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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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不是仗著身后有沈家胡作非為,何況那次溫以然不也沒受什么傷害嗎?為什么不能放過人一次?” “唉,我那天聽阮心哭了好久,突然有點于心不忍了。” “溫以然是想干嘛,真的想把人逼死嗎?身上背著人命她下半輩子會安心嗎?” “我本來是站溫以然的,現(xiàn)在看來,阮心也有點可憐了。怎么說也是室友吧,而且溫以然現(xiàn)在不挺有錢嗎?借一點也不會怎樣吧,要不是不還?!?/br> ...... 一時之間,受害者成了加害者,所有人都在指責溫以然無情狠心,將人逼得跳樓。 不借錢給阮心成了溫以然最大的過錯。 無數(shù)的言語潮涌般向溫以然涌了過來,幾乎將她淹沒。 她像被一個巨大的網(wǎng)罩住,溫以然被困在中間,不能動彈半分。 她不明白為什么阮心的過錯會被強加在自己身上,只是不借錢就被貼上不道德的標簽。 所有人看著她的目光都帶著譴責和鄙夷。 明明她什么錯也沒有,卻莫名成了最大的罪人。 再加上那段時間沈嶼之和自己的冷戰(zhàn),溫以然只覺得窒息。 好像說什么做什么都是錯的了。 慢慢的,她開始害怕所有人的說話聲,只要有人在自己背后說話,溫以然都以為對方是在議論自己。 她開始將自己藏了起來。 ...... 回憶蜂擁而至,病床上的女孩緩緩睜開眼睛,溫以然稍稍偏過頭,女孩眼角還蘊著水霧。 溫以然眨了眨眼,視野之中是無邊的夜色。 天,又黑了呢。 第五十四章 溫以然剛被送去醫(yī)院不久, 沈嶼之就趕了過來。 女孩還在里邊做檢查, 門口只有寧遠一人, 隱約可以聽見里邊儀器機械的聲音。 男人面色說不出的難看,寧遠蜷縮著身子坐在門邊,他雙手緊緊抱著腦袋。 明晃晃的白熾燈下,男人面色蒼白如紙。 聽見腳步聲時, 寧遠并未在意,直到頭頂落下一片陰影。 透過指縫可以看見眼前多了一雙黑色的皮鞋。 男人不虞地抬起頭,抬眸就撞見沈嶼之冷冽的視線。 沈嶼之咬牙道:“......你和她說了什么?” 他聲音不低,正好一字不落落入寧遠的耳朵中,也引得隔壁幾個人的注目。 寧遠沒理會。 下一刻,沈嶼之突然上前一步,男人面色陰冷, 他狠狠揪住寧遠的衣領(lǐng),趁著人不備將人拉起身, 手指蜷縮用力,寧遠襯衫的領(lǐng)口已經(jīng)出現(xiàn)皺痕。 四目相對, 沈嶼之緊盯著寧遠的眼睛,又將剛才的話重復(fù)了一遍。 白皙的手背上青筋暴起,男人聲音陰冷下,攥著寧遠的衣領(lǐng)往后邊的墻上撞去。 他雙目圓睜:“你知道她大學(xué)發(fā)生過什么事嗎, 為什么還......” 余下的話還未出口,手腕已經(jīng)別人攥住。 寧遠手指一動,微微用力, 硬生生將沈嶼之揪著自己領(lǐng)口的手指掰開,他目光緩緩上一,最后落在沈嶼之臉上。 寧遠睫毛輕抬,不疾不徐道:“不用你提醒?!?/br> 兩人的手稍縱即離,寧遠攏眉將男人的手甩開,剛才是因為走神的緣故,所以才會被沈嶼之占了上風。 這會子兩人面對面站著,寧遠思緒已經(jīng)回攏。 他慢條斯理瞟了一眼里邊的動靜,又抬手理了理領(lǐng)口,將皺巴巴的襯衫捋平。 “我當然知道她之前發(fā)生過什么事?!?/br> “那你還......”沈嶼之氣急,惡狠狠地瞪向眼前的人。 他想質(zhì)問寧遠為什么會讓溫以然撞見那樣的畫面,可是話一出口卻覺得矛盾。 寧遠也不可能未卜先知,知道那邊剛好有人跳樓。 不過想到剛剛李銘查到的資料,說是有人在江對面燃放了煙花,再聯(lián)想到寧遠和溫以然那個時間剛好在那里,沈嶼之不得不懷疑。 那個煙花,就是寧遠為溫以然燃放的。 兩人劍拔弩張的氣氛早就引起了旁人的注意。 見雙方各不退讓的趨勢,值班護士顫巍巍過來提醒一句:“這里是醫(yī)院,麻煩小聲一點?!?/br> 果然剛說完,寧遠和沈嶼之就各退讓了一步,只是兩人臉上的神情依舊不悅。 沈嶼之沉著臉,他目光移向里邊還在做檢查的人影,想到溫以然暈倒的緣由,沈嶼之睫毛輕顫了下。 目光掠過一絲疑慮。 溫以然大概是想起什么了。 阮心的跳樓對溫以然的打擊很大,加上今晚江邊有人宿舍樓有人從樓上墜落,沈嶼之自然會有這樣的懷疑。 沈嶼之喃喃自言自語了一聲,聲音細如蚊訥,只他一人聽見。 末了又抬頭看向?qū)庍h,男人眼瞼微掀,不留情面下起了逐客令:“這里有我就行了。” “寧先生如果有事的話,可以先走?!?/br> 寧遠哂笑:“憑什么?” 他下巴稍稍抬了抬,視線落在沈嶼之口袋中的手機上,男人眼底劃過一絲譏誚。 “電話響了這么久,沈先生都不接的嗎?” 沈嶼之面色一僵,他原本就是從會議過來的,原本還想支走寧遠,再讓李銘過來頂替自己,沒想到會被寧遠拆穿。 手上的收購案剛好出了問題,再加上沈彥之一直虎視眈眈抓著自己的錯處,沈嶼之不敢掉以輕心。 猶豫了一會沈嶼之還是接起電話,果然是會議的事。 刻意走遠才接通電話,然而寧遠落在自己臉上不懷好意的目光實在太過明顯,沈嶼之一噎,他攏了攏眉。 問了醫(yī)生,知道溫以然一時半會還沒能清醒過來,又想起溫以然現(xiàn)在大概已經(jīng)恢復(fù)了記憶。 沈嶼之心情稍微放松了下,只要溫以然恢復(fù)記憶,就不會再無視自己了。 工作那邊脫不開身,何況還怕沈彥之搗亂,沈嶼之不敢松懈。沉吟半晌,到底還是決定先回公司料理事務(wù)。 只是臨行前見寧遠倚在墻邊吊兒郎當看著自己,沈嶼之嗤笑。 “都知道那段時間她出事了,那你當時又在哪里呢?” 男人輕飄飄丟下一句,隨即面不改色離開了,徒留寧遠怔在原地。 原本散漫的身子慢慢僵住,寧遠唇角的笑意也僵在臉上。 他慢慢直起身子,視線落在里邊昏睡的女孩時,男人緊了緊手指,目光飄移不定。 ...... ...... 溫以然剛醒過來的時候,房間只有她一人。 病房只留了一盞小夜燈,還是深夜,外邊一片寂靜。 女孩眨了眨眼,目光在房間搜羅了一圈,最后還是勉強扯了扯嘴角,垂眸斂去眼底的失落。 又只剩下她一個人了呢。 女孩慢慢動了動手指,借著月色,溫以然緩緩朝窗口走去,在玻璃窗前站定。 外邊沒有月色,黑黢黢的一片,只有偶爾的蟲鳴鳥叫聲在耳邊響起。 女孩倚著窗邊,又將窗紗拉開一點。 驀地目光突然頓住。 樓下花壇處前邊坐著一人,背影是她再熟悉不過的人影。 裊裊煙霧在男人唇邊散漫開來,指尖處還有一點猩紅。 溫以然眸色一動,攥著窗紗的手指停在半空。 她還是第一次見寧遠吸煙。 大概是察覺到她的視線,樓下的人影突然往回看了一眼,對上溫以然的目光后,寧遠整個人僵住,隨即立馬反應(yīng)過來。 手忙腳亂掐滅了煙頭后,又急匆匆想要跑上樓,只是剛走沒幾步,男孩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倏然往醫(yī)院門口跑去。 溫以然愣住。 然而只是下一瞬她突然又明白過來了。 大概是知道她的病情了吧。 這樣也好。 女孩苦笑了一聲,最后還是放下窗紗,重新回到了床上。 病床硬梆梆的,初秋的天氣,溫度比白日低了許多。 溫以然縮了縮肩膀,目光直直地盯著天花板出神。 房間安靜無聲。 溫以然躺在床上胡思亂想,其實剛開始生病時也偶爾會有朋友過來探望,只是那時溫以然的情緒已經(jīng)開始變得不穩(wěn)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