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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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秋秋雙手悄咪咪張開兩條縫,卻見鄭敘還低頭看著手機,臉上淡淡的,與平時無異,但莫名地,江秋秋似乎能感覺到他心里的柔軟。 她低頭看去,才發(fā)現(xiàn)鄭敘此時打開的是“老公7”的照片。 老公7,是鄭敘在江秋秋后宮里的排位。 之所以被排到第7,不是因為前面6位比他更好,而是因為鄭敘不屬于娛樂圈,曝光相對要少得多,照片也少,自然無法長期得到江秋秋的寵幸。 相冊里只有寥寥幾張照片,都是江秋秋從財經新聞和鄭敘的采訪里下載下來的。 照片上的鄭敘看起來矜貴、冷峻,還有無人能撼動的上位者的氣場,與十八歲的鄭敘不盡相同,但仔細看,又隱隱能重疊在一起。 “秋秋?!编崝⑻痤^,看向身前的少女,他的眼里充滿了堅定,因為有了決斷,嘴角也帶出了微笑,“我想沒有關系的?!?/br> 江秋秋一怔:“什么沒有關系?” “不管你是來自什么時間。”鄭敘聲音徐徐,帶著令人信任的力量,“都沒有關系,留在我身邊,我們一起生活下去,看著我慢慢變成照片上的樣子,好不好?” 他眼睛如水,漸漸將少女的倒影浸潤,“我也想看著你,慢慢地,變成二十歲、二十五歲、二十八歲的樣子。” 她何嘗不想。 江秋秋感覺自己的心仿佛也被包裹在他的眼睛里,溫暖而濕潤,她幾乎要點頭答應,但她不能。 她沒有忘記讓她輾轉了一整個晚上的時間悖論,沒有忘記十年后鄭敘向她求婚的情景。 二十八歲的鄭敘說,“江秋秋,和我結婚吧?!?/br> 他們在2008年的時間線上最終沒有在一起,這個世界,只能有且只有一個江秋秋。 如果現(xiàn)在八歲的江秋秋終將抵達2018。 那這個站在錯亂的時間里的十八歲的江秋秋又去哪里了? 江秋秋看著鄭敘,欲言又止。 鄭敘把揣了一夜的銀白色戒指拿出來,輕輕將江秋秋的手掌握住:“我本來想讓你先用鏈子穿著,但是現(xiàn)在我改變想法了,秋秋,戴上,我們一起走到2018.” 銀色的圓圈抵住江秋秋的指尖,冰冷的金屬觸在她的指腹上,令她驀地驚醒過來。 “不行,不對?!苯锴锸种肝⑶?,擋住了戒指的進程。 鄭敘抬頭看她,這是江秋秋第二次拒絕了,“為什么?” 江秋秋看著那個戒指,忽然間明白了一直困擾著她的問題。 這個世界,從頭到尾,都應該有且只有一個江秋秋。 她和鄭敘在2008年的時間線上最終沒有在一起,最大的可能是,她回到了自己正常的時間線上,因為2018年后的世界,應該也要有一個江秋秋。 這是唯一符合邏輯的解答。 雖然她不知道這到底是怎么回事,又是怎么發(fā)生的,但是她不可能憑空出現(xiàn),更不可能憑空消失。 她必須賭一把,別無選擇。 江秋秋看著鄭敘,說道:“師兄,等我十年,去2018年,向我求婚?!?/br> 鄭敘先是愣了一下,接著反應過來她的意思,他雙目一沉,將她的手腕緊緊扣住,臉上的表情前所未有的認真:“我不答應?!?/br> 他必須答應,這是一個時間閉環(huán),他們別無選擇。 可是江秋秋不知道該如何跟他解釋,這只是她的一個推斷,如果實話實話,鄭敘絕對不會答應。 因為但凡推斷,就有失誤的可能。 而一旦失誤,她可能不是回到自己正常的時間線上,而是徹底消失。 鄭敘絕對不會同意。 江秋秋看著鄭敘的眼睛,她想起二十八歲的鄭敘求婚的時候說的另一句話。 他說,“江秋秋,你說過會答應我的?!?/br> 她答應過他,他們早有承諾。 “鄭敘,我會回到2018年。”江秋秋決定隱瞞一點小小的真相,她反握住鄭敘的手,微微仰起頭,神色無比堅定,“所以,請你一定要去2018年向我求婚,在我的開學典禮上,我會坐在禮堂里等你。” “2018年9月1日,珠川大學云珠學院,我是金融系的新生江秋秋。” 半年前,鄭敘把她從湖里拉起來的時候,看到過她的???,當時他以為那是江秋秋找的□□人把日期寫錯了。 原來那是真的???,來自2018. 江秋秋一字一頓,“相信我,一定要去,我會答應你的。” 鄭敘卻表現(xiàn)出從未有過的固執(zhí):“我不同意?!?/br> 就在這時,不遠處突然傳來一個聲音:“鄭敘,總算找到你了?!?/br> 鄭敘回頭,就看到許輝航氣急敗壞地沖了過來。 不過短短時間,許輝航的頭發(fā)白了許多,整個人的精氣神也像是散掉了一般,不復往日的意氣風發(fā)。 鄭氏在業(yè)內向來以管理嚴格而出名,對相關的親戚雖然會有資源上和晉升上的優(yōu)待,但是對于犯事的親戚,處理起來也更加嚴厲。 這是殺雞儆猴,是對那些得了鄭家好處的親戚的警示,讓他們知道,即便是鄭氏的關系戶,也是有可為有可不為的。 而許輝航犯的事尤其大,一條精心布置了數(shù)年之久的腐敗鏈,堪稱觸目驚心。 鄭文顯對許輝航的處置方案也是前所未有的嚴厲。 如今許輝航什么都沒有了,撤職、索賠這些都是輕的,公司里原來和他一條船上的人一個個被警方帶走,雖然還沒有輪到他,但他知道那只是早晚的事情。 而他meimei,也即鄭青川的母親至今不肯見他,許輝航無論如何都坐不住了。 他實在想不明白,鄭青川怎么會發(fā)現(xiàn)他的事情,他做得那么隱秘,鄭青川又從未真正接觸過公司的事物,怎么可能一擊即中,如此精準地找出他的要害。 聯(lián)想到最近鄭青川和鄭敘的關系突然好了起來,許輝航心中一下子有了答案。 一定是鄭敘從中搞的鬼。 他找來鄭敘學校,一路打聽鄭敘的蹤跡,虧得鄭敘在學校里是個名人,不少人認得他,正好被許輝航問到一個剛好看到鄭敘往這邊來的同學,他便一路尋了過來。 鄭敘沒想到許輝航會找到這里來,神色一冷:“有什么事?” “什么事?”許輝航冷笑,“鄭敘,你少裝傻了,我為什么找你,你還不清楚嗎?” 鄭敘想起鄭青川早上離開前說的話,微微蹙眉:“舞弊案的事?” 許輝航聽他這么一說,臉上頓時露出怨毒的表情:“果然是你!我就知道,憑青川一個人怎么可能查到那些東西,你可真是好手段啊。” 鄭敘心里一下子有了想法。 鄭青川查出舞弊案的速度太快,且有些東西非常隱蔽,絕不是以鄭青川的能力所能觸及的,之前鄭敘猜測或許是鄭文顯在背后指導,但是現(xiàn)在,鄭敘知道了江秋秋的來歷,結合鄭青川的話,他很快有了答案。 鄭敘站到江秋秋面前,將她擋在身后,漠然看著許輝航:“我知道了,你有什么問題找我就是了,我們可以慢慢對質。” 許輝航眼神漸漸危險了起來:“鄭敘,你少得意,別以為把我扳倒了你就高枕無憂了,別忘了,兔子被逼急了也是會咬人的?!?/br> 江秋秋察覺到不對,從背后拉住鄭敘的手:“師兄,是我……” 就在這時,許輝航突然怒吼一聲,竟是從衣袋里掏出一把水果刀來:“鄭敘,你別以為我不敢怎么樣!” 他也是豁出去了,姓鄭的不放過他,那他也不讓姓鄭的好過,反正他都要坐牢,干脆一不做二不休,進去之前捅鄭敘兩刀,給他點顏色看看。 鄭敘和江秋秋沒想到許輝航居然這么喪心病狂,一時防備不及,差點被刺了個正著。 鄭敘下意識地要側身避開,但又想起背后站著江秋秋,動作便是一頓,反倒欺身上前,赤手空拳地去攔許輝航。 幸虧他從小被送去學過防身術,動作極其敏捷,在這樣突如其來的情況下,竟是硬生生扣住了許輝航的手腕,但是水果刀的刀尖已經抵到了他的脖子上,再稍稍往前一點,就要見血。 江秋秋心臟猛地一跳,脫口沖許輝航道:“你快松手,我報警了!” 許輝航冷笑:“你報警試試,看警察來得快,還是我動手快。” 鄭敘神色不變,甚至越發(fā)沉著:“秋秋,你先走,我應付得來?!?/br> 換在平時,他確實應付得來,但是此時他已經失了先機,讓許輝航的刀尖近到了脖子邊,任誰都能看出,如此僵持下去,但凡一個失手,鄭敘情況都會很危險。 江秋秋咬了咬牙,突然看向許輝航,說道:“給鄭青川信息的人不是鄭敘,是我?!?/br> 鄭敘喝道:“秋秋,別亂說,你快走。” 許輝航冷笑:“你以為我會信你嗎?” “我還知道別的事情?!苯锴飬s是冷靜了下來,定定地看著許輝航,一字一頓,把許輝航舞弊案件的經過說了出來,這些都是后來被鄭青川的粉絲整理好發(fā)在網上的,其中還有一些現(xiàn)在鄭氏都還沒有查出來的細節(jié)和證據(jù)。 隨著她的聲音,許輝航臉色慢慢驚懼了起來,他沒想到這個女孩居然知道這些,之前鄭氏查的并不是全部,一旦這些被上報上去,他才是真的永無翻身之日。 鄭敘也變了顏色:“秋秋,別說了?!?/br> 江秋秋停下來,冷笑道:“你跟鄭敘慢慢耗吧,我現(xiàn)在去找鄭青川,把這些告訴他。” 她說完作勢要跑,許輝航果然大驚,猛地甩開鄭敘要去攔她。 江秋秋早有準備,早就看好了路線跑路,打算裝完逼就跑,反正只要解開了鄭敘的桎梏,鄭敘自然能重新空出手來制衡許輝航,許輝航也就不可能追得上她。 她就不信他們兩個還搞不贏許輝航一個。 江秋秋計劃得很完美,但是她忘了旁邊還有個云湖,也忽略了自己的空間判斷失誤。 許輝航掙脫了鄭敘,鄭敘卻不能讓他輕易逃脫,又跟著沖了過去,兩人幾乎扭在一起。 許輝航情急之下爆發(fā)出空前的力氣,竟又是往前撲了一大截。 “我去!”江秋秋沒想到許輝航居然蹦得比兔子還遠,連忙又是往邊上一躥,她跑的路線本來已經很靠近云湖,這下意識地一躥,腳下陡地一個踩空。 江秋秋:?????? 這個情景是不是有點過于熟悉了? 跟著“撲通”一聲,她整個人砸進了水里。 “秋秋??!”鄭敘心中一緊,也顧不上許輝航了,毫不猶豫地跟著跳進湖里。 云湖的水很綠,水波翻涌,耳邊有“咕咕”的水聲,偶有學校養(yǎng)的鯉魚游過去,帶過微微的水紋,湖水腥咸,湖壁長著青苔,摸上去滑膩膩的。 不知過了多久,隨著“嘩——”的一聲,鄭敘從湖水里探起頭來,茫然地看著綠色的湖面,驚慌失措地大喊:“秋秋——你在哪?” “秋秋——”湖面漸漸平靜下來,沒有任何掙扎的痕跡,也沒有任何人影。 就好像湖里沒有任何人,從來沒有人掉下去過一般。 “秋秋——”鄭敘不甘心地又扎進水里。 冬天的湖水很冷,他的衣服完全被浸透,沉沉地墜在身上,臉上也被凍得蒼白,但他完全不在乎,只一次又一次地重新沉進湖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