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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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她還想著從桌上拿啤酒喝,寧遠皺了皺眉角,起身壓下她的手,呵斥出聲。 “不能再喝了?!?/br> 包間的音樂聲震耳欲聾,基本沒有人注意到他們這邊的動靜。 被寧遠阻止,溫以然不滿地嘀咕了一聲,女孩搖搖欲墜站了起來,差點一個趔趄摔倒,就連旁邊玩游戲的于琳也注意到她腳步的虛浮。 “以然,”趕在寧遠伸手之前及時扶住了人,于琳開口道,“你要不要先回家?” 才喝了三小杯啤酒,溫以然雙眸已經(jīng)泛起了水霧,呢喃著點了點頭。 她喝得醉醺醺的,于琳自然不放心她一人回去,正想著幫人叫車,身后突然多出了一只手臂。 “我送她回家吧。” 寧遠和溫以然住的地方只隔了一條小巷子,以往他們也是一同回家的。 “我有話和她說?!?/br> 少年臉上的討好實在太過于明顯,于琳眉眼一動,視線在溫以然和寧遠兩人臉上來回打轉(zhuǎn),最后若有所思“哦”了一聲,將懷里的女孩交給寧遠,臨走時還不忘晃了晃手中的手機,叮囑道。 “我剛和她mama說了,你可得準時將人送回去!” “放心?!?/br> 少年彎了彎唇角,丟下兩個字,心滿意足將人扶了起來。 然而才剛到了樓下,寧遠就被溫以然甩開。她果然醉得不清,三步并作兩步走著,身影搖搖晃晃。 寧遠雙手插.著兜,不疾不徐地跟在女孩后面,唇角裹著淡淡的笑意。 夜風夾雜著夏日特有的炎熱,打在兩人臉上。 突然,天邊傳來一聲巨響,有光影瞬間照亮了整片天際。 接連不斷的煙花在夜色下綻放,江水遼闊,將天際的斑斕燦爛盡收江底之中,就連溫以然也駐足觀望。 她身子半倚在江邊的欄桿上,眸底禁不住的驚嘆,指著天上的煙花對寧遠道。 “快看快看,是煙花!” 少年只是淡淡應(yīng)了一聲,目光始終沒有從女孩臉上挪開半寸。 “不是看我,是那邊!” 注意到少年的分神,溫以然惱怒拍了拍他肩膀,呵斥道。 寧遠唇角噙笑,視線終于從女孩臉上移開,順著溫以然的手指望去,心不在焉應(yīng)了一聲。 “看見了,很漂亮?!?/br> 只是一轉(zhuǎn)眼的功夫,再一回首,卻見溫以然雙手合十,嘴上念念叨叨道。 “上天保佑,希望我大學可以擁有一段甜甜的戀愛,最好還能有好多好多錢,可以讓我養(yǎng)‘鵝子’,送‘鵝子’走花路!” 最后幾個字幾乎是喊著出聲,就連寧遠也忍不住笑了起來。 “你笑什么?”女孩睜眼,不滿地剜了少年一眼,她單手支著下巴,雙目還迷離著,“你是覺得我不可能賺那么多的錢嗎?” 煙花又一次在天際綻放,璀璨的光芒瞬間照亮了女孩一張小臉。 煙花之下,女孩雙眼都閃著光芒,嬌艷異常。 少年眉眼間都沾染上笑意,忙不迭否認出聲:“沒有的事!” “未來你肯定會有很多很多的錢,可以送你‘鵝子’走花路!” 遠處有煙花聲響起,少年的聲音瞬間被淹沒在其中。 模糊的輪廓中,溫以然最后只看見了寧遠一張一合的薄唇,和夜色漸漸融為一體。 少年的聲音越來越遠,縹緲虛無,漫天的星辰之下,最后只剩下刺眼的紅色。 還有女人嘲諷的笑聲。 溫以然喃喃念道。 “都過去了?!?/br> 回憶漸漸褪色,她所有的美好都停留在高三那個炙熱的夏天,再也不復(fù)。 光潔豪華的浴缸之中,女人身著白色睡袍,她無力地仰靠在浴缸之中。 眸光慢慢渙散了去,只余下滿目的瘡痍。 手機從手心滑落,“吧嗒”一聲打破了浴室的安靜。 浴缸之上,有血珠從手腕處滑落,和溫水混雜在一處,觸目驚心,一點一點滴落在手機屏幕上方,幾乎掩蓋住上面正撥通中的三個字。 ——沈嶼之。 還有一個未來得及關(guān)上的窗口。 【華達集團總裁沈嶼之和名媛林嫣共進晚餐,兩人相談甚歡?!?/br> 這一天,正好是溫以然二十二歲的生日。 . 三天后。 隔著大西洋的另一側(cè),一處靜謐的房間內(nèi),沈嶼之正盤腿坐在蒲團上,男人一雙黑眸深不見底,聽見電話聲響,沈嶼之只是淡淡掃了一眼,待看清屏幕上的備注后,男人的雙眉微不可察蹙了蹙。 片刻,沈嶼之的視線終于又回到棋盤上,好像剛才的聲響只是錯覺。 靜室中央,兩個男人相對而坐,屋里點了檀香,有淡淡的香氣繚繞,香霧彌漫之間,模糊了男人半邊的面孔,棱角分明的下頜也掩在白霧之中。 “嶼之,”電話持續(xù)震動,對面的商樾終于出聲提醒,“你電話響了?!?/br> “不急?!鄙驇Z之輕搖了下頭,目光依舊停留在棋盤上。 來電人是沈嶼之的助理李銘,三天前沈嶼之就接到助理的電話,知道了溫以然割腕自殺的事。 彼時他正在開會,只三言兩語讓助理過去醫(yī)院一趟后,又繼續(xù)和合作方談生意,絲毫沒有將溫以然的事放在心上。 見他一副置之不理的態(tài)度,商樾難得皺了皺眉:“人命關(guān)天?!?/br> 微頓,他輕聲道:“好歹也是你妻子,也......也曾愛慕過你?!?/br> 男人聞言,手上的動作一僵,隨后勾唇冷笑:“分文不值?!?/br> 他從未將溫以然的愛慕放在心上。 “妻子”二字對沈嶼之而言既陌生又厭惡,結(jié)婚以來,他從未肯讓身側(cè)的人稱呼溫以然為沈夫人,一直以來,就連家里的阿姨喚著的都是溫小姐。 溫以然好幾次想讓人改口,然而收到男人冷冽的視線后,終于還是將話咽了下去。 商樾搖頭嘆息:“當初可是你自己要結(jié)婚的?!?/br> 提起往事,沈嶼之捻著白子的手指一緊,男人眸光暗沉了幾許,最后只吐出一句話。 “我已經(jīng)讓律師擬好離婚協(xié)議了,回去就離婚?!?/br> 白子終于在棋盤下落下。 男人的眼眸卻依舊低垂著,纖長的睫毛在眼瞼下方留下一片陰影。 見沈嶼之盯著棋盤出神,商樾眼皮輕掀,朝好友瞥去一眼,意有所指道。 “嶼之,落子無悔?!?/br> 夕陽西下,落日的余暉透過輕卷起的竹簾,無聲無息落在男人白皙的臉上。 房間靜默無聲,半晌,對面的男人終于開了口,沈嶼之淡淡壓了壓唇角,薄唇微揚,男人沉聲道。 “我知道。” 第二章 寬敞的病房內(nèi),入目是刺眼的白色,記憶一片空白,溫以然難受地嚶.嚀了一聲,才剛動了動手指,手腕處便猛地有疼痛感傳來。 她“嘶”地一聲倒吸了一口冷氣,眉角往下壓了壓。 房間昏暗無光,有風從窗口透了進來,隱隱將窗簾吹開一角,露出外面一隅的風景,依稀可以辨別出房間的輪廓。 是醫(yī)院的病房。 病房??? 床上的女人眉頭皺得深許,連帶著心底的困惑也深了幾許。 頭痛欲裂,唯一記著的一幕,是煙花之下寧遠燦爛的笑容,還有她對未來的期盼。 世事難料,前一刻她還在煙花下為未來歡呼,為給鵝子集.資絞盡腦汁,現(xiàn)在卻莫名其妙躺在冷冰冰的病床上,口干舌燥的,身邊還連個人影都不見。 房間寬敞,溫以然卻無端覺得逼仄,心口處壓抑的難受,像是剛經(jīng)過一場慘絕人寰的慘案。 晦暗的房間內(nèi)只能依稀看見身側(cè)有個透明的玻璃水杯,溫以然伸長了脖子,才剛一抬手,手腕處傳來的痛感更甚。 溫以然一個驚呼,不小心將水杯打落在地。 水珠濺了一地,順便將沙發(fā)上人的視線引了過來。 李銘才剛回復(fù)完沈嶼之的郵件,一抬眼就看見病床上驚慌失措的女人。 屏幕的右上角,還是剛剛沈嶼之發(fā)過來的消息。 沈嶼之:【知道了?!?/br> 簡單明了的三個字,一眼就能看出男人的不耐煩。 李銘輕嘆,他是沈嶼之的助理,平時溫以然和沈嶼之聯(lián)絡(luò),也是通過他傳達的。 這次若不是家里的阿姨去而復(fù)返,及時發(fā)現(xiàn)了浴缸里邊的溫以然,恐怕她早就發(fā)生不幸。 饒是如此,沈嶼之還是半點也沒有過來醫(yī)院探望的心思,只讓李銘過來一趟。 甚至連聽到溫以然平安無事時,男人的眸子也沒有抬一下,顯然沒有將這件事放在心上。 只神色淡漠將離婚協(xié)議書寄給了李銘,讓他代為轉(zhuǎn)交。 溫以然對沈嶼之的愛慕和迷戀眾人皆知,讓她主動簽字簡直是天方夜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