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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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又不能替補上場。 崔湃向她伸出手掌,“將你的球杖借我一用。” “……” 騎虎難下,這種時候不借給崔湃,倒讓自己失了氣度。 ———— 直到看見武將們上場,袁醍醐才理解到盧祁那句別把人打哭了的評語,才理解到為什么南北衙諸衛(wèi)將士不好意思參加社團競技。 放他們上場好像放虎狼歸山,山中無老虎,猴子稱霸王的劇情宣告結束。 國子監(jiān)助威的隊伍看得埡口無言,而弘文館這邊完全是得見傳說人物的瘋狂。 賓貢生隊伍說自己來自塞外球風野,武將們說自己戰(zhàn)場下來手很糙。 他們擊的哪里是鞠,擊的分明是人。 武將們揮舞起球杖來像是揮舞的偃月長刀,你不退讓,感覺腦袋都要被他們砍下來。 比分以碾壓的方式拉開差距。 尤博力面色森寒,額角流下冷汗。 賓貢生們已知勝負回天乏力,卻不能讓南北衙的武將如此當眾戲耍他們,既然已經撕破臉,何必再像尤博力一樣顧及什么顏面。 幾個賓貢生私下打了顏色,就算輸,也要教訓教訓對手。 擒賊先擒王,他們選中的目標必然是被對方視為精神領袖的中心人物。 崔九郎名聲在外,不好惹,幾個人決定同時動手,殺他個措手不及。 盧祁觀其動向,冷笑賓貢生不知好歹。 “非要去拔老虎胡須,崔九郎手中握著的球杖隨時就可以變成致命的武器,只要他想?!?/br> 袁醍醐看著賓貢生的動向,臉色難看,這群人現在臉都不要了嗎! 她盯著被眾人圍住的身影,浮光晃動,奪目晃眼。 袁醍醐反應過來那是自己球杖上鑲嵌的金邊反射的光。 崔湃手握金邊球杖如同三尺橫刀,生生打斷了對方圍剿的數根球杖。 賓貢生望著斷落一地的殘木,難以置信。 飛舞擊球,崔湃一擊過半場,直入球門,宣告鬧劇結束。 鑲金邊球杖閃著亮眼的光點,映入所有人的眼中。 崔湃策馬行至尤博力身前,扯動嘴角,“擊鞠競技,不過一場游戲,無須認真,你們想要證明的東西,誰在乎?” 賓貢生看重的榮耀,在他們眼中不過是一場閑來無事的游戲,他們的拼命,長安城中沒有人會在乎。 尤博力的目光死死的盯著地上的殘屑,這是他們戰(zhàn)敗的戰(zhàn)場, 縱馬狂奔的崔湃哪里是在賽場,明明是馳騁疆場,那里才是英勇男兒的榮耀。 袁醍醐望著賽場中的男人,久久不能回神。 那些長安城中的紙醉金迷在他心中猶如凡泥,不過兒戲,毫無意義。 “醍醐,你怎么了?臉色不好看?” 眼見贏下賓貢生比賽正興奮的高文珺,扭頭發(fā)現身旁袁醍醐的異樣。 袁醍醐怔怔得望向高文珺關切的臉,沒有焦距的目光又掃過巧工女社成員精心裝扮的臉,又看向柳善姜莫名其妙的臉。 從洛陽返回長安,她又在爭什么?又在證明給誰看? 她在反感賓貢生使盡手段的時候,別人又在背后如何議論她的虛榮? 現在想來如此可笑。 沒有人覺得她們奇怪嗎?沒有人覺得她們是吃飽了撐得? ———— 在未到現場的袁仆射面前,袁光逸哇啦哇啦地將事件繪聲繪色的復述了一遍,世家子弟間的奇聞異事果然只是圈層里面的談資。 袁光逸手中拿著袁仆射特意為姐弟兩定制的金邊球杖,侃侃而談。 “球杖鑲嵌金邊強化了硬度,倒成了崔九郎打遍球場無敵手的利器,阿耶果然好眼光?!?/br> 一個饒有興致的聽,一個興奮的講,這場景在袁醍醐耳中自動消了聲音,她只覺得好吵! “乖女兒為何不開心?” 袁訓看著并沒有加入暢聊的女兒。 袁醍醐只敷衍說自己擊鞠累了,便先行告退。 只有她自己才知道內心的空虛,什么才算是有意義? 如果找不到這個答案,她是不是就要恍恍惚惚過一輩子,還是裝作什么都沒發(fā)生,像往日一般在長安城中吃喝玩樂,渾渾噩噩活在虛榮里。 回到內苑房間的袁醍醐望著崔湃還回來的球杖出神。 金邊球杖受猛力擊打已有裂痕,再也不能完好如初,如同她混亂的心緒。 什么才是有意義? 袁醍醐找不到這個答案,卻想起了一個人。 ———— 對于悶頭走進金吾衛(wèi)的袁氏貴女,沒有人敢攔。 崔湃對于袁醍醐的突然造訪毫無防備,正在和崔湃議事的盧祁很識相的提出改日再議。 離開的盧祁回身望了一眼金吾衛(wèi)威嚴的門匾。 擊鞠執(zhí)教明明已經結束了,金吾衛(wèi)什么時候成了讓人隨便進出的官司。 盧祁嘖的一聲,他兄弟這回動用的特權,聞所未聞啊。 當崔湃趕回內側院的時候,袁醍醐站在光影斑駁的樹蔭下已經等了很久。 她背著手站立,表情嚴肅,好像有什么特別重要的事情找他。 崔湃立刻想問,又強行忍住,他單手解著護臂來掩飾內心的急切。 “我的球杖壞了?!?/br> 袁醍醐從背后抽出金邊球杖,遞到他眼前。 這是她為了來金吾衛(wèi)找他想到的借口? 崔湃盯著球杖上的裂紋,伸手想接過,“我賠你一支?!?/br> 袁醍醐收回球杖,沒有說話,仍舊不開心,崔湃安靜地等她提出條件,她說:“不夠。” 很好,她還可以要求得更多,他都可以給。 崔湃挑眉,“你要如何?” 袁醍醐握住球杖放在身側,認真的盯著崔湃的眼眸,“我想知道在長安城中什么才算是有意義的事情?” ? 他都準備以身相許了,她居然問個什么勞什子玄學? 怎么了? 崔湃很想摸摸她的額頭,突然又回想起什么。 擊鞠競技,不過一場游戲,無須認真,你們想要證明的東西,誰在乎? 她也想證明自己。 崔湃撫著下巴,意識到了問題的關鍵,自己的話不僅讓尤博力內心動搖,同樣也撼動了袁醍醐原本的觀念。 自己又親手給她添了個堵? 這樣很好,至少讓他在擊鞠競技之后,又有了讓她主動見面的理由,足夠充分的理由。 免去了他絞盡腦汁的籌謀如何不期而遇,只為了讓她再來見見自己。 崔湃緩過一口氣,用手背掩住嘴角清清嗓子,咳咳。 “也許說來話長?!?/br> “沒有關系,我有的是時間?!?/br> 袁醍醐睜著真誠的大眼睛,他愿意幫她一切好談。 崔湃立在她身前,卻沒有說出口。 如果需要一輩子呢? 風兒輕輕,稍帶微微的涼, 心心念念,想對你訴說衷腸, 藏住不說,最是意味綿長。 …… 什么才是有意義的事情,于他而言,跟她一起便有意義。 作者有話要說: 后半段劇情不只是吃喝玩樂,女主終要成長 第40章 心愛的人 近日里金吾衛(wèi)中流傳著一個熱答話題,什么才是有意義的事情? 據說這是袁氏貴女出給中郎將的難題,中郎將至今沒有回答出來,所以袁氏貴女天天上門催逼,金吾衛(wèi)衙署中又多了一道俏麗的身影。 眾武將尋思著如果能找到答案,為中郎將贏得薄面,豈不是立下汗馬功勞,仕途一片光明。 王參軍當著正在逗小黃雀的袁醍醐的面,大聲詢問阿水,“阿水,什么對你來說算得上有意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