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節(jié)
在反復(fù)查看了證件并做了登記以后,那群安保才放了行。 “女士,之后有需要可以直接撥通求助電話?!?/br> “真的十分感謝,麻煩你們了?!?/br> 送走了安保,千梔才帶著宋祁深進(jìn)了門。 剛掩上門,千梔就笑得樂不可支。 吃吃的笑被她用手捂著都藏不住,從手指的縫隙中,一點一點的溢出來。 宋祁深應(yīng)該這么也沒想到,給她準(zhǔn)備的防狼噴霧,轉(zhuǎn)眼就用到了自己的身上。 宋祁深看著小姑娘因為笑意而聳著的肩膀,本來清淡的臉色逐漸變得支離破碎,忍不住破了功。 他單挑起一邊眉,“很好笑?” 千梔笑了會兒,實在不行了,清了清嗓子,才緩緩開了口,“沒有啦?!?/br> 說著,她蹲到客廳的壁爐那兒,探了探溫度。 歐洲這邊天氣濕冷,雖說陽春三四月的天氣,公寓里仍是冷意四逼。 待到溫度暖和了點兒,她讓宋祁深脫了大衣。 “你的行李呢?我怎么沒看到,你就空手來了?” 宋祁深里面只穿了件高領(lǐng)的白絨線衫,如玉的臉隱在頭頂?shù)鯚舻墓庥袄铩?/br> “沒帶多少行李,明天晚上我就走了?!彼纹钌钛院喴赓W。 千梔捏了捏他放在沙發(fā)上的大衣,好一會兒沒說話,只是點了點頭。 過了半晌,她帶著肯定的語氣傳來,“你專門跑過來唔是為了看我嗎?” 宋祁深低頭垂眼,視線閑散地撂過來。 他沒開口,沒承認(rèn)也沒否認(rèn)。 千梔杏眼彎成一對兒小月牙,朝著他招了招手,“快過來呀。” 宋祁深長腿隨意地搭著,單手插在褲袋里,見千梔這樣,躊躇片刻,立馬走了上去。 千梔摁住他骨骼清瘦的肩膀,讓他坐在沙發(fā)上,而后打開一包濕巾,湊了過來。 “怎么?” “你難道不難受嗎?”千梔很是好奇,剛剛不小心誤傷到他,一直耽擱到現(xiàn)在。 眼下仔細(xì)看來,他眼角泛著些許的微紅。 宋祁深膚色本就冷白,此時此刻眼尾被淡淡的櫻色給吊住,妖孽撓人。 千梔看得呆了會兒,而后將濕巾細(xì)細(xì)地敷了上去。 “這樣感覺好點了嗎?” 小姑娘聲音糯糯的,軟軟綿綿地靠在他身側(cè)。 宋祁深側(cè)著臉,頭稍稍偏過去,“本來也沒什么大礙?!?/br> 聽他語氣還有點怪,千梔心下覺得好笑,“不過你跑過來怎么不和我說一聲。” 頓了頓,她又說道,“要是我今天比較忙的話,回來有多晚,你就待到多晚嗎?” “誒——你是不是,是不是,傻啊?!鼻d片刻不停,還在絮絮叨叨。 她心中情緒百轉(zhuǎn)千回,話在口中醞釀好久,末了只來了這么句形容詞。 宋祁深輕笑,“說誰傻呢?” 他語氣懶散,“也不知道是誰,連自己老公都認(rèn)不得?!?/br> “不說話我又認(rèn)不得你?!鼻d反駁回去,聲音雖小,但卻格外理直氣壯。 那么個男人暗地里偷偷摸摸地藏著,跟做賊一樣。 換誰都聯(lián)想不到是要來看望她的吧。 “嗯,不過你有防范意識總是好的?!彼纹钌顩]在這個話題上繼續(xù)太久。 千梔笑道,“那是?!?/br> “不過你還沒回答呢,怎么突然就跑過來了?” 宋祁深抓過她的手,指尖懟著指尖,一點一點掠過去,“不來的話,看你更加樂不思蜀了。” 千梔像是聽了什么笑話似的,“不是吧,什么樂不思蜀,我明明很忙?!?/br> “嗯,忙到微信里好幾天沒聯(lián)系?!彼纹钌钌裆?,本來朝著她傾斜的身子又轉(zhuǎn)了回去,只是向后仰靠在沙發(fā)上,雙眸半闔著。 “其實沒有忙到那種程度。”千梔坐在他身邊,緊緊地依偎著過去,一個月沒見,她也好想他啊。 “每天聊一聊還是可以的,我是聽夏助理說,你忙到每天睡在公司,還經(jīng)常加班,就沒煩你?!?/br> 最主要的是,他們倆有時候一聊就會聊很久。 女孩攀在他的肩膀上,柔軟的小手探過去,沿著他優(yōu)越的眉骨,慢慢地挲摩著。 他生得好,有足夠讓人心動的資本。 宋祁深驀地睜開雙眼,就這么定定地看著她。 視線像是膠一樣,黏在她身上。 他瞳仁漆黑,映襯著出來的亮影里,熠熠生光。 不知過了多久,他才緩緩開了口。 “剛才你怎么介紹我的?” “嗯?” “剛剛,你和那群人。” 她脫口而出的,是“我丈夫”。 “就那么介紹了啊?!鼻d嗓音輕輕的。 “那你現(xiàn)在,再喊一遍?!?/br> 千梔不可思議地看著宋祁深,和別人自我介紹什么的,她完全沒問題。 但是當(dāng)面喊“我丈夫”什么的。 也太也太刻板了吧。 可他千里迢迢跑過來。 什么也不說,什么也不解釋,千梔只覺得,就這樣不說也不解釋,她也喜歡。 她現(xiàn)在,也可以什么都遂了他的意。 “我丈夫?!鼻d快速地說完,而后徑自坐到沙發(fā)的另一側(cè),別開臉來。 此時此刻的氛圍莫名起來。 在千梔的世界里,這空氣燙頭又燙腳。 宋祁深聽了哭笑不得,這傻姑娘。 他讓她喊某些稱呼而已啊,又不是復(fù)述。 “好了,你這么晚才回來,吃飯沒有?” 千梔擰過來,“這話得我問你,你吃了嗎?” 兩人面面相覷,最后經(jīng)過雙方妥協(xié),叫了外賣。 宋祁深本意是還想著要大展身手,結(jié)果被千梔及時地勸阻了下來。 他累她不想讓他做是一回事。 但他做的難吃,又是另外一回事。 吃飯的間隙,千梔問他,“你明天晚上就走了???” “嗯,我不放心你一個人在外面,還是過來看看。” 宋祁深說完,狀似不經(jīng)意地來了一句,“怎么,舍不得啊?!?/br> “我都多大了。說是這么說,千梔心里像是灌了蜜一樣的,“你之后就別過來了,還有兩個月,我就回去了?!?/br> 他飛過來,停個一天,再飛回去。 在路上花的時間,都比陪她的時間多了。 千梔計算著日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提議道,“反正等到暑假的時候,我請你出去旅游?!?/br> “你要和我度蜜月?行?!彼纹钌钛鄱紱]抬,點了點頭,算是應(yīng)下了。 千梔: 她全程有提到“蜜月”這兩個字嗎? 不過說來,兩人還真沒有蜜月過。 千梔戳了戳飯,“那好吧,不過蜜月可不能草率?!?/br> 她有暑假,宋祁深可沒有。 千梔提議的請他旅游,就是象征性的玩兩天。 恐怕宋祁深還抽不出那么多空余的時間來蜜月呢。 但顯然他理解錯了她的意思,只是抬起頭來,望了她一眼,輕笑了聲。 “就這么迫不及待?” 千梔聽了這話,莫名哽住,而后制止住自己想要打他的沖動。 吃過晚飯后,兩人稍作收拾,一起坐在了沙發(fā)上。 不得不說,有了他在,這公寓里都有了點煙火氣息似的。 千梔忙了一天,要是在以往,她應(yīng)該是根據(jù)生物鐘,準(zhǔn)備洗漱,然后去睡覺了。