高興就成了小酒鬼。 燕寧忙點(diǎn)了點(diǎn)頭,見一旁還有一盅燉得軟爛的銀耳雪梨羹,便對李貴妃甜甜地笑起來。 她吃了幾口菜已經(jīng)覺得膩了,正想吃些清甜的銀耳羹,便拿了一旁的勺子細(xì)細(xì)地吃了起來。 宮里的銀耳雪梨羹更清甜一些,燉得火候也極好,燕寧覺得這份銀耳羹比果酒還好喝些,因此多喝了幾口。 對面的長平長公主也不知是最近生活過于不順,還是瞧著燕寧被楚王照顧得無微不至不順眼,見燕寧貪吃了幾口銀耳羹,便突然笑了一聲,抬眼對上首的李貴妃說道,“貴妃也真是夠小氣的,怎么只給王嬸吃些銀耳羹?我等席上還都是燕窩,怎么到了王嬸這兒,貴妃連燕窩都舍不得了?!?/br> 她指責(zé)李貴妃怠慢燕寧,這似乎是沖著李貴妃來的,燕寧一愣,覺得長平長公主這大除夕的找李貴妃的晦氣真是討厭。 而且李貴妃又沒有得罪長平長公主。 如果長平長公主針對燕寧,因有些舊怨在,燕寧覺得還算理所當(dāng)然。 可長平長公主怎么沖著李貴妃發(fā)作起來? 難道是聽說最近皇帝跟李貴妃吵了架,因此撿軟柿子捏不成? 李貴妃淡淡地看了長平長公主一眼,難得的,下首正微笑與旁人說話的趙王妃的臉色也微微變色。 “你胡亂挑剔貴妃做什么。王嬸一向不喜燕窩,正是因貴妃細(xì)心周到,因此才給王嬸換了她喜歡的銀耳羹,又礙著你什么了?”李貴妃沒有開口,一旁的皇帝卻聽了有些不悅,看著長平長公主這個最近看似老實(shí),可是在沈家鬧的破事兒連他都聽說,叫他十分不能忍耐的meimei沉著臉緩緩地說道,“更何況貴妃怎么也算是朕的人,你對你皇兄的貴妃是不是應(yīng)該敬重幾分?宮中是你能撒潑的地方么?!” 最近長平長公主在端陽伯府干了一件叫皇帝不知該怎么說的大事,簡直叫皇帝氣死了。 端陽伯身邊一個得寵的美人有身孕了,聽說是雙胎,端陽伯高興得不得了,可長平長公主卻怎么說的? 她說這美人一向在府中不安分,平日里一副狐媚子的樣兒,和管家們嬌聲細(xì)氣地說話,只怕也不是什么干凈的人,因此氣勢洶洶端了一碗落胎藥去尋那美人的晦氣。 ……這不是明著說端陽伯戴了綠帽子了么?而且端陽伯正高興的時候,長平長公主卻要給人家落胎,這么蠢的事是怎么想出來的。 長平長公主鬧出這件事的時候皇帝就想罵她。 端陽伯的庶子庶女多了去了,長平長公主何必計較這兩個小兒?從前管不住端陽伯,如今怎么還只知道氣勢洶洶要落了人家的孩子? 就算沒了這兩個,那還有大把大把的庶子等著長平長公主做錯了事與端陽伯翻臉呢。 到底端陽伯機(jī)敏些,知道愛妾有孕長平長公主必然會生事,因此及時趕到,把長平長公主抓了個正著,如今正鬧著呢。 這件事在京都鬧得滿城風(fēng)雨,因長平長公主鬧得厲害,半個京都都知道了,也就燕寧與楚王關(guān)起門來兩耳不聽窗外事,楚王又不是一個喜歡說是非臟了燕寧耳朵的性子,因此才沒有傳到燕寧的耳朵里。 只是長平長公主鬧出這種事來,雖然端陽伯保住了自己的愛妾,卻也已經(jīng)和長平長公主反目,防長平長公主仿佛防賊一般,長平長公主求援到宮中被皇帝給罵出來,又因她想求趙王妃的一件事被趙王妃拒絕,李貴妃也在這上頭為趙王妃說了兩句公道話,因此她就記恨起來,今日想對李貴妃發(fā)難,叫李貴妃在皇家面前沒臉。 只是她才挑了一件事就被皇帝駁斥,長平長公主覺得自己丟了臉,一時紅了眼眶。 皇帝對她一向縱容,可是如今總是被貴妃迷惑,對她也冷淡了下來。 “我怎么知道她不吃燕窩!”長平長公主委屈得不得了,對皇帝哽咽地說道,“我不也是為她出頭,擔(dān)心她被貴妃怠慢,這是一片好心!” “她是誰?誰是她?一句對王嬸的尊稱都沒有,你也好意思說是為王嬸出頭?而且王嬸不吃燕窩連朕都知道,你做侄女兒的竟然都不知道?你有沒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